「知道了。何。」紫衣和白衣弓弓身各自回了屋。
東苑,正房里。春丫頭站在外間好大一會了,低著頭數著自己裙擺上的梅花個數,數著數著就眼花繚亂,忘了剛剛數過的數,懊惱的喘著粗氣眨眨眼。內間。何嫻莫侍候著潔面,鋪好床褥,幫換下厚衫,穿上一件薄衫,才退出來出了房間。
春丫頭以為嫻莫出來後會叫自己進去或者是吩咐自己的懲罰,沒想到嫻莫沒說話就走了,她踮著腳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人影把自己的影子給掩蓋了,她趕緊抬頭來,「……」那小臉上勉強掛著純淨的笑。
寒冰看都不看她,徑直向書房走去,「。」依舊是不冷不熱的兩個字。
春丫頭狗腿的跟,「,丫頭……丫頭沒事做就想出去玩玩,以前在家鄉的時候,都會跟著爺爺去草原上騎馬,如<今困在這里好不自在。丫頭在這樣呆下去都發霉了。」
「不是給你拿了幾本書麼。」
「丫頭……丫頭對那些干巴巴的名人志士不感興趣,無趣的很。」她一看就想睡覺。
「你和傾城怎麼認識的。」
春丫頭還正想著剛才的問題,就被他又來的問題怔住了,半天才反應,瞅了瞅的還是面無表情,便如實回答了,「本來是紫衣的香囊被選中了,沒想到紫衣不知被那個不知趣的給絆了一腳,我就不知怎的站在了傾城面前,那傾城實在無賴的很,我都說了不是自己的香囊,他還非要讓我上去。不過,倒也好說話,我呆了一會就出來了。」本來說著很盡興,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寒冰重新放好一張宣紙,語氣和善了些︰「不是我不帶你出去,如今外面亂的很,你也知道自己今日差點丟了小命。而且就你這小心思到了外面被人販子瞧見定然會把你抓了賣掉。你就收斂收斂自己的玩心,安生給我呆在府里。從明日起,就讓何嫻莫教你多學些東西。」一點墨在宣紙上渲染而開,白色袖擺經過時帶起點點墨汁,他卻面色如常繼續道,「還有,明日一早搬到這個院子東面的那間房子里。」
「寒冰哥哥,你說什麼。丫頭在原來院子呆著就挺好的。」住到這邊豈不是更無趣的很,還要受看管,「就不用麻煩寒冰哥哥了,寒冰哥哥這麼忙。」
寒冰嘴角一勾,「要不然就罰你五日不準吃飯,二選一。」骨骼分明的手握著毛筆不一會兒就描繪出點點紅梅,加上剛才的渲染成的墨汁正好形成一幅臘梅圖,不過看著就有些悲戚,和慘然。
春丫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點點頭,「好吧,丫頭明日搬。」那小嘴撅得高高顯然很是不滿,連後面的語氣都有些清冷了,「要沒事,丫頭就退下了。」
「嗯。」半天薄唇吐出一個字,他好像已經當她不存在了,獨自繼續揮灑著墨汁,臘梅圖的左上方的幾行字體筆勢豪縱,連綿環繞。見桌上印下的身影還在,他抬頭,「怎麼還沒走,明日教你便是了。」
春丫頭才高興的點點頭滿意而去。
回到西苑,她向南方的浣衣房而去,里面的一間小房內紫衣和白衣已經坐在木凳上洗被褥,兩雙手凍得紅紅的,她眼楮一紅,悄聲來到灶房生火熱水。當初在關外她經常幫阿婆做這些,儼然已經很熟練了。小小的青色身影蹲在灶台旁邊使勁扇著,只希望水能夠快點熱了。因為冬天的柴有些潮濕,不一會她白淨的小臉上就被撲出來的黑煙燻得的滿是黑,半個時辰後听見鐵鍋里的水有了聲響,她才起身小心的端著進了浣衣房。
「紫衣,白衣,這有熱水,我幫你們倒點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