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謝謝妞兒們的理解,麼麼噠!
------題外話------
聲音里僅暗藏一分內力,其聲便響徹了醉香樓周圍兩三百米。
的男人一襲湖藍色暗紋錦袍,身姿挺拔,面冠如玉,儀表堂堂,其內力更是深厚。
「在下听聞無情最近三日將在醉香樓,從所有的求醫問藥之人中挑選五名患者進行免費的醫治,不知在下可入得無情眼緣,還請出來一見。」
當然,他能親的地方,僅限于額頭和臉頰,再越雷池一步,鐵定被揍。
還有什麼更能令陌殤開心呢,莫過于宓妃對他的肯定了,因此,宓妃話音剛落就被陌殤再次抱進懷里一頓猛親。
不過當宓妃望進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時,不由自主心就軟了,點頭認真的道︰「對,有了熙然我就什麼都有了。」
還有這男人以為自己是多啦A夢麼,擁有了他就什麼都會有了?
那超級自戀的語氣,讓得宓妃無力撫額,怎的邪魅男身上自戀的品質,陌殤身上也出現了?
「嗯嗯,阿宓稀罕我是對的,因為有了我,阿宓就什麼都有了。」
對上陌殤亮晶晶的黑眸,宓妃笑了笑,軟聲道︰「我稀罕你。」
「當然。」
「你問我?」
「那阿宓稀罕什麼?」
「可我不稀罕那個位置。」
哪怕是皇位……
「你不疼我心疼啊,讓我看看。」拉過宓妃的手,陌殤萬分心疼的吹了吹,柔聲道︰「只要是阿宓想要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捧到你的面前。」
「沒有,我又不是紙糊的。」
「手打疼沒?」
呃,就是總想揍人的為嘛呢?
吼,也不知道為嘛,跟陌殤獨處的時候,宓妃總覺得她會變得有些暴力。
沒等陌殤說完,宓妃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結果只拍了他臉上的面具,不由眼角一抽,嘴角也跟著抽了起來,「趕緊把面具扔了,恢復你的本來面貌,不然我再揍你。」
「那好吧,等什麼時候阿宓想要,想玩的時候再告訴我,我就去搶……」
「沒有可是。」
「可是…」
「我什麼也沒說。」
「阿宓不是說…」
特麼的,不帶這麼嚇她的。
嗚…她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沒那興趣,你可別亂來,知道不?」別人要說出這樣的話,宓妃或許不信,可說這話的人是陌殤,由不得她不啊!
與其讓她當女皇,宓妃心說︰她寧肯去種地。
她又不是腦子抽了,要將天下蒼生的重責背在自己身上,女皇什麼的她真不稀罕。
這天下,確定是拿來玩的麼?
話說到這個份上,宓妃連眼神都懶得奉送給他了,丫的,玩玩,玩你妹啊玩。
她若想要,他便強搶也願給她。
「怎麼樣,阿宓想不想把這個天下弄到手里玩玩?」陌殤仿佛沒有看到宓妃抽搐的嘴角,而是非常認真的在詢問她的意見。
倒是他那霸道的性子,一點兒都沒改,對她的佔有欲超乎所有的強,誰敢踫就攻擊誰。
虧得宓妃嘴里沒有茶水,不然鐵定噴他一臉,當她是什麼啊,還三宮六院,虧他想得出來。
噗——
「阿宓當了女皇不能有三宮六院,只能有我一個皇夫,我是獨一無二的。」
做皇夫很光榮嗎?要不要這麼得意,要不要這麼自豪,要不要讓她這麼抓狂啊?
宓妃︰「…!?」
「對,就是皇夫。」
「皇…皇夫?」
「阿宓做女皇,我做阿宓的皇夫。」對,他要的只是她而已。
「那我做了女皇,熙然你怎麼辦?」別怪她壞心眼,她只是有點兒好奇罷了。
這天下,確定奪來讓她做女皇?
宓妃呆了呆,小手抖了抖,心知他並不是說來玩玩的,只要她點頭,這個男人是真的會那麼做,但他真的確定要這麼寵著她麼?
「既然阿宓喜歡這個天下,那我必將這天下親手捧到你的面前,讓我的阿宓做女皇。」
擦,什麼時候起她這麼不禁嚇了。
陌殤答得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正當宓妃琢磨他心思的時候,陌殤接下來的一句話,險些沒驚得宓妃腳下一軟,狼狽摔倒在地。
「沒有。」
「有問題嗎?」。
「阿宓你說你要嫁的男人必將是能主宰天下的霸主。」
寵她寵得沒邊兒的陌殤,自然也願意陪她玩這種極其沒有營養的小游戲。
「熙然熙然熙然……」在陌殤面前,宓妃的另一面會不自覺的跑出來,比如此刻,她孩子氣的一直喊著陌殤的名字,還要求她每喊一怕,陌殤就必須答應一聲。
說著,陌殤便屈指重重的刮了一下宓妃秀挺的瑤鼻,算是對她小小的懲罰,至于那礙事的面紗,早在他將她抱入懷里時就扯來扔掉了。
「不許裝傻。」
「呃…」面露迷茫之色的眨眨眼,宓妃的模樣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你叫我什麼?」
「嗯。」宓妃挑眉,她怎麼在這聲輕喚里听出了危險的味道。
「阿宓。」
唔,這男人戴著面具怎麼還這麼勾人,好想再親一下怎麼辦?
「喂,我允許你在臉上用藥了。」本來親陌殤一下,宓妃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但陌殤用他的手指輕撫被她吻過後嘴唇的舉動,卻是羞得她臉上都快要滴出血來。
阿宓主動親他了,真好。
「呵呵…」修長挺拔的身軀猛然僵住,陌殤雙眼斗然睜大,好半晌才呆呆的伸手撫上自己的嘴唇,而後傻傻的笑出聲來。
「我也想你。」踮起腳尖,水潤的粉唇在陌殤薔薇色的薄唇上飛快的落下一吻,宓妃給予他最真摯的回應。
看著陌殤急切的只差沒有舉手發誓的模樣,宓妃沒心沒肺的笑了,眉眼彎彎,整個仿佛都散發著溫暖柔和的光暈,絕色傾城的小臉越發美麗如塵,不可方物。
「真的真的,我保證。」
「真有這麼想?」
哪怕是片刻看不到她在他的視線里,他就覺得整顆心都空蕩蕩的。
「別說兩天了,就是一個時辰,不,哪怕半個時辰,不不不,是連一盞茶的功夫我都會好想好想阿宓,怎麼辦?」自打宓妃向他坦言她喜歡他,陌殤就覺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對她的思念了。
「不就兩天沒見麼,你能有多想我?」好吧,宓妃承認她想他,但她不會告訴他的,以免這家伙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頂著這張戴著面具的臉,他不別扭,反倒讓她生出幾分心虛來。
宓妃抽著嘴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突然發覺他臉上的面具好礙眼,呃,她是不是應該允許他在臉上用藥呢?
「難道阿宓都不想我,嗚…我好傷心,我好難過。」
「阿宓你有沒有想我?」那語氣里是滿滿的期待,還隱隱帶著幾分翼翼,讓得宓妃即將月兌口而出的不想又咽了回去。
也幸好陌殤沒有把他的感受給說出來,不然宓妃就要驚嘆了,敢情這廝還知道‘世紀’這個詞,莫不也是穿來的?
一日見不到宓妃,他只覺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以前讀詩,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他覺得這些都無法形容他的心情。
「阿宓,我好想你。」陌殤緊緊的抱了宓妃一會兒,方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然後低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唔,或許該是強盜氣息,竟然膽敢搶她,膽子很不小哦!
臉頰輕貼著他的胸口,听著他穩健的心跳聲,鼻翼間滿是他身上清甜的梨花香氣,宓妃不覺勾了勾嘴角,感嘆他表現出來的孩子氣。
待她上得三樓,還沒伸手敲門,緊閉的房門就突然從里打開,然後一雙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撈了進去,再緊緊的抱在懷里,敞開的房門接著應聲而關,那一瞬間的動作不要太行雲流水,瞧得宓妃直咂舌。
穆國公府這邊發生的事情宓妃不知道也管不著,她領著丹珍走進醉香樓後,就只感覺某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發的炙熱與幽怨了,于是只得尋了個由頭將丹珍支走。
比起其他家族里那些兄弟間的明爭暗斗,宓妃丫頭在這個時候拉他一把,其深意她這個子哪有不懂的,心下便越發感嘆自己沒白疼宓妃一場。
這孩子若能經此一事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前途定是不會差的。
能讓宓妃丫頭主動出手相護的穆哲吉,或許路還走得不算偏,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雖說他是她庶出的孫子,但他的身上到底流著穆家的血,穆老也是很疼愛的。
見到穆老,穆哲吉沒有,自有穆三將他的事情如實的說出來,原是要對他做出懲罰的穆老在听完冰彤的解釋之後,心下就有些明白宓妃的意思了,遂,她也只是象征性的罰了穆哲吉,禁了他兩個月的足而已。
穆老的身體一直都很不錯,後又有宓妃送來的專門調養身體的藥丸養著,精氣神比以往更好了,人也顯得更年輕了許多。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拿不定主意的她很快就通知了大嫂穆國公以及穆二,三人商量過後還是決定告知穆老,然後听從她的吩咐。
因此,穆三對穆哲吉也算得上疼愛了,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平日里悶不吭聲的孩子竟然會……
听完穆哲吉說的話,她怔怔的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對這個一直養在夫君身邊的庶子,她談不上喜歡卻也說不上討厭,只因穆哲吉很少會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即便是見了面也規規矩矩的,比起他那個一母同胞的,不知討喜了多少倍。
穆三司徒氏雖說看不上穆哲吉的生母裴姨娘,但她絕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女人,從來不屑用那些陰毒的手段,對待庶子庶女也都是按照府中規制來的,絲毫沒有苛責過什麼。
反觀此時的穆國公府,穆國公跟溫相一樣,近段時間都是早出晚歸,這個時候壓根就不在府中。不得以穆哲吉只能先把自己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的母親,也就是穆三,說是願意接受家族的任何懲罰,請求穆三的原諒。
等到太師府得到消息的時候,龐菲已經極其狼狽的距離穆國公府僅有幾百米了,內心里積壓的不甘,不忿與屈辱已經快要達到瀕臨崩潰的頂點,但她沒有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因此,龐菲擺出那麼一副楚楚可憐求救模樣的時候,才沒有人腦子發熱的跳出去維護她。而也正因為如此,消息傳播的速度減慢了不少,再加上墨思羽對那些百姓的警告,明面上的議論不敢有,私底下卻是傳翻了。
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去了桃花堤,街上往來行走的無非就剩下了一些老人,小孩還有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與婦人,只有極少數的年輕男子。
龐菲是跟著太子墨思羽出來的,她所圖謀的無非就是想跟太子來個意外的偶遇,是以她還沒有真正的走入桃花堤,偏又正好遇上心儀她已久的穆哲吉,于是就有了後面的好戲。
試想一下,萬一真的有幸被貴人看中了呢?哪怕只能為妾,對普通的農女來說,那也無益于是飛上了枝頭變了鳳凰不是。
故,絕大部分在這個時節出現在桃花堤的年輕男女是沖著賞桃花去的,但也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是抱著撞大運去的。
畢竟,桃花堤也算是公共場所,這個時節又正好是賞桃花的季節,任你權勢傾天,難不成還能限制全城百姓出行不成。
用現代語言來說,桃花節雖是有身份,有地位,家勢顯赫的貴族相互表白的平台,但這卻並不影響普通的平民出現在桃花節上上湊熱鬧。
也幸好是事情發生在護城河桃花堤的邊緣地帶,而非桃花堤的中央位置,否則在場圍觀的百姓只怕會是當時現場的五六倍不止。
只是鬧得這麼大的,卻是近十年來的頭一遭。
每年的桃花節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表白成功的有,表白被拒的亦有,像穆哲吉那般表白之後被言語羞辱的也很多。
「是。」
目送穆哲吉和冰彤登上馬車離開之後,宓妃抿唇道︰「去醉香樓。」
宓妃不會想到,她對穆哲吉施予的舉手之勞,竟然真的成就了穆哲吉,在以後的日子里穆哲吉也真的憑借自己的努力闖出了一番天地,讓別人提起他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他不再是穆國公府的庶子,而是他那個人。
若有機會,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宓妃,而不是被宓妃護在羽翼之下。
「好。」穆哲吉鄭重的點了點頭,他在心中暗暗發誓,有生之年一定會闖出一番天地,哪怕不是為了別人,也要為他自己爭一口氣,為宓妃對他的信任爭一口氣。
水眸掃過眼中含淚的穆哲吉,宓妃又道︰「算算時間龐菲也快到穆國公府了,你們乘馬車趕緊回去,切莫錯過了,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妃兒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有了宓妃這一句話,穆哲吉心中最後那一點不踏實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既是一家人,以後對我就不用那麼客氣,但凡是我認定的人,哪怕他低賤如乞丐,在我眼里也是貴人。」
「對,我們是一家人。」
「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
「謝謝你妃兒。」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他走的路還不算偏,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尤其是在太師府收到了赤色藥王令的情況下,他的喜歡不但險些辱沒了穆國公府的名聲,甚至還差點兒陷宓妃于不義之中。
站在他的立場,雖說喜歡上龐菲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沒有錯,畢竟他沒有做出任何有害于穆國公府的事情。但若站在穆國公府的立場,他喜歡誰都可以,哪怕對方是個平民女子,但他就是不能喜歡姓龐的女人。
太師府與相府素來就是敵對的,而他們穆國公府與太師府也可說是敵對的,身為穆國公府一員的他竟然喜歡上太師府的,可想而知他要把整件事情的始末說出來,又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有冰彤在場,可免你受罰啊!」時宓妃俏皮的眨了眨眼,語氣理所當然得很,穆哲吉只得含笑點頭,接受她的這份好意。
「妃兒這……」
「是,。」
「冰彤,你陪哲吉表哥走一趟。」
在宓妃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穆哲吉有種宓妃是長輩,他是晚輩在聆听教誨似的感覺。
「那就好。」有些無措的抓了抓後腦勺,穆哲吉很難想象宓妃竟然比他還要小上一歲,但她的見解以及她說的那些話,完完全全就是能甩出他好幾條街的節奏。
「我能了,皇上是知道的,沒有人能告我欺君之罪的,你可以放心。」只穆哲吉一個眼神,宓妃就瞧明白了他的擔憂。
也難怪這個消息要瞞著,不說出去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以宓妃相府嫡女的出身,背後還有一個藥王谷,哪怕她口不能言,打她主意的人都不少。如果再傳出她啞疾已好的消息,上門求親的人只會更多,而那些人的是真心還是假意就更難判斷了。
他跟了宓妃一路,可她跟兩個丫鬟談話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避著他,想來在宓妃的心里是真的認可了他,那他還計較那麼多做何。
「我明白了。」腦子稍微轉了那麼幾個彎,穆哲吉就明白了過來,倒也不怪家里人都瞞著他,畢竟那時的他……
看出穆哲吉眼里的掙扎以及他的疑問,宓妃坦言道︰「我能這件事情祖母和舅舅他們都知道了,是我有意不讓這個消息傳出去的,哲吉表哥也應該知道我快及笄了。」
「妃兒你會這件事情,祖母……」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郡…妃兒逛街的時候注意安全。」
新賬舊賬,也將時候跟龐太師討要一二了,要知道她兄長的性命可不是那麼容易圖謀的。
屆時,龐菲就會一下子從天堂跌落谷底,從而也能將她最大的潛力都激發出來,她與龐煙之爭才會真正的讓太師府大亂,她便能借此時機謀求她想得到的東西。
以皇上的精明,他肯定知道該怎麼收拾龐菲的同時又不至于讓龐太師太難堪。宓妃心眼多就多在這里,她將麻煩都踢出去給別人,自己樂得清閑不是。
除此之外,宓妃還會向皇上遞交一個折子,畢竟她可是受害者啊,現場又有那麼多雙眼楮看著,證人很多很多,完全不怕太師府的人去調查。龐菲目中無人,尊卑不分,宓妃要治的當然是她對她的大不敬之罪。
宓妃此舉無非就是要告訴那些暗處蠢蠢欲動的人,穆國公府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挑釁穆國公府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著太子的求情,宓妃答應放過龐菲的條件就是,讓龐菲一步一步走著去穆國公府,每走三步就必須大聲說一遍‘她乃太師府驍勇侯嫡長女龐菲,不該辱罵穆國公府,她有錯,請穆國公府原諒’,等走到穆國公府大門外的時候,更要三拜九叩說清楚講明白,她到底是錯在哪里了,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行啦,我還想四處去逛逛,哲吉表哥就先回國公府吧,龐菲的事情外婆跟舅舅他們還不知道,你最好能親自向他們解釋一下。」
「我。我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穆哲吉連連搖頭,喜悅興奮之情溢于言表,他一定會努力混出一個人樣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就像昊錚表哥他們一樣喊我妃兒吧。」
「我會的。」咬了咬牙,袖中雙拳緊握,穆哲吉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既然我喊了你一聲表哥,那便也是承認你了,我希望你能看到的不僅僅只是你的出身,你應該自己能力,去選擇一條你想走的路,憑借自己的雙手去創造你想要的生活,無論成功與否,至少你努力過爭取過,別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遺憾。」許是心之所至,宓妃難得耐住性子跟穆哲吉說些引導他的話,讓他重新定位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甚至是世界觀。
「我知道。」
「長痛不如短痛,以後別再想著那個女人了,等你年紀再長一些,見識再廣一些,回頭再想起你的這段戀情,興許你會慶幸自己今日這番選擇的,而且那時你估計會覺得現在的自己,什麼傷心,什麼難過,什麼委屈通通都不值得一提,甚至還會覺得自己幼稚得可笑。」
穆哲吉︰「…!?」
「謝我毀了你的初戀?」宓妃挑眉,語帶幾分痞氣。
「今天的事,我要謝謝你。」
「你能分清這一點,我很高興。」
即便是宓妃沒有湊巧遇上他的事情,而後又站了出來,他也會阻止龐菲那些惡言惡語的。
「她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我是絕不允許她罵穆國公府的。」穆國公府就是穆哲吉的底線,龐菲要是越過了這條線,他是不可能繼續容忍她下去的。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你的做法我很滿意,但如果你因為喜歡她而容忍她辱罵穆國公府,那麼我會連著你一起收拾。」
他也想疼她,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那樣的資格,心里剛剛燃燒起的一股火熱,片刻之後又沉寂了下來,像他這樣的他,真的能融入宓妃的世界麼?
如宓妃這樣的,換作任何一個做哥哥的都會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因為她是真的值得,也不怪大哥他們都疼宓妃。
同樣都是或是表妹,他今時今日才知曉,有些人是值得真心相待的,而有些人卻是不值得的。
其實穆哲吉也是有親表妹的,不過即便那是他嫡親的表妹,卻也處處看他不順眼,明里暗里貶低他是個庶出的,偏還眼高于頂的,想要讓他從中牽線搭橋,以便她能順利嫁進穆國公府大房或是二房,簡直可笑至極。
比起龐菲那樣一個口是心非,虛情假意,善于偽裝的女人,顯然是宓妃這個與他不曾說過一句話,但卻真心維護他,鼓勵他的表妹才值得他真心相待。
今個兒他的初戀沒了,卻是意外的收獲了一個表妹,算起來還是他賺了。
看著宓妃笑得彎彎的眉眼,穆哲吉一時間竟是羞紅了一張清俊的臉,尷尬的別開頭去,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呵呵…」
宓妃竟然喊他哲吉表哥,語氣輕柔,軟軟糯糯的格外親切好听。
「啊?」穆哲吉又呆了呆,他是真的沒有出現幻听麼?
「哲吉表哥這樣還挺可愛的。」
祖母一直都盼著宓妃的嗓子能好,能開口講話,這個消息告訴祖母的話,祖母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穆哲吉滿心歡喜的想著。
她會這件事情,祖母知道麼?父親大伯二伯他們又知道麼?
既然她能張口,剛才龐菲說她是啞巴的時候,她又為什麼不反駁?
跟了宓妃主僕一路,他處于震驚里面久久都回不了神,腳下的步子也虛浮得厲害,呃…那什麼宓妃不是啞巴麼?她。她她怎麼會了?她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會的?
「啊…哦。」冰彤的聲音響起,穆哲吉驚了一下,又呆呆的應了一聲,那傻乎乎的模樣憨憨的竟猶如一只考拉,還挺可愛的。
「表少爺。」
宓妃點了點頭沒有,丹珍和冰彤越來越成熟,越來越能理事,于宓妃而言是好事,要知道她可從來沒有把她們當成是普通伺候人的丫鬟來培養,往後若能獨擋一面,她這個主子會輕松很多。
「多謝替我解惑。」經過宓妃那麼一點撥,丹珍心里那點兒疑惑很快就想通了。
當然,她們之所以屬意這兩府的姑娘為太子妃,想要的無非是相府和穆國公府的支持,但事成之後這位太子妃是死還是活,那就說不準了。
而事實是在這一點上,皇太後和皇後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她們最最屬意的太子妃人選,竟然詭異的出自相府和穆國公府。
總之一句話,太子妃不能姓龐,也絕對不能是龐太師派系大臣的女兒,最好能是與太師府有一定競爭力的人家的姑娘,如此才能起到牽制太師府的作用,不至于讓太師府一家獨大,放出去的權利以後也不至于收不回來。
雖說她劉氏一族嫡系與旁支都沒有姑娘,但那並不妨礙她指給太子別家的姑娘。
太子不會同意,龐皇後也不會同意,而皇太後也會借機插上一腳的。
「你們只要知道龐家的女兒一定會嫁入太子府為妃便是,至于她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入府,現在可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問題。」無論如何,太子妃之位姓龐的女人是絕對坐不了的。
許是宓妃這話說得太過深奧,不但丹珍沒听懂,就連冰彤也沒听懂,倆丫鬟都露出一臉的迷茫之色,碩大的問號懸浮在她們的頭頂。
「太子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龐太師要怎麼想,怎麼做。」龐家的女兒,太子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誰讓他必須依附著太師府呢。
是以,丹珍迷惑了,也糾結了。
可皇位的誘惑偏偏又實在是大得很,結果究竟如何誰又說得準呢?
再說太子殿下,面對這麼一個讓他顏面掃地的女人,哪怕是真為了權利,想來也不會把那樣一個女人娶回去的吧。
留給龐菲的路,唯死路一條而已。那她家的算盤,就不一定打得響啊!
可即便龐家把龐菲逐出族譜,龐菲若真嫁給了乞丐,那也絕對是給太師府抹黑的,龐太師又豈能容得了龐菲。
至于嫁給乞丐,那太師府還有臉麼?
就算龐菲毀了,好歹那女人年輕,又生得貌美,隨隨便便下嫁給龐太師手底下的那些人,哪怕就是或填房或為妾,不也能替太師府籠絡些人才麼?
甭管龐菲的名聲如何,她好歹都是太師府嫡出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的意思是真讓龐菲以後嫁給乞丐為妻,但太師府肯麼?
一听這話丹珍急了,蹦到宓妃的右手邊,問道︰「,那個…那個女人還能嫁給太子殿下嗎?又或者說太子殿下還會娶那個女人嗎?」。
「有話快說,過時不候哦。」
「。」實是被宓妃戲謔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丹珍竟是孩子氣的跺了跺腳,好想找個地方躲躲有木有。
這丫頭就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尤其是心里憋著疑問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逗了。
「這才剛出府沒一會兒,我不回去。」宓妃搖了搖頭,她今個兒可是要將藥樓的名聲徹底打響的,怎能那麼早就回去,「丹珍丫頭,別皺著一張包子臉了,把心里想問的都問完吧。」
冰彤只是擔心那三位爺被拒心中惱怒,萬一派人去相府打听,她家又沒回府豈不就漏了餡。
原本龐菲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太子殿下跟華王和靖王是打算跟宓妃一路同行四處逛逛的,當然逛街是假,明目張膽的向宓妃大獻殷勤才是真,但結果嘛,自然是讓宓妃一句她要回家給直接拒絕了。
「,我們接下回府嗎?」。冰彤可沒忘記宓妃就是這麼忽悠太子殿下的。
「我們听的,不說了那個倒人胃口的女人了,但願她往後能夾著尾巴做人,切莫再來招惹,否則…哼哼…」後面的話丹珍沒說完,但看她那‘凶狠’的模樣,也知道這丫頭武功漸長的同時,脾氣也是漸長的,甚至就連暴力程度也漸長不少。
唯有她們越斗越厲害,帶給宓妃的利益才會越來越多,也不枉宓妃今日放過龐菲,僅僅只是給予她翻倍後的屈辱。
龐菲與龐煙之斗,看在她們是她轉移某些人注意力的份上,宓妃會很樂意讓她們的爭斗一直都保持在一個平衡點上,誰若是先輸掉一籌,那她就好心的暗中出手相助一把。畢竟,這兩個女人一旦誰先被PK掉了,對她來說都算不得好消息。
只有太師府陷入無止盡的內斗之中,才會方便宓妃建立自己的事業,那些人才會少來找她的麻煩,她也才能更省心。
宓妃沒有趁機徹底毀了龐菲,而是給她留下了可翻身的余地,自是知曉龐菲是個心計頗深的女人,更不是一個會輕易認輸的女人,留著她跟龐煙兩互斗狗咬狗,會比直接KO掉她有意思得多,太師府越熱鬧她就越開心,越亂的話她就越是高興。
以前毫無疑問龐太師最寵愛的嫡長孫女龐菲,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但今日過後,戶部尚書的嫡長女,龐太師的二孫女龐煙將成為上位的最佳人選,若無意外龐煙將成為太師府接下來著重培養的對象,地位將趕超龐菲也說不定。
為了能坐上那個位置,明知依賴太師府終會養虎為患,墨思羽卻也只能听之任之,反抗不得,連帶著空懸的太子妃之位,坐上去的也只能是龐家的,他能選擇的機會幾乎沒有。
但以他目前的實力,若是少了龐太師的扶持,即便他身居太子之位,想要坐上皇位都難,因此他是不得不一面忌憚著太師府,一面又不得不與虎謀皮依靠著太師府。
太子墨思羽看似處處都依賴著太師府,信賴著他的外祖父龐太師,其實他更害怕像他的父皇一樣,好不容易爬上皇位卻還要處處都要受到強大外戚的牽制,而他渴望已久的皇權更會被一點一點架空,那種後果他幾乎不敢去想。
「行啦,別再提那個讓人倒盡胃口的蠢女人,你們家出來是有正事要辦的。」經此一事,龐菲的名聲是徹底的壞了,想要再重新塑造起來,可能性不到十之四五,她極有可能成為龐家的一枚廢棋。
「乞丐會不會嫌棄她,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會嫌棄乞丐就對了。」突然,冰彤一本正經的回了這麼一句,丹珍立馬就呆住了,仔細回味那麼一下,她完全贊成冰彤說的話。
需知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否則難免會栽大跟頭,吃大虧。有時候一個人的態度,就決定著一個人的成敗得失。
只是像那些生活在最底層又沒有什麼身份的人,她們雖為奴婢卻也同樣接觸得很少,甚至根本接觸不到。但不看重他們是一回事,不輕視他們又是另外一回事,正如宓妃平時教導她們的一樣,無論任何時候都切莫要輕視小看一個人,哪怕那人還是一個弱小的孩童。
因此,一般情況下她們不會想到要用身份去壓人,而是想著怎麼才能憑借自己的本事與手段讓人去信服。故,哪怕是街角乞討的乞丐,街頭稱霸王的混混,她們都不會看不起。
跟在宓妃身邊時間長了,丹珍跟冰彤兩個丫鬟心里的尊卑觀念雖說仍舊根深蒂固,但她們卻也漸漸能接受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這個概念。
不過看丹珍這護主的模樣,宓妃又只覺她可愛得緊,這丫頭果然不愧是跟在她身邊的人,唔,就是跟旁人不一樣。
聞言宓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龐菲那丫也忒招人記恨了不是,居然被丹珍嫌棄成這樣?
「哼,那種女人嫁給乞丐都算便宜她了。」冰彤听了沒出聲,反倒是丹珍還在不解氣的直哼哼,如果可以的話,當時她都想用鞋底抽龐菲耳巴子的,叫她心眼那麼壞,用心那麼險惡,只當自己聰明,別人就都是白痴一樣,「,你說乞丐要娶了她,會不會覺得很委屈?我覺得讓乞丐娶她為妻,簡直都侮辱乞丐了。」
龐菲若是知道她的一念之差,就注定了她後半輩子的姻緣,不知道會不會哭?
「你當你家是聖母麼,那女人既然對乞丐那麼情有獨鐘,我是一定會滿足她這個特殊願望的。」宓妃眸里劃過一抹冷光,嘴角微微上揚,對待敵人她從來都不會手軟,尤其是跟她結仇還頗深的人就更不會了。
什麼皇城五美之首,人美心美的活菩薩,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敢說她們家只配嫁給乞丐為妻,簡直就是瞎了她的狗眼,太師府的人都忒不是東西了,真真是沒有一個好的。
「,咱們就這樣放過那個女人嗎?」。丹珍跟在宓妃的身後氣呼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