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猛力的一腳正中總護衛長太叔流辰的胸口,那力道之大,竟然將其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房門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咳咳…咳…」論武功修為自然是太叔流辰更勝一籌,但身為護衛的他能對自己要以性命相護的主子動手麼?
當然是不能。
既然不能,那麼對晁東樹的拳打腳踢他就只能硬抗了。
「廢物,一群廢物東西,本族長養你們有何用處,你們怎麼不去死,不去死啊!」氣死他了,真真是氣死他了,怎麼可以那麼沒用,簡直就是丟盡了他的臉。
他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天衣無縫,就連目標都已經被他設計得主動進入了包圍圈,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交給他的任務依舊失敗了。
呵呵…他該對他們說什麼,夸獎他們嗎?
不,他沒氣得將他們都給殺了,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容忍與寬容。
「該死的,你們簡直氣煞我也。」饒是這般怒吼依舊無法平息他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晁東樹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桌子頓時就四分五裂,擺放在桌上的一套嶄新的茶具也瞬間摔個粉碎。
太叔流辰是硬生生挨了晁東樹一腳,就算嘴角流出血來,他也沒有伸手去擦,常年跟在晁東樹身邊的他明白,他若在他動手打他的時候,用了內力去抵抗,那麼他將要承受的懲罰就會更重。
至于為何不擦去嘴角的血,無疑就是要讓晁東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好滿足一下他的惡趣味,如此,他就能更好受一點。
「是屬下無能,請族長責罰。」
「責罰,現在人都跑了,本族長責罰你有個屁用。」
「屬下甘願受罰。」按理說地道中已經被團團圍困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的,但事實卻是,被他牢牢困在里面的人,的的確確是消失不見了。
他自認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的疏漏,然而,他卻得了這麼一個結果,他其實也覺得委屈好伐!
「好,好,好得很,你以為本族長舍不得罰你是吧,嗯。」
「屬下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只要一想到他布那麼大一個局,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甚至都不惜自毀形象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撈到,他就無法控制心中燃燒著的那一把火。
「怎麼,沒話說了?」
太叔流辰默,該說的能說的,都讓您給說了,他還能說什麼?這說與不說都要挨罵受罰,那他還說個毛線,不如省點兒口水來得痛快。
「來,你們都給本族長解釋解釋,進入地道的明明就是兩個人,怎麼就被你們抓了一條狗出來,來,你們都給本族長好好的說說。」當太叔流辰灰頭土臉的領著人,牽著一條狗從地道中出來向他復命,晁東樹氣得要死,當即就一腳將那狗給活活踹死了。
別以為他傻,等他假意的醒完酒回去,鎏金堂大廳里坐著的‘溫小姐’和‘南公子’早就都已經換了人,這一點他也早就料想到了,壓根就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在他的計劃中,他們要是還老老實實的坐在宴會廳里,那才奇怪好麼?
他布下的局,想要抓住的可不就是宓妃跟南宮雪朗,結果他們兩個人,他沒有抓到不說,還該死的只抓到一條狗。
那條狗留在那里是來嘲笑諷刺他的嗎?
「難道你們就是想要告訴本族長,那活生生的兩個人,就那麼神奇的變成了一條狗嗎?你們怎麼不還找一條狗來,告訴本族長他們變成了兩條狗?」
若非時間場合皆不對,此時怕是絕大部分的人都要噴笑出聲,他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原來他的族長還有如此搞笑的幽默天賦。
人怎麼可能變成狗呢?
看來沒有抓到人,他們的族長已經氣得發瘋了,說話都口不擇言了。
「是屬下失職,請族長責罰。」除此之外,太叔流辰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這個時候,只要不是把那個姓溫的跟姓南的帶到族長的面前任由族長發落,他這個總護衛長說什麼都是錯的。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湊上去將麻煩往自己的身上攬,他又不是傻的。
「混賬,廢物,除了說這句話就不會說別的了嗎?」。
「……」
「該死的,說話啊,你在無視本族長的存在嗎?」。
「屬下不敢。」
「哼!」晁東樹冷哼一聲,想想仍是覺得不解氣,伸出腳想要踢吧,結果受傷的太叔流辰跪下的地方距離他有點兒遠,特麼的很不順腳好不。
于是,目光凶光,惱怒至極的又抓起一只茶壺,抬手就朝著太叔流辰扔了過去,瞄準的地方就是他的頭。
啪——
一只嶄新的茶壺砸在太叔流辰的前額,發出一聲悶響,再順勢反彈出去掉在地上,‘啪’的一聲徹底的碎成渣。
鮮血順著太叔流辰的額頭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流,明明可以避開那只茶壺的他,就跟晁東樹要踢他的時候一樣,乖乖的站在原地,一點兒都沒有要躲,要避的意思。
若說剛才他嘴角流下的血,還不足以澆滅晁東樹心中的熊熊怒火,那麼此刻他都已經腦門開花了,再大的火氣也都應該消了吧!
「混賬,你是傻的嗎,為什麼不躲。」只一小會兒的功夫,太叔流辰的整張臉都是血,那被茶壺砸出來的傷口外翻著,看起來格外的嚇人,也把晁東樹給唬了一跳。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憋著的那股子火,仿佛就這麼奇跡般的消散了,果然太叔流辰對他的了解不是假的。
你若越是護著自己,結果就越是糟糕。
以他現在的這個模樣,那頓罰大概也要免了,這些血倒是沒有白流。
「是屬下讓族長這般不痛快的,若是挨這頓打可以讓族長把心里窩著的火都發泄出來,那是屬下的榮幸。」好話誰都愛听,像晁東樹這樣的人就更喜歡听,太叔流辰捂著腦門上的傷,先是將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然後再夸了晁東樹一番,算是徹底躲過這一劫了。
「哼,你小子倒是會盡撿好听的說。」
「屬下不敢。」
太叔流辰腦門上的傷口看著嚇人,雖說不是很大,但也架不住一直流血,讓他的頭開始變得越來越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高大寬厚的身體也漸漸虛晃起來,有種隨時都會倒下去的可能。
饒是如此,太叔流辰也只能咬牙硬挺著,在晁東樹沒有開口叫他下去包扎傷口之前,他絕對不能主動開口。
然而,他心中有數卻不代表司徒志儀心中也有數啊,看到他就將因失血過多而昏倒,竟是硬著頭皮對晁東樹道︰「族長,總護衛長他流了很多的血,不如…不如先讓他下去包扎一下傷口,等處理好傷口再來……」
一見司徒志儀張口的時候,太叔流辰就給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閉嘴什麼都不要說,結果架不住某人根本不懂他的擔心,還自動腦補成太叔流辰是在向他求救,原因就是再不去清理包扎傷口,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後來當太叔流辰知道了當時司徒志儀心里的想法,整個人險些沒被一口血給噎死。
「司徒志儀。」晁東樹的目光從太叔流辰的身上移開,如利箭般落到司徒志儀的身上,那粗啞的嗓音更是如雷一般響亮,震得人耳膜生疼。
「屬下在。」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
「屬下……」
「閉嘴,否則休怪本族長現在就一劍了結了你。」廢物,兩個都是廢物,一個不中用,另外一個也是不中用,他交待下去的事情,竟然一件都沒有給他辦成。
只要想到宓妃跟南宮雪朗此時或許就在嘲笑他的無能,晁東樹就氣得抓狂暴走。
司徒志儀︰「……」
冰冷的長劍距離他的鼻尖不過一寸,驚得司徒志儀渾身都緊崩起來,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全身的汗毛都要倒豎起來。
他的感覺沒有錯,有那麼一剎那,晁東樹的確是想一劍了結他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隔著如此近的距離,他想感覺不到都難。
「族長,你也該鬧夠了。」
「本族長怎……」一心以為又是大長老闖進來要阻止他這樣,阻止他那樣,晁東樹的語氣就特別的不好,可當他扭頭看到由遠而近走進房間里的人是二長老的時候,後面更囂張無禮的話,就跟吞棗子似的,他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知怎麼的,他對二長老就是有種發自骨子里的害怕。
那種感覺其實相當的討厭,但他卻又怎麼都無法擺月兌那樣的感覺,因此,若非必要晁東樹絕對不會往二長老的身邊湊。
而二長老也是一個相當上道的人,一般情況下,他也是不會出現在晁東樹面前的。
「二長老,您怎麼來了?」
「族長不想看到老夫?」二長老挑起花白的眉毛,語氣淡淡的,完全听不出半點情緒來。
「沒有,沒有的事。」
二長老掃了眼在他面前表現得手足無措的晁東樹,精明的眸底深處,極快的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仿佛從來就不曾在他的眼神中出現過一樣。
「族長這又是在鬧什麼?」
「那個我……」
沒有理會要張口解釋的晁東樹,二長老目光幽幽的掃過這遍地的狼藉,又看著那已經連眼楮都快要睜不開的太叔流辰,威嚴的冷聲道︰「來人,將總護衛長扶下去包扎傷口。」
「是,二長老。」
「司徒護衛長。」
「屬下在。」
「你且先將他們都領到外面院子中去,老夫有話想要單獨跟族長大人談一談。」
司徒志儀雖對晁東樹心有余悸,但對二長老的安排又無力反駁,只得扯著袖子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恭敬的道︰「是,二長老。」
然,在他起身之前,卻是下意識的看了晁東樹一眼,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指令。
不得不說他的這個表現,讓得晁東樹對他非常滿意,心情極好的便沖他點了點頭,好在這些家伙還知道他們的主子到底是誰,否則就休要怪他不念往日情面,對他們趕盡殺絕了。
二長老是何等精明之人,這一幕他看在眼里,卻並不點破,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來人,趕緊將地上這些碎瓷片收拾干淨。」
「是,族長。」
「送一壺二長老喜歡喝的茶進來。」
「是,族長。」別看此刻晁東樹笑得溫和又有禮,對二長老也是照顧有加,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孝順長輩的晚輩模樣,只有晁東樹心里才知道,他是有多巴不得二長老快去死,早點兒死。
對于一個一再打斷他說話的人,他能有好臉色才有鬼。
「老夫知道有些話族長不愛听。」
你既然知道老子不愛听,你還上趕著來說,不是存心給老子添堵,也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可惜這些話晁東樹只能放在心里反復的嘀咕,卻是沒有那個膽子對著二長老吼出來,他擔心他吼完就會被二長老給滅了。
別看自他接任族長之位以來,二長老從不曾對他做的事情表現出過不滿,他也不曾查到二長老背後有其他力量的支持,但一個人與生俱來對于危險的下意識感覺告訴他,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一定不能跟二長老正面交手,正面為敵。
晁東樹甚至懷疑過,十年前他意外在地道中發現的另一條路,會不會就跟二長老有關。
然,這些不過都只是他的推測,一來那條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看到了,二來他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指證二長老,事情一旦鬧開,非但對他沒有半點幫助不說,還很有可能折損他在族民心目中的聲望。
不得已,到了最後晁東樹只能選擇放棄,也只能被動的接受與二長老保持距離,雖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但距離那種程度也是差不多了。
「二長老是我的長輩,長輩的教誨不管好听的不好听的,我都應該認認真真的听著。」晁東樹依舊是那招牌式的微笑著,他拿不準二長老親自上門來找他的目的,也就只能跟他打太極了。
若說是大長老跟三長老來找他,他的心里絕對不會這麼的沒底,實是二長老的氣場有些強大,他難免有點抗不住。
晁東樹話里的深意二長老算是听明白了,可沒人規定他就要配合晁東樹,因此,二長老絲毫沒有理會的道︰「既然族長還當老夫是長輩,那麼下面老夫要對族長說的這些話,甭管好听還是不好听,都希望族長能夠多擔待擔待了。」
「是,我會謹記二長老的教誨。」
「教誨倒是談不上,只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盡一盡自己身為禹西部落長老的職責罷了。」
「我怎麼听不懂二長老的話?」
「以族長的聰慧,睿智,仔細想想就會懂的。」
「二長老有話不妨直說。」憋了半天都不見二長老把話說到點子上,晁東樹明顯就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老東西,他真想弄死他。
「怎…怎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晁東樹驚恐的咽了咽口水,後怕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二長老听到了他心中對他的詛咒,說要弄死的話。
呼——
好在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沒有。」
「那不知二長老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里的。」
「但願族長能說到做到。」
「這是自然。」
大長老和三長老的徘徊不定,糾結跟掙扎,二長老又何嘗不知,如若真按照他的性子來,今日這一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但也正如他前面說的那樣,身為禹西部落的長老,他的肩上有他必須要履行的職責。
至于他把他該做的,該說的都說了做了之後,有沒有人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樣去做,便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即便某天他下了地獄,無論面對的是誰,都已是問心無愧。
「族長是否覺得詛咒之事純屬無稽之談,根本就用不著太過在意?」
聞言,晁東樹先是一愣,而後就笑了,如果二長老僅僅只是為了詛咒之事而來,那麼他就沒有什麼好忌諱和擔心的,怕就怕他的目的不只是如此。
也正如他所擔心的,二長老緊接著這句話下面的話,便讓得晁東樹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黑到最後只怕就連這世間最黑的墨汁都沒有他的那張臉來得黑。
怎麼會如此?
怎麼可能?
他不相信。
……
「你看它怎麼樣?」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宓妃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呃,她怎麼就听到了除開她跟南宮雪朗之外,第三個人的聲音呢?
她被人跟蹤了?
這是宓妃在確定自己的的確確,真真實實听到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之後的第二個反應。
至于她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你是誰?」清冷的嗓音如冰似雪,自有一股懾人的寒氣,宓妃轉身看向站在她身後陰影里的,身材頎長消瘦的白衣男子,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已然進入了攻擊狀態。
該死的,這個男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在她身後的,她竟然毫無察覺,真是該死。
倘若他要殺她,或是偷襲于她,那她豈不是……
「你確定不要先月兌困之後,再來追問我是誰嗎?」。白衣男子在宓妃凌厲而危險的目光下,依舊淺淺的笑著,仿佛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宓妃身上那令人膽寒的殺氣。
反倒是跟在男子身邊的那條黑色的狗,因為感覺到了來自宓妃身上的殺氣,渾身的毛發都倒豎了起來,前爪不停的在地上抓著,一雙狗眼冒著滿是戒備的凶光,並且發出陣陣類似于憤怒的嗚咽之聲。
它,在害怕宓妃,也將宓妃當成了要攻擊的對象。
然而,宓妃身上的殺氣太過凌厲,雖說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仍有著無形的威懾,遂,黑狗恐懼到了極點,在這種無形的精神威壓之下,它迫切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別怕,她不會傷害你的。」白衣男子俯身,伸出白淨的手掌輕輕撫模著黑狗倒豎起來的毛發,一下又一下,動作非常的輕柔舒緩。
不一會兒,黑狗便安靜了下來,乖乖的趴在他的腳邊,如貓兒般的溫順惹人憐愛。
「你覺得你很了解我?」
白衣男子看著宓妃,目光依舊溫和如初,他搖了搖,聲音清雅平淡的道︰「我並不了解你。」
「那你憑什麼以為本小姐不會殺它。」
「直覺。」
宓妃突然展眉一笑,臉上雖是仍戴著面紗,但她的笑明媚嬌艷,風華絕代,是怎麼都無法遮掩的。
她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白衣男子,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一路往下看到他的雙腳,直把那男子看得清秀的面龐如染了胭脂一樣的醉人,方才痞氣的收回她的目光。
「你…你你……」從未被人如此打量過的白衣男子,既羞又惱,偏還拿宓妃沒有辦法,就是想要罵人也詞窮,他頓時就郁悶了。
他長到這麼大,別說被女人這般打量,就是連男人也沒有過的好麼,他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好在宓妃不知此時白衣男子心中所想,否則她一定會郁悶得吐血的,丫的,她欺負他?
他丫的配他欺負麼?
就算要欺負,她還有她家熙然呢!
「嘖,你別一副被調戲了的小媳婦樣兒,姑女乃女乃不吃你這一套。」宓妃沒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惡意,對他的戒備也就少了幾分。
反倒是一直站在宓妃身後,被白衣男子跟宓妃無視掉的南宮雪朗,看了看痞里痞氣壞小子模樣的宓妃,再看了看滿臉紅霞,又羞又惱的白衣男子,他的嘴角已經抽不動了,只覺自個兒被無數的黑線籠罩著,這個世界實在太不美好了。
「咳咳…我說你就不能斯文一點嗎?」。
宓妃擰眉,扭頭,對著南宮雪朗咧嘴一笑,冷聲道︰「你哪只眼楮看到你姑女乃女乃我不斯文了。」
「……」南宮雪朗默了,他不該這個時候去惹她的。
「你覺得我粗魯嗎?」。
「沒…不。」
「嗯,真乖,好孩子。」
噗——
白衣男子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宓妃又說了什麼之後,嘴角抽搐,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他都二十有六了,被一個十多歲的丫頭說真乖,好孩子,這是要鬧哪樣?
唔,難道他真長得那麼年輕嗎?
宓妃萬分無語的看著那個心神已不知飄向何方的白衣男子,黑著臉道︰「本小姐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我是誰重要嗎?」。
「不重要。」因為但凡阻攔她的人,都將成為死人,而死人當然是不重要的。
「既是如此,你又何須一定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們的,不是你們的敵人就好。」
「你的目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幫你們,自然也是要討報酬的。」
「嗯。」
「我是索耶部落的後人。」
嘶——
索耶部落四個字傳進宓妃的耳中,她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墨瞳里掠過一道幽光,轉瞬即逝。
禹西部落後山禁地中,她意外掉入的那座地宮,原來謎底竟然在這里,該說她的運氣好麼?
「索耶部落?」南宮雪朗擰眉,他並不知道禹西部落在佔領流金島之前,這座島是屬于誰的,畢竟禹西部落已經在這個地方存在了一千余年,甚至是更久的時間,宓妃如果不是看了墓地的那份手札,她也當全然不知情。
「沒听過。」
有關後山禁地以及宓妃發現的那些東西,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選擇了隱瞞南宮雪朗,此時宓妃也斷然不可能讓南宮雪朗察覺到她知情。
好在宓妃此時是背對著南宮雪朗,否則以他的精明,肯定會瞧出破綻來,白衣男子目光如水的看了宓妃一眼,像是什麼都知道,但他聰明的沒有點破。
「就算你們不觸到雷區,他們也快找到這個地方來了。」
宓妃看了南宮雪朗一眼,後者苦笑著聳聳肩,誰叫這麻煩是他惹出來的,所以他道︰「你怎麼安排都成,我听你的。」
「你帶我們離開這里,我們答應在不違背我們各自原則的前提之下,為你做一件事情。」宓妃不輕意承諾別人什麼,但她只要承諾了,那麼就一定會做到。
「救一個人,做一件事。」
宓妃撇嘴,沒曾想這傻乎乎的家伙,其實還挺精明。
「我沒意見。」
「我也是。」南宮雪朗黑線,他丫的能有選擇的權利麼?
于是,那條黑狗被留在了地道里,宓妃將它弄進雷區換出了南宮雪朗,再于是,等到黑狗弄出聲響,白衣男子已經將宓妃和南宮雪朗帶走了,太叔流辰領人趕過來的時候,特麼全都傻眼了。
人呢?
他們連影兒都沒有瞧見,就只看到趴在地上的一條黑色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