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突然就有些慌了,在他還沒轉過身來之前,向後退了幾步,「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要幫我找男人我求之不得!」
南宮煜的背影僵了一下,隨後邁著長腿離開,根本沒有回頭看她。
白心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地要自己拖,紅地毯要她親自鋪,鮮花還要她親自一朵一朵的挑選,白心真的想砸桌子不干了!但是,她還是不干的話,小耀和小熠吃什麼?
再怎麼著也不能餓著了孩子們啊,哎,只怪她寄人籬下啊。
白心咬著牙,硬著頭皮將這些事都做完,做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了,其他員工都走了,她後知後覺才發現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空蕩蕩的酒店,好似還有一絲涼氣襲來。
白心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突然橫空飛來一個黑色的物體,白心來不及躲避,那東西已.+du.經落在她頭上了,本以為會被砸得頭破血流,但是卻完全顛覆她的想象,頭發的東西軟綿綿的,隱隱約約的還帶著一些體溫,這個淡淡青草味的氣味很熟悉。
白心將頭上的布料拉下來才獲得視線,定楮一看才發現這是一件西服,然後本能的四處張望,逡巡那扔來西服的人。
在酒店大廳巡視了一圈,還是不見那個人,結果一抬頭,看見南宮煜頎長的身子站在欄桿邊,雙手扶著扶手正居高臨下的的盯著她,那樣子悠然自得,好似看到她臉上的疲憊就是他的樂趣一樣。
白心瞬間就來氣了,原本打算將身上的西服給仍走,但是想一想,自己這麼冷,扔了還不是虧待了自己,于是將一改動作,將西服往自己肩頭上拉了拉,讓西服更好的保護好自己,蹭蹭的上樓去,在南宮煜跟前站定,仰起頭,氣呼呼的瞪著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劣!就算做不成情人你也沒必要處處針對我,整我吧!你跟夏優伊結婚我恭喜你,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听見她的話,南宮煜的表情由剛才的好整以暇變得泛著冰冷,眸子中蘊含著巨大的怒氣,「祝賀我們!很好!」他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卻像是殘忍,「你很听話!比其他情人懂事多了。但是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白心很累,而且見到他這個看好戲的樣子,她就覺得心里不舒服。
南宮煜抬眼看著她,「公司員工就要為公司賣力!你在委屈什麼?還是以為你應該有特殊待遇?」
「特殊你妹!」白心朝後退了兩步,推開他逼來的氣息,「我是調香室的員工,又不是搞策劃的,更加不是搞衛生的,你憑什麼要我做這些不在工作範圍之內的事情的啊!」
「憑你搞過我!」南宮煜一句話差點讓白心當場一頭撞死。
啊啊啊啊啊,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邪惡!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來,再說了,明明是他搞她好吧,什麼時候變成他是受害者了?
白心被他說得臉一紅,憋著氣息無法跟他繼續下去了,「流…氓!不跟你了!」說著,轉身就走。
手臂突然被人從後拽住,白心敏感的甩手,「你放開我!」
但是她的反抗並沒有讓南宮煜松手反而更加緊的握住了她,用力一帶,她便轉過身來面對他冰寒而迫切的臉。
「我流氓你又不是沒見過,既然今天讓你打掃衛生這麼累,不如我們干點別的,我給你同樣價值的薪水。」雙唇湊近白心的臉,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龐上。
白心一慌,趕緊躲開,「我寧願掃地,吻你的夏優伊去吧!」一腳踩在他的腳上,推開他,轉身,大步朝外走。
走了兩步,她又突然停住腳步,將肩膀上的西服給扯下來扔給他,「還給你,上面到處沾滿了夏優伊的香水味,讓我覺得惡心!」說罷,大步下樓,快速走出酒店。
留下南宮煜站在二樓黑沉了整張臉。
一出來酒店,白心就感覺腿軟,立馬靠在牆上,按住自己 亂跳的心,剛才一直忍著的呼吸也開始凌亂了起來。
模了模自己的臉頰,上面好像還殘留有南宮煜剛才噴灑在她臉上的氣息,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她既心痛又憂傷,更多的是無奈。
就算她把這個氣息保留得再好,她也不可能擁有了,因為那個男人不值得她去愛,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了。可是,為什麼見到他,她的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痛?
「既然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強撐?」面前突然飄來一個鎮定的話語。
白心抬頭,看見柏蕭然那張陽光帥氣的臉,她穩了穩呼吸,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讓自己站穩,這才找到語言跟他,「你怎麼來了?」
柏蕭然朝她走近,在她面前站定,「你可以辭掉工作,這種苦差事你完全沒必要去面對,為什麼選擇留下來?」
之前他給她介紹過幾個工作,但是白心卻執意要留在南宮煜的公司工作,說什麼習慣了這里的環境。
而柏蕭然知道,她不是習慣餓了環境,而是習慣了這里的人,習慣了每天能看到南宮煜。
白心垂眸,「幾天就好了,幾天後,他們的婚禮就結束了。」
「那你的心會結束嗎?」。柏蕭然毫無顧忌的點破白心內心的想法,「你舍得不離開這里是因為舍不得他,在這里工作你至少可以看到他是嗎?」。
柏蕭然的眼神異常認真。
認真到白心不敢去看他。
「柏蕭然,你不要……」白心眼神躲避著。
「你不是想要鑽戒嗎?我準備好了。」柏蕭然突然從褲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拿起白心的手放在她手上,「答應我,跟我交往……」
白心愕然,完全呆了,「我……」
「她不可能答應的!」背後傳來一個冰寒的聲音。
白心和柏蕭然回頭,只見南宮煜冰寒的臉走過來,在白心面前停住,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盒子,然後輕易的從她手里將盒子拿過來,把玩了一下,挑眉看向白心,「一個不怎麼值錢的破玩意,去勸你還是扔了吧。」
白心瞬間就惱火了,一把從他手中將盒子奪過來,義正言辭的告訴他,「我就喜歡不值錢的破玩意兒,就算是玻璃也比虛情假意的鑽石值錢!沒有心,就算婚禮再豪華也不過是荒涼的沼澤罷了!」憤憤的朝南宮煜說完。
白心轉頭,對柏蕭然說,「我答應你,你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這話一出口,不僅柏蕭然愣了,就連南宮煜也同uo蹲。?仔拇嘰偎擔?澳憧斕憔齠 ?蝗晃藝冶鶉巳Х恕!包br />
這話一听,柏蕭然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的意思就是找一個人來氣南宮煜,柏蕭然眸光一轉,突然拉起白心的手,「你想什麼時候辦就什麼時候辦,要是現在去把結婚證領了就最好。」
白心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突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演下去,將他的手住在手上說,「好,我們現在就去領證!」拉著柏蕭然大步朝前走。
南宮煜突然疾步走到她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眼眸猩紅得駭人,「你的幸福就是為了拿來氣別人的麼?沒想到得到你的一輩子這麼簡單,你到底還有沒有底線!」
底線?白心冷笑,「對不起,這輩子除了你南宮煜這個男人,我誰都可以跟!我的底線就是你,明白了嗎?」。罔顧南宮煜臉上越來越肅殺的表情,白心拉著柏蕭然就走。
「站住!」南宮煜繼續追上來,一把拽住白心的手,「既然你的底線是我,那我就更加不能如你所願了!」說完,俯,猛的攫住白心的唇,將她所有的驚駭和反抗吞沒在唇里。
嘴唇上突然被貼了一個溫熱的唇瓣,白心措手不及,瞪大了雙眼,正要去推他,南宮煜卻猛的將她抱在懷里,吻更加激烈了,抱著她的背,吻得天暈地黯。
在她治療的這段時間,他何嘗不想她,每天每夜都在想她,有時候忍不住想要去醫院看他,但是呂中秋威脅他,要是他去了,打破了白心對他的憎恨,他就理解停止給白心治療!
他隱忍得身心劇烈,但是每次見到她,得到的卻是她的冷嘲熱諷和滿滿的恨意,他也是有心的人,並不是植物,她的每一個反抗,都會刺痛他的心。
而現在她居然在他面前答應柏蕭然的求婚,這讓他隱忍的心無法忍受下去了,捉住她的唇就狠狠的咬,發泄她這段時間內所受的所有委屈。
「唔……你……」白心回過神來,開始猛的推他,但是南宮煜就像一塊釘子釘在她身上,任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將他推開。
柏蕭然看得怒氣騰騰,上前將白心從他懷里給拖出來藏在自己身後,怒指著南宮煜,「你已經是有婚約的人,不要再來煩白心!南宮煜,一個女人不可能被你傷兩次,白心沒那麼傻,不會再上你的當的!」柏蕭然雖然是憤怒的對南宮煜說著。
但是這句話也在說給白心听,提醒她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和傷害,讓她隨時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在被南宮煜的只言片語給騙了。
南宮煜擦了擦自己的嘴,就像個剛剛嘗到食物的獅子一樣從容不迫,「我跟她的事,你最好少插手,不然,你也別想過好日子!」
柏蕭然冷笑,「呵呵,南宮煜,你也就只會威脅人這一套,可惜了,我現在不是CK集團的人,就算你想讓我不好過也沒有機會了,而且,過不了多久,你得意的ck集團就等著破產吧!」
南宮煜突然就笑了,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說的是你剛剛成立的破公司麼?」南宮煜反問,表情突然變得森寒起來,「你以為你收買幾個股東就能將我搬倒?你太幼稚了!」
「是不是幼稚咱們就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讓你沒有資本猖狂!」柏蕭然看柏蕭然的目光充滿了敵意,說完,柏蕭然拉著白心的手就將她帶走。
白心還在剛才的吻里抽不回來神,雲里霧里的就被柏蕭然拉著走,神情恍惚。
而這次,南宮煜出其不意的竟然沒有攔住他們的去路。
柏蕭然拉著白心來到一條街停下來,白心才回神。
「到了。」柏蕭然站住腳步,神情期待的看著她。
「什麼到了?」白心還不在狀態,柏蕭然往她的頭頂指了指,白心順著他的動作朝上看去,民政局幾個大字赫然驚醒了她,「民……民政局……」
「嗯,你忘記你剛才答應了我什麼?」柏蕭然那雙盡量的眼眸盯著她的眼楮,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還是不死心。
明知道她答應他的求婚只不過是為了氣南宮煜,但是他還是配合她演下去。明知道她在南宮煜的懷里被吻得動了情,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上前去將她從南宮煜懷里拉出來。
只因為他不想看到她再一次受傷,只因為他想全心全意的愛她。
看見柏蕭然眼里的期待,白心愧疚的垂下頭,「那個,柏蕭然,我,我剛才說的是氣話,你不要當真……」
果真還是這個回答,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樣,但是他就是不想死心,「試試吧。」
「試什麼?」白心抬起頭,那雙眼眸依舊清澈晶瑩。
「試婚,跟我結婚試試,或許你會愛上我。」柏蕭然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一點戲謔的痕跡都沒有。
白心傻了,從來沒想過柏蕭然會這麼說,不明白狀況的眨了兩下眼,然後才反應過來,「柏蕭然,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知道,我並不是趙敏敏……」
「我知道,你是白心……」柏蕭然接過她的話來說,「但是,我現在心里就只有白心,你明白嗎?」。
白心皺眉,「我不明白,我覺得試婚這種事情太草率了,我不想耽誤你的人生。」
「我要的不是這句話。」柏蕭然的聲音突然霸道起來,抓著她的雙肩,認真的攫住她的雙眼,「我們的人生都是平等的,我不想你因為南宮煜耽誤自己的人生,你明白嗎?」。
白心的心一沉,她沒想到她的心里的軟肋柏蕭然全部都知道,她垂著頭,想避開這個話題,「柏蕭然,我們不可能的,你別在為了我耽誤時間,還有,你剛剛成立公司就不要去跟南宮煜斗了,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撞得頭破血流。」
剛才柏蕭然和南宮煜的談話她也是听見了的,柏蕭然自己成立公司竟然是為了跟南宮煜對抗,那不是以卵擊石麼?
「你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他?」柏蕭然突然開口,眼里有疑問。
「我是擔心你……」
「那就行了。」白心的話還沒說完,柏蕭然就打斷了她的話,斷章取義,「既然你擔心的是我,那我們結婚也沒什麼不妥,愛情都是從擔心開始的。」抓著她的手直接朝民政局大門走去。
白心來不及躲閃,卻在後面拽著他的手想要往回走,但柏蕭然不給她這個機會。
直接就來到窗口將身份證拿出來,「辦理結婚證。」將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窗口人員,柏蕭然回過頭來朝白心伸出手,「你的身份證也拿來。」
白心咬了咬唇,「我沒帶。」
「你不要瞞我了,你知道嗎,你最不會的就是說謊,說謊的時候總要先咬一咬唇。」
「我剛才有咬唇嗎?」。
「別扯開話題,身份證拿出來。」柏蕭然不給她機會逃避。
白心眉頭緊緊的皺著,開始認真起來,「柏蕭然,我覺得你太沖動了,能不能冷靜一下。」
「是你說的有了鑽戒就嫁給我。」柏蕭然的表情看起來也很認真。
「我那是……」
「敷衍對吧。可是怎麼辦,即使是敷衍我也當真了,即使知道你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讓公司同事听到,然後將流言蜚語傳到南宮煜耳朵里讓他吃醋,我還是認真了,認真對待你的每一句話。」柏蕭然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也很執著。
他的每一個字說得白心內心愧疚不已,「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麼做會傷害你……」是啊,她並不知道這樣做會傷害他,因為她以為他對她根本沒有愛,他只不過當她是另一個女人而已。
「現在知道了?」柏蕭然問,然後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讓她感受他的心跳,「這里的跳動都是為了你,你卻不知道,我想跟你結婚不是兒戲,而是因為它每次見到你都會跳得不正常,如果沒有你,我想它會停止運作。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還想看著我再死一次嗎?」。
柏蕭然的情話听起來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沒有風花雪月浪漫的詞語,但是每一個听起來都很真誠。
真誠到白心不堪負重,「我……」
「答應我吧。」依舊如以往一樣,還不等白心說完,柏蕭然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盯著她,那眼中的迫切就好像是幾天沒吃飯的餓飯突然看到肉包子一般。
白心抿了抿唇,「你真的想跟我結婚?」
「是!」一點思考都沒有,柏蕭然直接說出口。
「那好吧……」白心的口風松了一些,在自己的包包里開始翻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