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沒能凌晨更新,是因為上傳後發現文中內容有缺漏,就刪了重新添加。結果過了審核時間,編輯睡覺了,木有辦法……
感謝會員1571700023、flower222、vvannff、滿天星hi、86783757投的月票。
------題外話------
月色又重新照了下來,落在他未梳起的墨發上,淡淡的,淡淡的,偶有幾絲隨風飄起,卻慢慢呈現出淡淡的銀白……
終于將所有粉末都裝了進去,他起身,托著罐子輕輕吻了下,便一聲不吭的往大門的方向去了。
可他沒有落淚,好像那淚早就被烈火烘干了,他流不出。
熱浪漸漸被風吹散,衛凌風親手將那骨灰裝進罐里,一捧、兩捧,他發現他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院中的所有樹木~,也都在這場火中犧牲了,此刻,這里竟是一片荒涼。
他終于抬腳走近,揚手將還在燃燒的火焰瞬間撲滅,地上,剩下的便是一灘灰白骨末。
如果有來世,只希望在下一世,他能和她早點相遇,不要再遲了……
他淡淡的慘笑,也知道自己,不會再有任何希望了。
「沒有!一點,都沒有!」她答得干脆,並且毫不猶豫。
或許只有親耳听得,心,才會死。
「我只問你一句,到現在,你對我,都沒有任何的感情嗎?」。即便早就猜到答案,他還是想問。
可他和她怎麼會一樣,他愛她,即便知道她愛的是另一個人,他也不會因此去殺了那個人。因為那樣的話,她會傷心,會難過,會痛苦。
他的臉色在那刻變得煞白,竟一時無法反駁她說的話。
「恨?沒有愛,恨也好!這也是一種地位,你明不明白?」她指著自己的心,同時也指著他的心,「就像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你覺得,你這樣對我,我會愛你嗎?我只會恨你!恨你毀了我的清白!但這也是你想讓我記住你的手段,難道,我們不一樣嗎?」。
「你這不是愛,是佔有!你若愛他,殺了他愛的人,讓他恨你,你快樂嗎?」。
「我現在和死又有什麼區別?眼睜睜的看著師兄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這還真不如去死!我最想殺的,還是那個風千雪!」
記得他們過來之前,他就有問她︰「你總是這麼沖動,難道你不怕會因此而喪命嗎?」。
衛凌風久久的屹立在那最接近火源的地方,眼看那烈焰中心,被另一條捆尸繩捆著的人,此刻早已燒沒了形體。
院中的火光漸漸暗下,該燒的,都已燃成灰燼。
他一邊答,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皮不知不覺變得沉重,拍著拍著,就睡著了。
「嗯。沒有他,還有你師兄,江山總有人會繼承。」
「若寒,你如今是不是打算,等我父母復活之後,將皇位交還予我父親手中?」她開始想象他們今後美好的日子,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他翻身上床,將她攬入懷中。
「我支持你。」她笑了笑,主動親吻他的面頰,「你永遠比我想得更深更遠,這兩塊令牌,確實不該存活于世。」
他說的沒錯,如果這令牌毀滅了,那就不會再有人為了它而殘殺自己的親生骨肉,人,怎能連一絲人性都沒?
她再次握緊了他的手,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大愛,正一點一點的燃燒著她,溫暖著她。
他眸中有認同的光,「是的,這是我的願望。」
「若寒,你是想說,你要許下的願望,是讓那兩塊令牌,自行毀滅?」
她有些听出來了,他的意思是要……
他神情嚴峻,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然後道︰「這聖教令牌,本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它是人們對和貪婪的憧憬,為了得到它,有人不惜殘殺骨肉,親疏不分,失了人道,沒了人性,甚至,還要時刻提防著身邊的人會不會為了它而迫害自己!」
「那如果母親同意,你想許什麼願望?」她有些好奇的問。
她想想好像很有道理,然後點了點頭。
他拉起她的手背,輕輕的吻了一下,「這樣吧,第一個願望,就讓你父母雙雙復活。然後你跑去問問你母親,願不願意替我解毒?如果她願意,我們就又多了一個願望。」
「我不想冒險。」她用力的回握他的手,「我一定要你好好的!」
「我們之間不再隔著仇恨,她為何會不願意呢?」他蹲在床邊,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搖了搖頭,「萬一我母親記仇,不願解呢?」她不想出任何意外,一點都不想!
「傻瓜,後面那個,你去掉吧!你母親活過來了,讓她幫我解了那血咒便是。」回到房中,他將她放在床上,點了點她的鼻子。
這樣,他們之間隔著的血海深仇便沒有了,他也平安了。
「一個是讓我父母雙雙復活,還有一個,讓你身上的血咒消失。」
她將頭埋在他的頸間,點了點頭。
「還剩不到半個月了,一星期後,就是十五。雪兒,你想好要許的願望了嗎?我們有兩個機會哦!」為了讓她分散注意,他于是問。
見她肩膀還在顫抖,他便打橫將她整個抱起,轉身朝房走了回去。
那就是死亡。
有一種命運,誰也逃月兌不了!
以後,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別看了,回去睡吧。是人,總是要死的。」他安慰她,卻好像又在安慰自己。
一只手在這時忽然搭上了她的肩,將她擁入了自己懷中。
沒有人能挽救。
可是,這個結局,卻是無可更改的。
她捂著嘴,忍不住抽泣。
如果不曾擁有,也永遠就只是憧憬罷了。
擁有過,失去了,人才會難受。
衛凌風在熱浪中飄揚的長發,被那火光映射出耀眼的紅色,她看不清,它們究竟有沒有變。可是,她看到了他的目光,亦是充滿了無奈和傷痛,就好像恨不得一起踏入火中,讓烈火來將自己一起焚燒!
很快,她終于找到了他。
她自然知道,當初他的那一頭銀發是為誰而白的,她好不容易將他治愈了,可是現在,會不會又……
風千雪心中難受,轉而在火光中尋找衛凌風的身影。
什麼……
他只是淡笑,「她就是這急性子,永遠,也改不了。既然遲早要死,那現在死和等毒發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她已經向師父飛鴿傳書,事後,衛凌風會帶著她的骨灰回到玉峰山的。」
「為什麼那麼快……她還沒有……」
風千雪驚了一陣!紀雲珂,自焚了?
什麼!?
他輕輕的看她一眼,目光又重新轉向火中,「師妹她,自焚了。」
「若寒,你們在做什麼?」她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角,卻見他面上現出的是一份決絕之意。
風千雪心覺不妙,這該不會是……
前來撲火的家奴幾乎都只能將水潑在屋子四周,只為了,不讓那火蔓延到屋子中來。
她披起外衣,匆匆忙忙奔下了床,南炎睿早已立在院中,那火光中的身影傾長而孤獨,好似在那里站了許久。
這夜,火光通天,風千雪幾乎是被窗外的紅光所驚醒的!
可是,這個答案,她要如何找?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她一直自己的直覺。
與此同時,風千雪也站在後面看他,不知緣何,她總覺眼酸,模糊的淚,不時在眶中打轉。她總會想起那個夢,她拉著他們的孩子,回頭卻再也看不到他。然而她以為這只是個夢罷了,可是,那惶恐的感覺,卻日益強烈。
糾結啊糾結……
可是,他不能背叛師父啊!
有一個願望,在他心中蠢蠢欲動。
景澤在一旁看得呆了,原來,一個人在舞劍的時候,畫面還能這樣美。
四周的樹,「嘩啦啦」的落了一地的葉,後又從地上騰起,仿若會飛一般,環繞在他的身側,如落雪紛飛。
南炎睿沒有回房,卻一個人在院中默默舞劍。平時,他只會在血咒發作時才會拿劍,從沒有像此時此刻,手一揮,便停不下來!
他們,只能是敵人!
莫無痕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泛白,這就意味著,他和她,已經永遠都回不去了。
永遠,都不會合作。
「我將她交給你了,怎麼處置,你看著辦吧!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不管怎樣,如今你們,已經是對立的一方。我南炎睿,和赤影閣,永遠,都不會有合作的一天!」
南炎睿收了玉笛,轉眸疑惑的看他。
時倩,原來的名字是叫「時靜」?而他在七歲前的名字,卻叫「莫容」。
可是,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莫無痕,卻怔住了!
笛聲漸漸停了,時倩好似被催眠一般,熟熟的沉睡著。
時倩點了點頭,那就是她和納什雅的初次相遇。從此以後,她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了她的容哥哥。可她偶爾還會傻傻的等,或許有天,她還會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他。即便,這麼多年之後,她已經淡忘了他的樣子。
女孩笑得燦爛,「記得,是我將你救出這血海的,你欠了我,以後,你就改名叫‘倩’,其意同‘欠’。」
「時靜。」她小聲的答到。
「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問。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信任這個女孩,也將手伸向了她。
她抬眼,看到了晨曦下輪廓微微發光的女孩,姣好的面容是她第一次見到的艷麗,而那女孩的年紀,卻和她不若一般大小。
她跪坐在地,一直哭一直哭。直到一陌生的女孩站在她的面前,對她伸去手,「別哭,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究竟是誰,對他們兩家下了如此狠手?
鮮血,在一夜之間便染紅了他們兩家,父母、親人,所有的,都躺在了四處飛濺的血泊之中!她哭著跑去找她的容哥哥,可是,他不在了,她找不到他!
可是,就在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她愛喊他「容哥哥」,而他則喊她「小靜」。是的,她的本名,叫做「時靜」,而不是「時倩」。
她總說他長得好看,她也很開心,他們從小就訂了女圭女圭親。
一滴淚從她面頰落下,她腦中,似又想起了一個人。翩翩的黃衫總走在她的前方,那個人,只比她大一歲而已,可她習慣了跟在他的身後,從小開始,一直跟到六歲。
他說著,就真的朝她伸去了手。
——「我不,一定還有別的解法!你要是說謊,我就在這里要了你!」
赤影?她笑了,「只有閣主能解,否則,你就引火自焚吧!」
——「赤影的毒,還有什麼解法?」
她點頭,只要他不踫她,她什麼都會答應。
——「害怕了?那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不,別踫她!她狠命的搖頭。
——「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能力?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的能力到底行不行。」
時倩下意識的伸手扶額,莫無痕的臉竟在她的眼中漸漸模糊。她好像回到了那夜,他撕碎了她的裙擺,差點就對她下手。
時倩被莫無痕拉進一間黑屋子里,他們才進入不久,就听見屋外傳來幽幽的笛聲。那旋律悠揚,仿若情人在耳邊低聲細語,可為何她听了之後,耳朵忽然「嗡嗡嗡」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