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顧娉婷發現盛瀚竟然還賴著她床上,直接踢了他一腳,冷聲冷氣道︰「做完了,你可以走了。」
兩人之間的溫存,並不像是溫存,反倒像是戰爭,盛瀚渴望用身體征服她,她卻咬緊牙關,不肯發出半點聲音。
顧娉婷嘴角掛著冷笑,直接坐到了盛瀚腰上。
從浴室出來之後,她裹著浴袍,毫不意外的看見盛瀚就躺在床上,浴袍半敞,一雙狹長的眼定定的看著她。
顧娉婷一到家,直接蹭蹭的往樓上走,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慢慢的將項鏈耳墜和手上的白玉鐲子給褪下來。她洗盡了一臉鉛華,露出素顏的一張臉。
兩人如今住在市中心的一幢獨棟別墅里,家里請了佣人和司機。
兩人婚後感情很是濃情蜜意了一陣,然而一切都在盛瀚被發現出軌的那個晚上破裂了。白玉盤子又變成了天上那輪姣姣的月光,冷清孤高,卻讓人心生向往。
盛瀚當初喜歡她的時候,最愛的就是她沉默時的一臉冷清,那種月光般的盈盈動人,讓人心肺發癢,恨不得搭了登天梯從天上將那個白玉盤子給取下來,抱在懷里細細磋磨才好。于是,他娶了她,甚至他都未曾去搭那座登天梯,白玉盤子直接掉了下來,正好落在懷里。
顧娉婷靠坐在副駕駛座上,她一張臉白得如同盈盈的月光,越是面無表情,越顯得清雅月兌俗。盛瀚握著方向盤,看她一眼,心里就像是被小貓稍微騷動了一下。顧娉婷其實年紀並不大,她小了他五歲,如今正是二十六歲,這是一個女人最為嬌艷的年紀。兩人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大學畢業之後,顧娉婷就直接和他結了婚。
顧娉婷挽著他的小臂,一幅十分親昵的樣子,兩人臉上都掛著得體的微笑,像是一幅精工雕刻的蠟像。一直到坐在車上,兩人之間的那層溫存的假面具才被瞬間打破。
盛崇這頭早早回家進行生命大和諧,盛瀚也沒有在宴會上停留到太晚。
——
段媗被壓在身下欲哭無淚,盛崇今天的性致好像特別好,還一直問她是不是沒吃飽。天可憐見的,她這幾天都要吃撐了好麼!至于親吻,她真的就只是想親一下啊!為什麼男人的想法都是直接跳到了全壘打,她就不能只是想在二壘左右徘徊一下嗎?
在盛崇的意識里,自家大寶貝的需求,那是絕對不能忽略的。他翻了個身,將段媗摟在懷里,將房間里的床頭燈調到最小的一格。慢慢的,房間里就響起了女人略微急促的嬌喘聲,那聲音壓抑卻十分勾人,像是春天里在外頭叫喚的小貓,纏綿又嫵媚。
當年懵懂時還不太明了的事情,這一刻卻慢慢的明白起來。段媗俯子,在男人赤luo的背上親親的落下一個吻。蝴蝶骨這一線,是盛崇的隱性敏感帶。他原本都已經昏昏欲睡,卻因為感受到段媗的動作,瞬間清醒了一點兒。
段媗隱約記得,在哪本書中看過這樣一句話——愛一個人就是在他的頭餃、地位、學歷、經歷、善行、劣跡之外,看出真正的他不過是個孩子——好孩子或者壞孩子——所以疼了他。
其實他和四五年前,還是有區別的,眉眼越發的成熟,向她記憶中的樣子不斷靠攏。然而,卻少了一絲陰郁與壓抑,多了幾分瀟灑。他對她更加坦誠了,比起上輩子,此時兩人竟然更有老夫老妻的感覺。都說人心隔肚皮,他反倒是什麼都不避諱她,無論是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是家里的糟心事兒,他都會跟她說。雖然在大多數時候,她只是听他說說而已,可是他卻慢慢的形成了習慣,靠得離她越來越近了。
盛崇的談性過了,閉著眼楮享受段媗的按摩服務。段媗一邊給他按背,看著他的側臉,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遠。
段媗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要是盛琪是個大BOSS,那白靜淑就相當于她永久鎖定仇恨值的對象,這種不把你打到變成白光回新手村,自己就要被刷掉爆裝備的即視感,簡直不要更強。
「我姐小時候比現在聰明(那是你小時候太笨了……)我一直覺得她要是穿越到古代,肯定就是你說的那種宅斗女王。」盛崇洋洋灑灑撒的吐槽了一大堆,最後做總結︰「只可惜我六歲就去了英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過,有一點你放心,在元靜淑面前,她絕對不會針對別人。」
盛崇說完,見段媗臉上沒有不樂意,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開始給段媗說盛琪小時候的事情。
段媗點頭,盛崇怕她心里有芥蒂,又給她解釋︰「我姐這個人,確實是很潑辣,但是除了說幾句話,是絕跡不會對你有別的不好的,在元靜淑面前,肯定會護著你。」
盛崇嘆了口氣︰「元靜淑要是來找你,你不要理會她。她要是打著我父親的名頭,你就把事情都推給我就行了,實在不行,找盛琪也沒關系。」
段媗想了想自家的情況,聲音雲淡風輕︰「這有什麼,誰家里沒些糟心事兒呢?」
「本來還想晚點兒,讓你有心理準備之後,再看到我家里這幅樣子的。」盛崇的聲音悶悶的,對段媗說︰「看到了,有沒有覺得失望。其實盛家,根本就沒有報紙上說的那樣融洽,不過是老爺子彈壓著,大房和我父親,才沒在明面兒上的把那些亂七八糟給弄出來。」
這套手法還是段媗上輩子在家無聊的時候學來的,就是按腰背的時候力道不太夠,得上腳踩。盛崇安安心心的趴在床上,任憑段媗在他身上倒騰,舒服的閉著眼楮,只是眉心中間還皺著一個輕微的川字,暴露了他的情緒。
段媗什麼都沒有懷疑,又或者說即便她知道盛崇是在撒嬌,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拒絕他。段媗一開始給盛崇揉額頭,她手指的力道不太夠,只能用關節給他輕輕的按,然後被盛崇給磨蹭著,拿香精給他做全身按摩。
盛崇翻了一個身,對段媗道︰「就是突然一下偏頭痛,你過來幫我揉一下。」
「怎麼了?」段媗手上的護手霜還沒干,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今晚明明沒喝多少酒啊,怎麼就會頭疼呢?」
盛崇洗完澡,在床上懶洋洋的躺了一會兒,見段媗從浴室出來,開始哼哼唧唧的喊頭疼。
再成熟的男人,偶爾也會有脆弱和稚女敕的一面。沒人疼的時候,自然只能將之深藏于心底,然而有人疼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盛崇並不覺得有多麼傷心或者憤怒,與其說他是心緒起伏,不如說他是在段媗面前裝相求**。
這樣的事情,他早就經歷過多次了。或許一開始還會覺得憋屈、失望,但是到後來元靜淑的行為卻只讓他覺得可笑。惹怒了他又如何呢?反正他和父親的感情,早就修復不回來了,以至于現在,他和盛琪在盛鎮川面前都習慣性的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至于盛鎮川那些產業,說得直白一些,他並不稀罕。進一步就是偌大的盛世集團,他面前放的是一整杯牛女乃,灑了一滴又如何?不過是一滴罷了。
他知道,段媗這麼順從溫柔,是因為覺得他今晚受了刺激,心里不舒坦。其實,她把他想得太脆弱了。
段媗順從的落了一個吻在他額頭上,少了一份痴纏曖昧,卻多了一份少有的溫暖和煦。
盛崇自己擦完了臉,將毛巾遞給段媗,在她要轉身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人家的手︰「親我一下。」
盛崇將車開回家,換了鞋子,直接躺到了臥室的床上。段媗在臥室里忙忙碌碌的,一會兒給他擰毛巾擦臉,一會兒給他倒水,就連擦臉的毛巾都送到他手上。
「我一共就喝了兩杯紅酒,哪里就到了那個地步?」盛崇揮了揮手︰「行了,你趕緊進去吧。」
景燁堅持將兩人一直送出了大堂,見盛崇沒帶司機,自己開車,還有點兒擔心的問︰「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司機?」
兩人離開的時候,景燁送兩人出門,盛崇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送了,里頭還有不少客人呢。」
兩人在宴會上平安無事的呆到了九點半,其間還一起在舞池里跳了幾支舞。
「有點兒癢。」段媗握住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柔軟的小手握著他干燥卻冰涼的手。他的手一向都是修長溫暖的,而如今竟然讓人覺得發冷,段媗心里有些心疼。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段媗卻注意到了。
「剛剛去哪里了?」盛崇將段媗摟到自己身邊,他的手臂勾著她的腰,下意識的摩裟。
她剛剛鬧騰出來的動靜很小,雖然在這個宴會上的一切,都逃不過有心人的眼楮。而今天這麼有價值含量的消息,更會在一天之內成為葉城貴婦們茶余飯後的談資,然而,在事情發生的當下,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還站在小露台前發呆。他甚至懶得回頭,因為看到那個女人,都會讓他覺得頭疼。
段媗端了一杯紅酒,慢慢將心里那些晦暗的情緒給壓下去,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慢慢的往盛崇身邊走。
段媗從來不覺得經濟上的優越,可以彌補心靈上的痛苦。當少年時期的盛崇,看著父親抱著自己痛恨的女人的子女,對他們噓寒問暖的時候,他心里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呢?恐怕,這才是他少年時期不肯和父親親近的理由吧?
段媗嘴角的帶著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安心的站在了顧娉婷身後,听著她兵不刃血的將元靜淑戳了個對穿,心中一點兒內疚的感覺都沒有。誰的男人誰心疼,因果輪回,如果元靜淑不曾破壞盛崇的家庭,盛崇也不見得會在兒時過得那麼孤獨和辛苦。白靜淑破壞了別人的家庭,而她的子女搶走了盛崇原本應該得到的父愛,段媗即便心地再善良,卻也沒辦法對這樣的人有好臉色。
「元女士的好意,我們盛家心領了。」顧娉婷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她微微昂著頭,打量元靜淑就像是在打量一只鼬鼠︰「但是,各家人管各家事,老三的婚事,自然有我們家老爺子,還有他父母做主。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韋自然得從意大利回來,盛家也得在正桌給她留個席位。」
盛鎮川就算手伸得再長,也不可能去指責佷兒的妻子欺負了自己的情婦。要真鬧騰出來,那可真是得讓人笑話掉大牙了。再者,顧家即便不能和盛家比,卻也是葉城名門,要是顧娉婷受了委屈,娘家也不可能不管不問,即便不會和盛家翻臉,但是要針對他們母子幾個,還是很容易的,元靜淑不想給兒子樹敵。
可是,在顧娉婷面前,她就沒這個底氣了。
元靜淑在段媗面前還有幾分底氣,在顧娉婷面前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和段媗鬧騰起來,至少可以讓盛鎮川對段媗印象更差,盛崇要是喜歡段媗,那自然得繼續跟盛鎮川鬧,如果不喜歡,那她能惡心一下人也是好的。反正,她被盛崇姐弟壓了這麼多年,彼此的怨懟都已經刻進了骨子里,對方不痛快,那自己自然就痛快了。
顧娉婷當機立斷將段媗往自己身後一拉,她拉的地方恰好是剛剛被盛崇給握青了的位置,段媗眉頭一跳。
元靜淑還待再說,卻見顧娉婷走了過來。顧娉婷老早就注意著這兩個人了,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段媗和元靜淑吵起來,把盛崇那只護食的霸王龍給引過來,今天晚上那就有得鬧騰了。
段媗冷笑︰「我的為人處世,還輪不到你來教。」
元靜淑平日里最厭惡的就是別人說她是外室,段媗如今直截了當的將這話戳進了她的肺管子里,她當場便變了臉色︰「你一個小姑娘家,我好心提點你,你倒是倒打一耙……」
可想而知,未來幾天,元靜淑的大名必然是會在葉城貴婦圈子中再次留名了。
段媗陡然變臉,元靜淑還沒反應過來,待到她反應過來之後,段媗早就口齒伶俐的將話給說完了,旁邊站著的幾個衣著華麗的女人,原本就注意著她們的舉動,段媗一提高聲音,頓時旁邊全都听了個干脆利落。
段媗表情冷冷,帶著些微的嘲諷︰「見家長也輪不到見你,哪有正經的長輩不見,去見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道理。」
段媗此時臉色一變,聲音大了起來,音量控制得剛剛好,不至于鬧得人盡皆知,卻又吸引了方圓兩米的注意力。此處恰好是宴會的邊緣地帶,遠離的舞池的音樂聲,只要抬高聲音,旁邊的人便能將她的話听得一清二楚。
元靜淑听到‘盛崇的長輩’這幾個字,心里十分受用,看著段媗的眼神不由得更加柔和了兩分︰「我是他元阿姨,以後盛崇帶你回家的時候,自然會見到的。」
「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您是盛崇哪一位長輩呢?」段媗問。
難道盛崇跟她說過,盛鎮川不滿意她的事情?白靜淑還在琢磨,卻听到段媗了。
段媗卻並沒有像元靜淑想象的那樣,露出有些驚慌的表情。
元靜淑看出了段媗那有些輕蔑的眼神,心中冷笑一聲,淡淡道︰「之前他父親還說,小門小戶的女孩子,恐怕到咱們這樣的人家會不適應,我看到你真人,倒是放心了不少,也能和他父親交差了。」
段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退後了兩步,將元靜淑帶的離顧娉婷更近一點兒,自己卻只是笑,不出聲。
「原來真的是你,之前隔得遠遠兒的,我還不敢認呢。」元靜淑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滿意的看著段媗︰「他之前就說要把你帶回家了,不想也是緣分,竟然在這里遇到了你。」
好在段媗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然是要罵回去的。她和盛崇男正正經經談戀愛,倒被一個爬人家夫妻床的三兒給罵了騷貨,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元靜淑心里暗罵了一聲騷貨,大老遠兒的從江城跑到葉城來,沒羞沒臊的,就為了這檔子事兒。
元靜淑于床事極有研究,不然也留不住喜愛享樂的盛鎮川。心里有了計較,再一看段媗,便又有了不同的感覺。女人的嬌女敕有兩種,一種是天生的嬌女敕,一種是被男人疼出來的,段媗這容顏體態,分明就是一副被男人滋潤滿滿的樣子。
元靜淑端著酒,眼神從段媗身上掃過,帶著審視的意味。這一看之下,才注意到段媗脖頸上還留著一枚痕跡極淡的吻痕,被遮蓋在她的藍寶項鏈下頭,看不分明。
段媗還是第一次跟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打交道,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恬靜的笑,點了點頭。
畢竟,這世上最強勁的風,不就是枕頭風麼?
「你是段媗嗎?」。元靜淑心思復雜,臉上卻顯得十分柔和。她心思轉得極快,一見段媗是個好控制的性格,便換了一張和藹可親的臉。若能拉攏段媗,借著她對盛崇的影響力討點兒好處,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這人與人的命運,為什麼就是這麼不公平呢?有些人一出身就是錦衣玉食,無需擔心前途命運,仿佛出現在這世界上,就只是為了享盡富貴榮華。有些人天生就一身好皮肉,哪怕是個無用的花瓶,日子去也要比別人來得更容易。而她元靜淑,卻要嘔心瀝血,才能求得一片余蔭,還要被眾人指責。
這是一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更是從外表便能得到男人好感的女人。元靜淑在心中對段媗下了定義,不知怎麼的,心里卻莫名的生出一些妒忌來。都是小門小戶的出身,她要背著罵名上位,費盡心機手段,苦熬二十多年才換得了今天這個還不算是名正言順的地位,而段媗,僅憑一張臉就能把盛崇迷得暈頭轉向。
元靜淑慢慢走進,看清了段媗,即便之前已經看過了段媗的照片,然而此時見到真人,卻覺得她的真人比照片還要更美幾分。一襲魚尾的長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妖嬈艷麗的臉上只輕描淡寫的上了幾筆妝容,卻絲毫不會壓不住她身上那亮片閃閃的衣裙。所謂絕色,莫過于此。更為難得的是,普通人有她這樣的面貌身材,即便美,也容易帶著一股子風塵氣息。然而段媗卻不,她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溫良典雅的韻味,若是換上唐裝,便是一副活生生的仕女圖,妖嬈的身姿與沉靜的氣質兩廂結合,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尤物。
段媗端著小碟子,小口的吃著糕點。
段媗選了個離顧娉婷不太遠的地方站定,這地方離盛崇很遠離,離盛鎮川也不近,恰好適合用來。段媗視線往別處看,眼角的余光卻盯著元靜淑,元靜淑果然慢悠悠的晃了過來。
本來元靜淑還想著,說不定對方也是早有準備,或許還會有幾分難纏,畢竟段媗也算得上是年少成名,性情或許也會有幾分潑辣囂張,她說不定還得受點兒委屈,使著盛鎮川這桿老槍出面。可是,一看段媗這麼一副嬌女敕女敕的小姑娘的樣子,元靜淑頓時心里就樂開了花。會寫文章,並不代表就會對付人麼,至于生意,當初段媗發家的時候,誰知道盛崇有沒有搭一把手呢?要是盛崇真是被女人的嬌女敕迷了眼,死活要娶個花瓶回來,那她可是再滿意不過呢。
元靜淑遠遠的看著段媗一跟她對上視線,就連忙往遠處走,心中不由得得意的笑了——盛崇必然是跟她說起過自己的。
當初盛崇臉上陰雲密布的清醒,給段媗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此刻看著元靜淑往這邊來,她瞬間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元靜淑不去找盛崇,反倒過來找她,必然是不安好心。
在外人看來,做小三做到元靜淑這個份兒上,確實已經是個傳奇了。將人家正經的長子壓在外頭回不來,自己帶著兩子一女進門,反倒正正經經的過起了日子,成了名正言順的盛太太。當初元靜淑進門的時候,就連江城的報紙上也留了個版面用來報道,盛崇那一陣子臉色就沒晴過。
上輩子,盛崇死活就呆在了江城,盛琪獨木難支,竟然真讓她帶著兒女進了門。盛老爺子當時還在世,彈壓著盛鎮川,沒讓盛澤和盛城進公司。老爺子當時身體狀況已經不太好了,正在為盛瀚平穩接班掃清障礙,自然不會讓別的人再來分一杯羹。而盛鎮川卻因為深恨盛崇不肯听他的安排,早日回到葉城,再加上對盛澤和盛城的偏愛,竟然將自己手頭在港城和葉城及周邊省市的產業,全部交由盛澤與盛城打理,大有將盛崇逐出家門的意思。
元靜淑的大名,段媗上輩子在江城便有所耳聞。
段媗眼楮一瞟,在場上環視了一周,就往顧娉婷那頭去了。她也不確定顧娉婷是敵是友,但是盛瀚既然湊到了盛崇跟前,那就足以證明,這兩兄弟在死要面子這一塊上應該是和諧統一的,都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了。
段媗這頭老遠就看到元靜淑往自己這邊兒來,她也沒叫盛崇,如今無論是盛瀚也好、景燁也罷,怕的都是她家那只霸王龍不管不顧直接發飆。一時倒是痛快了,留下來的爛攤子卻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