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1鈍痛,絕望。
顧銘城猩紅著雙眼已然失了控,也許是被她那番話所刺激,亦或者是壓抑在心底的情愫的翻滾,一切都似月兌了軌。「當初,難道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要嫁給我?呵——」
「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可以嗎?」。眼淚決堤而出,夏之遙啞著嗓子強忍著喉嚨的疼痛,「我為什麼會愛上你?我不愛你了,不愛你了,可以嗎!我求你,放過我吧!」
鈍痛,絕望。
如果可以重來,夏之遙,一定不會愛上顧銘城。
顧銘城貼在她臉頰的指月復沾染了她滾燙的淚水,不知為何緣由他心髒突地一緊,她可憐兮兮的痛苦絕望的樣子仿若一根銀針刺進了他的心底。這種極為陌生的情緒一旦踫觸之後就如決堤似的無法遮掩般席卷而來。
壓在身體上的沉重重量漸漸小去,月兌離了掌<控的夏之遙倏然推開他。
她以最快的速度抹去臉頰的眼淚整理好翻卷的傘裙和歪扭的襯衫,扣上最底端衣扣前顧銘城瞥見了她小月復處一道橫長的疤痕。白女敕的肌膚映襯著淡色的燈光,那道刀疤毫無意外略顯猙獰。
他沒有開口詢問,而夏之遙也迅速奪門而出。
回家前夏之遙特意換上了高領的襯衫,企圖掩蓋頸項布著的幾個深深淺淺的吻痕。
貝貝興高采烈地講訴女乃茶店本月的盈利狀況。「這個月除去房租水電費,居然盈利四千!有史以來最牛逼閃閃的一個月!」
貝貝開心得合不攏嘴,夏之遙洗漱後對著梳妝鏡一邊抹著乳液一邊附和,「恭喜江老板!」
小九叼著根煙倚在牆角,「得意忘形!」
貝貝一記白眼射,「靠,說不了人話就閉嘴!」
小九反倒笑了笑,沒什麼比看著江貝貝氣得跺腳更有趣的事了。
夏之遙低頭的瞬間,小九借著身高優勢注意到她脖頸的暗痕。他第一反應就是夏之遙在非夜受了欺負。「誰干的?」
夏之遙擔心性格沖動的小九會去找顧銘城麻煩,那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她咬緊牙關不透露。小九捻息了煙頭︰「是不是陸南騰那個混蛋?」「不是他。」夏之遙不自在的攏了攏衣領,「總之……小九,這事你不要多管了!」
她這麼說,小九只覺得是欲蓋彌彰,他摩拳擦掌怒氣沖沖的,「我早就看出來那混蛋居心不良?不要命了,居然敢動你?」
貝貝插話︰「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南騰哥是正人君子,怎麼可能欺負遙遙!」貝貝思忖,夏之遙這緊張兮兮的魂不守舍的樣子只能說明欺負她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她月兌口而出︰「是不是顧銘城?」貝貝氣得咬牙,「靠,這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夏之遙無力的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王法這鬼玩意在他顧銘城的眼里怕是一文不值吧!
貝貝雙眼冒火光,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小嘴里還不停地嘟嘟囔囔的,過了會兒,她能想到的唯一對策便是請求陸南騰為遙遙出頭。
「我不想麻煩他。」在陸雨菲那事之後,夏之遙的確在刻意與陸南騰保持距離,電話采取敷衍態度短信索性不回,連他給的那間復式公寓的鑰匙也原封不動的退回了。陸南騰不肯放棄的追問原因,她始終沒有將陸雨菲對她冷嘲熱諷的事告知,陸家兩姐弟父母早逝後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夏之遙也不願意充當破壞人家庭和諧的不良因素。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就由著顧銘城欺負?」貝貝拍著胸口一**坐在沙發上,端起玻璃杯咕咚咚喝了幾大口水。
窗外的月光皎白,夏之遙手撐著窗台沉默須臾,輕聲嘆息,「我會辭職。要不然……我們走吧……我們回C城去。」
貝貝頓時泄了氣似的仰在沙發上,「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又被攪黃了!」她頓了一頓,疑惑的看向夏之遙孤寂的背影。「還有易……」她適時的將那名字咽回喉嚨,「你舍得嗎?」。
夏之遙微揚著頭看向夜幕綴著的一輪明月,那個小小的可愛的小臉浮現在腦海。「舍不得,又能怎樣?」
走到這里,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自打貝貝說出顧銘城這個名字後,窩在單人沙發上的小九就一直保持緘默,兩個都沒有注意到他眼底閃爍的寒意十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