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盡處嘆飄零 七、反擊  眾言

作者 ︰ 紅塵似塵

極度不滿,一路數落。因為她心里明白,那個小姑子不喜歡她,不願到那邊去受這個罪,但她又不得不一起去。

吳眠就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坐了幾天的馬車,遇見水路了,于是尋模著走水路。

瞅準跟船夫討價還價的時機,吳眠撒腿就往回跑。眼尖,立馬喝令「爪牙」追。

到底小孩的腳底女敕,吳眠沒跑出幾里地呢,愣是給追上了。

「你敢逃?嗯?」扯著她的頭發,當街就罵上了。

好嘛!這幾天正窩著一肚子的火,愁著沒處發泄呢!這是吳眠自找的。

「這賤人!只曉吃穿睡!甚麼事兒都不懂得!猴孩子!」一句一句的,真個潑婦罵街的樣子。

反正這里也沒人認識,她可著勁兒地罵,使勁兒地打。

`.``吳眠納悶了,這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樣,怎麼此刻這麼狠毒呢?

罵累了,讓「爪牙」揪著來到碼頭邊。繼續跟船家講價。

此時,正站在離水邊極近的地方。她想找個最便宜的船,她要把所有的船只都招問一番價錢。

吳眠眯起眼,望著那微微前傾的身子。

「放開我!我幫忙去。」她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兩個「爪牙」說道。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身後,趁著和船夫談話分心的空擋,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往背後一推……。

「噗通!」如一只笨重的母鴨子掉落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慌亂地撲騰著,「咳咳咳!」嗆了幾口水。

還是初春,穿著綢緞夾襖呢,吃了水,更加沉重,饒是她水性再好,一時半會也夠嗆。

大家都看到她剛才在街上怎麼對待吳眠的,都不願伸出援手。

「倘若救爾性命,酬勞幾何?」一個艄公嬉笑著。

「奴家定當重謝!」

「此話當真?」艄公猶豫著。

「當真!當真!」忙不迭地答。

「重謝便不必了,這船資增倍如何?」

「應該!應該!」

艄公將手里的竹篙伸,抓著爬上了船。

是吳眠雙手叉腰站著,樂滋滋地看好戲,她早就听蓮香說是廈門人,但就算水性再好,這春寒料峭的,也出大糗了。

凡是住在海邊的女子,統稱為漁女。她們自小在海邊長大,個個水性極好。,就是其中之一。吳眠只是想找個機會小小報復一下。

上了船,顧不上找吳眠的茬。只告訴船家盡快找個碼頭停了,便抖擻著濕淋淋的身子,縮成一團。

船一靠岸,奔出,見著客棧便進。

吳眠看著那副落湯雞的樣子,實在是很想笑。

趁著正在換衣服,還是收拾收拾快逃吧!

可是才打開門,看見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

「你竟敢推我?」惡狠狠地抓起她的頭發。

吳眠往後一退,頭發竟然被抓下一大把來。吳眠齜牙咧嘴地狂喊起來,「哎呀!痛死我啦!來人哪!救命哪!要出人命啦!」

然後做出抱頭鼠竄的樣子,往樓下逃去。一邊跑,一邊嘴里還喊著。

「你站住!」從後頭趕上來。

這時,有那些愛管閑事的人探頭探腦地在邊上看著。更有幾個好打抱不平的人挺身而出了。

「這位嫂子,此事你便不對了!」

「欺負小孩兒是何道理?」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掌櫃的也了,「這位小嫂子,如此待人本店可不敢留您吶!」

輿論的力量是無窮大的!吳眠得意地看了看怒氣難平的,得意地笑了。

哼!別以為我吳眠怕了你!在家里人人都听你的,我是不敢怎麼樣,但在外面就不同了!

躺在床上,揉揉被抓得生疼的頭皮,吳眠自認倒霉。

「眠眠,你很堅強呢!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會放棄……!」芽兒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想著芽兒,吳眠漸漸進入了夢鄉。

「眠眠!眠眠!」誰在叫我?

「芽兒!是你嗎?你在哪里?」眼前似乎有重重迷霧,什麼都看不清。

「我在這兒!」一雙柔荑輕輕握住了吳眠的手。

「芽兒!真的是你!」吳眠開心得跳了起來。

「嗯!眠眠,你受苦了。」芽兒心疼地模著吳眠頭上的傷口。

「沒什麼!這算什麼!你沒事吧?見到你了嗎?」。吳眠狀似輕松地聳聳肩。

「見到了!謝謝你,眠眠。謝謝你為我籌錢治病。」

「我們是好姐妹嘛!說什麼話呢!」

突然一陣奇怪的大風吹來,芽兒被吹上了天,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芽兒!芽兒!」吳眠心慌的大喊,一著急,就醒了。

才被子不知道哪兒去了。窗外的風呼呼地直灌進來,吹得身上怪冷的。

床邊站著一個黑影,一動也不動地「盯」著自己。

「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吳眠結結巴巴地問。

「你道我是人是鬼?」低聲說。

「你想做什麼?你別亂來啊!」吳眠語無倫次地說。

「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話音剛落,一道道狠戾的鞭子已經抽到了吳眠身上。

「!求您別打!別打了!」蓮香沖抱住的腿,「您打死了小姐,無法向姑女乃女乃,向老爺交差呀!」

「我那管那們多!小賤人太過惹我生氣!」

吳眠已是皮開肉綻,動彈不得。真是舊傷方愈,如今又添新傷。

「!!您千萬使不得呀!」蓮香大聲地哭喊起來。

終于收了手。「今日不將你打死,看在老爺的面子上,今後敢與我作對,便無好果子吃!」氣喘吁吁地丟下一句。

「俺的好小姐呀!苦命的人兒!」蓮香哭哭啼啼地掌上燈,細細查看著吳眠的傷口。

已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好在鄭老爺給了她兩瓶金創藥,蓮香忙取了來。也多虧蓮香心細,隨身帶來了,此時正派上用場。

「苦命的小姐!您娘親九泉之下得知如何不垂淚呢!」蓮香淌著淚,小心地給那些傷口抹上藥。

臭!竟然趁我在睡覺的時候打我!吳眠恨恨地,握緊了拳頭,忍著那鑽心蝕骨的疼。暗暗發誓有一天要討回公道。

雖然說吳眠性子比許春芽莽撞、沖動些,但經過這麼一些事情,她終于學乖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道理,她懂!

看著吳眠身上的傷,倒解了心頭不少恨。且事後仔細一想,確實沖動了些,若是讓她姑姑知道,不定又出甚麼事了呢!也有些後怕,也就不敢再對吳眠下毒手了。

好不容易,總算到了姑姑家。吳眠倒是沒料到,等待她的是什麼。大家可能也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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