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妻不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故人故

作者 ︰ 清歌墨語

步婉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沒有力氣的,腿也有些發軟,只撐著走回了夢櫻閣,身上乏力,心中沉重,只想去睡一覺,睡著了,一切痛苦都幻化為了一場夢。

「!」一個侍女匆忙地跑了進來。

「怎麼了?」玲兒問出了聲。

「大都督他……大都督他歿了。」

「什麼?」步婉微微啟唇,聲音卻是近乎蚊鳴,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玲兒和一個侍女忙上前扶住了她。

胸口有什麼在劇烈地翻涌,她強行壓住了將要涌上的血液,緊緊地閉上了雙眸,眉頭鎖成了兩座高峰,手中的羽扇緩緩跌落,淚珠不住地傾瀉。

周公瑾,你騙我……

你說過的,你會好起來,你說過你會陪我一起喝酒,你騙我。你真不夠朋友。

第一次在身邊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第一()次有一件事能讓她如此恐懼,四周的空氣恍若凝結成了固體,讓她呼吸不到任何氧氣。

心頭的那把刀越插越深,不會致命,卻是讓她生不如死。

從前那個同她坐在小亭中飲酒,談笑風生的男子,那個總是喜歡用扇子敲她頭的男子,那個同她有君子之交的男子。

她剛剛明明才見過他,此時卻要讓她接受以後再也無法見到他的事實。

眸光定在了地上靜靜躺著的羽扇上,明明這把扇子還在,可他卻不在了……

眼前一片昏黑。她想要大叫出來,想問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在知道她的朋友會離她而去的時候卻無能為力。

她明明知道這段歷史。卻無力改變。

歷史的舞台蹁躚,她本以為誰會成為這舞台上的主角是要經過廝殺,手段,計謀的計量後才能決定的。

原來在這個叫做歷史的舞台上,有著無數的演員,他們按照時間的劇本去演繹著他們被編排好的一生,可到頭來。戲中人卻不知那是戲。

何其悲哀?!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謝巧倩曾經會說出那句「我寧願什麼都不知」了。

原來知道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

因為她知道,卻無力改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沿著設定好的軌跡越走越遠。

這種看著她在乎的人去演繹著這台戲,演繹完屬于他的一生。謝幕。落幕,卻無法阻止的心情該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悲哀……

她忘了是多久之久,她才沉沉地睡了。睡夢中。她仍能看到那個一身墨衣的男子。他站在星光下,面上淺笑瑩瑩,用他的羽扇輕敲著她的頭。

步婉咳嗽了一聲,睜開眼簾的時候看到的是外面的星河,每顆星星都很亮,很耀眼,像是仙子的淚滴。

「。」

「依瑤?」她沙啞地出聲。

「,你怎麼樣了?可要喝些水?」

「依瑤。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輕輕拉住了依瑤。

「陸大人知道回到了夢櫻閣,便將奴婢送了回來。奴婢回來的時候你剛剛睡下。陸大人為了避嫌,待了一小會兒便就走了,讓奴婢好好地照顧。」

步婉咳了兩聲,呼吸不由得沉重了。

「,水。」玲兒倒了杯水給她。

她搖了搖頭,實在沒有力氣去喝水了,張口說話都有些困難。

「,大都督過世,吳侯很傷心,現在……」

「莫要提他。」步婉漠然的開口,不覺鎖起的雙眉間是厭惡的神色。

玲兒同依瑤皆是一怔。

玲兒不由得鎖眉,她本想若醒來看不見吳侯會不會失落,可卻不想竟會以這樣冷漠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曾經被罰,有一日吳侯來了夢櫻閣,讓他們所有人好生打掃著這里,交代後便就離開了。

今日吳侯匆匆將抱回了夢櫻閣,醫官也是匆匆地跟了來,吳侯一直守著,只是在快醒的時候離開了。

她心疼,今日醫官來看診的時候說脈象極弱,身體極虛,有病癥郁結于心……

「,其實……」玲兒心里一痛,開口想要說些什麼,起碼要將吳侯守著的事情告訴,起碼這樣心里會開心一些,可她卻看到閉上了雙眸,依瑤亦是對她默默地搖了搖頭,她知道此時定是什麼都听不下去,便就止住了話。

天邊一道閃電乍現,轉眼間,天邊的星辰被烏雲遮了住,只留下一片暗沉,步婉靜靜地看著這驟變的天氣。

那日,陰雨連綿了一整夜,外面雨打樹葉淒涼的聲音清晰地入耳。

那夜,她一夜未眠,什麼都沒有想,像是把自己放空了,卻如何都無法入眠,直到早上才有了些許倦意,小睡了一會兒便就起了來。

「,這是劉醫官開的藥,趁熱喝了吧。」依瑤將一碗濃黑苦澀的藥遞給了她。

步婉看著那藥微微鎖眉,接了,一口氣喝了下去,末了,用手抹了抹唇,並未吃依瑤遞來的蜜餞,因為什麼都吃不下。

「,鄭醫官求見。」玲兒進來道。

「請進來吧。」她將空碗放回了托盤中。

「臣見過步。」鄭煜恭敬地俯身行禮。

「免禮。」她無心多說些什麼,只是機械式地應付著。

「鄭醫官,可是吳侯讓你來為我家診脈的?」出口的是玲兒。

昨日鄭醫官不在,來的是劉醫官,這鄭醫官的醫術實屬厲害,恐怕將所有醫官加在一起也敵不上他一個。讓其他醫官來吳侯定是不會放心的,想必鄭醫官也是奉了吳侯的命令來的,若是知道了必然高興。

鄭煜面上流出了一抹尷尬,又行了一禮,「莫怪,今日是在下未經通傳私自前來的,還望沒有打擾了休息才好。」

玲兒變了臉色,懊悔地低下了頭,卻見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並無什麼情緒。

「怎會。有勞了。」步婉道。

「不知臣可否為把下脈?」

步婉點了點頭,只是心中不免疑惑,鄭煜為何會突然來給她把脈?她記得當日在膳食局時鄭煜給她把完脈後眉頭不由得輕輕一鎖,事後卻並未曾說些什麼,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嗎?

「。」鄭煜把完脈後行了一禮,剛要說些什麼卻見步婉屏退下了所有的人。

「鄭醫官有何事但說無妨。」

鄭煜雙手合拱,俯身行禮,「恭喜,有了身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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