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婉婉醒後讓你派人去叫醒我的嗎?」。浩軒看向了白衣,又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步婉身上,看向白衣時,眸光又變成了質問和薄怒。
「額……我……」白衣將手舉了起來,「她剛剛醒,我們還沒說話呢。我已經派侍女去叫你了,許是走岔了哈。再者說,這里風不是很大,她出來走走也是有好處的。這是來自醫者的忠告。」白衣點頭,彎唇笑著。
浩軒白了白衣一眼,將步婉身上的披風攬了攬,「怎樣,可有哪里不大舒服?」
步婉清淺一笑,「放心吧,沒有。」
「你去休息下罷,這幾天你不眠不休地照顧我,身體怎麼受得了呢?」步婉嗔惱道。
浩軒心里一陣甜,道了聲沒事後看向了華佗,華佗自知浩軒是在怪罪他將這些告訴了那,忙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一般看向了四周。
「吧,你現在應當好好休息才是。」浩軒攬過了步婉的肩,陪著她進了屋。
「浩軒。你給我講講我們之間的事情好不好?」待他扶著她坐在床邊,她將他的手拉了住。
「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感覺得到。只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真的很痛苦,浩軒,你給我講講從前的事情好不好?比如……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她一臉期待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浩軒寵溺地撫了下她的一側臉頰,「好。我來講給你听。」他說著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替她將被角掖好。
她從浩軒口中得知,他們第一次相識是在劇組。又得知了他們之間很多的事情。他說的好多詞語她並不陌生,她甚至有一種感覺,她從前並不是生活在這里,感覺她從前生活的地方同現在這里有很多很多的不一樣。
浩軒將一枚心形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對她說,婉婉,相信我。我會愛你一輩子。
那一刻,她只覺得面上羞紅。
指上的鑽戒她並不陌生,只是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另一枚完全不同的指環。她問浩軒,從前是不是也送過一枚指環給她,浩軒並沒有回答,只是問她喜不喜歡。
她自然很喜歡。亦月兌口而出說了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淺笑著將她擁進了懷中。說,一定。
只有兩個字,可是她知道,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在他對她說「我愛你」的時候,她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好像她從前一直都在等他對她說這三個字,好像她已經等了許久許久。
他又說了許多事情給她。她能听得出,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快樂。既是這樣,她不明白睡夢中的心痛從何而來。
浩軒回到房間的時候見華佗正桌案上。一只腳還踏在上面,似是在等著他。
「你怎麼還沒睡?」他將門帶了上。
華佗一聲不滿地哼笑︰「最近被你折騰的我都養成了晚上不睡覺的習慣了。」
「說,有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華佗從桌案上跳了下來。
浩軒沉凝了陣,並未曾言語。
「老兄,你不會不打算了吧?那你怎麼辦?荊州怎麼辦?」白衣欺身上前。
浩軒將他推了開,「這些用不著你操心。」說著便就將白衣往門外推,「你若實在睡不著,便就出去吹吹風。」
「誒。」華佗說著轉過了身,「你到底打算在這里待到什麼時候?若你一直不,荊州的事情你不管了嗎?」。
「荊州的事情我已經交給孔明了,以後莫要和我講什麼不的話。」浩軒說著將華佗推了出去,將門關了上,外面的人拍了好一陣的門,吵嚷了好一會兒,估計之後是因為看不到什麼希望了,也就消停了下來。
浩軒坐回了席上,點燃案上的檀香。
他不是劉備,他是浩軒。
或許他注定要負了天下,負了許多人,因為他絕不會負了她。
「看這支釵好不好看?」清晨,一個侍女替步婉梳頭時挑了一支琉璃發釵給步婉看。
步婉側眸看著侍女手上的釵,「嗯,好看,就戴這支罷。」
「嗯。」侍女一笑,將那支釵戴在了步婉的發髻上,「戴這只釵真好看。」
步婉輕輕鎖眉,看向了那侍女,「這妝台前怎麼沒有銅鏡呢?」
那侍女面色一變,道了聲,奴婢幫看看粥煮好了沒便就匆匆地退了下去。
步婉心中疑惑,這屋子里竟沒有一面鏡子。心中一緊,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面頰,手指所及處,光滑的面頰上有一道凸起,像是傷疤一般。
步婉鎖眉,撫著面頰的手微微顫抖,她的容貌……
從昨日到現在她從未曾照過鏡子,亦沒有人對她有什麼異樣的目光,她現在究竟是一副怎樣的鬼樣子?
門「吱呀」一聲打了開,華佗端著一碗藥進了來,「這是給你的安胎……」
「婉婉。」輕溫的聲音打斷了華佗,浩軒淺淺一笑,走了進來,接過了華佗手中的藥,「這是給你的安神藥,喝了罷。」
「誒……」
「你先出去罷。」
「喂……」見浩軒看自己,白衣切了聲,順從地離了開。
見步婉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著自己,眸中似是有點點晶瑩,浩軒一驚,將藥碗放在了妝台上,跪坐了下來,撫上了步婉的雙臂,「婉婉,怎麼了?」
「浩軒,是不是你把鏡子藏起來的?」她說著,竟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一個。
「婉婉……」
步婉伸手撫上了面頰上的傷疤,「我現在是不是很丑?」
浩軒心疼地將步婉抱進了懷里,「傻瓜,怎麼會丑呢?」
她從他的懷里掙扎了開,「不,你騙我,一定很丑。我能模得到,是一道疤痕對不對?一定很丑很丑。」
她說著,不知為何,眼中竟有淚落下,「浩軒,這樣的我配不上你。」
「傻瓜。」他重新將她擁進了懷中,「怎會呢,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美的,你怎會配不上我?莫要胡思亂想些什麼。以後我們一輩子都不照鏡子,你的樣子是用來給我看的,我認為好看,就是好看,我說你是最美,你就是最美。」
步婉心中一暖,隨即泛上些許苦澀,伸出的手在將要撫上面上傷疤的時候放了下來。
「來,听話,將這碗藥喝了。」
步婉抽泣了聲,將那碗濃苦的藥汁子推了開,「我不想喝,太苦了。」
浩軒凝著手中的藥碗,眸光復雜。
「怎麼了?」她在他的眼前劃了下。
浩軒彎了下唇,喚來了侍女,將藥碗遞給了那侍女,對她道,「好,這藥不喝也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