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他們靜靜地看了良久，久的葉柯覺得腿都酸了，扭頭，小聲對顧非說道︰「顧非……我們還不嗎？」。
顧非漠然听著，一言不發。
葉柯呶呶嘴，只好繼續像個木頭一樣地站著，期盼著方笙快點辦完事，好讓他早點解月兌。
忽然又刮起了一陣大風，將方笙邊上的落葉吹了起來，接著悠悠地飄到了葉柯的腳邊，葉柯低頭，朝枯葉看，枯黃的葉片上有著殷紅的血跡，沾了血跡的時間估計不長，還沒有凝固。
奇怪？葉柯皺起眉頭，朝方笙看，他腳步的落葉，多多少少都沾著血跡，約莫是因為一直有著微風的緣故，導致葉柯他們並沒有聞到什麼血腥味。
「顧非……你看。」葉柯指著方笙左側，說道。
顧非順著葉柯的手指看，也那幾片沾了血跡的枯葉。唰」地蹙起了眉頭，臉色沉地可怕。
邁開步子，顧非飛快地走到方笙面前。
方笙听到鞋子踩在枯葉上發出的聲音，抬頭，看到顧非，輕輕地勾起嘴角，「喲，你怎麼來了？」
方笙耷拉著，徐徐流淌著血液的左手，和那輕飄飄的冷漠語調，讓顧非很是暴躁。
他蹲身，一把抓著方笙的左手，厲聲喝道︰「方笙，他媽想死是吧！告訴你，有我在，你甭想死在我前面！」
葉柯看到從方笙手腕上滴落下來的血液在顧非的衣袖上暈了開來，如同一朵嬌艷的血蓮。
「葉柯，！」
「啊……哦哦。」葉柯連忙踏步，走。感情方笙那麼長時間沒動，是因為失血過多啊。
「顧非，你放手！」方笙掙扎道，隨著他的動作，手腕被割**，血更是嘩啦啦地流出來。
葉柯雙眼一瞪，「我擦，他是怎麼狠下心割下去的啊……多疼啊。」
「顧非，我叫你放手！」方笙吼道，因為失血的原因，聲音顯得有氣無力，話也沒多大威懾力。
顧非眼眸一眯，直接抬手，在方笙後頸處，劈了下去。
方笙悶哼一聲，倒在了顧非的懷中，顧非抱著方笙微涼的身體，肩膀有點微微地顫抖。
「這血再流下去，不死也得死了。」葉柯說著，蹲，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用力綁在方笙左手上。「顧非，你把顧非抱起來，我們得趕快去最近的醫院。」
顧非在葉柯說這話的一剎那，抱起方笙站了起來，「走！」
步伐和來之前快得不是一個兩個檔次，葉柯都有一種自己要飛起來的錯覺。
他們很幸運，走完小路，就踫到村莊里的人，簡單地說明了下，他就領著葉柯他們往隔壁鎮上的醫院走去。
但畢竟是個小地方的醫院，只是大致處理了一些，連針都沒縫。顧非沉默了片刻，對葉柯說道︰「我們。」
葉柯望了外面有點暗下來的天空，道︰「現在？」
顧非睥睨葉柯，沒說話。
「好，知道了，我們。」葉柯聳肩道。
時，路什麼都熟悉了，再加上窮鄉僻壤，沒多少車子，葉柯就開始飆起車子來了。
顧非和方笙在後座，兩個人都閉著眼。
入夜後的鄉鎮，很靜的，葉柯覺得很是不自在，「還好我們今天來了，不然這小子非死在他爹媽墳前了。」
後座沒有反應，不過葉柯從後視鏡上看到，顧非的睫毛稍微顫了一下。
「話說回來……割腕自殺，那是得有多大的勇氣了……嘖嘖……」
「吵死了。」顧非輕聲道。
葉柯可憐巴巴地嘟囔了幾句，接著把視線放在路面上，專心開起車來。
……
方笙醒，倒映在眼眶里的是一片白茫茫，他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一時間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這樣的人都能升進天堂嗎？
「醒了？」
倏地，顧非冷冷清清，比冬季的早晨溫度還要的低的聲音傳進了方笙的耳畔。
顧非也死了？這一想法猛地跳進了方笙的腦海，于是，方笙有點激動地坐了起來，過程觸及到了左手的傷，疼得他哼了幾聲。那句「你也死了」也就咽了，因為，他沒死，死人是沒有感覺的……
顧非俯身，細長的手指在方笙纏了綁帶的左手拂過，說道︰「你還真狠得下心去……那麼深的傷口……」
方笙沉默。
「為什麼要自殺？」顧非含糊不清道。
方笙眼眸黑得深沉，低聲說道︰「在我殺了蔣景之前……我早就不想活了……」
「就因為方曦？」顧非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度肅厲。
方笙面無表情，「顧非，對安墨那麼寵愛的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自殺……」
「我不知道！」顧非暴呵道。
方笙也懶得再和顧非說什麼，直接倒頭，埋進了被子里面。
顧非在床邊上粗粗地喘了幾口氣，猛地起身，離開了。
之後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方笙睜開眼時，他的床頭櫃上放著一盤飯菜，菜還冒著裊裊的熱氣，似乎是剛拿進來的。方笙沒有食欲，掃了那盤色澤鮮艷，香味濃郁的飯菜一眼後，就側身，繼續闔眼假寐了。
顧非進來時，看到他端進來的飯菜原分不動地放在原處，臉色差得就跟個鬼似的。大步走，揮手就將餐盤摔在地上，喝道︰「叫人再準備一份飯菜！」
站在門外的人，听到屋內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後就听到了顧非的冷呵聲，一個激靈，急沖沖地走開出去。邊走邊還異口同聲道︰「顧先生這幾天都發了多少脾氣了啊……」
就在方笙耳畔處響起的 里啪啦聲音，刺耳的讓他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次我看你吃！」
飯菜很快就被重新送了，顧非深深吸了一口氣，拍拍方笙露在外面的肩膀，「我知道你醒著，起來，吃飯。」
方笙嘆氣，從床上爬起來，他知道顧非是那種即使他不起來，也會強迫他起來吃飯的人。
「張嘴。」顧非命令著，用勺子舀了一勺飯。
方笙乖乖張嘴，只是吞下去沒到幾秒，就「嘔」地一聲吐了出來。
顧非的目光變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