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就像是看穿了挽歌的心思般,寬慰道︰「公主放心,我不會像司晨那樣莽撞,明知不敵,還硬沖上去,現在我的功夫還不及福祿王,不會上前挑釁的。」
這話的意思,是等以後有把握了再去嗎?挽歌干笑一聲,心想著以後若是有事找洛延川,還是派司晨去吧。
回到屋子里,挽歌繼續對著一張白紙犯愁,她本來想著這麼多天沒見面了,給洛延川寫封信來著,可是要下筆時,卻發現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挽歌咬著筆桿對著紙干瞪眼半天,沒有一個好思緒,她的目光落到身後的司暮身上,問道︰「司暮,你說我該寫點什麼好呢?說是要寫,其實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寫點什麼。」
「公主不管寫的什麼,福祿王都會很高興接受的。」司暮回答得很直接。
「就算你這麼說……」挽歌干笑一聲,她還是不知道怎麼寫啊。
「公主不如把現在最想告訴福祿王的話寫上去就好了。」司暮建議。
「是嗎?」。挽歌不確定,她咬著筆桿,「今天我跟他鬧了點不愉快,再加上前幾日都沒有去見過他,我怕他會生悶氣,萬一……」
司暮搖頭,繼續勸道︰「福祿王並非心胸狹隘之人,他對公主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公主不需杞人憂天。」
「嗯……」挽歌想想,司暮說得沒錯,她有時候的確太杞人憂天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對洛延川坦誠相待,于是釋然,「說的也是。」
她感激地看了司暮一眼,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睫毛微顫,問道︰「司暮,你可知福祿王前些日子夜宿在平寧公主臥房的事情?」
司暮對此並未隱瞞,直接說道︰「是的,司晨回來後,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
挽歌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司暮跟她一樣。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你怎麼不告訴我?」
「公主,屬下不想瞞著你,這件事。是屬下不讓司晨說出來的。」司暮直言不諱。
挽歌頓時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屬下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福祿王跟平寧公主絕不會發生對不起公主的事情,所以。我就沒讓司晨將這些事告訴你,以免令公主徒添煩惱。」
「你也覺得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嗎?」。挽歌頓時信心滿滿。
「是的,平寧公主怎麼想的,屬下不知道,但是福祿王只鐘情于公主,這一點請公主放心。」司暮的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挽歌听了,確實安心了不少。
「呵呵,听了你的話,莫名覺得安心不少。」
「請公主對福祿王再信任一些,信任,也是支撐感情的一部分。」
「嗯……」挽歌點頭,她看著司暮,突然笑了,道︰「司暮,你可知道,你剛才說了跟司晨一樣的話,看來你們真的很有默契。」
「我跟司晨……」司暮一愣,「我跟他有默契?」
「是啊,兩個人都說了一樣的話呢。」挽歌其實看得出,司晨很喜歡司暮的,若是換了別人對他那般拳打腳踢,墳頭草都不知道長了多高了,可是他對司暮卻是多加忍讓,當然了,從今天的戰局來看,打不過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挽歌半撐著下巴,想著司暮大概也是喜歡司晨的吧,雖然司晨平時話嘮了些,可是有他在,一向少言寡語的司暮也不會顯得太寂寞。
誰知,司暮搖搖頭,笑道︰「我們會說一樣的話,是因為我曾經看過的一本圖志上是這麼寫的,剛巧那天司晨也瞧見了,大概是那個時候就記住了吧。」
「額……是因為這樣?」挽歌一愣,她見司暮面色如常,不像是在說假話,難道是她想錯了?挽歌確認道︰「司暮,你對司晨,是怎麼看的?」
「屬下?」司暮淡淡搖頭,微笑道︰「在屬下看來,司晨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咳咳……是,是這樣啊。」司晨要是听到司暮是這麼形容他的,大概又要發脾氣了,說起來,剛才司晨一時置氣,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挽歌想起司晨,還是想再次確認一下,問道︰「司暮,你真的沒有對司晨有點特殊的感情?比如說,男女之情?」
「屬下只是把她當弟弟看待而已。」司暮平靜回答,如果她真的對司晨有意的話,挽歌這麼問的時候,應該會有些難為情的,可是在她的臉上,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好吧,也算我多問了,別在意。」挽歌擺擺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她轉過頭,干脆在信紙上寫了兩個字,「想你。」
她想,縱使千言萬語,洋洋灑灑寫好幾篇紙,都抵不過這兩個字吧,她將信紙折好,放進信封中,遞給司暮,道︰「辛苦你了,幫我交給陸韓吧。」
「是。」司暮將信收好,便出門了。
等她走了沒多一會兒,司晨就進來了,挽歌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來了。」
司晨沉著一張臉,心情不太好,挽歌對此也表示理解,畢竟今天跟司暮比武,顛覆了司晨的一貫觀念,誰知道司暮竟然那麼厲害,根本招架不住。
司晨沒,找了張椅子就坐下後,就開始發呆。
「司晨,你也不要氣餒,你天資聰穎,只要勤加練習……」挽歌以為他是因為司暮將他打敗的事情而悶悶不樂,就想安慰一下,誰知,司晨卻抬起頭,道︰「她一直把我當小孩兒。」
「她……?」挽歌立刻意識到這個「她」是指的司暮。
莫非……挽歌頓時傷腦筋起來,「你剛才听見我跟司暮的談話了?」
司晨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像是為了肯定她的想法,說道︰「一字不漏的都听見了。」
「額,你不是被氣跑了嗎?」。挽歌剛才一直以為司晨受了刺激,現在正在某個地方自舌忝傷口呢,誰知道她們前腳回來,他後腳就跟著。
怎麼跟劇本演的不一樣啊!挽歌想摔桌。
「我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不就是輸了司暮一次嗎?」。司晨撇撇嘴,頗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我跟她比武,十場里輸個七八場是很正常的。」
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挽歌嚴肅臉,不過不對吧,「那你平日里叫囂得那麼厲害?我還以為你是一直讓著司暮呢,誰知道是真的打不過她啊!」
「我以為我勤加苦練這幾年,功力大漲,是可以跟她打個平手的。」司晨一臉消沉,他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快透明化了。
挽歌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一針見血道︰「你是個傻瓜嗎?」。
到底要多傻,才會以為這些年只有自己有長進,別人都是停步不前的?
「算了,這件事不提也罷。」司晨煩躁地撓撓頭,「公主,你覺得司暮是怎麼看待我的?」
「不是把你當弟弟嗎?」。挽歌偏頭問道,剛才司暮就是這麼說的。
「不是啊,我是問你,你覺得司暮是怎麼看待我的,不是讓你復述她的話!」司晨的一顆玻璃心再次被碎成渣渣。
「哦……」挽歌尷尬一笑,這是把她當做知心要傾訴內心煩惱的陷入愛河的男子嗎?「抱歉,就我而言吧,我本來以為司暮也是喜歡你的,不過……」
司晨听到這句話,頓時原地復活,「是吧,你其實也是覺得她是喜歡我的吧!」
「可是司暮不是說了只把你當弟弟嗎?就算我覺得不是,可本人是這麼想的,那……」
「這就是關鍵!」司晨激動起來,「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你們外人看來,都知道司暮是心儀我的,只是她作為當局者,所以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挽歌嘴角一抽,看著瞬間振作起來的司晨,頓時沒了力氣,「你哪來的自信?」
司晨直接忽略挽歌的吐槽,說出自己的分析,「公主,我總覺得司暮有事情瞞著我!」
「誒?她瞞著我們什麼事情了?」
「不是瞞著我們,是瞞著我,我跟她相處這麼久,這點是不會看錯的,她每次看我的眼神,我都覺得其中隱藏著秘密。」
「你確定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怎麼就沒看出司暮有那麼多秘密?
這麼說也不對,司暮隱藏秘密絕對也是個中高手,就拿洛延川這件事來說,挽歌就完全沒有想到她也是知道真相的,平時隱藏得太好了些。
「絕對不是我多心!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的秘密揪出來!」司晨握拳道。
挽歌點頭,少年好志向。
不過,這件事為什麼要跟她說?司晨突然轉頭看著她,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道︰「公主,這件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嗯……要我怎麼配合?」挽歌應和道,十分淡定地接受了司晨的調遣。
「司暮每天跟在你身邊的時間比我多得多,你就注意一下她平日里的反應就好了。」
「哦,好。」挽歌點頭,雖然她不覺得這麼做有多大的用處,剛才就說了司暮隱藏秘密也是高手,她又豈會大意的露出馬腳?
就這樣,探秘小分隊建成!隊長司晨,副隊長挽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等等,這是什麼玩意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