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他媽說清楚了,誰狗仗人勢了!臭小鬼,是不是想死?」司晨頓時就怒了,季曄的嘴巴就像是撒了毒液似的,每一個字都足以挑起人的憤怒。
季曄見挽歌還沒有什麼反應,心中暗笑,想著公主應該是偏向他這邊的,于是越發猖狂起開,他沖這司晨扮了個鬼臉,戲謔道︰「本來就是一條狗,我哪里說錯了?」
「唰!」的聲音,季曄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等回過神來,鋒利的劍刃已經抵在他的脖頸處,只要稍微動彈一下,脖子處的皮膚就會被劃破。
「你,你這是干什麼?!」季曄嚇了一跳,他小心翼翼,打算移開,誰知劍就像是跟他黏在一起了,他動一下,劍也跟著動一下,反正就是要跟他緊緊貼在一起。
「怎麼不猖狂了?臭小子,惹了我還想相安無事?」司晨臉色陰沉,貌似真的動怒了。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這邊的騷動,他們一看到司晨手中的劍,都嚇了一跳,十分有眼力勁兒的往一邊挪,生怕與司晨等人有所牽連。
「司晨,注意下場合。」季曄見挽歌是向著他的,大喜,正打算在語言上再挑釁一下,誰知,對方就在後面補了一句,「萬一傷到普通百姓就不好了。」
司晨聞言,收回劍,笑嘻嘻道︰「公主,我的劍術你還不了解嗎?我只會殺我想殺的人。」
所以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嗎?!季曄心中狂怒,就算真的想殺了他。也不要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當他听不見嗎?混蛋!
張員外被揪出來後,謝天承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張員外見到謝天承,冷笑一聲,「謝大人,你這是干什麼?這樣鼓動群眾傳入草民家中,你是安了什麼心?」
「張齊,你干了什麼事,還想本官一一說出來嗎?」。謝天承沉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看著張齊。他伸出手,他身後的官差就上前,將一疊深淺不一的信遞上來,「知道這些是什麼嗎?全是你指使下人破壞粥棚。擾亂廣陽城經濟的罪證!」
「哼。不過是一團廢紙。就能治我的罪嗎?謝大人,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官,怎麼還怎麼蠢?」這話一說出來。就引起了眾人的公憤。
「張老三,你竟然敢這麼對謝大人說話,打死他,大家一起打死他!」不知道人群中是誰這麼說了一句,大家的怒火都被挑起來了,都叫囂著要將張員外處死。
挽歌一行人站在人群的外圍,卻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憤怒,司晨更是戲謔一笑,他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季曄一眼,道︰「你爹還真是個人渣啊。」
我爹又不是他,你盡管罵好了,季曄心中冷笑,但是表面上還是露出屈辱的表情,他隱忍著,渾身都有些顫抖,想看,又不忍心看一半,聲音因為過于壓抑,都變了強調,道︰「他,本來就是個人渣,變成什麼樣,都跟我沒關系!」
「你這關系倒是撇的干淨。」司晨撇撇嘴,他腦子里一個念頭閃過,臉上浮現壞壞的笑容來,道︰「你說,我現在把你推出去,大家會不會承認你跟張員外是斷絕父子情了的?」
這個混蛋!季曄心中將司晨恨得快要吐血,他已經發誓了,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司晨大卸八塊,否則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怒氣,可現在,他只能忍!
季曄知道,跟司晨評理是行不通的,這個人就是以挑釁這麼他為樂,巴不得他路出馬腳,好一劍砍了他,可他偏不露出馬腳,他就是要活活地氣死他!
這個時候,就應該用苦肉計,他轉移目標,見對象轉移到挽歌身上,一副爹不疼娘不愛,可憐兮兮受氣包的模樣,對挽歌道︰「公主,你真的要把我推出去嗎?我說不定會被這些人活活打死的,公主,你真的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打死嗎?!」
「好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點?」挽歌有些頭疼地扶額,對司晨也是無可奈何,在以往,若是查明對她不利的人,他都是直接一劍斬了對方,可是這一次他卻要強忍下心中殺戮因子,每天看著一個極有可能是刺客的人,卻不能動手,也是難為他了。
司晨一本正經道︰「公主,我就是在跟這個小鬼開玩笑而已,誰知道這個人這麼開不起玩笑,真是的,最近的小鬼都是這樣的嗎?」。
你是在開玩笑嗎?你分明就是巴不得把我推出去送死吧!季曄非常憤怒地瞪了司晨,可是後者還毫無自知,反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群眾的呼聲很高,張員外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眾怒了,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慌的,但他活了半輩子,也知道,這個時候若是顯出驚慌的模樣,那就輸了。
而在這個時候,謝天承也制止了憤怒的群眾們,揚聲道︰「大家先安靜一下,本官既然在這兒,自然會為大家討一個公道,沒人能逃過法律的制裁!」
這話雖然是對著眾多百姓說的,但是張員外知道,這話其實是對他說的。
他硬著頭皮,盯著眾人怒視的壓力,對謝天承道︰「謝大人,什麼事不能商量呢?你說我有罪,好,我有罪,但是除了物證,你總得再拿出人證才行吧。」
謝天承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俊秀的臉上浮現一絲難色,像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張員外見了,心中暗笑,他當然會覺得為難了,物證什麼的可以偽造,也可以真的,但是這些並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真的,他也能把他變成假的,關鍵的是人證。
不管是他這邊,還是謝天承那邊,人證都是至關重要的,但是他卻能篤定,謝天承手中根本沒有人證,不為別的,那些人根本不該出來指證!
張員外別的什麼沒有,但是威脅人的本事卻一絕,凡是敢背著他搗鼓什麼的人,只要被他揪出來,就沒有一個還能有好下場,那些人都是知道的。
就算他現在被抓,只要沒有最好被判刑,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而那些替他辦事的人,只要沒有看到他倒台,就不會傻傻地沖出來指證他。
「人證嗎?」。謝天承淡淡笑了一聲,張員外見狀,得意的嘴臉僵住了,他不由得心里一慌,好像自己漏掉了某一環,「對,人證,謝大人若是沒有人證,就要放了我!」
謝天承的唇角微微上翹,「人證的話,我有。」
「不可能!」這話一說出來,張員外雙眼一下子就瞪圓了,他搖著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你不可能有人證的!你肯定是還在騙我!」
「本官既然連物證都有,人證,自然不在話下,來人,把張齊帶到衙門去。」
「是!」眾人一早就對張員外看不順眼了,現在听到終于可以把這個人繩之以法,大家都氣憤起來,同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張家的家底上。
這些年來,張員外沒少搜刮民脂民膏,家里的金銀財寶可能書都數不,一旦張員外被定罪,他家的家產也需要充公,到時候,他們就有錢買糧食了。
大家都開始議論起來,身邊大多數都是在談論張員外伏法後,他的家產該怎麼分配,這些人都已經忘記張家還有一個的事情。
「你家那麼多銀子,都要變成別人的了。」司晨听了身邊的人的談話內容,對皺著眉的季曄笑道︰「你確定不站出來表明身份?一旦家產充公,你就不是張家的小咯!」
「你煩不煩!這些事需要你過問嗎?」。季曄紅著一雙眼楮,眼珠子里好像都冒著火光般,他沖司晨大吼了一聲,然後掉頭就跑掉了,那個樣子,特別像受了傷的幼獸。
「糟了,那個小鬼跑掉了,公主,要追嗎?」。司晨見季曄趁亂拋掉,有些急。
挽歌就像是沒有听到一樣,皺起眉來,剛才季曄的表現又讓她心中升起新的疑惑了,因為,在季曄身上的違和感正在變弱,現在看起來,季曄確實又像是張員外的。
一個討厭父親作風,嫉惡如仇,甚至不惜斷絕父子關系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父親被抓走後,內心的那種糾結與掙扎,擔憂與解恨,被季曄表現地淋灕盡致。
這一刻的季曄,無疑就是張員外的,可這個結論又與挽歌之前猜測的成了兩個極端。
她現在有些苦惱了,季曄,到底是不是刺客呢?她不會真的弄錯了吧?
「公主,公主!」被司晨呼喚,挽歌猛地回神,她愣了愣,轉過頭就看到司晨正疑惑地看著她,「公主,現在該怎麼做?那個小子已經跑得沒影了。」
因為圍觀的人群過多,季曄的身材又比同齡人矮小得多,司晨一個沒留意,季曄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了。
「額,這件事先不急,謝大人不是把張員外抓去衙門了嗎?我們看看怎麼樣?」
「那季曄該怎麼辦?就這麼任他跑了嗎?」。司晨還是放不下季曄這個隱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