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無愧
不過,老到底還是婦人,不如柳子川來的酷,終是心存不忍,留下了自己開宗立門,自成一派的‘遺言’。給依雲和依林留下了‘路引’。
轟的一聲,屋子里面立刻亂了套,柳家的人都奔向了這一對兒老夫妻,柳依眠原本的有利地形馬上被人擠佔了,不知道怎樣就被推出了人群的中心。
抬眼剛好看到原本有點不自在的那三個人,現在,那三個人站在那里直搓手,臉上滿是焦急不安,拔著脖子往里面看著。以族長為首的三人則是有點惋惜,站在那里直扎手。
柳依眠看到柳依雲和柳依林也在人群里,怒從心頭起,完蛋玩意兒,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派人去叫郎中的麼,還有,趁著族長他們都在這里,在這里我們是主場啊,現在,是他們把祖父祖母氣病了,心理上處于劣勢。說什麼我們也能得到些便宜的。等到我們去了他們的地盤就另當別論了。不過,看這倆人躺倒的姿勢還挺舒服的,就為難你們堅持一會兒吧。
這倆黃口小兒一樣正經事兒也沒做,看來任重道遠啊。伸手一手一個把柳依雲和柳依林拽出來哭啼啼地說道;「哥哥,祖母剛剛說讓我們自己開宗立門,自成一派,是啥意思啊,族長還在這里呢。能不能問問需要怎麼辦理啊。」
柳依雲和柳依林一拍自己的腦門,對著門外高喊;「柳北,去請吳郎中來家里。趕快。」說完走到板著臉,一手拿著扇子拍打著另一只手的族長面前說道;「族長,你把我祖父祖母氣病了,我們家也不稀得在族里待了,你要除我們的族。我們還要自請出族呢,從今後,我們富貴大街的柳家與你們再無半點瓜葛。」
族長慢慢挪動了一步,找個上風的地方站好才開始說話;「那個,依雲啊,話不可以亂說,你祖父祖母的病可不是我們氣的,是那個柳南的報告的事把他們急病了。我念你年歲還小,而且他們也確實需要醫治,家里亂成這樣,今天就不與你計較。改天你們去族里談,我們商量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出來。」
「好吧,恕不」柳依眠嗷地一嗓子哭出來,把柳依雲的恭送二字生生地憋了;「哥哥,怎麼就沒有一點瓜葛了呢,我們家才剛剛拿出二百畝地呢,我們家都自立門戶,開宗立門了,還要養著那邊的人啊。祖父祖母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眼楮啊。咱們家拿糧食養著不相干的人家算怎麼回事兒啊。祖父,祖母,你看看你的孫子們被人欺負死了,你們快點醒啊。」
是啊,柳依雲如醍醐灌頂,剛剛自己說的話還真有漏洞,我們都自請出族了,憑什麼不把地也收回來。就算是我們家全都死翹翹了,也不能便宜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說;「族長,今日事,今日畢,不如我們今天就趁著大家都在,把該說的話都說個明白。」
族長柳子嚴瞪了柳依眠一眼攔住柳依雲的話頭,怎麼喝藥上吊都弄不死你個喪門星,你不多嘴能把你當啞巴賣了啊。「不,依雲啊,還是找個好郎中給你祖父和祖母看病吧,這人歲數大了,有點病不能耽誤,各位族老,我們走吧,走吧,不要在這里礙事了,子川夫妻的病不能耽誤。」
剛剛柳子川點名的二叔公和六叔趕忙應聲說著並往外走;「是啊,你們先救治病人要緊。族里的事兒不急,不急。改天再說,改天再說。」
柳依眠盯著柳依雲和柳依林,看他倆的表現,如果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那還真不如自己出頭做柳家的當家人好了,這麼好的平台不能眼睜睜地被他倆給毀了。建一個皇商的航母需要一個強人一生的心血。自己直接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有多麼的幸運,一切不穩定因素都要消滅在萌芽的狀態。柳依眠此刻認知到,自己已經把柳家這個平台視為自己的私人物品了。誰動跟誰急。
柳依林向前走一步說道;「族長,救人和說事兒並不矛盾,祖父和祖母自有母親和伯娘人照護,我們倆坐下和你們把今天的事情解決了。伯娘,母親把祖父祖母送到後院去等郎中來。」
柳依眠又哭啼啼地說道;「哥哥,祖父祖母應該是老毛病泛了,休息休息就會沒事的,不如先送到大廳旁邊的側室里吧,那里什麼都有。」
族長柳子嚴又瞪了一眼這個多事的死丫頭一眼,老毛病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今天怎麼看這個死丫頭怎麼不順眼。真想抓打一頓,太可惡了。
嘻嘻,你瞪我說明你心虛,這個隔壁很近,她倆什麼都听得到,真走了還不得急死啊。
王和尤,柳宜秋安排著人把柳子川和劉雪芹送進了隔壁。柳依眠依舊站在那里不動,柳依雲吩咐人重新上了新茶,說道;「族長,各位族老,我們家的情況您們都看到了,外面的傳言更是不堪,說什麼的都有,我們呢,作為柳家的子弟,身受柳家庇護這麼多年,我們都不願意看到族人因為我們有什麼閃失,我們現在鄭重地提出來自請出族,往年我們對于族里的貢獻都是應該的,今年的二百畝地族人們都受到了實惠,得了一年的出息,就算做我們家的事情對給族人帶來叨擾的謝儀。為了我們這一支人死後能夠心安,我們倆想把這恐怕連累族人的二百畝地劃歸回我們名下。這樣,縱然我們出了什麼事,都不會對家族造成影響和危害。正好,我們都有時間,不如我們先在家里簽個協議,然後去衙門里把該辦的文書都辦理了。以免時間拖長了對族人造成更多不好的影響,這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族長柳子嚴轉了一下眼珠子說道;「你們倆能做得了主。你們的父親還不知道呢吧。」
「父親和二叔還在作坊里,這些事情我們一直都有監管,完全可以。」
柳子嚴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依雲,依林,你們還小,很多事兒你們不懂,也想不十分周全,比如說你們自請出族,這二百畝地留在我們族里作為祭田,就與你們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家真的出了事兒,那也不至于一個也不剩吧,我們族里呢會拿出一部分地里的出息來養活他們。再如果說,你們幸運地躲過這次災難,再全家回到族里來。還不是省了很多的衙門文書嘛。」
柳依眠驚呆了,這世上竟然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真真是好算計,出事的時候我們自請出族,等到沒事了再,再給你們做提款機啊。這天下有這麼好的事情麼。你以為你是大熊貓還是銀子,人見人愛,沒有例外。
柳依雲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往上涌的怒意說道;「族長,衙門里的文書很難辦麼,現在我們自請出族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考慮,縱然是我們都死了也問心無愧,如果,我們家還剩個一個半個的,也必不好意思拖累族人,那不是我們家人的性格。也枉辜負了我們家對族人的這番心血。萬一,我們家僥幸躲過了這次危難,重回柳家之時就不是區區二百畝的祭田可以拿得出手的了。也許會打著滾地往上翻也說不定。不過是去衙門辦個文書,走個程序的事情而已。」
柳依林手里拿著寫好的條款從旁邊走,給了柳依眠一個安啦的眼神開口說道;「呵呵,族長,依雲說得對,我們在衙門里面有熟人,辦這個文書不是難事兒。您看,我寫的這些條款,您們幾位都是雷厲風行的人,商量商量之後我們就直接去衙門,然後,我們請您們去鳳來儀酒樓吃飯,听說那里又換了招牌菜了。排的隊都甩出一條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