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回肖家的第一頓早飯就遲遲未到,和她作伴的自然還有肖明義的妻子、她的好大嫂,于是在餐廳用餐的人就只有肖家的三個頂梁柱,肖明義和肖言自是心照不宣,當然明白為什麼會造成現在陽盛陰衰的局面,而肖正東則是尷尬的用力咳嗽了幾聲,一張老臉紅了又白,沉聲道「你們兩願意盡快生個孫子給我自然是好的,但也別太不知道輕重了,你看看,現在兩兒媳婦都沒下來用餐,年輕固然好還是得悠著點,別傷身。」
肖明義嗤笑一聲開口道「爸,這種事情您也要管嗎?您還是好好吃您的早餐吧,這些事我們都明白,也會把握分寸的,也不是不懂事的毛頭小子了,再說了,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讓我們老肖家盡快有後延續香火嗎?」。
肖正東橫了嬉皮笑臉的肖明義一眼,冷聲說道「胡鬧,你懂分寸?你懂分寸葉然現在怎麼還沒下來?雖然我.+du.們肖家是沒有太硬性的規矩,非得等到人來齊才能用餐,這也是出于特殊情況下才可以摒棄,從開始,你們全員都必須給我到齊下來用餐!」
肖明義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手里正拿著刀挑了些果醬抹在面包片上,也不回肖正東的話,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自家父親是個什麼德行,他一清二楚,也許以前是說一不二、威嚴凌厲,可自打春節那次病了出院之後,他自家父親心性就跟小孩子一樣,常常做出的事情也是令人哭笑不得,別看他嘴巴厲害,說話跟下達命令一樣,可他內心往往都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他就是死鴨子嘴硬,太好面子。
肖言對于自家父親和大哥的交談沒有半分興趣,慢條斯理的用餐並不參與他們的對話,听到了自家父親的命令,他也像是沒听到一樣,對于那毫無威懾力的條約充耳不聞、無動于衷,許是見兩都不搭理自己,肖正東耷拉著臉,憤懣的看著自己的,這就是沒有女兒貼心,可偏生自家就生了兩,真是冤孽,都是來氣他跟他來討債的!
肖明義瞥了眼坐在對面悠然用餐的人,飽含笑意的開口道「看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原本以為像二弟這樣冷清冷性的人是不會跟你大哥我一樣那麼寵著自家妻子的,沒想到你倒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昨晚然然還跟我說,你可是個護短的,生怕我們欺負了弟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降得住你?」
肖言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依舊慢悠悠的用餐,喉結微動薄唇輕啟「大哥,你好像管的太寬了,我想你和嫂子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好,怎麼還有空來管我的家務事?至于你弟妹是何方神聖…不著急,我們會在家里住一段時間,你可以好好觀察你弟妹你究竟是誰,待會你就能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了。」
說著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嘴角一邊向上揚起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大哥,我建議你還是再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到底是誰的問題,只求個心安,無論是誰的問題,早了就好早治療,也不至于讓父親等了這麼久還沒能抱上孫子。」
肖明義眯起眼眸,而肖言則是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輕描淡寫的一番話令肖明義十分不爽,看到自家大哥冷峻的神情,肖言嘴角的笑意更濃,倏爾,他徑直站起身,淡然開口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餐廳,肖明義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向肖正東冷然開口「爸,我也吃好了,我先去部隊了,您慢用。」
肖正東對肖言和肖明義兩的明槍暗箭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不如說是樂見其成來得更貼切一些,對于他來說這兩沒一個向著他,為他著想的,現在他們自己個窩里斗冷嘲熱諷的,他自然是不會訓斥更不會開口阻攔,何況自家的自己當然明白,這兩孩子也只是嘴上不饒人,說出的話卻是從來不會往心里去。
厚重的窗簾阻隔了外界的亮光,床上的人還緊閉著雙眼睡的很沉,那**在被子外的白皙手臂無疑于是這黑色系床上最亮目的風景,悄然行至床前,半蹲子傾身往前,床頭那盞暈黃色的小燈還亮著,暖暖的燈光傾灑在她小巧的臉蛋上,像是踱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縴長濃密的睫毛宛如蝶翼貼在眼窩處,肖言輕笑眼眸內柔情似水,抬手輕輕捏住她的鼻子,尚在睡夢中的人感覺到鼻子不通氣,窒息的感覺令她不自覺的蹙起娥眉,那像扇子一樣的睫毛顫了顫,就像是沉睡的蝴蝶被驚醒,那美麗的臂翅開始扇動,喬沐睜開眼楮,看到的便是自家肖大神蹲在床頭,而令她呼吸不暢的罪魁禍首便是此刻蹲在床邊看著她微笑的人,抬手打下他捏著自己鼻子的手,蹙眉不悅的瞪著他。
他笑「肖太太,今天可是你回肖家後的第一頓早餐,你就光榮的缺席了,現在我可是好心好意的來叫醒你起來用餐,你還敢瞪著我,膽子長肥了?嗯?」
肖言的話趕走了喬沐的瞌睡蟲,利落的坐起身來將自己埋在被子里,一雙大眼無辜的看著肖言眨了眨,聲音干澀的開口道「這能怪我嗎?還不是怪你!都是你害得我今天又給你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我也不想那麼晚起床的,誰讓你昨晚…」
喬沐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想起昨晚的事情喬沐的臉也泛起了紅暈,肖言明知故問的開口問道「我昨晚怎麼了?」
喬沐的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里,瞪了他一眼,看他站在那里似笑非笑戲謔的模樣,喬沐隨手抄起一個枕頭朝他扔,毫不意外的,這一次的攻擊對于肖言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準確無誤的接住了她丟的枕頭,危險的眯起鳳眸,漠然道「肖太太,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得改掉你隨時隨地想謀害親夫的毛病,不然我可是要親自來好好幫你整改整改了。」
喬沐撇了撇嘴,看到被自己當成攻擊物件的枕頭又被丟回到了床上,悶聲開口道「你先出去,快點出去!我沒說好之前你不可以突然進來,知道嗎?!」
肖言掃了一眼將自己包裹在被子里嚴嚴實實的人戲謔道「肖太太,你在害羞什麼?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至于換衣服,你似乎早就在我面前換過衣服了,現在又是在別扭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你換個衣服還這麼嬌羞?」
喬沐面無表情的看著肖言,冷聲道「我不想說第二遍了,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要是再來拿我尋開心,我就滅了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肖言嗤笑一聲,對于喬沐的話他絲毫不在意,她威脅的話對于他來說沒有半分約束,倒底也是懶得和她一般計較,雖然他是很想欣賞自家肖太太在自己面前穿衣服的場景,肖言深深的看了喬沐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見肖言離開,門鎖落聲,喬沐才松了口氣麻利的送被子里鑽出來,翻身下床,換好衣服之後喬沐便去了洗漱間刷牙洗臉,等肖言進來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洗漱間傳來的水聲,肖言挑了挑眉,將手中的東西放到茶幾上後便順勢坐在沙發上。
喬沐拿著干毛巾擦干了臉上的水珠才轉身從洗漱間出來,當她打開門走出來,看見的便是自家肖大神正衣冠楚楚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手也是隨意的搭在大腿上,背靠著沙發神情慵懶閑適,見她出來,他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她。
喬沐愣了愣,抿唇走向肖言在他身邊坐下,桌上擺著的食物令喬沐挑眉,訝異的開口道「你剛剛下去給我拿早餐了?我還以為你們都吃過了應該不會留早餐給我才對。」
「嗯,我昨天告訴王嬸讓她單獨留一份早餐出來。」肖言漫不經心的回答,令正準備吃東西的喬沐愣了神,伸出去的手也頓在半空中,秀眉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轉頭看向身側的男人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你說你昨天就告訴了王嬸給我留一份早餐?哦~合著你是早就已經謀算好了?你早就知道我今天起不來,所以特意囑咐了王嬸?肖言,你心機怎麼這麼深沉呢?我甘拜下風,佩服佩服!」
對于喬沐冷嘲熱諷的話,肖言不以為然不置可否,理所當然的開口道「自然,我一向都是未雨綢繆,對于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我當然是要做好一切的後續工作,要準備確定好接下來的事情,我才能夠心無旁騖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肖太太何必這麼生氣,我們是夫妻,這是你應當履行的指責,也是我應該享受的權利,不是嗎?」。
喬沐呵呵了兩聲,冷笑道「肖大神的確是運籌帷幄,您倒是將後路鋪的很好,看來以後我是得防著點你了,免得等到將來你把我賣了,我還傻乎乎的以為你還會回來!有這等心思不用在正處,偏偏用在我身上算計我!就算是夫妻,就算是我應當履行的指責,可你這樣絲毫不顧及我的做法也是令我無法認同,惱怒的很!」
肖言看了一眼喬沐無奈嘆氣道「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該暗地里算計你,不該讓你累得第二天起不來床,你說吧,你想怎麼懲罰我?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滿足你,只要肖太太能消消氣,你夫君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毫無怨言。」
喬沐嘁了一聲,轉過頭看著電視抿了抿唇,倏爾,黑眸內亮光一閃頗為得意的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要補償我,不可以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這樣吧!哀家近日乏累異常,那就請肖大神高抬貴手放過我,今晚就麻煩你去客房休息,讓我好好的睡個好覺,無宣召不得入房門半步,否則你就揮刀自宮吧!」
肖言半眯起黑眸,冷笑「肖太太倒是點顏色就想著開染坊了,雖然我不是君子在肖太太面前我也不需要當什麼君子,只是出于對肖太太的尊重,我願意履行我的承諾,但肖太太似乎忘記了我所說承諾的前提是要不過分的要求我才會滿足你,而怎樣界定這過分自然是由我來分類,所以肖太太你剛剛的決定眼中侵害了我的權益,我有權拒絕你的要求,這不算我失約畢竟是你提出了不合理不平等的條約再現,算不得是我不遵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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