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女眷們多數都是起身,要跟著老王妃和芮氏一起去旁邊的戲台看戲的,包括因為最終還是沒能來的聶蘇泫,而有些不高興的徐幼容。而男人們,當然就是逗留下來了,或者三三兩兩的相約到蘭洲其他的庭院里去逛逛,就像齊暄和徐宸他們。
「宸兒,走吧。」
而此時在徐家這邊的宴席上,徐幼珊三人因為要跟著裴氏她們隨北定老王妃和芮氏,一起去旁邊的戲台子看戲,因此都已經是起身了,準備要離開這兒的了。
可對于看戲一向沒有多大興趣的徐綽和徐宸二人,自不會加入徐幼珊她們的行動之中了,于是在齊弘走來,問徐宸二人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出去隨便逛逛時,徐宸二人都是答應了的。
但就在徐幼珊三人跟在了裴氏和連氏她們的身後,已經離徐宸他們有一點距離時,徐宸卻突然靜立不動了,徐綽奇怪的上前喚他,可手才剛剛踫到徐宸時,徐宸竟就直突突的往後仰倒而去。
「咚……」
重物倒地的聲音是那樣悶聲而響,周圍的人們卻如被凍住了一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徐綽,在看著徐宸在他面前直突突的倒地之後,他直接就是不會動彈了。
「宸兒。」
可一聲聲淒厲尖銳的吼聲在傳過來時,震醒了徐綽,于是在裴氏她們還沒跑到這邊時,徐綽已經回神般的蹲下,把徐宸抱進自己的懷里。「宸哥兒,你怎麼了,快醒醒。」
「綽兒。這是怎麼回事?」徐綽動了以後,也是同樣離裴氏和徐幼珊她們要進一點的齊弘跑到了徐綽身邊,從他懷里接過了徐宸,著急的問道。
「弘表哥,我也不知道,剛剛二弟突然站著不動了,我就過來叫他。但我才輕輕的踫了二弟一下後,二弟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因為比他年長的齊弘此時過來了,慌張的徐綽才稍微鎮定了一點的把剛剛的事情都告訴給齊弘。
「弘表哥。怎麼辦?」
「我們先……」
「宸兒!」齊弘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淒厲的聲音打斷,裴氏此時是終于跑到徐宸的身邊了。
「姑母,您先不要驚慌。我們先把宸哥兒帶去給我祖父看看。好嗎?」。裴氏一向都是雍容華貴的,人們何時看過她此時這樣驚慌失措的表情啊。可盡管如此,齊弘還是盡量放緩聲音的對著此時推開了他,硬抱著徐宸的裴氏說道。
「對…對,去找舅舅,去找舅舅。」齊弘的這一番話,就像給了裴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裴氏立刻就想自己抱著徐宸去找齊沅。可她忘了,此時的徐宸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個她可以一把抱起的孩子了。
「姑母,我來吧。」齊弘又再次接過了早已昏迷不醒的徐宸,沒借他人之手的立刻向著剛剛齊沅離開的方向追去,根本沒管他身後現在早已亂作了一團的人們,冬園里也因了徐宸剛剛的那一摔,而整個都喧嘩了起來,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詢問了起來,剛剛是怎麼回事。
而也用不了多久,徐家宗房現在唯一的嫡子徐宸昏倒的事,就在整個蘭洲、甚至北定王府里傳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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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末都未到,天色就暗下來了,黑壓壓的一片,直壓得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一般,外加狂風大作,肆掠得窗戶都在作響,還有那吹得寒意刺骨的大風,真是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來,這都不是一個好的天氣,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誰的影響,連帶著這天氣都惡劣成這樣。
「大姐,大伯母吃東西了嗎?」。
「沒有。」
而在此時影羌院的庭院中,就是在寒風大作的院子里,徐幼容和徐幼珊卻不進去鋪滿了地龍的正屋內,而是就這樣站在了庭院里,眉頭深鎖的在說著話。
「那二哥呢,二哥怎麼樣了?」徐幼珊小聲問道。
徐幼容則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徐宸現在的情況並不好。
自從在北定老王妃的壽誕上,徐宸昏倒後,齊弘雖趕緊就把他送到了齊沅的身邊,讓齊沅替徐宸診治,看看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昏倒。
可這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的事,在被裴氏的驚慌失措都給嚇到的齊沅,趕忙給徐宸診脈後,卻皺著眉說,徐宸的脈象無礙啊。
但既然脈象無礙,可人怎麼會昏倒呢?在眾人都著急得不行時,徐宸這個正主卻又突然醒過來了,並且看著全圍在了他身邊一臉驚慌的裴氏幾人問到,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宸的這話當然是弄得眾人哭笑不得,可人只要沒事,那就是最慶幸的了,尤其是裴氏,在剛剛看見徐宸直挺挺的倒下後,她心里那種完全崩潰的感覺,真是讓她現在想來都還渾身發虛汗啊。
可本來以為這只是虛驚一場的意外,在其後徐宸若無其事的跟著裴氏他們回到東陽巷,並且還在徐府里逗留了幾天才回太學不久後,真正的噩耗,這才傳來。
「宸哥兒一開始只是頭痛,然後又有些感冷,雖他馬上就去太學里的醫館就診了,可大夫說這只是普通的傷寒,只要好好休息就無大礙的。于是宸哥兒也就沒有把它當做什麼大事,也沒向先生請假,還是繼續的每天入學。但就這樣的過了幾天後,宸哥兒的病不僅沒變好,還越來越重了,以至于……今天早上我去找他時,已經發現他昏迷在了廬舍。」齊暄在把昏迷的徐宸送回來時,一臉愧疚于沒照顧好徐宸的對裴氏說道。
可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傷害而已,怎麼會發展到了後來重病垂危的現在呢?徐幼珊沒想通。徐幼容沒想到,而裴氏是早就已經不言不語了。
「今天七舅祖也是過來了的吧?」
而在徐宸已經昏昏醒醒、意識不清十多天後,他的身體狀況也是越來越不好了。而徐宸那所謂的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傷寒」,就算齊沅在齊暄把昏迷的徐宸送來東陽巷的後腳就趕到後,也是無力回天了——徐宸風邪入心,血已凝位,凝則脈不通。
「嗯,來了,你剛去盛安軒後不久。他老人家就到了的。」
雖不敢大言不慚的說齊沅的醫術是天下第一,但這神都之最,還是無人敢議的。因而在齊沅對著裴氏也搖頭以後,裴氏一夜之間就像失去了所有生氣的木女圭女圭一般,駭得徐幼容和徐幼珊連一絲悲傷之意都還來不及感受時,就全副武裝的一人輪流一天的陪在了裴氏和徐宸身邊。就怕裴氏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而本來她們是想直接就不去盛安軒的。都只寸步不離的陪在裴氏和徐宸身邊,可當裴氏用那雙已經再沒有了往日明艷風華的眼楮,空洞的看著她們說,一定要去盛安軒,不能荒廢學業時,徐幼容和徐幼珊沒能說出一個不字,最後只能退一步的一人守一天。而今天,就剛剛好是徐幼珊去盛安軒。徐幼容則守在了裴氏和徐宸身邊的日子。
「那七舅祖……有說什麼嗎?」。徐幼珊低聲問道。
「沒有。」徐幼容黯然的搖頭。
徐宸的這個飛來橫禍,是打的徐家一個大大的措手不及啊。不僅裴氏和徐幼容、徐幼珊驚慌失措到方寸大亂,就算是老太爺徐叡和齊老,也是被打擊的不小,尤其是齊老,這幾天也都是臥床不起的。
「我剛剛回來時,去華堂給祖母請安了,祖母還是讓我來告訴大姐你,她老人家讓我們倆好好的守著大伯母和二哥,不用去華堂那兒給她老人家請安了,她老人家沒事。」
徐宸病倒了的這幾天,徐幼容和徐幼珊都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因為裴氏現在已經直接是不言不語,幾乎也不動一下的只守在徐宸身邊的了,單整個偌大的徐府中饋得流程,卻不能就此停下,可裴氏不言不語了,齊老這時也狀況不好,那這幾天府里的事,就幾乎都是徐幼容和徐幼珊在老太爺徐叡和齊老,派來的鞠管事與盧嬤嬤的協助下,一起完成的了。
可真是不做不知道啊,直到徐幼容和徐幼珊親自上手了這徐府里的中饋後,她們倆才知裴氏平日里是有多忙,而且裴氏又得是要多能干,才能獨立掌控著這繁重沉雜的徐府內院中饋這麼多年,還打理的這樣好了。
而徐幼珊兩人在鞠管事和盧嬤嬤的協助下,僅僅只是過目和最後整理一下他們兩人早就為徐幼容和徐幼珊處理好的所有事情,就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那可想而知的就是,裴氏獨立掌管這徐府中饋時,又怎會是一個不輕松就能概括得完的。
因此徐幼容和徐幼珊現在是忙瘋了,而本來以齊老現在臥床不起的狀態,她們兩個也是應該侍疾的,但齊老早已透過盧嬤嬤,知道了徐幼容和徐幼珊現在的狀況,哪還會讓她們過來侍疾什麼的,于是也就直接示意到,讓她們兩個好好處理手上的事,和照顧好裴氏就行了,不用管她。
但盡管齊老這樣說了,而徐幼容和徐幼珊也的確是忙的無暇分身,可只要那天,誰輪到要去盛安軒時,在散學回來後,不管是徐幼容還是徐幼珊,卻都還是會到華堂,去給齊老請一次安,不管齊老怎麼說,徐幼珊二人都是風雨無阻,惹得齊老對盧嬤嬤長嘆道︰「果然都是毓寧養在了身邊的孩子,這倔脾氣都是和她一模一樣啊。」
而也因此,今天在輪到徐幼珊去盛安軒時,到了午後散學,徐幼珊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華堂給齊老請了安後,才回影羌院來的。
「對了,一會兒也會過來的。」徐幼珊突然說道。
「明她過來干什麼?」正在低頭過目著剛剛鞠管事遞上來得賬本的徐幼容,奇怪的抬頭看著徐幼珊問道。
「好歹也跟著堂伯母管了這兩年二房得中饋的。她看著我們的這糗樣,說看不下去了,在堂伯祖母和堂伯母、還有堂叔母都同意後。從今天開始就過來東陽巷這邊暫住了。」徐幼珊感慨的說道。
大房現在的情況是真的不怎麼好,徐宸突然的倒下,讓裴氏一時間也崩潰了,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能振作起來,而且在徐宸情況這麼不好的時候。但裴氏垮了,齊老也臥床不起,可這徐家宗房的內院不能倒啊。但若僅憑徐幼容和徐幼珊這脆弱的小肩膀來撐,也是太勉強了的。而雖說還有老太爺徐叡和大老爺徐熙在,可江左徐家向來嚴令。內外院的掌權人不得互相干涉,因而其實現在能出力的,還就真只剩下徐幼容、和齊老居然允了也能一起與徐幼容管理內院中饋的徐幼珊了。
可盡管這樣,但還是那句話。若僅憑徐幼容和徐幼珊這脆弱的小肩膀來撐這徐家大房的中饋。也是太勉強了的。而就是在這樣勉強的時候,二房卻毫不猶豫的伸出援助之手,這怎能讓徐幼珊不感慨、感慨這份情義的厚重。
「呵……」而既然連徐幼珊都能清楚徐明來東陽巷的背後所代表的情義,那聰明如徐幼容又怎會不知,只是在她自己親身上手了府中的中饋後,才知像裴氏和連氏這樣的徐家內院之主,平時是有多忙、多累。因而徐幼容也是和徐幼珊一樣,咬緊了牙。沒到支撐不下去時,就不會想著去勞煩和連累別人的。
但沒想到的是。徐幼容和徐幼珊還在這苦苦堅持著的時候,二房那邊卻早就打算好了。
而等到,就像徐幼容和徐幼珊料的那樣,徐明果然按時來了,可她卻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三五個管事婆子而來,並且這些婆子還都不是生面孔,全是徐幼容和徐幼珊熟悉的、都是在二房管理著要務的管事婆子,也都正是大房需要的。
「怎麼樣,我這個救世主的到來,你們該松一口氣了吧。」
徐幼容和徐幼珊是第一次,看著徐明那驕傲的小表情,第一次不再覺得那麼討厭,而是覺得它可愛的不行。
……
……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寒冬臘月里,說起花樹來,人們想到的當然就屬梅花居多了,而也正是這樣,在東陽巷徐府里,一到冬天,就會移植進多株梅樹進來,讓凜冬里的徐府,也是處處飛花漫天的。
而徐府里的薇洲院,就更是如此了,畢竟徐幼容可是最喜歡梅花的、喜歡梅花那百花凋盡,喂我獨存的氣勢。因此就算後來在徐幼珊的箏雁閣中,領略了杏花那別樣的嬌艷,又移植了幾株杏樹在薇洲院里時,徐幼容也是沒動那些梅樹一絲一毫的。
可徐幼容喜歡梅花,現在雖然已是喜歡的很理智了,但在她小時候,可是喜歡梅花到十分不理智得狀態的,其中就比如她非逼著自己的胞弟徐宸,也非得一樣喜歡梅樹,非得在影羌院內也種滿了梅樹不說,而且還不許他在影羌院里種植其他樹株的霸道行為,可是讓他們在長大好久後,還一直被裴氏拿來取笑徐幼容的事。
但不得不說,也是因為了徐幼容幼時那霸道的嬌蠻行為,讓影羌院間接的變成了一個梅園,在薇洲院里漸漸的也種上了像桃樹、杏樹和相思樹這些其他樹株時,影羌院內卻始終從一而終的只有著在徐幼容和徐宸幼時,她非拉著他一起種下的那一顆顆梅樹,有潔白如雪的、也有鮮紅如血的。
「你這麼晚不睡,大冷的天又跑出來干嘛。」
而就在萬賴俱寂的時刻,在徐幼容站在廊下,望著前面月光下那一株株獨自綻放得梅花時,有人拿著一件厚厚的米黃瓖領墨綠底子黃玫瑰紋樣印花緞面披風,為她披上。
「我只是睡不著,那你呢,珊姐兒,你怎麼也還不睡。」
徐幼容轉頭看著她的ど妹,看著在她們姊妹四人中最嬌小的徐幼珊,現在幾乎把自己裹成一只小熊似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只露出兩只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她。
「我是很想睡啊,可就是看見大姐你只穿著薄薄的衣服站在屋外的身影,讓我擔心的睡不安穩。」徐幼珊說道。
「你不安穩什麼?」徐幼容好笑的問道。
「就是不安穩,你會不會故意想著把自己冷生病了,然後就可以撒手不管的睡大覺,把事情全都丟給我和啊。」徐幼珊非常認真的說道。
「……」可徐幼容在听完徐幼珊的這一番話後,卻無語的看了她很久後,突然飛快的伸手捏住了徐幼珊的小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在那你眼里,你大姐我就是這樣的人,是吧。」
「哎喲,大姐你無賴,怎麼能偷襲,快放開、放開,好疼。」徐幼珊疼得眼淚汪汪的說道︰「那既然你不是想故意把自己給冷生病了,然後把事情全都丟給我和,那你怎麼不多穿一些衣服,你不知道最近天氣有多冷嗎。」
「……我只是忘了。」
「大姐。」
徐幼容突然黯然下來了的神情,讓徐幼珊也一陣難過,其實在白天還好,徐幼容和徐幼珊都被府里的事情給忙得昏頭轉向的,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想一些其他的問題,可只要一到了晚上、或是一到了閑下來的時候,她們總會想到現下還在床上昏睡著的徐宸,和一直不言不語的裴氏。
這個飛來的橫禍,也真是打得徐家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也是讓他們疼到了骨子里的一個重擊。而誰又能想到呢,在徐宸這樣正是風華並茂的時候,正是他要大展拳腳一抱心中理念的時候,這樣的病禍卻會找上他?讓他不僅可能失去了自己的理想,甚至還可能剝奪了他的生命。
「我沒事。」
可徐幼容畢竟的老大,不管于情于理,在現在這個時候,她都是不能再倒下的那一個,因此只要在徐幼珊和徐明的面前,徐幼容都盡量不露出悲傷的情緒來。但這時,可能是夜晚的月色太皎潔,把院子里那一顆顆的梅樹照得太漂亮,漂亮到讓徐幼容又想起了她和徐宸的幼年,她硬拉著即使不那麼情願,可也還是那樣乖乖听她話的徐宸一起陪她栽著梅樹,和在一旁總是含笑看著他們的裴氏的一幕幕往事、一幕幕回憶。
而心,也會又一陣陣的絞痛,痛到呼吸都不能的地步。
徐幼容趕忙的扭頭,不讓徐幼珊看見她紅了的眼楮的岔開話題道︰「姐兒呢?」
徐幼珊咬了咬唇,不讓哭音太明顯的答道︰「已經睡了,畢竟這幾天都是在挑大頭的。」
裴氏倒下了,齊老又臥床不起,東陽巷徐府的內院之中就像是羊群沒有了領頭羊一般,人心惶惶。雖後來徐幼容和徐幼珊馬上就被趕鴨子上架一般的暫代起了這個位置,可她們兩個這暫代的領頭羊有些太過生女敕,就算有著鞠管事和盧嬤嬤協助,可人們還是人心惶惶不已。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徐明帶著二房的幾個得力的管事婆子過來了,這可謂是給大房里這些迷途的羊群們一顆定心丸。而且徐明可是在連氏身邊學管事已經兩年了,雖不能與裴氏相提並論,可相對于徐幼容和徐幼珊這兩個新手,徐明還是強了不只一、兩倍的。
因而這短短的幾天中,在徐明挑大頭的情況下,徐府的內院里也總算是慢慢的又步入正軌了,雖說不能和以前相比,但也總比好過停滯不前不是?
所以這幾天東陽巷徐府內院里的事情,都是在鞠管事和盧嬤嬤的把關下,徐明挑大頭,徐幼容和徐幼珊從旁協助下,一切都有條不亂的進行著,只是這個挑大頭的人,就有些勞累了。畢竟徐明今年也不過才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姑娘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