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和冬夏听了百里草說的話都是驚訝的捂住口鼻,都知太後狠毒,竟是狠毒至此!怎的連親生孫子都不放過?!
夏大大不過是略微驚詫後便歸于平靜。
「只是不知皇上那兒怎樣了。查出來的人,究竟是不是和慈寧宮有關。倘若不是……我知或許他還顧念些母子親情。自然,我與我的孩兒……也是顧念親情的。他下不去手,這等事,便由我來做。」夏大大似乎很累了,那聲音輕柔地就像羽毛飄過。
百里草實在是疼惜這個孩子,原本的那種青春、活力、干勁,居然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里消磨殆盡,就剩下這一臉的淡漠和疏離。
「孩子,你放心。師傅幫你。」百里草不由握著夏大大的手說到。
她向來知道這個師傅對她是極好了,定是會為她討回公道,只是……這是她自己的事,就算要殺人……也得她自己動手才是。
輕扯嘴角,露出不該屬于這個時候的笑意。
「師傅,不必麻煩,徒兒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拜托師傅呢!」春秋冬夏听著夏大大說的這話,也是斂了斂神,終究是到這種地步了,只是不知娘娘如今的計劃是怎樣的。
百里草卻是不明就里,如今居然還有比抓了太後還要重要的事?
「師傅……」夏大大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然後長吁一口氣︰「我想離開這兒。」
百里草渾身一震,長大了嘴巴。他從未想過夏大大的單子居然這麼大,想要出宮?這皇宮,就像是的墳墓,進去以後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這……出宮怎會只是說說那樣簡單!這樣多的女子,一輩子就老死宮中,也只有死了,才能有幸去見見外邊的太陽。」百里草低下頭說著。
其實他能夠看出來,那個皇帝司徒殤在很多時候都有藏拙的嫌疑。他的功夫不比自己弱。今日司徒殤的表現已經確實證明了夏大大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算自己用輕功將夏大大擄走,到最後……應該也是無功而返吧!不被他殺了就是萬幸了!
「嗯……我的計劃就是死。」
旁听的三人驚得一跳!
「什麼?!」
「娘娘!不可以啊!」
他們均是覺得荒謬至極!死?!果真如此還不如在宮里有一日沒一日的過活!
之後看著夏大大深邃的眼眸,才發覺或許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倒是百里草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乖徒兒,你和師傅說說,你想個怎麼死法兒啊?」
額……這話說出來臉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再加上春秋冬夏站在一旁狠盯著想要將他吃了的神情。若是真的讓夏大大死了,或許先別說月楓會將他怎樣,就算身邊那兩只母老虎都會先把他抽筋剝皮了先!
只是……春秋冬夏亦是知道自家主子並不會真的去尋什麼短見,雖是今日事的確有些大了。
「不知師傅可有一種藥,讓人吃下去可以三天不吃不喝,脈搏心髒全部停跳,就像是死人一般?」夏大大有些試探地問著,這種東西其實她也不過是在現代那些武俠小說里見過,在大明倒是從未听說過。若是有,那必定是極好的。
最近這些天她打听到,死去的宮妃,尸體都會轉移到太廟的一個特殊陵墓中。除了帝後合葬,其余妃嬪都是葬在一處。若是她果真能夠假死,倒時自會有機會逃出去,這時代易容術並不是什麼天方夜譚,可以托月楓給她找一具與她體型相似的尸體,再易容成她的模樣,抓住時機來個狸貓換太子,倒時還不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她不要再留在皇宮了。
冬夏與百里草听著夏大大的描述,沉吟一會兒後,便同時驚嘆道︰「龜息丸!」
夏大大心中一喜,這還真是倒霉了一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只是難不成還真的有這種藥!這種有些天方夜譚的東西,竟然真的出現在了大明國。似乎冬夏和百里草也都知道,那麼……
「龜息丸?怎麼說?難不成還真有我需要的這種藥?!」夏大大有些激動地抓著百里草的衣服。
百里草見她這副模樣,想想她也是念極了外邊。不然成日可以錦衣玉食地在這宮中待著,又有何不好。只是……想到這後宮吃人的重重,他也有些不舍讓這徒兒失去自由,又違背心意地呆在這吃人的皇宮中!
「龜息丸,可以說只存活在古典當中的神藥。這是一種極寒丹藥。它的效用甚至比大大你說的還要強大。它可讓人就像是動物冬眠那樣,久久不用呼吸,心跳脈搏完全停止,不需要水、陽光、空氣,許多身中劇毒無法活下去的人,就用這個來延緩毒性對身體的蔓延,一方面又讓親屬來為自己找尋解藥。因為龜息丸是沒有時間限制的,某一方面的效用就像是防腐丹,不會讓身體腐壞。除非是讓人從外部,直接刺破心髒或是看下頭顱,要不然就能活上上百甚至上千年。」
她心中不由悸動,原來還有如此神奇的藥丸!
「那陷入沉睡後又應如何喚醒?」
「與龜息丸相對的,還有鹿血丹。這是一種極熱的丹藥,正常人吃下,便會欲火焚身而死,可以說是毒性強烈,但若是與龜息丸相和,自然會中和龜息丸中的寒意。喚醒沉睡中的人。只是……這兩種丹藥我也只是在典籍中見過,並沒有真正見誰用過。」
最後一句話,是最無用但也最重要的!典籍中的神藥,不好意思,這現實中,應該是沒有的。
所有書籍,八分真二分假,是否存在龜息丸是未知,能否找到,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只是站在一旁的春秋冬夏卻是久久不肯出聲,夏大大見了也有些奇怪。若是說她要出宮,最激動也也應該是這兩個小妮子啊,為何會沉吟這樣久?
「你們怎麼了?」夏大大見她倆有些出神,忍不住問道。
「主子……我當年還留在月家時,曾听老老爺提起過這龜息丸……」冬夏抿了抿嘴唇,說到。
「啊……」夏大大有些詫異地望著冬夏,眸子里有生出希望的光彩來。
「難道……」
「嗯」冬夏重重地點了點頭。「月家收藏甚豐,有些藏貨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我曾听老老爺說起,這月家最貴重的藥物里,就有一枚龜息丸以及鹿血丹。只是……龜息丸的那些效用,根本就從未有人嘗試過,書上說的也未必是真。再加上若是娘娘如今想要出宮,若是按著此法,必定要聯系,只是如今還在外進行家主試煉,大約還得過半個月左右時間才能回來。」
夏大大听了冬夏說的話點點頭應是。再說……那月家老老爺也說,這兩丸藥,多是類似于鎮家之寶那類的東西,就算月楓如今是月家家主,整個月家支脈錯雜交橫,緊緊憑靠一人的權威,應是強取不了這寶貝。能否拿到,還是個未知數。
但……夏大大也不想掃了他們的興,便道︰「嗯……總之我還得養病,出宮計劃咱們還是要好好盤算一番,現在還不著急。就等著月楓回來後再說吧。」
說完便閉起眼楮假寐起來。春秋冬夏見夏大大似乎真的有些累了,便拉著百里草走出房門去。
吹熄了唯一的一盞燭光,眼前一片黑暗。
她在暗夜里張開雙眼,痴痴地望著一片幽深黑暗的遠方。
顧明成說,這世上,每個人來都有每個人的使命。這所有的偶然,歸集到一塊兒,都會成為命運的必然。
既來之則安之。她一直在心里念叨著這一局,只是心境,卻久久地難以安靜下來。
似乎真的有些累得,不是身體,而是內心。
或許的確是不想離開那個男人,可又怎麼樣呢?現在就連和他在一起,唯一唯一的牽掛都不在了,還是因著他的母親。
她真的有些恨,真的好恨啊!
一夜,輾轉反側。之後實在是困得、痛得、恨得、再也支持不住,才沉沉地睡去,就像陷入昏迷那樣。
天牢。
司徒殤冷冷地站在審訊室里,一臉蔑視地盯著眼前這個已經像是一灘爛泥的。
竟然和想象的不一樣呢!本以為是個好拿捏的主,沒想到嘴巴竟然這樣硬!怎樣也不肯吐露出那人是誰。
「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身後的人是誰?這個問題,朕只問一遍,一遍之後那後果,你自行承擔。」
誰知在皇帝的威壓之下,那老奴竟是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但依舊苟延殘喘著著,不過……再難以說話。
「皇上,或許是她的家人被掌握了……所以……」徐恩在一旁說著,卻觸及到司徒殤那種冷冽的目光。
這些事,他自然知道。
宮廷內部,向來如此。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只有威逼和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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