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毒?」夏大大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你竟然用了情花毒?」
看著夏大大千變萬化的表情,花蕊笑了起來,如同一朵破敗的玫瑰一樣,扭曲的臉讓夏大大覺得惡心想吐。「是司徒殤。你知道嗎,司徒軼每次和我交歡的時候喊的可都是你的名字。呵呵……你看這麼痴情的男子當真是世間少有。」
「你住嘴……」夏大大冷冷的開口,她看著眼前瘋狂的女子,這人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她以前是那樣的善良純真。看來宮里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只可惜那個唯一知道真相還和她做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為什麼要住嘴,我有現在的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夏大大,你憑什麼有那麼多人愛著你保護你。我就是要毀了它,毀了你所在乎的一切,我就是要讓你痛苦不堪,這樣我才高興。哈哈哈……」
∼簡直就是一個瘋女人,夏大大冷眼看著花蕊,這個女人竟然殺掉了司徒軼,雖說司徒軼在她的心里沒有司徒殤重要,可也是無人代替的。司徒殤竟然是造成他死的直接凶手,他明明答應了她不傷害他,呵呵……果真這種人還真是信不得啊。
夏大大失魂落魄的模樣落在了花蕊的眼中,她一直在笑,她就是想看她哭想看她跪在她的腳下求她。
「啊……」花蕊就在笑的一瞬間倒在了地上,她抱著肚子直直喊疼,看在蜷縮在一起的花蕊,夏大大冷眼旁觀,她覺得沒有必要去救一個害了她又害了司徒軼的人。
她離開了湖心亭,面無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寢宮。躺在湖心亭的花蕊因為春秋催動了陸商蠱,肚子疼的如同有萬蟻啃噬的感覺,因著沒有解藥,她穿腸爛肚而死,從此這世上再無花蕊這個人。
湖心亭的荷花始終開的茂盛,只是夏大大再也沒有心情去觀賞了。她獨自一人來到了風語殿,這里是他生前居住的地方,這麼冷清,這麼蒼涼,只是司徒軼再也不在這世上了。
她蹲了下來,把頭埋在雙腿間,眼淚直流,打濕了她的發絲。她似乎感覺到她的司徒軼正在她的身旁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告訴她︰「可兒,別傷心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保護著你。」
微風輕柔的吹動她的發絲,她的眼神空洞的出奇,似是看不到周圍的任何事物。春秋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自言自語,冬雪給她看的時候也是搖搖頭,說是精神失常,可能過一會就好。
已經七月了,窗外的茉莉花香氣四溢,冬雪拿著茉莉花做了些糕點,「主子,這是我做的茉莉花糕,吃點吧?」現在主子幾乎都是不和她們了,她都是找一個地方坐著,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主子,听說皇上把七王爺給厚葬了。」春秋邊端水給夏大大,她希望能夠以司徒軼的事情來打動她,只是並沒有用。其實春秋並不知道,在得知司徒軼死的那一刻,她去找過司徒殤了。
幾日前,御書房。
「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不傷害他的。」夏大大跑進來質問著司徒殤,這時司徒殤的皇位剛剛失而復得,有好多事情處理,不免有些煩躁的說道,「司徒軼死有余辜。」
「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夏大大看著眼前這個無情的男人,似乎不認識他了,他變得好陌生。
「就算是弟弟又如何,他謀朝篡位難道不該死麼?」冷漠的話從司徒殤的嘴里說出,夏大大睜大了眼楮,直覺告訴她,他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司徒殤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哇哇的大哭起來,像個孩子一般,她在一瞬間失去了兩個最愛她她也最愛的人。難道這就是她來這個世界要續的緣麼?
司徒殤看著坐在地上的她,心如刀割一般,再也忍不住,緩緩的蹲下,抱著她那顫抖的身體,一滴淚滑落在她的發間,消失不見。
「主子……主子……」夏大大似是還陷在回憶里,听到春秋的叫聲,忽然回過神來,看著窗外隨著風飄揚的茉莉花勾了勾唇,緩緩站起身,走到殿外,看著這飄落的茉莉花,又是一年了啊。
她著一襲碧綠色宮裝站在茉莉花樹下,抬手接住那飄落的茉莉花,放在鼻尖聞了聞,真香啊,不知來年的茉莉花是不是也如現在這般香呢?
「主子……冬夏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著夏大大還是這樣,緩了緩,道︰「主子,原來當今皇上不是太後所生的,而司徒軼也不是先皇所生。」見夏大大沒有任何表情,也好像沒有在听的樣子,冬夏在糾結要不要講下去。
「然後呢……」
听到了夏大大的聲音,冬夏喜出望外的看著她,「主子,你听到了我說的話了,太好了。」
「回屋說吧。」夏大大說著,轉身進了內殿,坐在床邊。她只是想听一下那些之前的事。
冬夏將事情原原本本如實道來。
二十多年前,蕭家為了鞏固勢力把她嫁給當時的皇帝司徒文,然而蕭君凝喜歡的是當時還身為親王的司徒景,她不想嫁,最後卻還是做了皇後。
她一襲紅裝素裹,十里紅妝,繁華似錦。多麼無上的榮耀,她將嫁給這世上天之驕子,只是她的眼里滿是譏諷與清冷。她不需要這樣的榮耀,只是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已。
而後因著自己的婢女灼華和皇上司徒文相愛,為了司徒景能夠登上皇位,就利用婢女灼華給司徒文下藥,灼華寧死不從。
再後來灼華生下了一個皇子,名為司徒殤,蕭君凝一計不成便又生一計,把灼華生的孩子搶過來,當成自己的孩子養,打算等他長大直接握緊朝權,垂簾听政。
多年後,皇帝司徒文駕崩,蕭君凝把灼華抓住做成人彘,一直關在她寢宮的地下通道中。
原來司徒殤不是太後蕭君凝的孩子,而是她身邊婢女灼華的孩子,這真是太狗血了。夏大大在心里冷笑了一聲,這和她看的那些小說都差不多嘛,太無趣了。
想到司徒殤,夏大大心里就一陣的煩躁,怪不得他想對付司徒軼,原來是因為蕭君凝的原因。
她不知道的是,對付司徒軼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因為司徒軼喜歡她,而夏大大對司徒軼的感情也讓司徒殤感到害怕。
不想了不想了,夏大大只覺心煩意亂,隨意的擺擺手,讓冬夏和春秋她們退下,自己則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奈何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還有在現代的一切,她應該去听軒閣打探那件事的,在這里她完全過不下去,她的心太累了,一刻都不想在呆下去。
夏大大坐起身,靠著枕頭,腦中一直都在想司徒軼的事情,還有她回去現代的事,只是想要回去現代,必須先要受到皇上的寵愛。
「嗯,我決定了。」夏大大自言自語的說道,眼神無比的堅定,她已經決定重新獲得司徒殤的寵愛,首先要從她開始。
茉莉花開,香飄十里。夏大大在春秋的伺候下梳完妝,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茶,「春秋,去把徐公公請過來。」
「是。」雖然不知道主子想要干嘛,但是對于目前來看,還是不要問的好,因著司徒軼的事,夏大大的脾氣和以前不一樣了,時好時壞。
御花園中,春秋正站在一棵大樹下,滿眼焦急的看著遠方,她不能直接去找徐公公,雖然夏大大是貴妃,但是已經不受寵了。
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一見來人,春秋眼中滿是欣喜,忙小跑,擋在徐公公的面前,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徐公公,我家娘娘請你一趟。」春秋恭敬的對著徐公公福了福身,輕輕的說道。
睿貴妃?徐公公在想,她怎麼會請他,難道是因為……
「好。」
徐公公跟著春秋來到了夏大大的寢宮,他看著正坐在椅子上悠悠喝茶的人,對著那人行禮問安︰「奴才參見貴妃娘娘。」
「起來吧。」夏大大放下手中的茶杯,並沒有看徐公公,只是徑直走到殿內。徐公公跟著夏大大走進去,春秋就在外面守著。
「徐公公,你可知道本宮今天叫你來是所為何事?」夏大大一身淡綠色宮裝,窈窕站立于殿中央,眼神清冷的看著微微躬身的徐公公,聲音空靈與漠然。
「奴才知道。」徐公公連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夏大大沒有在,眼神不在看向徐公公,便轉到了窗外。
「知道,你就下去吧。」良久,夏大大才轉過視線,對著他輕聲說道。
在夏大大沒有的那些時間里,徐公公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些冷汗,已是十月的天氣,就快要過冬了,可見徐公公是有多麼緊張,不過夏大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是,老奴告退。」伸手擦拭了自己額頭的汗珠,他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從里殿傳來夏大大的聲音︰「這月十五。」
徐公公沒,徑自走了出去,春秋看著徐公公的背影若有所思,主子是要干嘛呢,她是一點頭緒都不懂,不過,還是不要懂吧。
待徐公公走後,夏大大看著空蕩蕩的殿堂,臉上充滿了諷刺與譏笑,只是心里覺得有些苦澀與心酸。想著之前與司徒殤的點點滴滴,想著當初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可是現在呢,果真帝王的愛沒有那麼永久,她還是如後宮的眾嬪妃一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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