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伴隨著那句「快跑」,黑皮突然給對方一個過肩摔,隨即似一股狂風一般張牙舞爪地沖了,拉上寧纓的胳膊拔腿就跑。
寧纓剛反應,便感覺到上身一股強大的力道一扯,隨即整個人都被拉動了起來。
「疼,疼疼。」明哥在地上打了個滾,半天才在手下的攙扶下艱難地爬起來,一起來便見板寸頭少年帶著他們那幫人一溜煙跑路了。
憤怒頓時揚于臉上,暴跳如雷的吼聲響徹了整條古巷︰「四個小兔崽子!都他麼給我追!追不上我拔了你們的皮!」
明哥發飆了,那群手下自然也不敢怠慢。
一撥人轟轟烈烈地在身後打打追追,板寸掩護其他三人跑在最後,時不時丟開一些巷角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擋住後面沖上來的人。
偶然還會有跑得快的嘍竄到前面,與板寸一打作一團,寧纓上前幫忙一陣亂打亂踢,才把某某扯出來,丟了衣服繼續跑。
「這邊,這邊!快上車!」終于跑出這條四通發達的巷子了,寧纓體力還不錯,最先竄出巷口,橫臂跳到臥龍街馬路上攔下一輛正好路過的出租車。
待四人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擠上車,關上車門的剎那,那麼一大撥人蜂涌,硬是只吃了一通尾氣。
出租車開動了,很快便將那些人甩了老遠。
「安全了……」如此,車內的人一下子累癱了,「媽呀!今天可真是累得夠嗆!」
「好久都沒有這麼玩過了。」
「阿朗,剛才也太刺激了!那幫孫子,哈哈哈。」雖然均是一身淤青,大家的興致極高。
板寸沒有說話,抬胳膊月兌了自己被劃得破爛的衫子,又看看了身側的少女。
寧纓正趴在後座最里面拍拍狂跳不停的小心髒,兩番回頭見真的擺月兌他們了這才舒了口氣,道,「師傅,從臥龍街穿,去平安大道兜一圈開再回來。」
板寸遲疑了一下開口,「為什麼?」
「這里離我家太近,不能讓他們,還是兜一圈穩妥。」寧纓道。
板寸搖頭,「不是,我是說……你不需要去趟醫院?」
「醫院?」寧纓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本來那手掌的大口子流了好多血,糊了一臉的怕是嚇到他們了。可這手上的傷實在疼痛影響狀態,她已經偷偷動用玉面狐做了修復,估計現在洗干淨痕跡也只剩下一道淺疤了。
只得訕訕的笑笑,「黑皮,額,我沒事,這其實……大多不是我的血,是我之前拍傷了他們的人。」
「你真沒事?」板寸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他沒有看到少女受傷的全過程,但她那會翻牆掉下後身上有傷是肯定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突然決定幫她,他挺看不慣一幫大老爺們追打弱小的女孩子什麼的了……雖然這丫頭好像完全沒有他想象中弱……
「真沒事,黑皮你看。」寧纓動動胳膊動動腿,笑道,「我好的很,還可以活蹦亂跳!」
「我們不好啊,阿朗你要不也關心關心我們……」她身邊一快要虛月兌了的小哭喪著玩笑道。
一瞬間,板寸從少女明媚的面容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不由得呆了呆。
半晌,他才從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狀態中反應,尷尬地撇開了視線,「那個,你以後不要叫我黑皮了,那是我小時候的外號,很久沒有人叫過了。」
很久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突然無神地垂下了眼眸,原本一直攥住的拳頭慢慢松了開來。
對不起黑皮,我現在還不方便把真實身份告訴你。寧纓輕嘆了口氣,靜靜望,一對秋瞳氤氳著薄霧,如掩映在雲層中的明月,「我是花靈,那我以後叫你阿朗?」
「好。」板寸別過頭去。
她突然注意到少年luo/露的後背上有大片的擦傷和淤青。之前黑皮一直都沒有抱怨。
「我家到了!大家下車。」
出租車停了下來,比往常遲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寧纓和三個少年走進美容館。
因為天色幾乎就要完全暗了下來,楚允寒和太龍等人等不到寧纓,索性從樓上下來,走到一樓。
「來客人了嗎?」。听到腳步聲,李染從里屋款款走出,一出房門就和四人打了個照面,注意到幾個人的狼狽,她停住腳步,緩緩挑起了柳葉眉,紅唇動了動,「哎呀,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就像在學校打了群架似的。」
寧纓懶得搭理她,直直帶著這幾個就往里走,結果剛走了兩步便和男人撞了個滿懷。
她揚起頭,撞上楚允寒犀利的眼眸。「我……」
還沒解釋,太龍那邊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鬼叫,將他倆的注意力吸引。
「啊!我的媽呀!你怎麼了?怎麼渾身是血!」太龍張著足以吞下一個雞蛋的嘴巴甩了游戲機奔了,一對瞪得圓滾滾的眼楮將寧纓上下打量了幾番,「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去!」
鬼哭狼嚎的同時,太龍也注意到了跟著寧纓進來的三個少年,尤其是某一個留著短短板寸頭,光著脊背,精神氣十足的,越看越覺得眼熟。
寧纓于是微笑道︰「笨太龍,傻眼了吧,這位你不會認不出來了吧?」
是,是誰啊?說來真的非常眼熟,听寧纓這麼一說,太龍在自己腦海里瘋狂的找尋了半天的信息,終于……
「哇擦,黑皮!是你!」
「太龍。」板寸咧開了嘴。
時隔多年,星海福利院的左右護法終于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