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簡陋的屋子中,一名清秀少年正赤著上身盤膝而坐。
如此冰涼如水的夜晚居然也不懼怕寒氣的侵襲,反而在他身上隱隱可見白煙蒸騰,赤身上十一道偶爾浮現的青脈泛著點點的火紅之色,顯得極為奇特,如果有人見著此狀當叫人嘖嘖稱奇。
這少年保持這姿勢居然整整一夜不動。
驀然,那少年睜開雙眸,露出兩道精神熠熠的目光,顯得極為靈動清澈。
經過一夜的打坐,張久久穩固了十一道經脈的玄力,只要打通第十二道經脈,貫穿了丹田氣海,可以凝聚玄力,這才算是真正的武者,才有機會踏上武道的巔峰之境,如若不然將終其一生無法成就武者之體。
前世張久久便是一個武瘋子,今生也不例外。
除了要逆天改命之外,還要牢牢的把自己的命運抓在手里。
他最偉大的理想便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張久久剛剛打開房門,白雨惜早已經準備好了溫水等著了。
張久久早已經習慣了白雨惜的侍候,倒也很欣然地接受,只是白雨惜每每看到他赤著的上身都會泛起一抹醉人的陀紅,顯得煞是可愛。
洗過臉後,張久久與白雨惜一齊到前廳用膳。
剛來到前廳,今天廳中卻多了一人,此人正是昨日救下張久久的凌滔。
凌滔兩道精光掃在了張久久身上,露出一個詫異的神色道「好小子,居然好得如此神速?」。
一階高階回露丹雖然具有療傷回氣之功效,可是昨日張久久似乎身受重創,就算能治療好傷勢六、七層就不錯了,但是看張久久的模樣卻是精氣十足,朝氣蓬勃,哪里有半點受過傷的樣子。
凌滔自然不知道張久久的三分歸元氣本就具有自我療傷功能,再配上回露丹,效果肯定特別顯著,兼之昨夜張久久趁機沖破了第十一道經脈,身體各肌能得到溫潤,精神狀態自然特好了。
「多謝三叔,昨日活命之恩」張久久上前一禮道。昨日要不是凌滔來得快,只怕自己便要命喪黃泉了,卻是不知死後還能想這般又穿越呢?估計沒有這麼好的狗屎運了。
凌滔拍了拍張久久的肩膀道「客氣啥,我可是你三叔,一家人吶,先吃點東西,我帶你去見族長」。
「哦,好的」張久久應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吃東西。
一旁的張震岳見張久久的反應不大,當即輕聲問「久兒,你不會對你爺爺有意見吧?」。
張久久的爺爺自然是張家的族長凌蒼。自張久久被廢以來,現在卻是第一次召見,換做一般人怕都要激動了,可是張久久卻是毫不在意一般。
「有意見?有什麼意見?」張久久愣了愣說到。在他印象中那爺爺對他確實不錯,年幼的時候也多次指導他修煉玄力,是個不錯的老人。雖然這兩年老人不曾理會過他,但是他在心里卻沒半點怨言。因為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有實力便得寵,沒實力便失寵,這是最正常不過的,生在大家族之中,當然要有這樣的覺悟。
「大哥你別管久兒,被冷落了兩年誰都會感到心寒,來喝酒」張久久這一句反問,听在凌滔耳里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以為張久久心中有氣呢。
張震岳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當年他被廢的時候,他父親曾經為他想盡辦法,最後實屬無奈才選擇了放棄,只是他依舊能感覺到他父親為他操勞的一切。他只能感慨身于高位很多事情也實屬無奈。
幾人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後,凌滔就帶著張久久往張家內院去了。
張家內院坐落在城南,佔地萬畝,一幢幢瓊樓玉宇,飛檐翹瓦,古樸蒼茫,仿佛經歷了無數的歲月,如今卻依舊傲然屹立。
張家經歷了十八代,傳承近千年,在天沐城當屬第大一家族,其底蘊也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張久久與凌滔來到大門前,兩蹲如虎似獅的凶獸張開著血口,威武猙獰,大門用金鑄造,上面還雕刻著龍鳳之象,顯得尊貴異常。
這就是天沐城第一大家族的氣勢!
兩名高階玄者手持長槍,挺著脊梁,威武不凡地站在門前。
凌滔帶著張久久欲走入大門,豈料兩名玄者居然出手阻攔,兩桿長槍交錯。
「錚」。
「你們這是干什麼?」凌滔沉聲道。
「五長老有令,張久久少爺欲進張家內院,必須過我等這一關」其中一名高階玄者道。
「混蛋,張久久乃受族長召見,你倆還不快讓開,不然老子送你們見閻王」凌滔脾氣沖天,在自家的門口被攔,他心生惱火。
「對不起,凌執事,我等皆奉五長老之令」兩人齊聲應道。
「你」凌滔氣結,背上長槍欲出。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對自家侍衛出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分明是欺人太甚。
「三叔不要動氣,為了這兩條狗不值得,且看小佷如何修理這兩條不听話的狗」張久久連忙安撫道。
張久久這話一出,那兩名看守大門的高階玄者皆是怒目圓瞪地看著張久久。
凌滔看了眼張久久,旋即道「好,要是你打不過,老子就是拼著被踢出家門,也要干掉這兩條狗」。
「不要教訓狗,反而被狗咬傷才好啊!」這時,那五長老的孫子張向良正好也出現在大門口前,他身後還跟著麻子和狗子,一臉戲虐地看著張久久。
昨日他收到消息已經證明張久久可以重修玄力了,嚇了他一跳,不過沒多久又听到他遭到襲殺,身受重傷,于是又開始興災樂禍,不料今天張久久居然受到族長召見,他心里很是不憤。不過,當得知他爺爺欲讓張久久好看,他一大早就等著在這里看戲。
張久久側目看向那張向良,只見此人一身華麗的青色長袍,相貌長得極為不錯,只可惜那雙眯成線的雙眼讓他十分地討厭。眼前這人就是讓他差點去見了閻王之人。
「區區一名低階玄者也敢在這里亂叫,真是不知死活」張久久不屑地說到。
「你,好一張牙尖嘴利,哼,我看你如何進內院,像你這種廢才永遠只適合做平民的雜種」張向良氣得臉色發紫地喝到。
前日,張久久敗了羅家的羅輕霜一事已經傳遍了天沐城,現在張久久反譏于他,他確實憋屈得很。
「好膽」張久久與凌滔怒喝了一聲。
兩人都開始動了,然而張久久的「雲蹤魅影」似乎更快了一分
「啪」。
「啊」張向良便如蒼蠅一樣被張久久拍飛了出去。
張向良捂著通紅的臉,嘴角露出了鮮血,狼狽地爬了起來,指著凌滔道「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到族長面前告你」。
「嘿嘿,去啊,我居然敢罵我是雜種,而族長是我爺爺,那你這豈不是辱罵了族長,你這是對族長的不敬,是褻瀆之罪,等我進了內院必定向長老們請示治你的罪」張久久笑容可掬地對張向良道。
張向良听了這話,神色一變,「哇」接著又吐了一口血,當場暈了過去。
麻子與狗子連正眼都不敢看張久久一眼,抱起了張向良匆匆地離開了。
「真是廢物」張久久不屑地說到。
「哈哈,好,你這小子太好了」凌滔重重地拍了拍張久久的肩膀大為滿意地笑道,他看向張久久的眼神仿佛像是第一次認識他的佷兒一般。
「行了,三叔你先在一邊看著我如何教訓這兩條狗,讓他們以後睜大眼楮看看,狗與人的區別」張久久反手把巨老劍縛于背上,他居然不打算用劍。
「久兒不可托大,他們兩人都已經是玄者巔峰修為,只要凝結玄力,達到玄力外放的境界便可以突破玄士了,我看你還是撥劍吧」凌滔在一旁勸說到。
「放心吧三叔,區區兩條狗不值得我用全力」張久久一臉篤定地說到。
如果換在之前,他或許不敢托大,但是如今他已經沖破了第十一道經脈,達到了九級武徒的境界,雖然比之眼前兩人還差了一大截,但是憑著他的「雲蹤魅影」步法,絕對可以出其不意地致勝了。
「好,你小心」凌滔見張久久執意如此,也不再廢話,退了開去。
「來吧,兩條不知死活的狗」張久久伸出一根手指,污辱性地向那兩名高階玄者勾了勾手指道。
那兩名高階玄者皆是惱火,但是表面上還是很客氣地說到「得罪了」。
兩名高階玄者都是修煉了張家的灰階玄技「雨槍決」。
雨槍決,槍法如名,一共分為五式,每一式皆是如槍林密雨,讓人防不勝防。
兩名高階玄者同時使出,張久久前方立即展現了一方槍雨,點點玄氣散發著凜列的氣息,只要被沾上半點,即被洞穿身體。
張久久抹起一把淺笑,腳下邁出「雲蹤魅影」,瞬間繞過了兩名侍衛的攻擊。
「流水行雲」。
雙掌齊出,全身的玄力齊于兩掌之後,渾厚綿揚,快如流水,重重地印在了兩人的背心上。
兩名侍衛反應極快,同時施展出回馬槍。
張久久一稟,這兩人絕對不只是普通的侍衛這麼簡單,兩槍居然直朝著他的咽喉部位刺來,這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張久久身子一躍,宛若蒼鷹撲兔,雙腳化出數十道腳影向著兩人襲去,身影顯得極為靈動飄逸。
這正是前世張久久最喜歡使用的風神腿之第二式「風中勁草」,這一招速度極快,威力更是霸道至極。
「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