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雖生了男丁,也僅僅是一個,至此之後就沒動靜,三房和二房皆是如此。
「也不知曉是誰活了,九姑娘好歹也是南院的姑娘了,日日送人梅子,不知曉的還以為這主母苛刻的很。」
老老早听著外間的話,從內里出來時,四識相的閉了嘴。
「瞧你們一個個大早就謹慎抖擻,我果真是老了,比不得你們。」
這話一說,個個都沒開口,請安過後,老獨獨留了二說話,三房也都回了去。
「老。」
「你的性子我知曉,當年的事兒也是怨了老天爺,好在有城出息,日後前途似錦,你與老二兩口子也不愁。」
听老說這話,二也只是頷首應是,怨不怨老天爺的她心里自然有數。
「老,安寧是個懂事的,我只有有城一個孩子,他又隨著自家表哥去了邊關,老爺也是常年在外經商,好不容易將人添進院子,我也是將她當成了親生閨女來待,可這婚事…」
二忍不住模了模肚子。「好不容易有個閨女了,自然也是想做主一番,這遙城陳家雖不錯,可也是經商的,我倒是想,還不如將安寧嫁個書香門第的人戶。」
老將她的舉動看在了眼里,當年的頭一胎本是個女孩,七月大早產沒能活下來,若是活下來了,幾年前就該嫁了人。
「既然你不滿意這樁婚事,我一會便交代一番將這樁婚事退了,等閑也是個旁支,退婚不礙事,說起來,北院的七姑娘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今年也及笄了,正說著人家。」
徐姨娘家境極好,得了兩個,一個是庶出四少爺已經隨著老大爺打理生意,這七姑娘便留在了身邊兩年。
今年該滿十六了,再留也是留不住的。
二點了點頭。「但憑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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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妙林姐,這是干什麼呢?」
青園瞧著妙林和春媽媽帶了人來將庫房內的聘禮都搬出去,心里一急連忙問道。
妙林便道。「還能有什麼,姑娘是咱們南院,自然是做主婚事,更何況送來的聘禮也沒讓瞧上,連下個聘禮都如此入不得眼,哪能讓姑娘受了這委屈。」
青園听得似懂非懂,青竹和青釉從屋內出來,道。「青園,你快別愣著,幫襯一把。」
「噯!」
雖還是沒明白,青園倒是幫了忙,等東西搬走後,才听了青釉說起,驚訝道。「你們怎麼還讓我搬呢,這可是退親,咱們姑娘定了親還被退親了,說出去多不好听。」
「什麼被退親,這婚事不滿意自然得退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呢?」
青釉知曉自家姑娘本就對這婚事不高興,當初二沒攔著大,恐怕早就等著自家姑娘去說,若不然也不會有定親又退親一事了。
顧安寧並未與二說起定親的事兒,可里里外外表現的分毫不差,二又不是瞧不出,
陳姨娘是巴不得顧安寧退了親,可退親也只能是顧家來退親,遙城旁支哪有退親的能耐。
這會听著退親的消息自然是高興,卻轉而听著跟前的丫鬟說著,遙城旁支又定下了七姑娘時,不覺愣了愣。
「你說的是真的?」
「回姨娘的話,此事千真萬確,聘禮都送去了北紫園呢!」
陳姨娘與徐姨娘交情不深,定了七姑娘倒是不錯,徐姨娘娘家徐家也是個官家,自然不同。
想到這,連忙道。「去將我去年收著的朱釵還有老爺帶來回來的一匹錦織送去北紫園。」陳姨娘滿臉笑意,火急火燎的交代著丫鬟。
北紫園這邊的徐姨娘和七姑娘瞧著了送來的聘禮,道。「倒好,人家九姑娘不要的婚事落到了咱們院子來了。」
七姑娘挑著眉頭。「姨娘,二為的是什麼,咱們與她可也無冤無仇的。」
北紫園的人一向省事,桂姨娘也住在這院子,桂姨娘算是最省事的,也家世清白卻只是個小戶。
「這哪里是她能做主的事。」此事是老定下的,若老不開口自然沒二的事兒。
她本是留了閨女在身邊,等日後瞧準了才說親,現下當真是觸了眉頭了。
倆母女正發愁著,北香園陳姨娘的丫鬟就送了東西,平日里一毛不拔,今日倒是出手大方,連大老爺送給她的錦織都送了。
即便如此,徐姨娘也是高興不起來,她還能不知陳姨娘的心思,但凡遙城旁支是個大方的她也不愁了,這陳家出來的個個都一樣。
「姨娘,那這些東西…」紫秋瞧著徐姨娘面色變幻莫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徐姨娘瞧了一眼那些東西,沒好氣道。「收著罷,能讓陳姨娘出手闊綽一次也實屬不易。」
紫秋知曉姨娘心思不好,這婚事九姑娘不要了的輪到了自家姑娘身上,且不說所定的人戶如何,單單是九姑娘不要的,落誰身上能好受呢,更何況…
想到這,紫秋也不再想了,九姑娘的生母即便是風塵女子的出身,如今不已經是南院的人了。
顧安寧下學堂回來,屋內有明亮了些,今日出去交代讓人將那些屏風收起來,果真順眼的多。
「姑娘回來了,一會主院就該用飯了,可是也要?」
青釉說著將打濕的帕子遞了,今日響午回來,顧安寧本就听說了退親一事,心里明朗了許多。
「去,自然得去。」
不過,她卻有些不明白老既然退了這婚事,為何又要定給北紫園的七姑娘,如此一來,不是讓二與徐姨娘隔閡了?
不,隔閡的哪里是徐姨娘,日後說道的也只是她罷了。
當初這婚事是大給她定的,現下婚事一退,也不知北院的人如何作想。
不管如何,只要這婚事退了,那就是好事。顧安寧的心思一寬,帶著青竹去了主院,這幾日都陪著二用飯,除了早飯,午飯和晚食都是一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