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書房,蔣思言緊皺著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秋實,沉聲道︰「這段時間府里可來過什麼生人,銀杏樹附近都有哪些人經過?」
秋實一恭身,「主上,自從府里種了銀杏樹之後,已經很少宴請了,進府走動的大動都是相熟的府邸,就是逛園子也很少逛到銀杏樹這邊來,而錦園主母這邊更是少有外人來,來得最多就是三小姐四小姐和二少夫人,還有金伶金巧兩位姑娘,其余的倒是沒的。」
回想了一下,眼楮一亮,「前兩天還了一個陌生的女子,當時不是卑職當差,值差的蔣六說主母喚那個姑娘作如雅。」
蔣思言正了正身子,「去把蔣六喚來說詳細。」
幾息工夫,蔣六就跟著秋實進來,戰戰兢兢道︰「屬下見過主上。」
「你詳細說一說如雅來府都做了些什麼?」
「是,如∼雅姑娘來府後先在主母那用了早膳,後來主母陪著她逛園子。如雅姑娘似乎很喜歡很杏樹,還伸出手抱了它們。」
蔣思言緊盯著人,問道︰「兩棵樹都看了都抱了嗎?」。
蔣六肯定的點點頭,「是的,屬下看得明明白白,如雅姑娘先抱了錦園的一棵,然後才去抱上院的那一棵。」
「中間可有做什麼奇怪的動作?」
蔣六努力的回想,最終只是搖搖頭,「屬下沒注意到。」
「可有發現她把將什麼東西放在樹上?」
「這,屬下不敢擔保,當時如雅姑娘只是抱了一下子,就兩個呼吸時間,要放下大的東西不可能,可是如果放出小東西來,屬下只怕也發現不了,所以屬下不敢肯定,請主上責罰。」說完蔣六就跪到了地上。
蔣思言也沒在搭理人,往後靠在太師椅上,思緒翻騰,一柱香時間後,起身往外走去,聲音留下房內。
「秋實你們秋部從今日起輪流負責大少夫人的安危,如果大少夫人出了什麼事,都去炎堂受極酷之刑。」
這話一說出來嚇得房內的兩人一個冷顫,相互看了一眼,又望著遠去的背影。秋實率先起身,「走,我們去商量一下今後的執行計劃。」……
蔣思言回到衍月居,坐在顏小月常坐的美人榻上,一邊看著顏小月常常翻看的游記,一邊守著睡得香沉的娘子。
顏小月是被內急給逼醒的,翻身起床徑直走到屏風後面,痛快淋灕的釋放出來,結果出來就迎上一雙帶笑的眼楮。
顏小月轉頭看了看屏風方向,紅暈瞬間爬上嬌顏。
「你,你怎麼這個時候還在的?今天沒有事情做嗎?」。
蔣思言看著害羞的娘子,放過這一幕,回答道︰「今天事情少,春景就可以搞定,為夫就來陪一陪娘子了。」
顏小月微微一笑,喚來碧兒梳洗一翻,才開始吃不知道是午膳還是晚膳的飯食來。蔣思言在一旁看著也跟著吃了一碗,直到顏小月放下手里的筷子,才問道︰「大哥走了兩天了吧。」
顏小月點點頭,「今天是第三天了。」
蔣思主裝作不在意道︰「就大哥一人去嗎?」。
「那倒不是,去年子歸哥哥不是救了一個姑娘回府嗎?叫如雅,在郡主府時你見過的。她來皇城尋父的,可是子歸哥哥幫著找了好幾個月了,音信全無,所以只好送如雅回老家了,這次就是如雅跟著子歸哥哥去嶺南,還有一個小廝。」
「那如雅是哪里人?她父親叫什麼的?在皇城里做什麼生意?」
顏小月疑惑的看了一眼,「你問這麼詳細干什麼?」以前也沒見他問起過,怎麼人都走了才知道要問一句的。
「哦,我在嶺南那邊的朋友要給我送件東西,想到大哥剛好要去嶺南,便想著是不是可以順路幫忙帶過來?」
顏小月听了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這事簡單,我這里有對信鴿,還是當年在嶺南時請人訓練出來,專門用來和子歸哥哥傳遞消息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寫好字條,我讓信鴿幫你帶給子歸哥哥。」
蔣思言眼楮一亮,笑道︰「這真是個好消息,那我現在就去給大哥寫信,娘子快些將信鴿找來。」
看著蔣思言匆匆而去的身影,顏小月笑了笑,能讓他蔣思言這般著急的東西,可真叫顏小月起了興趣了。
等蔣思言回來時,看到窗戶上停著的白色信鴿,眼神一閃,隨即將手里卷好的紙條遞給了顏小月,看著顏小月將它塞進信鴿右腳的小竹筒里,然後捧起信鴿將它舉起放飛,看著遠去的信鴿,蔣思言心中暗道︰希望信鴿能找到慕子歸,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娘子,外面日頭不大了,要不我們去園子里走一走吧。」
顏小月抬頭一看,點點頭,「行呀。」說完,便站起身來。
兩人並肩而行一起出了衍月居,「相公,陛下是五月初六選秀嗎?」。
蔣思言聞弦而知雅意,「是呢,到時候三妹也會在那一天進宮。」
「唉,思雪怎麼會突然想到要進宮的呢?那以後將會是多麼的不自由呀?她怎麼能受得了的。」
蔣思言看著顏小月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笑道︰「好了,你為了這事每天都要問一遍,為夫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三妹自己的選擇,她自小就懂事,能下這個決心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
顏小月嘟著嘴,「我這還不是擔心思雪進宮了容易得罪人的嗎?」。
「祖母托大長主公請了宮里的教養嬤嬤出來教三妹規矩,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相信三妹會月兌胎換骨,成熟不少的。」
「唉,以後這蔣府是越來越冷清了。」顏小月有些可惜的長嘆一口氣,蔣思雪雖說性格火辣,可是她愛憎分明,又能看得局勢,這樣一好玩的人要是進了宮,蔣府以後的聚會可不是要冷清多了,以後蔣思雯每次來府里哭窮只怕也沒人會阻止了。
想著那已出嫁的兩姐妹,一個生不出兒子成天的哭窮,一個是懷不上孩子成天的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可不是讓人憋悶的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