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忙碌的雲鶯手中針線不停,頭也不抬的也笑道︰「是啊,小姐,我和雲杏的皮襖,我娘早就打算好了,上個月譚叔不是打回來兩頭青山羊麼?那羊皮我爹一早就收拾好了,上次去縣城也買回來了幾匹料子,等給小姐做好了斗篷,我就要開始做羊皮襖子了。這事兒呀,小姐也不用擔心,怎麼也不會凍著我們的。」
容韞和听了,便也不再說什麼了,慢慢地在屋內光滑的青石板路上踱來踱去。
她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感覺到微微有些疲累、就不再走了,然後就在雲杏的叮囑下歪在了炕上發起了呆,雲杏則在雲鶯旁邊幫著分線、遞剪刀、打打下手,這時卻听到繡樓下傳來一陣低沉的喊聲︰「雲杏,雲杏!」
雲杏听了,忙放下手中的那團絲線,站起來先是答應了一聲,接著又向容韞和道︰「小姐,這是我二哥。他一大早就和我爹、譚叔還有大哥一起去地里看菜去了,這會子想是回來了。我先下去看看。」
容韞和點點頭,雲杏便一溜煙跑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就見她又拎著一個看起來就沉甸甸地柳條籃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也不知道這瘦瘦小小的一個人兒,哪來的那麼大力氣拎起來這麼重的一個籃子。
雲杏一面把籃子捧到容韞和面前,滿臉興奮的道︰「小姐,你看這是什麼?」
容韞和定楮看了看,她在現代時也去過西北,自然認得出這是山中的特產,有軟棗子、山梨、核桃、松子還有榛子等山貨,滿滿地堆了一籃子,上面還掛著水珠,看起來像是剛洗過的一樣。
她便笑道︰「這不是山貨麼?如今都是冬天了,哪來的這麼多?」
雲杏興奮地點著頭,一面手腳麻利地拿來了一個青瓷高腳盤,把洗干淨的山貨每樣都挑了一些揀到高腳盤里,一面答道︰「我爹、譚叔和我大哥二哥,今兒天不亮的時候就起身去了地里,看了一下菜的長勢,然後扒了雪摘了不少蘿卜和白菘回來。
半路上譚叔看天色還早,就說趁著雪下得不是很大,去山里看看。免得回頭這雪下個不停,再想進山就困難了。
畢竟這雪一下起來,以後只怕山里的雪就會越積越厚,天兒也會越來越冷,不到明年開了春,就別打進山的主意。
這不,也是咱們今兒運氣好,進山沒多遠,他們就揀了這一籃子山貨,還有一大筐山菌、野菜和蘑菇,譚叔還打了一頭鹿、兩只野兔和兩只野雞回來,夠咱們吃好一陣子的了。
我娘和羅嬸這幾天正念叨著,要尋模些野物給小姐少爺補補身子。
只是這雪一下,進山的難度增加了不少,而且山里的獵物就少了不說,不少獵物還窩在洞里冬眠,這村子里進山的獵戶基本上都是空手而歸,倒是咱們運氣不錯,今天這一趟就得了這麼多東西。
上次我爹和譚叔去縣城,那皮貨鋪子的掌櫃還說最近皮子不好收,他那鋪子里特別缺貨,所以皮毛的價錢漲了不少。
我爹盤算了一下,就說把那野兔的皮毛留著,咱們自己用;鹿的皮和野雞的毛倒是可以留下來,下次去縣城的時候賣了,加起來能得個十幾兩銀子,比原先秋天的時候翻了好幾番呢!」
容韞和倒是知道,這平橋村地處燕北,緊挨著大山,山里自然不乏各種豐富的動植物。
這村子里的鄉親們,平日里也經常進山尋些山貨,挖些菌菇和野菜,賺些散碎的銀錢補貼家用,也算是靠山吃山了。
且因著地處邊疆,和突厥相鄰,不少人身上還有著胡人血統,所以民風頗為彪悍,不論男女老少,基本都有些功夫在身,上馬射箭也不在話下。
所以那些功夫較好、射箭準頭比較準的壯年男子們呢,在農閑的時候則會結隊去了山里打獵,運氣好的時候,捕獲幾頭獵物,就夠一大家子花用一個月的了。
便是運氣稍差一些的,打些野兔野雞回家總不成問題,也能給餐桌上加個菜。
畢竟如今大家的日子過得也艱難,平日里極少見葷腥,能吃上個野兔肉野雞肉,對于大家來說就是難得的美味了。
而野兔的皮毛和野雞的毛都能賣到皮貨鋪子里,這也是一筆難得的收入。
若是有那些運氣好的逆天的,說不定還能在山里發現一些珍貴的藥材,比如山參、雪蓮、靈芝和銀耳之類的。
這些上了年份的藥材,若是賣到縣城的醫館里去,所得的銀兩都夠這普通的一大家子農家花上一年!
而羅采蕾的丈夫譚英遠有一身好功夫在身,平日里經常帶著蔡二順進山打獵。
這捕回來的一些獵物,或是直接容家自己吃了肉、皮毛用來做成大襖冬天里御寒,或是整頭獵物直接賣到縣城的皮貨鋪子里,換些銀兩補貼家用。
偶爾他們也會踫到一些珍稀的藥材,一般都是拿回來給容韞和入了藥、補身子用了。
只是今年燕北的冬天似乎來得格外的早,九月里過了沒幾天天氣就變得極為寒冷。
這兩日又下了雪,大山里冬天被積雪覆蓋,很難發現什麼有用的山貨和藥材,打到獵物就更加困難了。
所以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村子里就幾乎沒人再往山里跑了。一是收獲少,二來危險也比較大,萬一踫上雪崩,那可就要把命搭進去了。
沒想到今日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讓譚英遠他們收獲如此豐富。
雲杏這跑了半天也累了,端起一旁的小茶盅一口氣喝了一盅茶,方才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路過河邊,我二哥就想起來去看看他前些日子養在河里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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