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鶯則用各樣野菜撕碎、和糯米白米一起煮的米飯,拌了芝麻鹽。
加上一盤用鮮蝦和野豬肉合炸的小肉丸子;清蒸了一條鮮鯉魚,撒了細細的青蔥碎;自家腌制的紅糟鴨胸脯肉,切成薄薄的小片,還有四個小冷碟,都是新鮮野菜和時蔬,或炒或拌,都滿清爽。
大妞看了看門口的大水缸里,蔡二順不知從那里撈上來的一對螺螄,有些懷念地道︰「這螺螄呀,放紫蘇味道特別好。
「記得以前我爺爺做螺螄,是先下油將蔥姜蒜爆香,然後再把螺螄放進去炒,再放紫蘇放水進去小火煨兩刻鐘。那個味道……」
容韞和听著大妞的描述,看著門外的天空,回想著前世在螺螄攤上喝過的田螺的味道,一臉的懷念,「特別的香!嘬一口,那螺肉跟湯汁就一起進了嘴里,特別的鮮美,鮮美里還有一種甘香……」
說到這里她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那種鮮香,可比魚和肉的味道都好,吃了一個還想下一個。」
眾人正在忙活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蔡四德拎著一只兔子走進了院子里,高高興興地向著呂媽媽展示著︰「娘,你看,我剛才在山腳下逮到了這個!可肥了呢!」
容韞和定楮一看,原來是灰毛兔!
一旁的福壽早已經高興地叫了起來,從懷里模出匕首,跑過去捉住兔子,在脖子上抹了一刀。結束了它的痛苦。
之後麻利地放血、剝皮、去除內髒,甚至把整條脊骨也剔除,以除去兔子的腥臊氣;再用水缸里的山泉水洗淨。從懷里掏出兩個小瓷瓶,用楊枝做的小刷子將油均勻地刷在肉上,再撒上自制的調料。
這一切做得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緊接著羅采蕾又做了一個簡易的燒烤架,削了兩根竹枝將兔肉平穿了,放到了架子上。
之後掏出打火石生了火,待火旺起來,她一面快速的翻轉燒烤架。一面兩眼緊盯著烤兔,只要見烤肉上有油汁流下來,便迅速而準確地用竹簽子在肉上扎一下。以便讓油汁再滲回到兔肉里去。
不一會兒,燒烤架上就傳來了一股濃濃的香氣,一直蹲在一旁的容韞和眼饞地看著這烤兔子,眼楮笑成了兩枚彎月。一臉的心滿意足。
「好。可以吃。」
看著兔子即將到口,容韞和歡呼一聲,將燒烤架移開,盛了一碗水將院子里的火澆滅,這才坐下來,從燒烤架上小心地取下被烤得金黃的熱騰騰的肉塊,卻不急著吃,將它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閉上眼楮,感受著肉與調料在經過火的烤制之後融合在一起的那種誘人的香味。然後再睜開眼,輕輕地咬上一口……
「哇∼∼真香,真好吃!」
俗話說,「飛禽莫如鴣,走獸莫如兔」,「要吃走獸,兔子狗肉」。
這兔子,是走獸里味道最好吃的,有「百味肉」之稱。
配雞是雞味,配魚是魚味,肉質細女敕爽口,鮮美度極佳。
尤其是羅采蕾烤的這只兔子,處理極得法——瘀血、兔毛淨除,內髒盡去,又剔除了整條脊骨,沒有一點臊臭氣;這兔子又是一歲以內的兔崽子,在烤肉時用竹簽扎孔,不讓它流失一點油汁,融合著調料的油脂完全滲進了兔肉里,味道自然十分鮮美。
一口咬下去,美妙的肉汁慢慢滲出,與細女敕爽口的兔肉美妙地結合在一起,散發到整個口腔間,填滿了每一個味蕾。
稍一咀嚼,它們便迅速融化,順勢滑入喉嚨,只留下滿嘴的美妙滋味,讓人意猶未盡,欲罷不能。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地上的蔬菜,樹上的野果,林間的蘑菇,山里的動物……
那種種溢滿各種香氣各種滋味的食物,總能讓她感到啥叫心滿意足。
大概老天把她扔到這個朝代來,過意不去,特意補償她,讓她的舌頭比別人更敏感,更知道食物的美妙。
這古代空氣清新,各種「山珍」被天地之靈氣滋養著,無論怎麼做都味道鮮美、滋味十足。
跟這一比,前世現代時她吃到的食物根本就是垃圾。
吃完美味的晚飯,又在明亮的燭光下完善了一下自己的計劃,翻了幾頁筆記雜談,容韞和便在雲鶯的服侍下洗漱完畢,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溫暖的大炕。
惦記著空間里種的那棵常青樹枝椏,等雲鶯把燈吹滅,悄悄地走了去外間睡下,又沒有了什麼動靜之後,一直躺在炕上的容韞和眼楮也沒有睜開,意念一閃便進到了空間里。
啊,不過是兩三個時辰,那棵常青樹枝椏不僅好好地活了下來,還竟然比原來大了一圈,也高了一大截!
看來,這里確實是洞天福地啊!
容韞和高興得合不攏嘴,心里也安穩了不少。
雖說如今她有著未卜先知的優勢,有著重生這個金手指在,可是最近的事態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使得她開始懷疑歷史的發展已經改變了,正在忐忑著自己該如何帶領著容家發家致富呢!
現在,她有了這個異能空間,至少就多了一種發家致富的法子。
不過,這空間只有十平方米大小,池塘就佔了小半,就算種東西能速成,收獲也不大。
能再大點就好了!
容韞和惋惜地嘆了一口氣,盤腿坐到草地上,開始練功。
頭上的那一束光,如太陽一般照射到容韞和身上,使得她周身暖洋洋的。
四周的靈氣縈繞在她周圍,不一會兒。容韞和就沉入忘我境界。
心里帶著一股暖暖的感覺,容韞和一夜好眠。
第二天睜開眼時,天已大亮了。
掠過樹葉「沙沙」作響的空氣。帶著清新從半開的窗戶吹拂進來,屋檐下的麻雀嘰嘰喳喳地撲騰著翅膀不停地歡唱,前院容暉和的房間里隱隱地傳來讀書聲,院里井邊傳來羅采蕾打水的聲音。
容韞和收拾完畢之後,照舊奔向了小廚房,小銀挑子里的牛女乃,里面加了酥糖。熬的化在了里面,熱乎乎的,香極了!
羅采蕾則按照容韞和前幾日說的法子做了蔥餅。都是溫洞子里存著的,餅香的沖鼻子。
以前在現代時看衛風寫的《幼學記事》,看到里面的蔥餅做法,饞的姜瀾璧不得了。現在一做。竟然還很成功。
「這個餅里一共放了五種蔥,每種的切法用法都不同。香蔥是切的碎末兒,珠蔥只用了蔥白,野蔥取的青尾尖,水蔥兒是擰了汁和進了油面里面。旱蔥剖開後抹過鍋底,再過油煎餅,所以每種蔥的香氣都各各不同,卻又相互承托。雖然聞著是一樣的香,但是吃起來。一層層的口感卻是不一樣的哦。」
廚房的地上鋪著大塊石磚,整整齊齊井井有條一塵不染,房梁上掛著風干的雞鴨鵝臘肉等東西,灶台很大、很干淨,灶台外是一張平板的大桌子,桌子旁是一流動水槽,看來也是機關,桌子上有各式白色小罐,各式菜刀有條不紊的放在一個木頭架子上,隨手就能抽出來。
總之,什麼都很是地方,可以想見在這里做菜是件舒服的事情。
這邊有個水盆,里面有好幾條品種各異的大魚在悠閑的游動,那邊的木架子上,分別擺著好些新鮮蔬菜,灶台遠處有個大筐,里面有著劈的細碎的木柴。
灶台上擺著一盞蠟燭,這蠟燭有小孩兒手臂大小,光很大很穩定,沒有什麼氣味。
而光,被屋子四角處設置精妙的鏡子反射,從而讓整間屋子變得十分明亮。
真是巧思。
這些神奇的機關擺設,都是羅采蕾和譚英遠帶來的,據說是由江湖中最有名的機關師「鬼手」制作出來的,極為精妙。
容韞和一面看著這廚房中眾人忙碌的景象,一面在腦海中迅速地盤算著現在的物價。
如今這大陳的物價水平,大致是和她在現代時看到的歷史記錄中,明朝萬歷年間的工資水平和物價水平差不多相同的。
大米通價︰史記明朝1兩白銀購大米2石,(明一石=188。8斤),折合人民幣白銀1兩=人民幣660。8元。(明萬歷年)
柴薪皂隸︰給當官的跟班,買柴燒水、干雜活。年收入20兩,計13216元。(國。家規定正堂可以有四名柴薪皂隸,縣丞二員各二名,主簿二名,典史一名;以上官員,每人用馬夫一名,國。家付工資。)
馬夫︰給政。府公務員趕馬,出差辦事使用。年收入40兩。計每年26432元。
低級丫環︰年收入18兩。中級︰25兩。高級︰35兩計23128元。
明朝縣官︰正七品每月俸祿7。5石(或支取年俸銀45兩),現在2006年米價在1。5-2元之間,按1。75元計,以下同。實際收入7。5*188。8*1。75=2478元。每年約3萬元。其它收入︰柴薪皂隸4個、馬夫一個,這5個人繇賦工資由國。家支付。冬夏官服和筆墨費由國。家補貼。
稅收︰小商小販年經銷額小于20兩的免稅,也就是一年生意做不到13000元的免稅。大于20兩的稅率每兩1分五厘,即收稅1。5%。
明朝物價︰
大米白銀1兩=2石即377。6斤。合人民幣1。75元/斤。
上等豬肉白銀1錢六分=8斤合人民幣13。2元/斤。
上等羊肉白銀1錢二分=8斤合人民幣9。5元/斤
牛肉五斤白銀七分五厘合人民幣9。9元/斤
五斤重大鯉魚價白銀1錢合人民幣13。2元/斤
栗子五斤價白銀6分五厘合人民幣8。6元/斤
活肥雞一只價白銀4分合人民幣26。4元/只
白布四匹價白銀8錢合人民幣元132。2元/匹
綿花一斤價白銀6分合人民幣39。6元/斤
高級紅棗100斤價白銀2兩5錢合人民幣16。5元/斤
而在前世薛五娘的記憶中,和這容韞和原主的記憶中,雖然京城的物價較之其他各地要普遍的高一些,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大致差不了多少的。
案板上擺著南瓜、鮮藕、魚、黃瓜、冬瓜好幾樣青菜,不僅有辣椒、還有辣芥菜,大妞用稻草和柴火把鏊子燒的熱熱的,那邊把廚房外的小烤爐燒起來。
這小烤爐還是前些日子按照容韞和的描述,羅采蕾和譚英遠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最後還請了村里的匠人來幫忙才砌成的,試做了好幾次,蛋糕什麼的成功率不高,但是烤串之類的倒是效果顯著。
大妞急急忙忙的調了蛋液,那邊切了些香蕉,準備弄個簡易香蕉卷餅。
蛋餅烙好之後,呂媽媽迅速的刷上些女乃油,把香蕉塊鋪上再卷好,那邊火燒得挺快,不錯,放進去烤,一會兒再拿出來刷上一層蛋黃液再進去烤!
最後灑上點櫻桃絲!
廚房里的灶上,滾著女乃白的高湯,鮮河蝦和芥菜的小餛飩,皮薄餡多,一口一個,佐料是大蒜葉、小青蔥,看得容韞和直咽口水。
香葉煮花生米、雞肉凍、芥末腌小青菜,略微嗆鼻,看上去是好看的金黃色。
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里,又溫了一壺甜酒。
再加上天氣冷了,容韞和也喜歡吃些甜點,這做些凍子類的東西倒是方便許多,大妞取了幾個式樣精巧的小銅杯,挑了花色可愛的,把藕粉煮好,加了糖漬果子和干花瓣,蒸完再凍,從銅杯里扣出來,粉粉的很好看,再調些蜜汁澆上去。
簡易布丁就完成了!
吃過飯,左右最近天氣太寒冷,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眾人便圍坐在火盆旁邊,听著蔡百瑞說著家常。
屋子里燭光很亮,暖爐里的炭火正旺,上面煮著茶,火里扔了幾顆紅棗,有微微的暖香。
「我們家本來在北方,可是那年大旱,家里的田本來就不多,爹娘又早死了,我跟著哥哥嫂嫂三口人一起逃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