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入軍營下當然,他不打開包裹,是為了自己要用身子為她取暖。而她,竟是這般容易相信她,而毫無抵抗?!豈是毒性發作了?
「昭兒。」他輕喊著她的名字,卻發現她似睡非睡,安靜如姝。
「嗯。」
「穿衣吧,我有為你準備的女袍。」
「不要女袍……就這樣……就這樣……」她皺著眉,喃喃著,竟是睡著了!
多日來,她沒有像此刻這般,安然入睡,沉迷入睡!她不再想,原因如何,這胸懷,好像老爹那寬大的胸膛!讓她倍感安心,卸下武裝!
「呃……」本就壓抑不住自己那如火的身子,這下倒好,燃燒得更旺了!凌勻昭一直往他懷里鑽,身子與他糾纏成這般,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然,遇到她,他再也無法做到,坐懷不亂了!
二人相擁于草榻入眠,她的縴手卻是踫到了不該踫的地方!再這樣下去,他也會休眠不成,白日里,怎麼趕路,怎麼照顧這個惱人的小妖精?!
他的眸光 亮,閃過一絲狡黠,倏地吻上了她的唇。
春夢?!凌勻昭意識到自己的唇角濕潤,體內有火在燒,身子輕輕戰栗。她微微睜開了眸子,看到銀皮男子正壓在自己的身上。
「昭兒,昭兒!救我!」他深邃的眸光,閃著熊熊的火。
「你怎麼了?」她緊張地問。全然忽略了細節。
「我身上的媚毒,發作了!」
凌勻昭大驚!立即想要起身,卻被他一口封住了唇,覆蓋在身下!
「你……騙我……」她已口齒不清。
然。他溫厚的掌已然透過衣袍,侵入她的領地。本是手腳反抗掙扎的她,全身戰栗,且沒了一絲力氣。難道,是身上的毒,真的發作了?
「我身上的毒,也發作了麼?」她悲哀地詢問著。
他的眸光一凝。「我想,我愛上你了!」
凌勻昭一怔。
「不是毒發,而是,你對我也有奇特的感覺。」他邪笑著,正旺。
「yin賊!」凌勻昭一腳踹至他胸膛之上,把他踹飛至地!
幾日後,康泰安一行人已經入營整修,而凌勻昭二人,這才姍姍來遲。一路行來,她對于銀皮男子,已是全然接受,他為人性格不定,武藝極高,但對她卻一心一意,盡是采花行為!
行至營帳外,二人便被守營兵卒攔下。
「小人參見凌副將!」
「免了。」她幾步走過,只听得 嚓一聲,守衛二人持著刀戟,將銀皮男子攔在營帳之外。
「安將軍有令,只準凌副將進營,其他人,不得私自入內!」
「他是我的摯友!」凌勻昭一凝眉,「怎麼,本將的話,區區小卒,也膽敢不听?!」
「手下知罪!但手下不敢違背安將軍的命令!」左兵卒垂首而立。
「請凌副將進營!」右兵卒做出恭送姿勢。
然,二人竟是一直僵持著兵刃,將他阻攔在外。
「不敢違背安將軍的命令,就敢違背我的命令?!好!」她眉目凌厲,看了一眼銀皮男子,兩人隔著刀戟,相視一望。
她轉身,步履鏗鏘。
一把掀開將軍帷帳,她盛氣凌人。「安將軍,所謂何意?!」
康泰安與軍中駐守之人正在議事。見凌勻昭闖入,義憤填膺。皆是一怔。
「哼,凌副帥進帳,也是這般霸道麼?!」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吱聲。凌勻昭面容一僵。
「諸位,相信凌副將你們都見過,禮儀就免了,凌副將,就坐議事。這軍中有些後續之事,需要處理。」
「既是後續之事,安將軍在此,諸位將領和將軍商討吧。勻昭是小輩,方進賬,先去安排一些雜事。」凌勻昭轉身離開,英姿颯爽,卻留下一眾尷尬。
康泰安微眯著眸子,學會以怨報怨了?!
「安將軍,凌副將這般言辭推月兌,確有不周啊!」一白臉老統領,刻薄的尖眉閃著精光。
「白統領,你這番言辭,是在挑撥將軍與副帥的關系麼?!」一黑臉統領,眉目剛硬,言辭犀利。
「黑統領,那你這番言辭,是在挑撥將軍與我的關系了?!」
二人怒目相瞪,胡子眉鼻,挑釁著。
「哼。你二人還是老樣子。」康泰安倏地站起身,看來沒有必要做戲了!他要的就是,讓那個男人進不了軍營!
凌勻昭出了營帳,望向軍營入首處,卻不見銀皮男子的身影。去哪里了?她模了模胸懷里的書,眉目輕眯,繼而向凌杰住的帷帳前去!
「凌副將,請!」凌杰之前的貼身護衛,白目說道。
「嗯。」她點點頭,看了眼前那個全身黝黑、身手矯健的男子一眼,掀開帷帳。上次入營,她就把他的名字奚落一頓了,白目?明明長相炭黑啊!故而,給他起了個諢號,「白炭」。這一來二去,便在軍營里傳至開來。
案幾,燈盞,書札,筆墨。她仿佛看到凌杰一身盔甲,像那晚奮筆疾書的姿態。燈影里,他修長的身影,高大,溫暖。
一側是木榻,寒光被衾,整齊有致。軍帳簡陋,別無他物。一眼模透的地方,定是已經被別人暗地里搜查過了。她眉光一凜。
「白炭,進來!」
「凌副將!」白目行禮。
「你近些時日,可曾發現凌將軍的營帳內,有甚異常?!」
「並無異常,我每日都進來打掃。」他垂下手道,目光炯炯。
「無異常?你可曾檢查仔細了?!」
「這……只是有一日,感覺那摞書札,位置似乎有異。也可能是我原先記錯了。」
「你原先記得它在哪?」
「不是在正中間,而是靠近燈盞的位置。」
凌勻昭凝眉一瞧。她也隱約記得,爹有一個習慣,看完書之後,習慣性地放至右手邊,靠近燈盞的位置!那麼,燈盞?!
那是一盞雕刻著暗色木花鏤空的瓖銀燈盞,她從懷中取出火石,點上。淡藍色的火蕊tian著油芯,橘紅的光芒,在白日里,星星一點。火苗繼而亂竄,似是沿著一定的路線,慢慢燃燒,成雲,成綺。
看著鏤空的燈罩里,那一個閃閃發光的痕跡,她欣喜若狂!
「虎?!」
「凌將軍最喜歡這盞燈了!」身後的男子突然說道。
「你究竟知道什麼?!」她忽地轉頭,一掌揮滅了燈盞,神色凝重地看著他!
白目單膝跪地,竟是痛心疾首道,「凌將軍臨去前,料到風雲變幻,定會傷及自身,曾囑托手下,若是您再入軍營,定要我把一樣東西,交與您的手中!」
凌勻昭眉目張大,驚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