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葉樺吃驚的叫道,他原以為妹妹已經打消了念頭。
「自然,哥哥,你不必擔憂,我自有萬全之策。」葉蓁知曉他不放心自己,可是自己主意已定,決計不改。
「也罷,做哥哥的,理當支持你才是,我這就回去寫帖子,明兒我們一起去。」葉樺嘆口氣,算是妥協了。
葉蓁叮囑一句:「哥哥,莫驚動了府里,直說明日我們要去看望外祖母便是。」畢竟,若是林氏知曉了她的意圖,不知又要耍什麼花招。
葉樺苦著臉,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被妹妹不停的指手畫腳,真是有苦難言,便抱怨一句:「妹妹真是心眼多了。」
聞此,葉蓁也笑了,不過那眸子卻無半點笑意,她冷笑道:「哥哥,若我無心眼,又怎的在這吃人的府里存活?」
像上一世般,自己沒有半分心眼=.==,結果呢?被李嬤嬤與林氏死死的揉捏在手心,被她們耍的團團轉,在這後宅里誰沒心眼能安然存活下去?
葉樺也只是一時口快,發覺說錯了話,忙陪笑道:「妹妹,我只是隨口一說,你莫在意。」
語畢,又陪著說了些好話,眼看葉蓁面色緩和,這才松口氣,道回去寫帖子去,便大步離開。
葉蓁待他走後,靜靜扶額思索,若是明兒林氏真派護衛來保護自己如何是好,她總不能帶著護衛去天下第一樓罷,太不方便了,也會招來林氏猜疑。
不過……她雙眸倏的一亮,心里已有了對策。
試探似的,輕輕喚了一聲:「魏成?你在嗎?」。
倏的一下,有個黑影便唰的一下出現在自己面前,硬生生的是把剛從屋子外走進來的妙藍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以為是黑衣人又來了,便要張口呼叫。
哪知,她還未出聲,身子已然不能動彈,口不能言,只得惡狠狠的瞪著那人。
葉蓁驚嘆魏成的身法如此之快,便毫不吝嗇夸道:「魏成,你功夫真是了得。」
魏成聞言,也不自喜,面色如常,沉聲道:「小姐夸獎了。」
葉蓁讓他解了妙藍的穴,又告知了前因後果,妙藍這才松了口氣,放心了,伸手撫了撫胸口,嗔怪道:「這人差點……」想想,又不說了。
葉蓁便吩咐魏成去做件事,魏成自是听的,不過,听完後,臉色便黑了,又有些難為情,自己要干這般事,太丟臉了罷。
可是,葉小姐算是自己半個主子,也不猶豫了,點頭便腳尖一個點地,消失在屋內。
葉蓁把玩著發絲,面上帶了幾分冷意,半垂著眼簾,似是等待……一場好戲。
…………
留香院
林氏一回來便氣的緊,恨不得把那葉蓁大卸八塊,滿臉遮掩不住的猙獰之色,坐在椅子上,便叫了馮嬤嬤過來,一雙眼楮不住的盯著她,馮嬤嬤受不住這目光,自覺的跪在地上。
林氏收回目光,卻是冷冷一笑:「嬤嬤,你可以知那刺殺計劃失敗了?」
馮嬤嬤張了張口就要辯駁,想了想,方才推辭道:「夫人,我不知曉會有程咬金壞了我們的大事啊。」
林氏此刻懊惱不已,她本想讓黑衣人在府外悄無聲息的除了葉蓁,哪知不僅沒除成,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好不劃算。
馮嬤嬤又心生一計,便要將功贖罪:「夫人,我還有一計,定能成。」
林氏這回卻不冷不熱的興致不高,僅是微微頷首,慵懶道:「哦?你且說來听听?」
馮嬤嬤便自己起身,照常的湊到林氏耳邊低語,隨即,林氏臉上便有幾分笑意,點點頭。
「夫人……」琥珀有些懦懦的走進來,盡量小聲說話,生怕林氏降怒。
林氏看她這般神色,也知曉了一二,偏生還做出耐心模樣,道:「二爺呢?不是讓你去請了嗎?」。
琥珀忙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聲音更是低至塵土里,小聲道:「二老爺道,今個留宿在柳姨娘屋里。」
說完,便更是伏低身子,縮小自己存在感。
林氏勃然大怒,拍掌而起,咬著牙恨聲道:「好個柳姨娘,是個有本事的。」
很明顯,那柳姨娘持寵而驕,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又是柳大人賜給二老爺的,便無法無天,敢不把自己這個當家主母放在心頭,到底是自己忙著對付葉蓁,忘了對她施壓了。以為自己是個好欺負的!
琥珀不怕死的又嘀咕了句:「奴婢臨走前,還听得柳姨娘的奴婢私下說……二老爺要把柳姨娘抬為貴妾。」
林氏便笑了,摩挲著手指,思索了片刻,揮了揮手讓琥珀下去,琥珀立即爬身而起便走了,幸的自己撿了條命。
好個柳姨娘,在老爺枕邊吹風?到底是要挑戰她主母的威嚴了?想扳倒自己,還女敕了些。
馮嬤嬤跟著林氏許久,哪能不知她的想法,看主子狠毒的眼神,便會心的一笑:「夫人當真是不能由著那個賤人了,要挫挫她的銳氣才是。」
林氏陰沉著臉,雙眼一亮,腦海里突然想起一人,便突生一計。
…………
夜晚,林氏與往常一般遲遲入睡,自己常有燃燭而眠的習慣,漫漫長夜,孤身入眠,難免傷感,此時便更恨二老爺薄情,那些個狐媚賤人面目可憎,恨不得把她們全殺了,讓她們去勾引老爺。
燭光微微一閃,似是有冷風吹入,林氏不悅的蹙眉,覺著有些口渴,想起身喝杯茶。
剛坐起身子,便見窗子外閃過一絲黑影,她面色一滯,又緩了緩,定楮一瞧,窗外卻是無人,是自己太過憂心,看花了眼罷。
松口氣,她又下床,走至圓桌旁,伸手作提著茶壺狀,眼楮卻偷偷瞄向窗戶。
這一看,她嚇的花容失色,窗戶印出一個男子的臉,直勾勾的透過紗窗盯著林氏,嘴唇一張一合:「你害的我冤死……你要償命……」
反復的重復著這句話,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冷風,林氏顫抖著單薄的身子,強逼著自己冷靜,厲聲呵斥道:「何人敢來此放肆,裝神弄鬼,我看你是活夠了。」
那人卻桀桀的怪笑一聲,身影飄遠了,輕輕一句話卻傳進屋子里:「冤有頭債有主,二夫人,我不會忘了你的……」
陰冷,恐懼,黑暗,涌上林氏心頭,她模了模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怒聲道:「夏雨,還不給我滾進來。」
今兒是夏雨守夜,故而她應當听到怪聲才是,詭異的安靜,林氏只听得自己的心跳聲,便大著膽子一步步走向房門,推開門一瞧。
夏雨靠在門外的雕花柱子上,地上,還有幾個碩大的血字。
林氏這回不淡定了,這是,有人捉弄她?
听到動靜而出的丫鬟婆子們皆是匆匆披著外衣,發絲未梳,滿臉惺忪,有的甚至慵懶的打著呵欠,但看見了這血字,皆睜大了眼,有的膽小的奴婢禁不住尖叫出聲。
林氏始終不發一言,微微顫抖的身子卻泄露出她內心的憤怒,到底是誰,敢來她的院子裝神弄鬼,還沒驚動護衛?若是那人來取自己性命,是否也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馮嬤嬤是那群人里最有威信能與林氏對話的,她湊過去先是瞧了下夏雨的情況,松了口氣,這丫頭福大命大,只是被人打暈了,並不是死了。
林氏柳眉倒豎,冷聲道:「今兒的事,你們都知曉該怎麼辦罷?命可是掌握在自己嘴上。」
威脅,即使如此,那些個丫鬟婆子仍是感恩戴德的諾諾點頭,各自搖著頭,逼著自己忘了今晚看到的一切。
林氏的衣袖中手指自然捏作成拳狀,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痛意都無察覺,心里眼里只有那地上幾個字:林氏壞事做盡,必有報應
眼中帶著嗜血的毒光,吩咐下人把門口血字弄干淨了,自己這才回了內室。
…………
雅思院
葉蓁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今晚怕是林氏再難安睡了罷?她不怕林氏想不到自己頭上,因為即使林氏察覺是她弄的鬼又有何妨?
其一,她不能與老夫人告狀,畢竟是她當初積極勸阻老夫人追查黑衣人一事,若是她去找老夫人,老夫人定然下令徹查此事,再者為何黑衣人偏生來找林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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