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敖令洋學乖了,忙不迭縮回手去。
容樹乘此機會,拉起舒葵就往樓下跑。
「敖令洋,救命!」舒葵本能地回頭求救。
敖令洋前沖幾步,一伸手,手指與舒葵相觸而過,沒有抓到。
「你帶她走,她也會想盡辦法逃回來。」敖令洋追著容樹下樓。
「我會看住,不讓她有機會逃。」容樹頭也不回。
「這樣你就是在害她。」敖令洋再次伸手,還是沒有成功。
「把她留在這里才是真的在害她。」容樹听說過鮫人的惑情術,但中了法術以後究竟會怎樣,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敖令洋看容樹不信他的話,高聲叫著讓路過的行人幫忙攔住容樹。
這里民風淳樸,大部分人是認識敖令洋的,也知道舒葵是他的女朋友,如今,見舒葵被強拉著走,自然以為容樹不是好人,便三五成群地聚攏過來,很快,就將容樹圍在中間。
「救命……」舒葵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放開她。」敖令洋已微微有些喘,「你把她帶回去,她會相思成疾。」
「思誰?思你這個敗類嗎?」。容樹生氣了。
「是。」敖令洋一點頭,「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是敗類,我也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人。你把她帶走,關起來,她會恨你一輩子。」
「恨吧,總好過讓你糟蹋。」容樹對此並無所謂。
敖令洋輕笑︰「那她傷心難過呢?你也不管嗎?你那麼喜歡她,忍心看著她每天以淚洗面嗎?」。
容樹回頭看一眼眼淚汪汪的舒葵,咬咬牙道︰「不管,這是為她好,就算是郁郁而終,也不能讓她死在鎏昱海。」
「讓她不開心,就是為她好?」敖令洋慢慢走近兩人。
容樹戒備起來︰「和你在一起,被丟在那幢房子里,接連不斷地生孩子,她有什麼開心的?」
「你不是她,怎麼知道她不開心?」敖令洋想尋找機會,把舒葵搶回來。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她不開心?」容樹像在繞口令。
這時,敖令洋不明顯地朝容樹身後使了個眼色。
容樹立刻察覺到異常,澄鏡刀突現,在腦後劃個半圓,切豆腐般斬斷了一根木棍。
那偷襲的人手拿剩下的半截木棍,呆立當場,嚇傻了眼。
「鮫人。」容樹「哼」一聲,滿臉不屑,「你們最大的本事就是利用平民、女人和混血兒,靠著眼淚和皮囊生存,真正是一群卑鄙的繡花枕頭。」
他這幾句話,把整個族群都罵進去了,令已失了家人的敖令洋怒發沖冠。
舒葵听有人侮辱自己心愛的人,也是氣憤異常,抬腳就往容樹小腿上踢去。
容樹忙躲閃,卻沒成想,緊接著,手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哎,我的姑女乃女乃啊!」他拿舒葵沒辦法。
敖令洋見此情景,劈手奪過最近的人手上的鐵鏟,用力往容樹頭上砸去。
哪知,鏟子才剛舉到一半,澄鏡刀冰涼的刀尖已到眼前。
敖令洋馬上就不敢動了。
「我現在要帶她走,你要是真喜歡她,就到留金寨來,我等著你。」容樹不緊不慢地說。
敖令洋不點頭也不搖頭,眼神又開始游移。
容樹「嘖」一聲,瞬息之間,以刀背猛擊另一個上前偷襲的人,又將敖令洋手中鐵鏟的柄斬斷。
「誰還要再來?」他轉頭掃一眼人群。
人們見這「壞人」如此強大,連敖令洋都不是對手,便紛紛朝後退縮,包圍圈越來越大,不多久就稀稀拉拉的沒了形狀。
「別亂動,走了。」容樹扯一下兀自掙扎不停的舒葵。
「放開,我不跟你走。」舒葵現在恨死了容樹。
容樹二話不說,封了舒葵的聲音和行動,打橫抱起她,慢悠悠地往鎮外走去。
敖令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自知不是容樹的對手,不敢上前,心中的懊惱和不甘簡直到了極點。
舒葵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好任憑容樹將她放上鎮外停著的輕便馬車。
容樹趕著車,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我走之前,讓平子負責把你們住的地方稍微改一改,給邢源弄個課堂,加個圖書室,也不知道他弄得怎麼樣了。」
提到邢源,舒葵心里一軟——他們的關系亦師亦友,還帶著同病相憐,這麼久沒見,確實有些掛念。
「對了,有件怪事。」容樹接著道,「你進去找九葉花的那塊地方,現在土地的顏色變深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和周圍一樣,那里面的植物也死了不少。」
舒葵聞言,暗道莫非自己當時拿到的真的是憫靈棍?
容樹說個不停,話題又回到邢源︰「你這次回去,可得給我把邢源盯緊了,這家伙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溜出去好幾次,功課完全荒廢了,再下去,怕是字都要認不全了。」
舒葵心里有事,不大一會就走神了。
容樹也不去管她,自顧自說得盡興。
就這樣走到第二天早上,舒葵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旅店的床上。
「吃點東西吧。」容樹就在旁邊,讓她靠坐起來,準備喂她早飯。
舒葵不張嘴,無聲地抗議著。
「吃點吧。」容樹一點也不惱,「像我們這樣慢慢走,到閑雲鎮得好幾天,你要是在路上就餓死了,萬一敖令洋真去留金寨找你,怎麼辦?」
舒葵不看他,但是食物的香氣鑽進鼻孔,讓肚子無法控制地咕嚕咕嚕叫起來。
容樹笑了︰「你要是不願意我喂,自己吃也行,但是跑就別想了,你知道我總有辦法追到你,倒不如你省點力氣,安心到留金寨去等著。」
說完,捏一捏舒葵的肩膀,解了禁制。
舒葵長出一口氣,活動下手腳,清清嗓子,說︰「我不想跟你去留金寨,你讓我回去吧。」
容樹把早飯端到舒葵面前,忽然問︰「敖令洋愛你嗎?」。
「當然。」舒葵下意識地答道。
「既然這麼相信他,你就當這次是去看看邢源,到留金寨玩玩。」容樹遞過來一雙筷子,「他反正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我送你們回鎏昱海完婚,再送你們一份結婚禮物。」
舒葵接了筷子,眨眨眼︰「不用這麼客氣。」
容樹還是笑︰「我看你好像還在猶豫,這不正好,在等他的時間里,可以靜下心想一想。」
對這提議,舒葵並不很抗拒,便沒有出聲,慢慢吃起飯來。
接下來的路程,容樹不再限制舒葵的活動,只是時時刻刻都很小心地盯著她。
而舒葵,盡管心中對敖令洋的思念一天多過一天,但想到要不要結婚,卻仍是完全拿不定主意,也就游移在逃和不逃之間,幾乎瘋了。
在日復一日無盡的糾結中,馬車停在了閑雲鎮的牌坊下。
「這纜車是怎麼回事?一會有一會沒有的。」舒葵發現,之前毫無蹤跡的纜車又好端端地在那里了。
「我想讓你看到你就能看到,我不想讓你看到你就看不到。」容樹打開纜車門,「障眼法罷了。」
「那龍師傅他們知道這里有纜車嗎?」。舒葵又問。
「不知道。」容樹跟著舒葵進去,啟動纜車,「是留金寨專用的。」
「幸好我沒有告訴商墨。」舒葵拍拍胸口。
「你也沒有告訴過商墨陛下我是誰吧?」容樹看著窗外的風景,「連你在這里住過都沒有說是不是?」
舒葵「嗯」一聲︰「弄不清他是好是壞,覺得還是不說比較好。」
說著,忽然想到一件事︰「不過,我跟雲淨璃說了。」
「哦?」容樹轉過頭來,「你們還能聊得起來?」
「不是。」舒葵擺手,「她說我看上商墨,說商墨最帥,我就說我認識你,你比商墨帥得多,故意氣她。」
容樹不自覺地模模自己的臉︰「結果呢,氣到了嗎?」。
「你是真不知道嗎?」。舒葵反問。
「什麼?」容樹迷茫。
「你可是三疆境第一美男。」舒葵記起莞爾的話。
容樹一愣,緊接著大搖其頭︰「別胡扯了,誰說的?」
「真的。」住在瀟逸宮的時候,舒葵經常能听到女孩間的聊天,「商墨那里的女孩子,只要聚在一起,十次有六七次會談論到你,都把你夸得跟朵花似的。」
「是嗎?那你覺得呢,我好不好?」容樹嬉皮笑臉的。
「不好。」舒葵白他一眼,「欺負敖令洋的,都不是好人。」
容樹無奈地搖搖頭,不響了。
不消片刻,兩人到達山頂,舒葵一出纜車就看到了翹首張望的邢源。
「舒葵姐姐!」邢源高興極了,張開雙臂跑來。
容樹跨前一步,擋在舒葵身前,正好接住試圖熊抱的邢源。
「大樹哥哥,你回來了。」邢源從容樹身上滑下,又打算去抱舒葵。
容樹一把抓住邢源的後領︰「問聲好就行了。」
邢源沒辦法再往前,咧著嘴朝舒葵直笑。
「走吧,回去了。」容樹提著邢源一轉身,「明天開始上課。」
三人回到留金寨,舒葵和幾個熟悉的一一打過招呼,便和邢源一起回了住處。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