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語見狀,卻不明白鳳舞話語中的深意。
「雖說如此,可是,我覺得舞兒你穿紅衣著實好看。」
「可能吧。」鳳舞不願再說什麼,轉移話題。
「小默,你為何老是戴著這鬼面面具?我竟沒想到,這叱 江湖的鬼剎門是你的。」說起此事,鳳舞眼中難掩驚色。
「呵呵,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至于面具麼,挺好玩兒的。」君默語不願多解釋,邪邪地勾起嘴角,含有深意地說道。
見君默語不願多說,鳳舞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我餓了,飯食好了沒有?」鳳舞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遠到兩人之間沒有共同的話題。或許,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哪怕一瞬間也好。可是……
呵呵,可能是自己過于自信,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吧,想至此,鳳舞自=.==嘲地笑笑。
「呵呵,稍微等等,應該快了吧。你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快點準備。」前半句是君默語對著鳳舞說的,後面的話,自然是對侍候的侍兒說的。
「是,奴侍這就去。」那侍兒乖巧地應了聲兒,退下去了。
說起侍兒,鳳舞想到之前在玄月山莊侍候自己的那個月禪,要不是他,他可能活不到今日。
君默語派人掃平玄月山莊的事兒他也听說了,不知道她如何處置了那些侍兒們。想到這點,鳳舞急急地開口問道︰「小默,玄月山莊的那些侍子們是如何處置的?」
「侍女們全部絞殺,至于侍子們,我交給李楠處置了,我不知道他們如何了。」君默語不解鳳舞為何問這些侍人,不過,雖是不解,卻也如實回答。
「那侍候我的那個侍兒呢?他怎麼樣了?」鳳舞臉上的擔憂之色非常明顯。
「這,我完了問問李楠,」君默語也不知道李楠如何處置了。
君默語話還未說完,鳳舞就打斷了她的話,「小默,你,可不可以現在就去問,我,我,很擔心他,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聞言,君默語有點心疼他,將他摟在懷里,輕輕地撫著他的背,「別怕,別怕,在不會有這樣的事兒了,放心,我這就叫李楠過來。」
「月,去把李楠叫到這兒來。」君默語安慰著有點激動的鳳舞,對暗處的月吩咐道。
「是,」一個黑影一閃而出,似乎從未有人出現過。
漸漸地,鳳舞的情緒平復下來,靜靜地靠在君默語的懷里,放空腦袋,一切都不去想,只想靜靜地。
「屬下參見主子,」一聲低沉地女音打破了這靜謐的空間。
「起來吧。」君默語點點頭,「之前本君讓你處理玄月山莊殘余之事,處理得如何了?」
「回主子,其余事情都處理妥當,只是,玄月男眷們全都關押在地牢內,請主子示下,該如何處置。」李楠低頭道,她也不知道君默語的意思,君默語雖然冷酷,但是她知道,君默語內心並非如此殘酷,她怕她隨便處置了這些男眷,君默語日後會後悔。
見鳳舞松了一口氣,君默語繼續說道︰「你去問問,有沒有叫月禪的侍兒,帶過來見本君。其余的男子,都放了吧。」她其實並不喜歡殺人的,只是之前太過于擔心鳳舞了,才殺了那麼多人。事後,她自己都覺得心驚,她竟然殺了玄月山莊的數百條人命。
「這,是。」李楠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了聲兒是。
「慢著,」然而,鳳舞卻出聲止住了李楠退下去的腳步。
君默語不解地看著鳳舞,卻沒有阻止。
「小默,你放了玄月山莊的侍子這還說得過去,可是,若凝的親眷……」鳳舞並沒有再說下去,有些話點到為止便好,而且,說到底這件事是因他而起,他不能因此而讓小默置于危險之中。
「沒關系,不說他們只是男眷,就是日後尋仇,也尋不到本君身上,況且他們日後的日子也並不好過,說到這,李楠,你派送些銀兩給他們,也算本君對玄月山莊仁至義盡了。」君默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風輕雲淡地說道。這個世界,男子的力量那般薄弱,失去家主,便失去了整個主心力。可是君默語不知道,男子的力量雖然薄弱,但是,仇恨的力量卻是很強大,強大到險些讓君默語失去最珍貴的東西。
「那屬下告退。」李楠心知君默語心意已決,便抱拳道,雖然她也很擔心君默語,然而,她也不敢違背君默語的意思。
「嗯,你下去做事吧,」君默語揮了揮手,不想再說此事。
「……」鳳舞自知君默語不會改變心意,所以動了動口,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
「好了,好了,別在擔心了,嗯?」君默語正好瞥見門口處的侍兒們端了盤子進來。
拉過鳳舞坐在椅子上,「喏,飯菜也準備好了,你不是餓了嗎,趕緊吃吧,可別忘記了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
聞言,鳳舞身子一僵,她是因為如此才尋來的嗎?呵呵,他何其驕傲,何時變得如此卑微了?或許小默說得對,他不適合這純白的衣物,只有那種張揚的血紅色才是適合他的。
「不是還沒有確定麼?」鳳舞掩去眼中的黯然,淡淡地說道。
「放心,鬼醫醫術高強,絕不會診錯的。」君默語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極力解釋道。
「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興,君默語不解,難道他不是喜歡這個孩子,還是自己?那他之前又何必舍棄自己的男兒清白,救了自己呢?
兩人各懷心思,南轅北轍,氣氛卻有些凝固,直到,「屬下參見主子,」李楠的聲音傳進來,打破了這樣的氛圍。
「起來說話吧。」君默語應了聲。
「月禪,你沒事兒吧。」鳳舞看見李楠身後的男子,激動地跑過去抱住他。
月禪愣了愣,待反應過來是鳳舞,也含淚搖了搖頭,「沒事,奴侍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鳳舞含淚說道,轉身又對君默語福了福身,認真地說道,「謝謝你。」
君默語習慣性地蹙了蹙眉,她不喜歡這種疏離感。「你知道你不必如此的。」
「你能為我做到這般,總該謝謝的,就算是為了那份責任也是。」鳳舞垂下眼簾,讓君默語沒有辦法看到他的情緒。
「我……」君默語還想說什麼,就被鳳舞打斷了。
「我餓了。」鳳舞淡淡地說了句,君默語終是嘆了口氣,牽過他冰涼的手,拉至桌前,「餓了就趕緊吃吧。」
「月禪,你也過來坐下吧,剛剛從牢里出來,肯定餓了,正好,這麼一桌菜也吃不完。」鳳舞執起筷子,見月禪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淡淡地笑道。
「這,奴侍,奴侍不敢。」這里不是玄月山莊,而且,眼前的女子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鬼面魔君,他猶記得那日,玄月山莊血流成河,哭喊不斷,想起那種場面,他的臉色發白。
「你過來坐下吧,如今既是舞兒救了你一命,日後你就留在舞兒身邊伺候著,且不可怠慢了。」君默語替鳳舞舀了一小碗雞湯,見鳳舞眼中的失望,不由淡淡地吩咐道。
「這,是,」在君默語蹙眉看向他時,他的腿都軟了,顫顫巍巍地應道。
「既然如此,那還愣在那兒干什麼。」君默語面無表情地說道。
「過來坐吧。」鳳舞不悅地白了一眼君默語,看著被君默語嚇得臉色慘白的月禪,鳳舞無奈地起身,拉過月禪坐在自己的身旁。
「……」君默語無語,她好像沒有干什麼啊,怎麼自己有那麼可怕麼。
「來,吃這個。」鳳舞見月禪垂著頭,只顧著扒碗里的干米飯,無奈的搖了搖頭,動手給他夾了菜。
「這,謝,謝謝主子。」月禪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君默語,見她蹙緊了眉頭,驚慌失措地就要站起身。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鳳舞壓著他坐下,嗔道。「魔君大人,您吃飽了麼?」鳳舞狠狠地白了一眼看戲的君默語,咬牙道。
「恩,差不多了,我還有點兒事兒,就先走了,你們繼續吃吧。」君默語見美人生氣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接過侍兒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就向門外走去。
「行了,現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也不必拘禮了,趕緊吃吧。」鳳舞見君默語出去了,這才笑道。
「嗯,」幸好公子還是公子,月禪含淚點點頭,才放得開吃起來。而他也兩日沒有好好吃飯了,真的好餓。
這邊,君默語從主廳里面出來,就去了書房。
「月,去把幾位堂主叫到書房來,本君有要事相商。」君默語站在窗邊兒,看著皇宮的方向,那高高的宮牆內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陰謀,讓七彩閣和鬼剎門都沒有辦法查到,七彩閣和鬼剎門辦事,她是一百個放心,只不過,想起了一個人,君默語倒是眯了眯眼,嘴角掛著深意的笑,是該好好布局一番了。
「是,屬下這就去。」月躬了躬身,退下了。
這個局,到底誰才是主謀呢?先是上官璃造反,三王,四王,就連遠在藩地的大王爺,二王爺都設計在內,所有皇室親王都被算計在,這事情可不是小事兒啊。到底,這整個天下,誰有這個本事呢?
那下一個被設計的又是誰呢?
那下一個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