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持長劍沖著洛妧熙刺過來,洛妧熙步步後退,眼見那支長劍就要刺到洛妧熙的喉結。
忽然,窗外飛來一支蛇形標,直接打掉了黑衣人手中的劍。
永安宮外響起了陣陣騷動,眾多的皇宮侍衛在安王爺的帶領下,沖了進來。
五六個黑衣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他們與安王爺帶來的人拼死相搏,安王爺將洛妧熙擋在自己的身後,為了她被黑衣人在胳膊上劈了一刀。
黑衣人終究是抵擋不住皇宮侍衛的輪番攻擊,黑衣人明顯處于劣勢,眼見就剩下了兩個人。
洛妧熙從安王爺的身後出來,對著皇宮侍衛大聲喊道︰「留下活口。」
安王也突然醒悟過來,他緊緊握住自己受傷的胳膊,對著眾侍衛喊道︰「一定要留下活口,本王想知道誰這麼大膽,竟然在皇宮禁地行刺。*」
皇宮侍衛很難把握如何將剩下的兩個黑衣人活捉,采薇與采林配合著侍衛,終于將黑衣人捆綁著按在了地上。
「你們兩個快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洛郡主。」安王爺厲聲對著兩個黑衣人道。
兩個黑衣人低垂著腦袋,一副抵死也不會將實情招認的樣子。
「好,既然你們不說,本王有的是辦法,刑部的十八般刑具,我看你們兩個能夠受得了多少。」安王對著兩個黑衣人咬牙道。
眾人退去,洛妧熙對著安王行禮道︰「多謝皇兄相救,若不是皇兄,妧熙今日定遭歹人毒手。」
「你叫我什麼?」安王捂住自己手臂的傷口,激動地道。
「皇後娘娘將妧熙收為義女,妧熙不能與其他的公主皇子論兄妹,王爺確是皇後娘娘的皇子,自然就是妧熙的皇兄。」洛妧熙打量著眼前的安王,她的心里五味雜陳。
「皇兄,也好,本王還是那句話,絕不會為難你的,我有的是時間等著郡主回心轉意。」安王爺突然間咬唇,刀口處流出刺眼的鮮血。
「皇兄受傷了,妧熙略懂醫術,讓我來替你包扎一下。」洛妧熙緊張地道。
洛妧熙拿出自己的藥箱子,將白色的紗布與藥膏拿出來,敷在安王的傷口上。
她的樣子很認真,那一圈圈的紗布纏繞在安王的胳膊上,比皇宮的太醫包扎得還要好。
安王出神地看著洛妧熙的樣子,她長長垂下的發絲,如蝶翼般美麗的睫毛,尤其是她的側顏像極了楚天舒。
「天舒,天舒……」安王像是墜入了雲霧之中,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變得不再真實,仿佛眼前的洛妧熙就是他死去的王妃。
當安王伸出的手剛要觸及洛妧熙的臉頰,洛妧熙便離開了他的身側,她已經听到了出神時對她的稱呼,「王爺,我並不是楚天舒,逝者已逝。王爺如此自苦又是何必呢?相信皇嫂在天之靈,也不想見到你這般模樣。請恕皇妹直言,王爺宅心仁厚,如果能夠將對皇嫂的思念之情,轉換為對江山社稷的用心,那天下蒼生就是有福氣了。」
安王听到洛妧熙的話,仿佛是從夢境里醒悟過來,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淋了冷水。
「你說的沒錯,自從那日我在街上見到你,就像是在夢里一般,我多希望我的夢永遠也醒不過來。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就不會進皇宮,你是不是與淳于澈兩情相許?」安王黯淡的臉色問道。
洛妧熙倏然跪倒在安王爺的面前,誠懇地道︰「妧熙已經與淳于少將軍定下三生之約,若不是我進了皇宮,說不定現在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我的心里只能容得下淳于澈一個人,就像是皇兄一直痴戀著皇嫂一樣,希望皇兄能夠成全。」
「就算你不肯接受我,只是想做我的皇妹,在皇宮之中,只要是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出事的。」安王對著洛妧熙動情地道。
崔惋惜在夜半無人之時,匆匆趕到永安宮的偏殿,對著洛妧熙道︰「奴婢听說郡主今日差點被刺客所傷,心下惦記,就趕過來了。」
「我沒有什麼事,是安王爺為了救我,被此刻所傷,勞煩崔姑姑記掛。」洛妧熙道。
「郡主,此事定然是淑貴妃所為,可是她為什麼會對你痛下殺手呢?盡管皇上與皇後娘娘不在宮中,憑著她的性情也不該如此的急切。何況你手心的美人皮已經將事情瞞了過去,她為什麼還要這樣痛下殺手呢?」崔惋惜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淑貴妃這樣的做法,定然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美人皮……」洛妧熙看著自己掌心的美人皮,擰著眉陷入沉思。
「請恕奴婢直言,郡主是不是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別人,如果事情沒有走漏風聲,淑貴妃怎麼會這樣毫不顧忌地痛下殺手?」崔惋惜擰著眉問道。
「美人皮的事情,我只告訴過一個人,就是將軍府的淳于少將軍。我八歲就在淳于府,淳于少將軍是信得過的人,他是斷然不可能將消息透露給淑貴妃的。」洛妧熙肯定地道。
「郡主不知,這皇宮之中,到處都有淑貴妃的耳目。奴婢也是在半夜時分才敢來到郡主的寢殿,郡主定然是在與淳于少將軍說話的時候,隔牆有耳被淑貴妃的人听到了,所以才會招來今日的災禍。如今後宮之中,淑貴妃獨大,幸好還是有安王爺在。」崔惋惜緊蹙著眉道。
「我現在除了自保,似乎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安王已經將刺客抓到了,只要拷問出幕後真凶,相信淑貴妃的陰謀會無所遁形的。」洛妧熙眉頭擰成「川」字。
「郡主,若想將淑貴妃置于死地,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當年為楚貴妃接生的穩婆陳惠姑,只要找到他,就能還原事情的真相。」崔惋惜緊張地道。
「只是我已經讓淳于少將軍按照崔姑姑提供的線索去追查那個穩婆的下落,茫茫人海,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洛妧熙面帶愁容地道,她已經讓淳于澈去查這件事有段時間,可是絲毫都沒有音訊。
翌日清晨,洛妧熙剛剛用完早膳,芮兒就從外面匆匆的進來。
「郡主,還是上次那個小太監,將這彩布條遞給我,說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芮兒說著,將手中的刀彩遞到洛妧熙的手中。
洛妧熙知道是淳于澈在用刀彩給她傳遞消息,慌忙地將淡藍色的刀彩展開,那上面的字跡正是淳于澈的。
「你所要查探之人並不在她的家鄉,會不會在其他地方?」淳于澈已經費盡周折,但是始終都沒有打探到陳惠姑的下落。
「或許那個陳惠姑已經被淑貴妃殺死了,當年楚貴妃的貼身婢女都已經不在了,這個淑貴妃果然是陰毒至極。話又說回來,如果我是陳惠姑,明明知道淑貴妃不放過我,我會去哪里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她不在老家,那她會不會在京城呢?」洛妧熙自言自語地道。
她吩咐采薇將毛筆拿過來,在刀彩的背面寫上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洛妧熙是想用這種辦法提醒淳于澈,陳惠姑或許在京城之中,讓他能夠明察暗訪。
祥和宮,淑貴妃怒火中燒,在自己的宮中雷霆大發,「這個小賤人,本宮還真是小看她了,迷情散被她的丫鬟誤打誤撞給吃了。武林高手也殺不了她,還真是長了三頭六臂。」
「娘娘,昨晚永安宮的事情,您要想辦法收場。听說安王已經將其中的兩個人抓了起來,娘娘要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才好。」萍兒緊張地道。
淑貴妃去刑部要人,沒想到安王爺正在刑部,「王爺還是將人交給本宮吧,畢竟永安殿的事,是後宮之事,你參與進來似乎不太合禮數。」淑貴妃厲聲道。
「此事雖然發生在後宮,可是死傷者眾多,連兒臣也受了重傷。這就不僅是關系到後宮了,所以此事還是要由刑部來審。」安王對著淑貴妃道。
「如果本宮今日非要將人帶走呢?」淑貴妃的語氣明顯變得狠厲起來。
兩方僵持不下。
「王爺,皇上與皇後娘娘回宮了。」小元子低聲道。
淑貴妃全身一陣僵硬,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
「貴妃娘娘,如今母後已經與父皇回到了皇宮,就算是交由後宮處置,也應該是母後來問兒臣要人。」安王振振有詞地道。
淑貴妃回到自己的宮里,對著萍兒道︰「本宮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不能將他們救出來,就讓他們死在牢里好了。」
牢房之中,兩個黑衣人被拷打的遍體鱗傷,卻都沒有將幕後主使淑貴妃說出來。
午膳的時候,他們的面前放了兩碗米飯,兩個人都因為受了很重的刑罰,所以動作很緩慢。
那米飯被牢房里的老鼠偷吃了,老鼠當時就閉了氣。
兩個人驚恐地瞪大了眼楮,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我們對她如此忠心,她竟然要這樣將我們置于死地,這樣的主子,我們是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