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銀子,葉知秋這才收拾好心情走到兩個單獨的籠子前面。
墨瞳里面淺淺的余留著一些來自記憶里未散去的陰霾,就這樣一雙眼楮,直直的看向了籠子里面的那兩個孩子。
一男一女,還真是剛好合適呢。
帶回去,先從他們訓練起。
「國仇?家恨?」葉知秋停在他們面前,梳理著自己肩上的發絲,語氣毫無起伏。這兩個孩子,眼楮的里面的恨意完全不遜于自己,她心里對于這兩個孩子的遭遇也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如今的發問也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真正的這兩個孩子回不回答她倒是不在意。
誰知,那其中一個孩子抬起眼來恨恨的看著她,「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們,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能把我們買走,就能怎麼樣!」說話的是那個男孩子,瞪著葉知秋一臉的凶狠。
殊不知,葉知秋听著這話倒是笑了出來。
「呵,我有幾個臭錢怎麼了?至少能把你們從這里弄出來,而你們?卻是做不到吧?」
「我用錢辦事,總是比你什麼也辦不成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恨得很是嗎?可是你連一點力量都沒有,拿什麼去恨?」
「怎麼?是要拿眼神去恨?言語去恨?心靈去恨?可笑至極!」葉知秋放下手中把玩的發絲,精致的眉眼微微眯起,笑的極為不屑,那種笑容,深深刺痛了白澤的眼楮。
「你說這些話又有什麼意思,莫非你能幫我不成?」
白澤嘴角扯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恍若是在嘲笑葉知秋的不自量力一般,他並不知道葉知秋的實力。
葉知秋搖了搖頭,果然啊,縱是這孩子有滔天的恨意,也耐不過年歲太小沉不住氣啊……區區幾句話就能被挑起心中火氣,實在不是什麼好的現象。
不過,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子倒是好像很能忍一樣,是個好苗子。
「能不能幫到你不知道?其實主要還是看你們自己,若是真的恨,真的想要報復,那就好好跟著我學習。最後在親手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怎麼,不願意嗎?」。
葉知秋這句話其實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她的意思其實就是願意培養他們,幫他們達成願望。
那個女孩子果然甚是聰慧,幾乎是立馬就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葉知秋,「你是說,你能幫我們!不論一切代價?你只是想幫助我們走上高處,再由我們親自去了結恩怨?!」
那女孩子看起來也有十二三歲的模樣,面容還算得上清秀,卻是布滿了傷痕。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自己話語里面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她把葉知秋想得太聖母了。
「不,不對,你不可能無條件的幫助我們。你有條件的對不對?」
葉知秋笑了笑,走到那個女孩子的籠子邊上,輕聲道︰「你猜的很不錯,但你覺得我的條件會是什麼?」
鐵籠子外面的葉知秋笑的很平淡,而在白鳶的眼里看來卻是極度的危險,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以她這十幾年來見到的人情世故來揣摩,這個女孩子的心機深沉遠遠超過她所知道的。
白鳶從籠子里面站起來,背挺得直直的看向葉知秋,「你想要利用我們幫你達成某種目的吧?看你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大家彼此彼此了。」
白鳶眉頭一挑,弄得葉知秋倒是有些意外。
這小姑娘若是好好培養起來,前途絕對不差!
「呵呵……」葉知秋笑了兩聲,「你這小姑娘心思倒是個玲瓏的,可是還是差了點啊……我說過,我是想培養你們,至于你們是不是想要幫我辦事,其實看你們自願與否。」
看他們听了這句話一臉茫然,她又補充道。
「我不信你們不明白,讓一個根本都不是全身心忠誠于你的人辦事,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那麼這樣,同時你們也該明白為什麼我要讓你們自願為我辦事了。
葉知秋的話剛剛說完,白鳶就開口了,「那若是嘴上答應幫你辦事,心里卻是與之相反呢?」
她一笑置之,「我不是傻的,自然能看出你忠心與否。」
這下子,兩個人是真的沒什麼話說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對話,大家的心里其實也都明白的對方各自是個什麼貨色,反正大家也都差不多的心思,不如湊合到一起,還能了卻心願,何樂不為?
所以兩個人都答應了,葉知秋對此感到比較滿意。
讓老板開了鎖,便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客棧。
那客棧的老板看見葉知秋帶著兩個渾身傷痕血跡,衣著不堪的孩子進來,當即有些不悅,但是一想到葉知秋那殘暴的武力,瞬間就屈服了,反之還只能去笑臉相迎。
「喲,姑娘這是打哪兒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說到可愛二字,掌櫃的還真是有些下不去口,只能硬生生得憋出來。
這樣一來,不止白澤白鳶覺得很假套,就連葉知秋也覺得掌櫃的這話說得有些過于了……她看著掌櫃的屋檐許久,才淡聲吩咐道︰「待會兒叫人端些小菜和米粥上來,分量要足。」
葉知秋心想,這兩個小孩兒肯定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還是先讓他們吃好了,再說別的吧。
語畢,兩個孩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變了,看來……他們這次的這個買主還算是不錯的。
至少沒有一來就讓他們干活做事,還知道關心他們有沒有吃飽,甚至還給他們點菜點飯喂飽他們。
「謝謝。」白澤白鳶的聲音同時響起,葉知秋詫異的低頭看了他們一眼,哦?原來,想要得到他們的好感,方法還是很簡單的嘛。
至少比想象中簡單得多。
葉知秋現實讓掌櫃的幫忙準備了兩間房間,再讓他們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將身上洗干淨,擦傷藥膏,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都養好,這才是正事。
不然,倆小孩兒邋里邋遢的跟在她身後像是什麼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葉知秋虐待小孩兒呢。
當他們收拾好了自己來到葉知秋房間的時候,後者才是真正的被驚呆了。
眼前的這兩個小孩兒跟自己買來的那兩個……真的沒被掉包過?!眼前的男孩子清雅秀麗的面上還有些剛剛沐浴時被蒸出來的未散的余熱,紅紅的,頗為水靈可愛。
嗯……當然,還是要忽略他眼楮里面的那抹不甘心。
而站在另一邊的那個小姑娘倒是與葉知秋想象得很不一樣,一張鵝蛋臉上是一雙狹長的鳳眸,隱隱透出一點與葉知秋有些相同的犀利目光,直逼人心。
尖尖的下巴往上,是漂亮的粉色嘴唇,只是那過于成熟的氣質,倒是讓白鳶看起來多了一份韻味。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雖然說葉知秋覺得他們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總還是要問問,這是對于對方最基本的尊重。
白鳶和白澤愣了愣,而後白澤把頭一側,明顯是不想張口說話了。
這種時候還是只能靠白鳶來說了。
「我和哥哥是兄妹,哥哥叫白澤,我叫白鳶。這是我們自己取的名字,父母那個時候早就遺棄我們了,所以我們沒有名字,若是你覺得不好的活,可以改掉。」
白鳶已經將姿態放得很低了,名字也可以改掉什麼的,葉知秋其實不是這麼想的。
「不必了,雖說是你們自己取的,但也是你們的意願,名字什麼的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你們且隨意。」葉知秋擺弄了一下邊上的茶杯,細呷了一口淡茶,方才笑著開口。
白澤冷哼一聲,剛剛他就想拉住白鳶讓她別說了,他們自己取的名字怎麼能讓別人隨意來改呢。
不過還好,這個臭女人還算是有點心思,知道進退,不然他就是死也不從!
葉知秋側某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獨自冷哼的白澤,勾唇挑眉,「哦?你看起來好像很是不喜歡我?怎麼,我是做了什麼讓你看不慣的事情嗎?」。
白澤一下子有些噎住了,是啊,人家又沒做什麼,他到底是在干什麼。
不過,此時此刻,他決不能慫。
「你什麼意思,我看不看得慣你跟你有關系嗎?!」白澤瞪著葉知秋,臉氣的通紅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葉知秋,不再搭話了。
最後,還是白鳶來打的圓場,「我哥哥他就是這脾性,你不要介意。」
葉知秋一听這話真真是有些想笑,她葉知秋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憑什麼就需要忍著點。
再說了,分明是她將他們從奴隸市場帶回來,憑什麼受氣的人要變成她呢?呵,性子傲的人,在這個世道上是會吃虧的,可惜他們年齡太小還不會懂。
「你的意思是說,下一次我打人的時候我就直接跟你說,我打人有點疼,你忍著點嗎?」。
看著面前的白鳶一下子就煞白下去的臉色,葉知秋終于是忍不住冷冷的笑了。
「我將你們從奴隸市場帶回來,不是讓你們給我這個買主擺臉色看的,我是為了培養你們做到你們不能做的事情。我在出力,而你們在享受,怎麼?還覺得不夠多?!」
葉知秋拍桌而起,嘴角諷刺的微笑是收也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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