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淺沫對紫煥的皮笑肉不笑謝敬不敏。
紫煥放開淺沫的喉嚨,卻拉起了她的手,兩人皆是一愣,淺沫的記憶中從沒有過類似的事情,而紫煥,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靠近過淺沫。
淺沫曾說最喜歡牽著他的手,因為手心相對是她覺得最親密無間的時刻。
「你干嘛?」淺沫故作鎮靜。
「怕你跑了啊。」紫煥理所當然的回答,但其實他的心也跳的很厲害,他們曾經更親密的時候也有,紫煥卻不覺得此時的緊張比之那第一次擁她入懷時的緊張有所消弱。
淺沫無言以對,這個男人,總有一天要把他剁成肉泥。
紫煥拉著淺沫繼續朝前走著,不再說話。
淺沫幾次掙月兌不掉,也只好任由他牽著往前走。
淺沫跟著紫煥走了許久,他們一直誰也未曾說。話,終于淺沫還是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淺沫的語氣很冷,冷入骨髓,紫煥卻全然不在乎,依舊溫和笑道︰「去一個原來你很惦念的地方,原來你每年都會去一次的。」
「我不去!」淺沫沒來由的抵觸紫煥說的那個地方。
紫煥沒有理睬她,還是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淺沫的眼楮有閃現出光亮來,︰「我都說了我不要去!」
「可是現在由不得你。」紫煥狠心道。
紫煥不知道淺沫的修為多久會恢復,所以只能抓住每一天每一刻的機會讓她可以早日想起原來的一切。
「等有一日我修為恢復,必定要將你撥皮拆骨!」淺沫狠毒道。
紫煥頓了子,依舊不為所動的往前走,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已對自己說過太過的狠話,現在不過是其中的一句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好,我等你,但是現在,你只能乖乖的陪著我繼續往前走。」
淺沫心中氣惱,但也知道現在自己此時受制于人,多說無益,便安安靜靜的跟著紫煥繼續前行。
「到了。」紫煥強迫淺沫看向前方。
「這……」淺沫還以為他要領自己去看什麼,原來竟是一個一眼望不盡邊際的墳地。
淺沫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更多的紅色,紅的染就了整個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那紅色極像是血的濃密,她的心揪著的難受。
「為何帶我來這里?」淺沫忍住不適。
「這里都是你的親人,原來的親人,現在他們都已經投胎轉世了,生活的都很開心幸福。」紫煥報喜不報憂。
「呵,你還真是會編,我不知道這都是誰,我還告訴你,不管這里是誰,跟我都毫不相關,我不在乎!」淺沫冷若冰霜。
「你真的想不起什麼來麼?」紫煥大失所望,本來以為這是上一世淺沫最放不下最在乎的事情,就算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總會對這件事稍微有點印象,卻不想她對這個地方也毫無感覺。
「我說過的話不想說第二遍。」淺沫冷冷道,面無表情。
「現在可以回去了麼?」
紫煥點點頭,也許是自己太過心急了,先不說這個方法究竟可不可行,就算是可行,也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是希望淺沫的修為沒那麼快恢復,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盡管淺沫心情不好怒氣沖天紫煥都能感受的到,但是紫煥依舊就不慍不惱,還是牽著淺沫的手慢慢踱步踱了回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在指縫中溜走,紫煥覺得似乎跟淺沫在一起的時候日子總是一天天過得特別快,淺沫也在流逝的時間中習慣了很多東西。
比如不管淺沫去哪里,去做什麼,這個紫煥都會如影隨形,她從一開始還的反感防備慢慢的已經適應了他的存在。
雖然很多時候淺沫听見紫煥的嘮叨煩的要死,也有很多時候他離她很近,她的心跳會突然加快,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她會受不住暴戾的情緒和,只想把他殺之而後快。
但是盡管如此也並不妨礙淺沫還是不由自主的把他的跟隨當成了理所當然。
紫煥也看出了淺沫對他態度的轉變,嘴上不說其實心里歡喜萬分,只要她還有除了弒殺以外的任何感情,不管是惱怒也好,習慣也罷,于他而言都是一個好消息。
通過這近一個月的相處,紫煥更加慶幸當時的選擇,淺沫並非是無可救藥,她依舊是有人的情感的。
只是越清楚這一點,當時她在仙冥交界處大開殺戒的事情就越是疑雲遍布。
他常對淺沫旁敲側擊,怕淺沫想起當時的事情思想偏離,殺戮之氣去而復回。
倒是淺沫直言不諱,坦誠布公,跟紫煥說了她記得的所有事情經過,但讓紫煥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淺沫竟然只記得自己被幽冥之火困住,之後的事情一概不知。
後來再問,淺沫便說她只她想殺了那些人取什麼重要的東西,其後發生了什麼她不知情,紫煥本以為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但他注意觀察後才發現。
原來淺沫的記憶殘存的很少,即使是上一秒鐘發生的事情,也許下一秒便已經忘記了,但是有些事情她卻記得的一清二楚。
紫煥對人體相關的東西還有藥理都只知皮毛,不算精通,他也從沒見過誰失去記憶還是隨機的記憶碎片的情況,因此一時半刻也不敢妄下結論。
兩人在蠻蕪悠閑度日,雖說沒像之前他們做為師徒那般的愜意和諧,但也總算是風平浪靜,相安無事。
紫煥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如果他們能一輩子這樣子也算是人生大幸了。
「阿紫,該講故事了。」淺沫坐在紫煥給她弄得秋千上邊晃著腿邊道。
「那是你的前世今生,不是故事。」
紫煥已經給淺沫說了好些天的以前之事,她非但一點都沒想起來,反而把這些事情當成是閑暇無趣時的消遣,每天都讓紫煥給他講一遍,不勝其煩。
阿紫是淺沫最近才給紫煥起的稱呼,因為她只能看見紫煥紫色的輪廓,不同于其他東西的紅色,他是她的世界里唯一不同于其他的色彩,她不想稱呼他的名字而是稱呼為他為阿紫。
紫煥對這個稱呼也很是喜歡,總比她根本不與自己說話的強。
「再給我講一遍吧。」淺沫不管紫煥在說什麼,反正不管怎麼說,淺沫都覺得那些愛恨情仇離她實在太遠,遠到即使她把自己帶入那情景中依舊不能感同身受。
紫煥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拉住正在晃動的千秋,拉起淺沫的手,︰「今天我們不聊這些了,出去走走吧?」
淺沫興致缺缺,︰「不去。」
就算出去了也是一片荒蕪的黃沙,根本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既沒有什麼好玩的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這些天雖說紫煥不讓她出去,但是也沒光悶著她,帶著她幾乎走遍了蠻蕪之界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沒落下一個角落,本是想著或許能讓她想起什麼來,卻沒想到淺沫一點都沒想起什麼來,對這里毫無印象。
紫煥覺得也有可能是這里的情景和淺沫想要記住的蠻蕪的樣子大相徑庭,所以她一點都沒記得吧。
現在的紫煥已經完全放棄了恢復淺沫記憶的想法,他的很多再生之力都耗費在了維持這蠻蕪之界的隱形之上,這一個多月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心神和力量,現在的他已經維持不了這整個境界這麼大的力量耗費了。
紫煥很清楚,他們這麼清靜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很快各路人馬都會聚集在這里,也都會找到他們,他們避無可避。
他只想在風雲際會來臨之前,帶著淺沫逍遙輕松的度過這僅有的平靜生活。
紫煥伸手打橫把淺沫抱起,︰「可是我想去,你陪我一起。」
淺沫紅色的眼眸連交集都沒有,貼的這麼近,她又能聞到紫煥身上散發出的誘人氣息了,她從不知道什麼是委屈自己,即使是飲鴆止渴,淺沫也不知道什麼事忍耐。
淺沫把頭埋進紫煥的胸膛,然後準確的沖著紫煥**在外的脖頸狠狠的咬去,嘗到了鮮血的甜味兒,她吮吸的更歡暢。
這一個月,淺沫和紫煥都是這麼度過的,只要紫煥離淺沫靠的有些近,淺沫總會覺得饑腸轆轆,便會逮到紫煥哪就咬哪,然後吸血止餓,紫煥也並不推開淺沫,他知道淺沫這樣對他已經算是好的,只要她不會傷害別人,怎麼都好。
更何況如果淺沫不喝他的血,沒過幾天就會難受至極,且那臉上的印記和眼楮都忽明忽暗,就像發瘋一樣根本認不得他。
打不過他就會催動潛能,以昏迷結束爭斗,昏迷過後既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也不記得他是誰,甚是麻煩,也讓他極為心疼。
淺沫吮的正歡,忽一睜眼看見紫煥的脖頸處一個接一個的疤痕,有新有舊,好像都是自己的牙齒印記呢。
她慢慢的松開牙齒,有些慌亂的模著那些疤痕,一定很疼吧。
「一點都不疼,真的。」紫煥就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