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用後現代的詞語來形容
‘花痴’這兩個字就是水月此時所有面部表情的寫照。
看見水月這樣,君淵寒越發的開心了,激動地一下子抱住了她。
水月依舊還沒能回過神來,只是任由面前的人緊緊地抱著自己,哪怕她甚至都有些不能喘過氣來了,但她還是沒有掙扎分毫。
因為她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陣陣輕顫。
水月的身體一僵,繼而又輕輕的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將自己的腦袋輕靠在他的肩上。
「對不起」
水月道著歉,想起之前那個女人對自己說的話,她便猜了個**不離十。
可能是自己醒來過,然後不記得這里所有的事情了。
那他當時一定嚇壞了。
水月又輕輕嘆了一口氣,又低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君淵寒」
這三個字回蕩在兩人之間,抱著自己的手猛然一用力,水月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左肩傳來輕微的陣痛,可她硬是忍著卻沒有發出半點異常聲響。
君淵寒听見她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早已經被心中的愉悅沖昏了頭腦,哪里還記得起來水月還帶著傷?
水月也忍著,他便更加難以察覺了。
兩人就這樣不知相擁了多久,直到水月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發麻了,可君淵寒還是不肯松手,而且也沒有再說一個字。
「君淵寒?你睡著了嗎?」。
水月有些弱弱的問了問身後一直沒有動過的人,自己想動卻又不敢亂動。
「」
身後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水月心中一沉,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越發變得灰白起來,拉的老長老長的。
慘了,這個君淵寒該不會真的就這樣睡著了吧?這要是自己這樣被卡一晚上,她的脖子就可以不要了!
而且,她現在真的呼吸很困難啊!怕是難得撐過一個晚上了。
想到這,水月只能無奈的再次開口。
「君」
「沒有。」
正當水月第二次開口之後,身後的人終于給了反應,水月一喜。
看來今天總算是得救了!
君淵寒也有些好氣的笑了笑,這個笨女人怎麼會想到自己會睡著的?要是真的睡著了,估計她早就撐不住自己的重量了。
不過
她看著瘦瘦弱弱的,抱起來倒是還真挺有手感的,柔柔軟軟的,帶著熟悉的體香,那麼令他不舍的放開,不舍得
「那你能不能」
耳邊傳來她低低的帶著些討好的聲音,君淵寒的思緒被突然的打斷。
「不能。」
君淵寒干脆的的回答了她的話,嘴角揚的越發厲害了,臉上、眼里,每一處都是無論無何也遮掩不住的笑意。
可水月就沒有他這麼好的心情了,可听見君淵寒的答話,她也沒有退路,只能任由他繼續抱著。
況且她也不排斥,只是心竟漸漸有些狂跳起來,讓她忍不住的想逃避,生怕被某人發現了。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水月實在是忍不住了,因為她的脖子都已經麻透了!
「君淵寒」
水月又試著叫了她一聲。
「恩?」
君淵寒這次倒是很快的就回答了她,只是這一聲帶著濃濃睡意的沉吟卻出賣了他此時真的很想要睡去的意願。
水月當即就慌了,立即提高音調接下了君淵寒的話。
「你!君淵寒你不會真的想睡覺吧?!那你先放開我啊!我我把床讓給你好不好?!」
水月說完有些不適的動了動她的脖子,以此來緩解她那里的酸麻感。
可才剛一動脖子,君淵寒就松了松手,自己的身子也在瞬間輕松了不少。
「我沒有。」
他繼續否認著,聲音听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水月的動作一頓,有些好笑的撇了撇嘴,然後又適當歪了歪自己的腦袋。
「好好好!你沒有!那你現在可以先放開我了嗎?」。
水月剛一開口說這個,身子又突然緊了緊。
「你!」
水月立刻皺了皺眉,狀似生氣的低喝了他一聲,可眼中卻盛滿了盈盈笑意,空氣中也開始不停的彌漫著一份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
耳邊沒有傳來任何回應,水月卻也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和‘任人宰割’了。
至少,她現在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水月開始打量著屋內,可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茶桌和窗外半掩著的風景,鼻子竟有些酸澀起來。
一年前,是她將君淵寒一個人留在了這里,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說就這麼消失離開了
一年以後,現在的自己又回到了這里,怎麼能不觸景傷情?
「君淵寒你你為什麼帶我到這里來?」
水月用著微微顫抖著的聲音說著,明顯感覺到君淵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而她的心也跟著一緊。
「為什麼」
水月又重復了一聲,她的聲音也比上一句越發的顫抖了,甚至都有些走音了。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還能夠和他一起來到這里。
她本以為
自己一輩子都與這里無緣了。
可現在
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君淵寒听著水月的話,緩緩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低低垂著的頭從她的身後抬了起來,將目光對準了水月的臉。
水月也同樣看向他,眼中閃爍著歉意的淚水。
「對不起我當初沒有」
「我不想再听你說當年的事了。」
君淵寒快速的打斷了水月的話,眼中迅速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事到如今,他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一醒來就看見一個空蕩蕩房間的樣子,那種無助和失落也能算得上是他的人生之最了。
這個水月自然也明白,但君淵寒既然不想提起,她也不打算再去揭開那些屬于他們兩個的傷疤。
深吸了一口氣,水月又重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還是一點都沒變。
不管是布局還是裝扮,都一如往常。
收回視線之後,水月卻發現君淵寒也在打量四周,只留個她一個完美無瑕的側臉,日光映射在他的臉上,灑下一層金色的光輝,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水月在剎那間有些晃神,仿佛他已經和眼前的陽光融為一體了一樣,照亮了自己的視線。
「你」
水月遲疑了一會,才又開口。
這時君淵寒卻也一下子收回了視線,將目光落定在水月的臉上。
「你?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來這里多久了?不用處理政事嗎?你」
水月心中有一大推的疑問都需要有個人告訴她,而現在能夠勝任的應該就只有君淵寒了。
君淵寒也的確很有耐心的聆听著水月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個字,他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有些試探的盯著水月看。
水月被看的全身有些發毛,自然也就沒有再多說下去了。
「怎麼?怎麼了?」
水月有些尷尬的朝著他不著痕跡的退了退,總覺得君淵寒這麼看著自己會讓自己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君淵寒的眼楮,但他也沒有在此時指出來,刻意忽略了水月的小動作。
「你還是不記得一些事情了?」
君淵寒詢問著她,其中的語氣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實在是很難讓此時的水月一一分辨出來。
重要的是水月現在知道自己一定忘記了些什麼事情。
「我?應該記得些什麼嗎?」。
水月有些小心的開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要這麼小心的面對君淵寒。
只是看著他用這樣復雜難懂的目光看注視著自己,水月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
君淵寒頓了頓。
「那你告訴我?今天是幾月幾號?」
水月听完君淵寒的話,看了看屋內明亮的光線。
她只記得
辛千琴倒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身子漸漸變得冰冷
然後她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或許今天就是
「是?是八月十六嗎?或者是我又昏睡了幾天?」
水月腦中變得有些渾濁起來,一想起辛千琴在自己懷中流逝掉生命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不能平靜心中的情緒,卻也不當時那般的難以控制了。
「辛千琴?她怎麼樣了?」
水月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呼吸,用她此刻能達到的最冷靜的語氣詢問著君淵寒。
「她」
君淵寒看著水月這樣,抓著她的手突然緊了緊,心中難免有些不忍,但遲疑了一陣還是將實情告訴了她。
「死了。」
簡短的兩個字,卻像深深的尖刀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水月的心里。
「死了」
水月又低喃著重復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