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言相勸著,卻不知道這句話正戳中水月的痛點。
成親這件事
其實在知道童果的事情即將解決之後,她與君淵寒本來是定了日子的。
可事實上,她本來還打算略施小計拖一拖呢,可現在自己一時糊涂
「哎!!!」
水月長嘆一聲,有些無奈的看了司愉一眼,接著又倒回了床上,望著頭頂上方,還在不停思考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其實也算不上是思考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完全就不記得她與君淵寒之間發生什麼了。
其它的事情經過司愉這麼一說她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可是唯獨最關鍵的那件事情,她毫無記憶。
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可自己的身上的確有些不尋常的酸痛,再加上水月也從未經過人事,自然懂的也不多。
雖然水月為醫者,懂的也不會很少,可她頂多也只是懂的一些理論知識,哪知道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會是怎麼回事呢?
更何況,她現在身邊還有個司愉瞎起哄,就令她實在是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把君淵寒給睡了!
听上去雖然無比的荒唐,可經過好些時候的交談和司愉的各種‘安慰’水月也總算是接受這麼一件荒唐事。
而且她也向自己發誓︰她這輩子!再也再也再也!!!不會踫酒了!
司愉也是費了好大一番游說的勁頭才讓水月接受現實,這不?桌子上的茶水都被她一人給喝完了。
當她灌了最後一杯茶進喉嚨,肚子便傳來一些異響。
她當即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捂了捂餓的咕咕叫的肚子,這時,她才察覺到時間似乎已經悄然流逝掉很多了。
「不是吧,這都到午時了,你應該也餓了吧!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來!一會就好!」
司愉看了看窗外,這才發現她和水月聊的的確是有些久了。
水月這時也才突然驚覺,不過她倒是沒覺得又多餓,但是看著司愉這樣子,恐怕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用膳了吧。
事實正如水月所想,待司愉話一說完,還不等水月作任何回答,她就拍了拍肚子,一路小跑到門邊。
水月只能坐在床上搖頭笑笑,也不打算說什麼了,反正在她開口之前司愉就肯定跑得沒影了,于是她閑暇之余只好試著揉了揉還有些發酸的胳膊。
可門口的司愉在打開門之後,腳步就再也沒敢邁出去半步了。
因為門外站著的正是端著膳食正準備敲門的君淵寒。
「皇皇上!!!」
司愉一聲驚叫,待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行了行禮,里面的水月一听手中的動作也猛地一頓,心率直線飆升,臉也在剎那間上升了溫度。
門外,君淵寒臉色略顯不自然,不難看出他也同樣有些被驚到。
本來來找水月就令他有些緊張,再加上這麼一嚇,要不是他反應快,手中的膳食恐怕早就已經摔落在地上了。
「你你怎麼在這?」
君淵寒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了原先的正色,沉聲開口,可臉上明顯的還是有些余驚。
「啊我不是皇上你叫我守在水月身邊的嗎?」。
司愉也十分尷尬的回答著,她現在身後是水月面前是皇上,被夾在中間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所以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溜!!!
「不過!既然皇上你來了!我我我就不打擾!就就先走了啊!」
司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的另一邊小心的轉移著步子,正當她說完準備拔腿就跑的時候,君淵寒卻在這時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司愉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定在了原處。
君淵寒又繼續開口了。
「我跟陌竹說了你昨晚的事情,他特地找機會來了行宮,現在雖然還在替西靈、南雪二國準備落腳之處,但很快就會去找你。」
「真的嗎?」。
司愉面色一喜,差點就興奮地在原地轉兩圈了。
還好君淵寒已經習慣了司愉的性格,早猜到是這番的景象,也沒覺得有多意外,所以看她這樣,君淵寒也只是十分冷靜的輕點了兩下頭。
「謝謝皇上!」
司愉又連忙行了行禮,緊接著就瘋一般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君淵寒也走進了水月的房間。
而床上的水月就差把門口盯出一朵花來了,所以當君淵寒剛走進來,水月就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東西。
他的下嘴唇。
當她看到君淵寒破裂的唇瓣時,總覺得有些熟悉。
可有不像是昨晚上喝醉之後模糊的記憶,而是比那還要久遠
水月的腦子變得有些亂起來,可免不了還是有些懊惱的收回了視線,然後不知為何的又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低頭聳了聳肩。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高興?」
君淵寒自然也看到了,雖然有些不明白,可還是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笑,連忙坐到了她身旁。
見她低著頭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追問下去,便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之後又拿起了其中的一個藥碗,遞到了水月面前。
「這是醒酒湯,喝了會好些。」
水月微微抬頭,看著碗中那充滿中藥氣息的黑褐色的藥,條件性的皺了皺眉頭。
好吧,她看到藥這種東西的確沒什麼好臉色。
「必須要喝!」
君淵寒似乎看出了水月不想喝的意願,搶先一步開口,緊接著就親自用另外一只手用藥勺攪動了湯藥,然後舀了些在藥勺手中,慢慢靠近水月的嘴邊。
「我」
水月剛準備拒絕,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君淵寒還這麼細心的給自己送來醒酒湯,她便只能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止住了話語,同時也只好低頭將送到嘴邊的藥湯喝下。
君淵寒也甚是滿意水月今日能這麼听話的喝藥,想起那時候在谷底木屋的時候,他叫她喝一口藥可是比登天還要難,可今天整整一碗喝下,她都絲毫沒有怨言。
喝完了藥,君淵寒又喂給了水月一些粥。
這期間,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麼,直到氣氛寂靜了好一段時間,兩人這才慢慢開始交談起來,只是都十分默契的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對了,我那個司愉說西靈和南雪的人都來了,怎麼都這麼快?是你跟陌竹特意交代的媽啊?」
「不是,他們在知道我們早已經到了北齊之後就紛紛出發了,本來是後天才能到的,可是他們卻提前了兩天,陌竹就連祭典沒來及準備,可能還要多等兩天就是。」
君淵寒一邊收拾著一旁的碗筷,一邊詳細解釋道。
「哦」
水月听完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根本就沒多在意他們的事情,只是她不願意兩人之間這麼繼續安靜下去,可是自己又沒有準備好怎麼跟君淵寒開口講昨天的事情罷了。
君淵寒也看的出來水月是刻意在回避,以他的性子,他也不會率先開口令水月難堪,所以也沒有提及。
兩人之間在短暫的交談之後又開始安靜了下來,而且水月也再找不到什麼別的話題了,只能尷尬的一直垂著頭,不敢去看君淵寒。
君淵寒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不過,看的出來他來之前一定是做了一些心理準備,所以也並不像水月那樣。
雙雙沉默了良久,君淵寒終于也有些坐不住了,只好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好讓水月靜一靜。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水月一听君淵寒要走,立馬抬起了頭。
可是此刻君淵寒早已經轉過身去了,所以並沒有看到水月的反應,只是腳步不停一直向著門口而去。
「等等一下!」
水月咬咬牙,終于在他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叫住了他。
君淵寒身體一僵,腳下的步子也緊跟著一頓。
「怎麼了?」
他緩緩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床邊一臉糾結的水月,心里面早已經有了答案。
看來,她終于打算跟自己聊一聊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想憋又憋不住,他這幅樣子無疑是讓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水月又重新開始打退堂鼓了。
見水月叫住自己之後又只是呆望著自己不說話,君淵寒又重新折了回來,將手中的東西擱置到一旁,細心詢問著︰「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
水月立即搖了搖頭,然後又盯了君淵寒半餉,準確的說應該是盯著他的唇半餉,這才試探的問了問。
「呃你你的嘴?那個還、還疼嗎?」。
話一出口,水月就仿佛覺得自己的腦門上浮現出了兩個大字。
白痴!
天吶!她這算什麼問題啊!!簡直就是蠢到銀河系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