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你可不能耍賴,欺負完我,過了一夜,就不要我。」變化成人的玉狐狸心想︰我還困呢,把我攆走,我上哪兒去,我還怕紫金山上官兵、獵戶守在那兒,這幾天,可不敢回家,必須找個地方安頓,也只有書生這兒。
書生母親笑了,模索抓住說話女人的手,「孩子,我做主,我的凡兒听我的話,他不敢不要你的。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人。」「啊?噢。」變化成人的玉狐狸不明白其中含義,先留下來,有地兒安身立命再說,盡管再破,也不失是個棲息之所。書生可清楚母親的話大概其是什麼意思,「噢」是不是就表示答應?他低下頭,臉更紅,心里卻甜蜜蜜的,是無限甜蜜。
「孩子,你的手好滑,好柔,就跟軟玉一樣溫潤。讓我再模模你的臉。」書生母親的手顫微微伸向前方,尋找目標,「一定是個十分漂亮姑娘,在我們家,讓你受委屈啦。」書生一把捉上母親半空中的手,緊緊握住,「娘,你怎麼回事?你的眼楮?」
「上次你回來,我的眼楮就不大好使,怕耽誤你,分你的心,沒跟你說。前幾天,我在地里干一天活,突然什麼都看不見,自己好不容易才模回的家,睡一個晚上也不見好轉,一直閉眼睡幾天還是不行。昨天夜里,又加上咳嗽,有時候竟然咳得喘不上氣。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地里的活也沒人干,還有草,別再荒廢一季莊稼,這才連夜叫你回家,看看怎麼辦才好。」書生母親盡量把話語放平靜,不想讓書生過于擔心,還有一個原因,不打算花那麼多錢在她的病上,家里所剩的錢不多,還要留給孩子用,不能投于為她看病上,有兒子在跟前,她就算死也安心。
「娘你怎麼不早說?我這就去請大夫。」書生放開母親的手,擺月兌變化成人的玉狐狸身子依附,伸出去一只胳膊,勾起自己睡前月兌下桌子上的衣服,在被子里就穿。書生母親卻找到書生的臂膀,抓牢,「村西頭的大夫不坑人,找他就行。要是花錢太多,咱就不治。只要你最後能夠陪在我身邊,我知足。」
「娘,你就別管,都有我呢。」書生穿衣下床,就往外走。他要竭盡全力醫治好母親的眼楮,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他決定不再在寺廟里躲清靜,以後就到鎮上去,以賣字、替人寫狀紙為生,養活母親,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變化成人的玉狐狸跟隨書生跳下床,「我也去吧。」她習慣與胡海狸如影隨行。書生卻把變化成人的玉狐狸按到床上,坐下,「你在家陪——娘。困就睡。我自己去叫大夫啊。」哪有帶未過門妻子,一塊去找大夫的,又不是個小孩子,可以跟去。「陪——娘」,既不只是「我」的,也不表示是共同的,其實還就是那個意思,意思深了去,書生認可這門親事。只有玉狐狸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請大夫,抓藥,熬藥,直到吃藥,書生自己忙活不停。沒有人陪伴,變化成人的玉狐狸睡不著,就在一邊看,她還沒有見識過這般熱鬧的場面,「如果病的是我,你也會這樣侍候我嗎?」。「瞎說!不許亂講自己會生病。」書生連忙制止,憐愛,疼惜之意,不言而喻。「你人真好。」變化成人的玉狐狸整個人貼到書生後背上。書生聳聳肩,「別鬧,一邊去,躲開點兒,我正忙呢,別弄你身上,燙。」房間里面的書生母親露出開心而又稍微酸澀地笑容。
吃完藥,書生母親鄭重其事把書生與變化成人的玉狐狸叫到一起,「我夫家姓葉,娘家姓仇,我兒子叫葉思凡。你應該知道吧?」「知道了。」變化成人的玉狐狸是剛剛知道,才听葉仇氏亮明的。不過,叫什麼名字有什麼關系,是這個人就行,她還沒有具體名字呢。
沒有名字可不行,葉仇氏這就問到,「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後怎樣稱呼你呀?」「胡哥哥一直叫我玉兒。」胡海狸是由于玉狐狸惹人喜愛的特殊毛色,這樣叫她的。「那你姓什麼?」書生母親仔細打听。自己姓什麼?誰知道呢,玉狐狸納悶,沒听胡海狸提到過呀。
葉仇氏提醒,「你不是有哥哥嗎?你哥哥全名叫什麼?姓什麼?你當然和他一個姓。」玉狐狸一直叫胡海狸哥哥,人家還以為他們是親兄妹呢。「我哥哥叫胡海狸。」這個倒很清楚。「那你也姓胡嘍,你就是胡玉兒。」葉仇氏給變化成人的玉狐狸,起定第一個名字︰胡玉兒。書生葉思凡真木訥,母親開口問,他這才了解,和他睡過一夜的女子,名叫胡玉兒。
胡玉兒?玉狐狸喜歡,「好,我以後就叫胡玉兒。」「你以前也叫胡玉兒啊。」這女孩兒說話怎麼瘋瘋巔巔的,也許只是由于少不經事,葉仇氏微笑著搖搖頭,「過來,到我這來,讓我模模你。」看不到,模模自己未來兒媳婦長得好不好也好。胡玉兒走上前,伏,「模吧。」人類,也挺有趣的,有的還算善良,很不錯。
葉仇氏模上胡玉兒的臉,她的手有些發抖,並不是病鬧的,而是這個女孩子的皮膚,實在太好,家境還算發達時,她踫到過的玉,任何貴重器物,都沒有這樣好的手感。再擴及五官,整個頭部。這應該是個特別出眾的大美人才對,「玉兒,你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嗎?你原意跟我們家凡兒過日子不?以後,要讓你受苦,唉。」
不願意,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呀;是受苦,受點苦就受點苦吧,總比被壞人捉住強,「吃苦沒關系,玉兒願意。」書生笑逐顏開,雖然不明白這個胡玉兒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可是,給他當妻子,他一百個一萬個樂意,他連忙跪倒在葉仇氏跟前,胡玉兒旁邊,「多謝母親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