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啪」潘夫人狠狠給了潘巧兒一巴掌,好端端好人家的女兒,竟然背著家長跟男人,還是個下人的兒子私通,潘家的顏面何存,潘家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先佔盡女人的便宜,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一定要告訴你爹,非讓你爹好好懲罰劉四和他兒子劉最不可。」
「娘。」潘巧兒一把拽住要趕出去告狀的潘夫人,緊抱不放,哪怕被牽引著走,「娘,我與劉最是真心相愛的,求求你成全我們。再說,我已經懷有他的骨肉。」潘巧兒又爆出驚天大秘密,潘夫人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隨後,她的惱怒顯然達到頂點,清白的家聲,被糟糕的女兒,全部毀掉,她讓全家蒙受奇恥大辱最為重要,「你就在這兒跪著吧。小紅給我把她看住。」小紅是潘巧兒的丫頭。說完,潘夫人一甩袖子,扯過她的裙角,奪門而去,根本不顧及跪地的潘巧兒拽住她當娘的衣裳下擺,苦苦哀求。
潘夫人走遠,小紅才敢上前搭話,「小姐,現在可怎麼辦呀?」「富貴在天,生死由命吧。」潘巧兒淚流不止,悲哀已極。「小姐,得想個辦法呀,夫人很生氣,老爺恐怕更憤恨,他們不會輕饒小姐與劉最,甚至是管家劉四爺的。」「是呀。」小紅提醒得對,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更糟糕,還不如提前行動,變被動為主動,潘巧兒擦一把臉上的淚水,「我目標太大,被娘發現還不打折我的腿呀,你,或者找別人,去給劉最送信,叫他拿個主意,看看怎麼辦。——要不,干脆現在一塊逃出去得啦。」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倒也爽快。
潘輝正和小妾在臥室床上調情,yin詞*不斷,邪笑霏霏。潘夫人顧不得這些,推門就進。潘輝忙豁然坐起,看到是潘夫人,用被子蓋上點兒,小妾則縮進被子里去,「什麼事,這大晚上的,也攪得人不得安寧。」「我們家就要大禍臨頭,你還有心思在這兒風liu快活。」潘夫人露出些許鄙夷神色,如果毫無理由,她是不可能指責潘輝的任何不是的。
「有事說事,別這樣詛咒,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潘輝很不耐煩,卻也在慢吞吞穿衣服,不是事關重大,事情緊急,一般情況下,潘夫人不至于不打招呼,就貿貿然進入他的房間。「巧兒根本無法進宮,她跟我們家劉管家的兒子劉最有染,還懷上他的孩子。」這樣大的事,潘夫人可不敢隱瞞,最後也隱瞞不住,必須盡快解決才是。「竟然有這樣的事?!」潘輝加緊穿衣服速度,衣帶子馬馬虎虎系上就向外走,他要連夜處理這件棘手的家丑。
「要不是我們要巧兒進宮,巧兒被迫不得已,不得不說出實情,她不講,我們還不可能知道呢。」潘夫人恨鐵不成鋼。「你生養的好女兒。」潘輝指責潘夫人的不是,當然要把責任先歸咎一個人,由別人來承擔。潘夫人可負不起這個責,潘巧兒是潘太妃選定的宮婦呢,「她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要是沒有你,也不會有巧兒,你平時不也疼愛得很嘛。」
潘輝瞪潘夫人一眼,沒有再說話,現在來不及和她計較,還有重要情況需要處理,要是被潘巧兒,劉四,與劉最搶了先,很可能惹更大漏子,到時候無法收場,他疾步走出房門。小妾更深地往被子里鑽。潘夫人用眼楮狠狠剜一剜那微微起伏的被子,跟上潘輝而去。
站到院子中,潘輝大聲吩咐,「來人呀,把管家劉四與他的小孽種劉最都給我叫——綁來。」家丁聞命而動,劉四很快被幾個人五花大綁帶到,卻不見罪魁禍首劉最。劉四跪地求饒,「老爺息怒,都是犬子劉最不知好歹,招惹備選入宮的娘娘巧兒小姐,小人事先實在不知情呀。」「劉最呢?」當然得抓住本主。「小人確實不知。」劉四伏地不起。家丁回話,「老爺,我們進去劉最房里,只看到東西收拾一空,幾乎什麼都沒留下,全部被帶走,估計是事先聞听風聲,已然逃跑。」其實也就是剛剛逃跑,小紅給送的信,潘巧兒意欲與劉最即刻共同私奔,怎耐劉最怕惹怒潘輝,連累父親劉四吃官司,甚至喪命,他丟下潘巧兒,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
听說劉最不在自己房里,潘輝急忙直奔後宅,潘巧兒的閨閣,他生怕他把她也給拐帶走。「小姐,大事不好,劉最丟下你,他自己逃跑的,我攔也不攔不住,他只說,如果別後有期,還有相見的機會,再續前緣。」小紅攔不住劉最一個大男人,眼睜睜看他快速收拾利索包裹,最後在潘家大院消失,只得如實回報潘巧兒。
劉最居然選擇丟下自己不管,潘巧兒當即暈過去。腳步聲雜,潘輝帶領家丁趕來,小紅慌忙叫醒潘巧兒,「小姐,小姐,不好啦,老爺他們來了。」「自作孽,不可活呀。」事到如今,潘巧兒只有听天由命,最多不過就是一死,劉最無情,爹娘真的忍心嗎?她想開了,也可以說,對這個世界不再抱有什麼希望與留戀,反倒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等候處治。
潘輝一腳踹開潘巧兒的房門,點指她,「死丫頭,你干的好事!」潘巧兒木然跪伏于地,不言不語,無動于衷,仿佛她置身事外,與她無關一樣。有關又怎麼樣,她什麼都左右不了。「給她弄碗落子湯喝。以後一直關在房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半步。」潘輝還吩咐潘夫人,「你守在這兒,親自看巧兒把落子湯喝下去。趕緊想法子給她找個婆家,隨便嫁出去吧。」
家丑不可外揚,這種事,最容易四散傳播,防口甚于防川,再嚴厲的措施,恐怕都不好使,管不住家丁、僕婦、丫頭們的嘴,只有潘巧兒嫁人,估計才會好些。「是。」潘夫人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任何人不得向外宣揚,否則我撕爛他的嘴。」即便管不住,命令還必須得下,潘輝說得出,做得到,大家伙心里就是一緊,口頭上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