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悠寧堂 第五章 神明是這樣煉成的……?

作者 ︰ 落葉已安

當然了,正人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最終還是沒能成行。

至于原因,並不是什麼深情大義,或者乙紀乙紀的苦苦哀求之類,而是——

便當要涼了。

等著乙紀吃飽之後,將剩余的蛋糕放入冰箱,一人一神便在床上盤膝相對。乙紀還是坐在自己那個不堪的本體上的。正人听著乙紀講述神明世界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真的是很久了——人類還是普遍相信神明的存在的。所謂八百萬神明總有一個可以請來保佑一下自己,很多人是這麼想的。再後來,隨著信仰、信奉神明的人類越來越少,許多神明陷入了沉睡。神明所需要的,其實並不是單純的信仰,而是通過相信所傳達的幻想的力量。隨著時間流逝,就算是偶有真正信仰神明的人類,幻想的質量和分量也大不如前。到了現在,就連一些神社內都不再有醒著的神明了——

「等一下。我在想,我們樓上的那幾位不會也是神明吧?總覺得他們不太像普通人……」

「乙紀不知道。應該不是的。」

「啊?那就好……」

「但是,也可能是鬼、靈體、妖怪什麼的呢。乙紀乙紀可說不準~~」

看著臉色一瞬間僵硬了的正人,乙紀咯咯地笑起來。

「腦瓜崩哦!」

正人無力地威脅道。

「但是,到底為什麼我這里有可能誕生新的神明呢?就算是我腦洞突破天際,總不能單獨造人……不,造神吧。」

「乙紀告訴你!這個就和充電器在插座里放久了會長貓是一個原理!」

「……誰告訴你充電器上會長貓啊!還有神明這種老古董的玩意不要隨便就聊起充電器了啊!」

正人忍不住吐槽了。

「好吧,既然就連飛杯神明這樣的家伙也存在的話……等一下,乙紀,你不是新生的嗎?為什麼你知道這麼多東西?」

「乙紀有前輩的傳承的哦!」

蘿莉神明得意地晃動著牙簽般的小腿。

「難以想象!飛杯神明什麼的居然還有前輩麼!」

如果神明完全是由人類的信仰中誕生的,那麼信仰這些神明的人類要有多麼污的幻想啊!

「扯遠了——你給我解釋一下那個會長貓的比方是什麼原理。」

「乙紀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不是因為這里有乙紀,而是因為這里有幻想……這樣子的!」

正人仔細想了想,大概算是明白了。那個梗所說的,充電器上並不是長了貓,而是因為本身在發熱所以吸引貓來臥在上面。同樣的道理,正人並不是能對神明怎麼樣,而是自然地吸引幻想聚集嗎?

如此說來,像是乙紀這樣的,也算是初代神明咯?

所以說到頭來,正人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包裹里會有飛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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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人沒有什麼朋友?不,當然不會啦。又禮貌又和氣,運動夠格,又慷慨大度,還會講笑話,這樣的人作為玩伴可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正人的那些朋友……到底能不能算朋友呢。那些夸贊著「正人好厲害」「正人真是個好人」,然後有意無意地忽視他的存在的人,究竟能不能算是朋友呢?

正人從名為乙紀的蘿莉神明那里得到了答案。結果是,朋友們對他投來的意識,都被正人吸引並且積攢了下來。正人想起和小時候的玩伴們玩超級英雄游戲的時候,自己意猶未盡,伙伴們卻都已經哈欠連天了。是這樣的嗎?

——「所以說,我能試著再吸引一位神明過來?」

「乙紀乙紀不會說錯的!雖然乙紀很不希望!但是正人需要的時候請盡情地使用乙紀!」

「不要再用這個說法啦!」

現在正人和他飼養的十厘米蘿莉圍在客廳的矮桌邊。

「真的有可能嗎?」。

「筆仙是最容易請的神明啦!乙紀不會說錯的啦!」

他們要進行的,是名為「請筆仙」的招靈游戲——所謂請筆仙,就是讓筆在自己手中,不刻意去控制,而請「筆仙」來附體,自己問問題,讓「筆仙」操縱自己的手來寫字。當然了,這樣子寫出來的字不可能是什麼優雅的字句,而是像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不過,正因為是這樣才被稱作是神秘游戲,不是麼?在請完筆仙之後,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試圖解讀這鬼畫符,也是一大樂趣呢。

只是,正人和乙紀這次要請的,是「真正的神明」。

窗簾全部拉上,屋子里一片昏暗,顯得有點陰森。據乙紀說,請筆仙是很容易請到奇奇怪怪的妖魔鬼怪的……雖說正人的面前有一個真正的神明在座,不過這位可能連倉鼠都打不贏呢。

「開始點蠟燭~」

隨著乙紀的指令,正人點燃了兩根差不多只剩燭台了的舊蠟燭,勒上寫著奇怪語句的頭巾,平伸右手,執筆懸在白紙正上,食中二指輕輕勾著筆身的尾端——

正人閉上了眼楮。很奇怪的感覺。正人盡力控制著平衡,卻還是明顯地覺察到筆尖在微微地飄移。他權衡了一下,然後稍稍張開了一點點左眼——

「一呆!」

腦瓜崩!

乙紀把筆桿抱在懷里,兩眼淚汪汪地捂著腦袋。講道理,正人本來並沒有用什麼力氣的。

而乙紀的小九九則是紙上的話。那顯然是她抱著筆涂的。

「使用乙紀!」

這樣歪歪扭扭的字跡……

「乙紀,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誒嘿嘿,乙紀剛才說什麼了嗎?」。

「啪!」

「不要裝傻!」

「一呆!——乙紀知道啦!請筆仙最好是用毛筆啦!」

「毛筆?」

正人若有所思。他的家里當然是沒有毛筆的,一般的便利店里也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學校的書法社,一定是有毛筆的吧?

不對啊!為什麼是以召喚筆仙為前提進行思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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