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在原地跺了跺腳,按開了韋一楠的車,把車停在了小區附近,第二天丁當起了一個大早,給韋一楠打了一個電話,原本她是想問問看韋一楠需不需要自己去接他,可是電話撥過去,電話那邊就傳來了韋一楠極為嚴肅的聲音說,「來警局,有案子了!」
「哦!」丁當都來不及說點別的,那邊韋一楠就把電話給掛了,從床上跳下來洗漱,嘴里叼了一個包子給自己的爸媽嚷嚷了一聲就出門去了,下了樓光是發動韋一楠的這輛破車就發動了半晌,末了才跌跌撞撞的開出去,每逢紅綠燈必熄火,丁當踹了這該死的離合器無數次,才姍姍來遲的到了辦公室,她飛速跑進了辦公室發現韋一楠並不在自己的座位上,這才扭頭出去朝法醫的那邊跑,隔著窗戶踮著腳,韋一楠果然在里面。
丁當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里面的劉老爺用一貫傲慢的聲調說了句,「等著!」
丁當推開了門,門發出「吱呀」一聲被她打開了,劉老爺極為的不耐煩,口中喃喃道,「不是讓你在門外等著了嗎?」。他吼完這一嗓子,抬起頭才看見是笑嘻嘻的丁當,舌忝著臉邁步走進來,韋一楠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第一個動作就是抬起手看了看表。
「師父……」丁當叫了一聲,看得出自己師父的臉色可不太好看,停在解剖室床上的是一具女士,尸體的眼楮大睜著,還露出著驚恐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人嚇死的,她的身上血呼啦查的,腸子、髒器都在外面敞著,劉老爺正在一點點的找死者身上可疑的地方。
從解剖的進展看,死者被送過來沒有多久,從劉老爺和韋一楠這股子嚴陣以待的表情看,又是一樁難啃的案子,她怯生生的問道,「師父?什麼案子?」
「我昨天給你說的那個案子你還記得嗎?」。韋一楠沒有看丁當,而是目光炯炯的盯著床上的這個女尸。
「記得啊!」丁當有點模不著頭腦的看著韋一楠點點頭。
韋一楠繼續說下去,「去看卷宗!」
丁當一驚,對韋一楠會說這句話有些意外,「這個死者和羅偉銘醫生也有關系?」
劉老爺眯著眼楮抬起頭看了一眼丁當,然後再轉向韋一楠問了句,「你這個做師父的倒是和自己的徒弟有什麼說什麼,連自己唯一一個沒有破過的案子都說給她啊?」
「現在沒有偵破的案子已經不止一個了!」韋一楠凝重的說道,雙眉緊鎖,「只怕是以後也不會少了……」他說著嘆了口氣,語氣嚴肅的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丁當的小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是被神經牽動的,之前韋一楠就懷疑這些案子都和羅偉銘有關系,丁當還覺得是韋一楠多想了,可是事不過三,有一個羅醫生的病人死掉了,要說整件事情都和這位羅醫生沒有關系,怕是也說不過去。
丁當指著床上的女尸問了句,「那這個案子呢?」
「這個案子等解剖報告出來!」韋一楠篤定的說道,「這樁案子是個意外,意外十足從家里的樓梯上跌落下來,因為已經壞了三個月的身孕,跌落引發的流產,失血過多而亡。詳細的情況,等你看完卷宗我再和你說,你先去找檔案吧!」
「是!」丁當點了點頭,轉身從解剖室退了出去,一路朝著檔案室走過去,心中惴惴不安的,就好像自從自己來了警局,把一切不好的運氣都帶給了自己的師父,接二連三的踫見意外、自殺……這讓警局里破案率居高不下的韋一楠著實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丁當越走越慢,走到檔案室門口的時候無意識的停了下來,看著檔案室的那扇門,那麼沉重,她仿佛卯盡全力也推不開似的。
猶豫了良久,里面的人一拉門,一陣風帶起,丁當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從里面出來的人,微微的牽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和對方說了句,「你好!」
「丁當啊?」對方看見是丁當,隨意的打了一聲招呼,對丁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沒怎麼交流過,坐在了檔案室的門口等待著今日來借檔案的人,「有什麼事兒嗎?」。
「我想來借閱一份檔案!」丁當說道。
對方說,「不借,我們這里只能在這兒閱覽,想要拿走得是上面批條子才行!你是去找趙局申請呢,還是在這里看啊?」
「我……」丁當想了想,韋一楠叫自己盡快把溫心和程灝的案子看了,自然是沒有必要走那麼繁瑣的流程的,原本還打算自己悄悄的了解整個案情經過,現在這倒是成了一個死任務了。丁當報了年份,檔案員從檔案中找到了那份文件,她邁步準備進去的時候,檔案員敲了敲一旁的屏蔽櫃,丁當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塞進了櫃子里一鎖,大步走了進去。之前韋一楠講到了程灝去見心理醫生羅偉銘,通過程灝的描述,羅偉銘已經開始懷疑溫心是強迫癥了,但是在沒有見到溫心本人之前,羅偉銘是沒有辦法進行確切的判斷的。
回到家的程灝發現溫心正在廚房里企圖給自己做頓飯吃,可是因為忘記了過去發生的一切,溫心連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存在很嚴重的問題,想要做飯就更是一個奢望了,她差點沒把廚房給燒掉,嗆得自己滿臉和花貓似的,花里胡哨的,程灝拉著溫心去了廚房,把她的毛巾沾濕,一點點的替她拭擦留在了臉上的灰塵,面上掛著笑意。
「你在嘲笑我嗎?」。溫心問程灝。
程灝看著溫心,笑著搖搖頭,「喜歡都來不及,怎麼會嘲笑你?只是做飯這件事情,你想做,你得和我說,要動火很危險的,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辦?」他說罷就一把把溫心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已經無法接受溫心第二次離開自己了,溫心輕輕的推開程灝,溫柔的笑著,這表情就像是一個滿懷摯愛的母親對待自己調皮頑劣的兒子那般包容,她朱唇輕啟,明眸皓齒,只說了句,「對不起!」
「今天好點了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程灝問溫心,溫心搖搖頭,「沒有,比在醫院的時候精神了很多,你不用每天都照顧我了,你還有你自己的事情做不是嗎?」。
程灝輕輕的吻了吻溫心的唇,「別總是管我的事情,這天底下沒什麼事情比你更重要了!」他看著她笑,她看著他,緊抿著唇,程灝笨重的身體朝溫心壓了下來,溫心一個趔趄朝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熱水器的開關上,不小心壓下了開關,熱水器的花灑就忽然噴出水來,把溫心和程灝從頭到尾給澆了個頭,溫心輕聲的尖叫了一下,整個人都鎖在程灝的懷里不知所措,程灝抱著溫心關掉了花灑的開關,「給你防水洗澡吧?」
溫心點了點頭,擦了擦自己的頭發,想把自己弄干了。
程灝給溫心放了水,抱溫心進了浴盆里,自己不敢走,害怕衛生間到處都是濕滑的,溫心會再一不小心發生什麼意外,程灝坐在浴缸的邊上,溫心不敢大動,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拭擦著自己的身體,臉頰燒的通紅通紅的,都快燒到自己的耳根子上了。
「我來吧?」程灝說道,伸出手去。
溫心把自己的身體蜷在一起,抱著毛巾,使勁兒的搖搖頭,「你轉過去,別看著我!」
「怕什麼?以前我們也經常這樣的……」程灝笑著說著,想要從溫心的手里將毛巾搶過來,他越是搶,溫心就抱得越是緊,使勁兒的抱在懷中躲著程灝,程灝沒坐穩,滑進了諾達的浴缸中,濺起了無數水花,程灝發出了一聲大叫,溫心趕緊轉過身去想要扶住程灝,「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程灝從水中坐起來,用手抹掉了面上的水,「這下叫我抓住你了吧?」她說完一把抱住了溫心,將她整個人死死的箍在自己的懷里,「你跑不掉了!」
「我什麼時候要跑?」溫心低下頭去低聲的說道。
程灝吻著溫心的脖頸、吻著溫心的後備、吻著溫心身上發燙的每一處肌膚,水里的她光滑誘人,他從她的手中拿過那條毛巾,輕輕的拭擦著她身上的每一處。他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光滑的肌膚和她相觸,他將她從水中抱出來,擦干了她的胴體,將她抱回了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他俯瞰著身下嬌小的溫心,無處掩藏自己的溫心。
「我愛你……」程灝凝重的對溫心說道。
溫心牽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她想說什麼可是始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此刻正值下午光線最亮的時候,程灝稍微側過身子就覺得眼楮被一束光線刺到,他從床上下來,想要將窗簾拉上再繼續剛才的溫情,他在這一剎那忘記了自己的老婆還有病,還沒有完全好。程灝的手才觸踫到窗簾上,才只是做出了一個要拉窗簾的動作,溫心就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聲,從床上奔跑下來,沖到了窗簾的邊上,一把扯開了簾子,驚恐地、歇斯底里地大聲問程灝,「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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