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楠把電話掛了也覺得累,長長的舒了口氣,要是按照以往的個性,可能丁當打來這個電話他就罵人了,能憋到現在已經是夠容忍她了,他嘟囔了一句,「什麼時候才能有點長進?」然後眉頭緊鎖的回了賓館的房間。
劉老爺抬眼掃過韋一楠,「剛才丁當打來電話了,找你的,我說你在開會呢!」
「我給她回過去了,」韋一楠說道。
「那姑娘急的都快哭了,大概是太害怕你出什麼事兒了吧,畢竟我也覺得不妥……」劉老爺嘆了口氣,「內部人作案,這個案子的調查恐怕得封鎖一部分的消息,不然咱們兩個可能真的就戎馬一生,交代給這個案子了。」
韋一楠看了眼劉老爺,他剛才在專案會上一個字都沒說,現在專案組的成員對這位外派的警察特別的不滿,說他拿喬,總是不配合專案組的工作。可是告狀的告。去趙局那里,趙局也就只好回一句,「啊……他在我們這里就是這樣的人!」一句話說的這邊的專案組還沒脾氣了。
劉老爺給韋一楠說,「丁當這個姑娘哪兒都好,就是性子急,一急起來什麼都關不上了……你這趟差出的得急死她了……」他指了指韋一楠,從他的字里行間感覺到兩個人剛才好像為什麼事兒吵架了,劉老爺這是不知道丁當和韋一楠都說了些什麼,這要是再讓劉老爺知道了,劉老爺鐵定得說,「罵得好!這姑娘腦子給驢踢了是吧,你怎麼不罵得再重一點?」
韋一楠看了劉老爺半晌,心中不知道怎麼想的,面上卻沒什麼表情。丁當是這種性子,一急起來就沒什麼腦子了,他想起剛才自己罵丁當的那話覺得很不是滋味,可是畢竟丁當和自己是師徒、是同事……該死,韋一楠自己在心里案子咒罵道,根本就不應該輕易的改變自己和丁當的師徒關系,弄得如今整件事情的都顯得特別被動了。
丁當在出租車上來不及為熱臉貼了個冷**的事情感到傷心,出租車司機就已經扭頭給她說地方到了,丁當是個單線程的姑娘,听見出租車司機說到了,就想起自己要開始干活了,拎著包就從出租車上下來朝著現場就沖了過去,到的時候,尸體已經被抬走了,小哲和其他的人正在現場搜集相關的證據,小哲听見丁當的腳步聲,抬起頭看了看他,「這麼晚把你叫過來……」
「沒事兒!」丁當擺了擺手。
「實在是局里沒人了,」小哲說道,「不然也不會打給你了。」
「沒事兒!」丁當帶上了手套和鞋套,進了現場問小哲,「現在是什麼情況?」
「死者胡芬,女性,被今天早晨回家的丈夫張堯發現死在家中臥室里,門窗都是緊閉的,現場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小哲向丁當轉述現場的畫面,「死者已經檢查過了,身上沒有任何的約束上和抵抗傷,看樣子應該是自然死亡。死者死前有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自然死亡的可能性非常高。」
「丈夫沒有可疑嗎?」。丁當問道。
「暫時沒有,昨晚張堯是夜半,正常的時間出門,也沒人發現家中有打斗。而且他們倆夫妻關系和睦,這件事情小區的保安們都知道的……」小哲說道,這句話叫丁當吃了不小的一驚,「你們連保安都調查過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順口就問了!」小哲說道。
「案情有可疑的地方嗎?」。丁當問道。
「暫時還沒有發現。」小哲說道。
「現場的情況呢?現場是什麼樣子的?」丁當問道。
「大門是反鎖的,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死在了床上,衣物穿著整齊,蓋著被子……」小哲描述道,「屋子里窗戶緊閉,窗簾也是拉上的。張堯回到房間之後,破壞了一些現場的痕跡,但是確實沒有打斗和爭執的痕跡,初步斷定是自然死亡,但是要等一會兒的尸體檢查了!」再次確認過現場之後,站起身拍了拍手,「我得跟車去火葬場解剖尸體了,你在現場等我消息還是和我去解剖現場?」
「我去了也沒什麼用,我又不懂!」丁當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小哲趕緊去吧,她要在現場溜達一圈,丁當從外面走到屋子里,痕跡鑒定和物證搜集的人都在現場,正忙碌著……丁當小心翼翼的避開這些人,盯著屋子里的陳設,從剛才和小哲的幾句對話里,丁當知道這個張堯是一個保安,晚上是要去值班的……丁當皺了皺眉頭,想起自己剛才忘了問死者的死亡時間,又拿出手機給小哲打了一個電話。
小哲接起電話問,「怎麼?後悔了,想和我們去火葬場了?」
「我想問問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丁當問道。
「我們發現死者的時候尸體非常僵硬,再加上尸斑的情況,初步判斷是死後二十四小時。」小哲說著,拿著手機的丁當就走到了死者的臥室,左右環顧了一圈,然後問道,「你們抵達現場的時候,現場的溫度是多少?」
「二十七度!」小哲說道。
「這麼熱……」丁當盯著窗簾看了一眼,然後又盯著床上的被褥,走過去拿起那床被子仔細的捏了捏然後又放下去,從臥室里出來了,「張堯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警局吧?」小哲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丁當說罷掛掉了電話,從臥室又走了出來,仔細的看著這間不算太大的出租屋。客廳和餐廳是合二為一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廢舊的報紙和雜志,沙發上也堆放著衣物,看起來這個張堯和他的妻子胡芬不是什麼利索的愛干淨的人,丁當蹲在茶幾上,想看看他們都看的是什麼報紙,結果發現大部分都是外面發的保健品的小廣告,內容都是男性生殖方面的。丁當檢查到這里,轉過身問在場的同事,「死者有孩子嗎?」。
「沒有!」同事回答她。
丁當又問道,「結婚多長時間了?」
「可能有幾年了,夫妻之間特別恩愛,剛才來的路上我們也問過小區的保安了,小區的保安說兩口子特別恩愛,這兩年不想要孩子……」同事回答道,他們因為來的比較早,先對現場的情況了解了一些,丁當點了點頭,捏著這冊子轉身看著對面的電視櫃,電視櫃下面放著各種藥酒,黃澄澄的液體里面泡著各種各樣看不清的藥材。丁當走過去,仔細的看了看這些藥材,因為實在是不認得,就拍著照記錄在手機上,打算回去查一查。
她又站起身,朝著書櫃的陽台的方向走過去,這里有一個很小的書櫃,除了放著基本做飯做菜的書之外,就是保健類型的書,大部分相關的也是生殖方面的……看來這兩個人不是不想要孩子,是根本就要不上孩子。丁當「嘖嘖」了兩聲,從這卷書里發現了一個特別眼熟的作品,一本黑色封面的推理小說,她把這本書拿起來,作者的名字赫然寫著「迷失夜」,丁當覺得頭皮發麻,這個案子怎麼可能會和上一個案子串起來的?這個人和羅偉銘之間也會有什麼關系嗎?
羅偉銘兼職治療不孕不育?
丁當被自己的想象力折服了,掩嘴笑了出來,站起身給小哲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兒你檢查尸體的時候要特別注意,盡量找到謀殺的證據!」
「謀殺?」小哲驚嘆了一聲,「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事件啊!」
「我發現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我現在回去警局審問這個張堯,盡量讓他同意對尸體進行解剖,要是他不同意的話……」丁當頓了頓,叮囑小哲,「就只能靠你發現證據來懷疑這是案件不是事件了!」
案件和事件是用來區分對謀殺和其他死亡案件的區分,如果是事件就無需立案,案件則不同。一開始小哲和警局的同事對現場進行了勘察,都覺得這個案子沒有什麼疑點,丁當剛剛進來听小哲那麼說的時候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直到小哲描述死者死亡的時候的狀態,無論如何,穿戴整齊,蓋著棉被這有點不合常理吧?死者的家還是一個暖氣非常熱的地方,氣溫高達27度,不開窗戶再蓋著棉被,這是中暑死亡吧?
丁當先離開了現場,急匆匆的打車回了警局,一進去就問今晚值班的人,「張堯在什麼地方?」
「誰是張堯?」值班的人一臉迷茫的看著丁當。
「就是那個報案說自己的妻子在家中死亡的男人……」丁當說罷,值班的人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啊……你說那個男的啊,正在審訊室哭呢,說兩句話就嚎啕大哭的,听說和妻子特別恩愛,出門去上了個班回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是怪難為他的!」
「還在審訊室嗎?」。丁當確認道。
「在啊……本來幾分鐘就能做完的事情,花了幾個小時了,幾乎問不出什麼,一個大男人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值班的人打了一個哈欠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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