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策 一百一十四章 撞破陰謀,拿秘密做交易!

作者 ︰ 真愛未涼

「不……」杜若卿看著北王爺的舉動,心中糾結萬千,她絲毫不懷疑北王爺所說的話,若是從自己口中得不到他想要的真相,那麼,他定會下狠手,要了穆兒的命!

一邊是他的安穩榮華,一邊是他的性命,孰輕孰重,不管是誰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你可想清楚了?」北王爺一心想著追尋這事情的真相,此刻,耐心更是要用完了。

一張臉,猙獰難看,手中抵著北穆脖子的鑰匙,似杜若卿再不回答,他自己也是會控制不住,狠狠的刺進北穆的咽喉。

「王爺,我說……我說……」杜若卿看著北王爺凶狠的模樣,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當年,我是非完璧之身,我本以為葉曦會娶我,可誰料到……呵,他竟听了他母親的話,和安陽王府結了親……」

杜若卿說著,目光緩緩轉向葉曦,當年心中的痛恨,似也在那一刻重新浮現了出來,清晰異常,一如當年,「好,他和安陽王府結親,沒關系,我屈身做一個妾也行,可是,他這入贅的女婿,不允許有妾室,呵……我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你們可知道,我那時的絕望?」

杜若卿幾乎是叫囂著吼了出來,猶如一個張狂的野獸,在對自己當年的過往,發出凌厲的嘶吼與宣泄,葉曦承受著那指責,一張臉,也是變得分外難看。

「我……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似被杜若卿的吼叫怔了一怔,葉曦目光閃了閃,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杜若卿的輕笑聲打斷。

「你不知道?就算是你知道,你又會如何?」杜若卿冷聲嘲諷,「你為著安陽王府的家業而去,你心心念念的是你的榮華富貴,你若是知道我懷了身孕,那個時候,只怕連我們當年的情誼,以及我肚中的孩兒的性命都會不顧,你剛和安陽王府結親,怎麼允許有威脅到你事情存在?」

一陣指責,葉曦的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安九听在耳里,心中輕笑,這杜若卿當真是聰明的,就算是先前陷入葉曦編織的愛情之中,以身相許,最後清醒過來,也知道,這葉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為了榮華富貴,能將自己妻子謀害了的人,能將別人的家產佔為己有的人,這樣的人,只怕那心都是黑的吧!

「我擔心我肚中的孩子生下來成為私生子,一輩子受人指指點點,可我卻下不了狠心,將他給扼殺了,幸虧,我的父親,為我尋了門親,幾天幾夜,我終于在看到她的時候,想到了辦法,她的身形和我相似,我可以利用她,來蒙混過關,只要過了第一晚,那麼,我的難題也就解了!」杜若卿說到此,眼里也生出一絲希冀之光。

「所以,你便讓她成為你的陪嫁丫鬟,故意安排她在你進府的第一晚,假扮你?」北王爺口中喃喃,腦海中依稀記起了些什麼,越發的相信這個可能。

杜若卿身體微怔,迎上北王爺的目光,心中禁不住微微一顫,「王爺,我是不得已的,若是讓你知道,我非完璧之身,那麼,別說我以後在北王府的日子難過,就連我父親他們……也怕會因為此事遭到追究,而我那注定必須要‘早產’的兒子,他的身世定也會成為你的懷疑,我是不得已的,我必須這樣,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杜若卿口中不斷的喃喃,那閃爍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似乎是在告訴她自己,那個時候,她的做法沒有錯,錯就錯在……杜若卿目光看向安九,這件事情,她本來隱藏得很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經成了北王府中最有權勢的女人,可這一切……都被安九毀了!

她是故意的,落進下石,對……突然,她好似想到什麼,目光更是閃了閃,王爺是怎麼會到這里來的?

杜若卿看了一眼夏侯音,以王爺的心思,該是在看到皇陵所放的信號彈之後,迫不及待的帶著夏侯音回北王府,怎麼卻來了大理寺?

腦中思索著,這一切,太巧了,可就是因為太巧,她不認為這當真是巧合。

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那人……杜若卿目光緊鎖著安九,瞧見安九嘴角淺淺勾起的笑意,杜若卿心中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是安九,這一切,都是安九的算計!

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杜若卿咬著牙,眼神狠辣,似要將安九碎尸萬段一般。

安九感受著她的視線,卻是不以為意,這個時候的杜若卿,猶如一只被關在籠子里,被剪去了利爪的老虎,縱然是再猙獰嚇人,她也無法動她分毫。

反倒是她自己,此刻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你不得已?那丫鬟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北王爺厲聲喝道,拉回杜若卿的神思,這件事情,其中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追究。

杜若卿左右已經承認了這許多事情,還有些事情,她也便不需要撇清了,再說了,她也是知道,這許多事情,她就算是不承認,王爺也會去懷疑,他已經認定了她的惡毒,不是嗎?

杜若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人算不如天算,我讓她頂替一晚,可我卻沒有料到,她竟然在那一晚之後,有了身孕,呵,我肚中的,是個私生子,而她肚中的,是王爺的種,那丫頭,在得知她自己懷孕之後,越來越不安分,甚至,和我吵著要讓我說服老爺,收了她為妾室……呵,這如何使得?她甚至威脅,若是我不按照她所說的做,她就告訴王爺,我的秘密,還有那一晚的那個人是她的事情。我怎能讓她有機會?她若是當真這樣做了,那麼,我的一切就都毀了,包括我的肚中幾個月的孩子!」

杜若卿頓了頓,笑得更是瘋狂,「我給她珠寶,給她王爺給我的賞賜,就連這些也收買不了她,我擔心著,遲早有一天,這個女人為了她肚中的孩子,會供出一切,我太知道,一個母親為孩子的心思了,她必定不會讓她肚中的孩子,背負一個私生子的身份,所以,她成了我的威脅,那一日,我讓她陪我去後院走走,我假裝掉了東西在井邊,讓她去尋,哼,她雖不情願,可還是去找了,她太過對我放松警惕,我趁著她在井邊找,我一推,便將她推了下去,那一刻,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再知道我的秘密,這件事情不會再成為我的威脅。」

可是,她卻沒有料到,會出現安九這麼一個人,僅僅是憑著那王府老人的幾句話,就將這一切牽連到了一起。

「你……你這毒婦,竟然……竟然害死我的孩子……而這北穆……」北王爺怒聲喝道,因為憤怒,面容猙獰可怖,咬牙切齒,「毒婦……毒婦!」

說話之間,北王爺抓著鑰匙的手,更是緊緊捏著,青筋暴跳,杜若卿看著他的舉動,更是防備了起來,忙的撲上去,抓著他握著鑰匙的手,「王爺,這都是我的錯,和穆兒沒有關系……你要撒氣,一切都發泄在我的身上,王爺,我求你,不要傷害穆兒,不要……」

被壓在地上的北穆,看著自己的母親,他雖然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卻是不知道,母妃曾經做了這樣的事情。

若非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他們,饒是他也會覺得這個女人的殘忍。

北王爺憤怒的將杜若卿推開,「不要傷害他?呵……就在這之前,本王還想著,將這王位傳給北穆,我便帶著音兒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呵……可是……你這女人,這些年,不斷的排除異己,你的心里,怕早就是在想著讓你的兒子來繼承北王府的一切,對不對?」

杜若卿被說中了心思,目光閃了閃,北王爺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不需要她回答,自己的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

「哈……哈哈……可笑,當真是可笑!」北王爺淒聲大笑著,那笑聲在房間里回蕩,听在人的耳里,更是透了幾分陰森。

他想著將北王爺之位傳給北穆,傳給別人的兒子,好笑,自己那日在馬車之上,對杜若卿這女人說出自己打算之時,她的心里,怕是在嘲笑著自己的吧!

連自己的兒子都分辨不出來,他糊涂,當真是好糊涂!

杜若卿看著北王爺笑容之間的瘋狂,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心中更是有不好的預感在凝聚著,小心翼翼的看著北王爺,慢慢的朝著北穆的方向靠近。

終于,杜若卿到了一定的距離,看準了時機,朝著那狂笑著的男人狠狠撲過去,你力道,饒是北王爺也猝不及防,情勢突然逆轉,原本壓在北穆身上,鉗制住北穆的北王爺,卻是被杜若卿壓在了身下。

北王爺猛然回過神來,杜若卿已經抓住了他拿著鑰匙的手,欲搶奪。

杜若卿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這北王爺傷她的兒子分毫,北王爺本就因為方才杜若卿所承認的這些事情,心中憤怒不堪,此刻,這杜若卿更是對他如此無禮。

「怎麼?你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情,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北王爺咬牙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和杜若卿糾纏在一起,這個女人,當真是可惡,今日,他听也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可是,前段時間,那一場大病,讓身體本就不健壯的他,更是虛弱了許多。

杜若卿也是絲毫不想讓,殺了他?杜若卿身體一怔,若殺了他能保住她的穆兒,她殺了他又何妨?

杜若卿咬著牙,左右王爺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是不會放過他們母子的,此刻,就算是你死我活,她也要拼死一搏。

安九和夏侯音在鐵欄外,看著這夫妻二人的反目成仇,嘴角皆是勾起一抹諷刺,而牢房里的北穆,早就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似乎面對眼前這兩人的爭斗,無心去插手。

葉曦也是愣了,看著這一幕,他知道,他的一切希冀全數都落空了,心中的失望,將他徹底籠罩,甚至對北穆,杜若卿,連這北王爺,都是憎恨。

「毀了……毀了!」葉曦口中喃喃,雙眼空洞無神。

牢房里,氣氛詭異至極,雖然北王爺體力虛乏,可杜若卿終歸是個女人,幾次周旋之下,就已經落了下風,滿身狼狽的杜若卿更是慌了,听見葉曦的聲音,忙道,「葉曦,你快幫忙,快幫忙啊,縱然不是為了我,你也為你的兒子想想,北穆他是你的兒子!」

這話,听在葉曦的耳中,似將他驚醒了些,可是,他卻只是淡淡一笑,冷哼一聲,「我的兒子?他如今,自己的前程都難保,又如何能帶給我我想要的?兒子?兒子又如何?」

杜若卿心中更是盛怒,他沒有想到,這葉曦竟然這麼冷血無情,這反應,卻是在安九的預料之中。

葉曦的眼里,就只有他的榮華富貴,就只有誰能成為他利用的人,哪里有什麼親情兒子可言?

許是這一愣神,杜若卿更是落了下風,葉曦的話,更是讓北王爺心中氣憤,心一橫,手一用力,手中的鑰匙,便劃過杜若卿的臉。

「啊……」痛呼聲在牢房里響起,疼痛襲來,杜若卿眼前一片鮮紅閃過之後,全是黑暗。

「我的眼楮……我的眼楮……」杜若卿渾身失了力氣,這一幕,落入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一驚,滿臉的鮮血,觸目驚心。

北王爺也是愣了,可想著這個女人做過的這些事情,打心里生不出絲毫同情,索性丟開手中的鑰匙,冷聲道,「本王要休了你,你,還有你的兒子,從今日起,和我北王府沒有絲毫關系。」

杜若卿心中咯 一下,甚至顧不得眼前的黑暗和痛,立即摩挲著,觸踫到一雙腿,猛地將那腿抱住,「王爺,你休了我可以,可是穆兒……你別趕他走,他好歹也給你做了二十年的兒子,求求你,你不能這麼絕情!」

杜若卿苦苦求饒,她知道,刺殺皇上的事情敗露,那便意味著,王爺他也是被牽扯進了這件事情當中,杜若卿腦中快速的轉動著,只要穆兒還在北王府,那也可以是安生的日子,不是嗎?

北王爺卻是一甩衣袖,冷哼一聲,大步走出了牢房。

「王爺……王爺……」杜若卿依舊不甘心。

「母妃,你不要再求了!」北穆厲聲喝道,那雙眼里,情緒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已經是這個局面,就算是保了這條命又如何?」

「不,穆兒,你必須活著,你听見沒有,你必須活著……」杜若卿口中喃喃,那眼楮里流出的鮮血,從臉頰上一滴一滴的掉下來,甚是猙獰恐怖,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看不見的雙眼,似在搜尋著某個方向,急切的喚著,「安九……安九……」

安九蹙眉,更是來了興致,卻是默不作聲,要看看這杜若卿想做什麼。

「穆兒,扶著我,扶著我去找安九……」杜若卿艱難的起身,北穆一臉疑惑,看了一眼牢門外的安九,終究還是沒有拒絕杜若卿的要求,小心翼翼的扶著杜若卿起身,帶著杜若卿,緩緩朝著安九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夏侯音,看著這一切,卻被北王爺抓住了手腕兒,似乎懶得再看杜若卿和北穆一眼,北王爺滿臉嫌惡的想要離開,夏侯音蹙眉,她正看著好戲,卻敵不過北王爺的力道,被北王爺怒氣沖沖的拖著,往外走去。

杜若卿被北穆扶著,在安九的面前停下,杜若卿抬手朝著前方模了模,那手似乎要觸踫到安九,安九眉心一皺,北穆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在她的耳邊道,「安九就在你正前方。」

杜若卿神色之間多了幾分急切,猛地跪在了安九的面前,那雙滿是鮮血的眼,深切的望著安九,急切的道,「安九,我求你,我知道你恨我,我把我的命給你,你想法子,讓北穆安穩的留在北王府,我保證,他以後只會安安分分的做一個王府公子,絕對不會插手任何北王府的事情,你答應我……」

呵,她依舊心心念念的想要保住北穆麼?

「可是,你的命……我可不感興趣!」安九淡淡開口,平靜的語氣,讓杜若卿更是慌了。

「可……可……」杜若卿咬了咬唇,突然好似想到什麼,那張臉上,似又有了希冀之色,「我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我有……」

安九蹙眉,她有她感興趣的東西?

這杜若卿的話,倒是讓她有了幾分興趣,竟是有些想看看,杜若卿的手中,還有什麼籌碼。

可是,安九卻是沉穩不急,不發一語,那沉默讓杜若卿越發的焦急了起來,忙道,「安九,我要和你做交易,你只要答應我,保證讓北穆在北王府永遠都有一席之地,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于北策的秘密……」

北策?

這兩個字讓安九微怔,北策的秘密?

這個字,好似將安九的心,緊緊的牽著,杜若卿看不見,可卻也感受得到安九的氣息,心中一喜,繼續道,「安九,你和北策那麼相愛,你知道,她曾經因為母親的死,有多痛苦麼?許久的一段時間,她在她母親的屋子里關著,若非老王爺將她接出來,他恐怕,要死在那屋子里。」

安九蹙眉,這事情,她知道,可杜若卿所說的秘密,和北策的母親有關麼?

「安九,我可以保證,你若是不和我做這個交易,你必定會後悔,因為……有些事情,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便沒有人知道,你好好考慮一下,你想那些秘密,永遠被埋藏麼?」杜若卿的臉明朗了起來,她知道,牽扯到北策,這安九定會好好斟酌。

安九看著杜若卿臉上的勢在必得,眸光微斂,瞥了一眼北穆,沉吟片刻,終究是開口,「好,我要看看,你口中所說的秘密,到底值不值了!」

「值,絕對是值!」杜若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沾滿鮮血的臉上,越發多了幾分詭異,「北穆,你讓開,安九你過來,有些事情,我只能告訴你一人!」

北穆看了安九一眼,松開了扶著杜若卿的手,後退了好幾步,安九上前幾步,沉聲開口,「好,你可以說了!」

杜若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那詭異的聲音在安九的面前響起,「當年,北策的母親,疾病而死,是在皇宮里,你可知道?」

「我知道!」安九斂眉,這事情,北策說過,就是在花神廟中。

「那你知道,她並非是因為疾病而死的麼?」杜若卿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大了些,那恐怖的眼楮,對著安九,好似在看著她,想象此刻安九臉上的表情一般。

她能夠想象,安九在听聞這個消息之後,會是怎樣的震驚。

「你說什麼?」安九下意識的開口,震驚,她確實是震驚,腦袋中閃過無數的東西,不是疾病而死,突然,她記起了北策那日說過的話。

他的母妃雖然是身上有疾,可無論在哪里,她都會將要隨身帶著,那一次,在她身上,卻是沒有找到藥瓶。

北策說,那不是她母妃的習慣!

莫非這其中,當真有什麼別的隱情?

想到這些,安九眸中的顏色越發的暗了幾分,看著杜若卿,心中若有所思,不過,安九卻沒有急著追問,輕笑一聲,「卿王妃,你是在編故事哄我麼?我可不會上了你的當。」

杜若卿臉上的得意頓時消散,「不,我不是編故事,北策的母親真的不是疾病而死。」

「那你說,她是怎麼死的?我來看看,你說的話,可不可信。」安九眼底一抹精光,緊接著道。

「她本可以活,是我,不,還有另外一人,我奪了她的藥……哈哈……」杜若卿激動的道。

安九眸子一凜,這杜若卿竟是害死北策母親的凶手麼?

還有一人?

「還有一是誰?」安九咬牙,拔高了語調。

杜若卿卻是平靜了下來,空茫的眼,看著安九,「那你決定,答應我的要求了?」

安九眼底一抹不悅劃過,「不說麼?好,那我也有法子,讓你的兒子,和你一般!」

杜若卿神色微怔,慌了起來,沉吟片刻,斂眉道,「那我便告訴你,那個人,我沒有看到過她的臉,就連那一次,那人都是帶著面紗,可我知道,她是宮里的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

杜若卿說著,皺了皺眉,「連上官側妃都听那個人的命令行事,我想那個的身份,該是不簡單的吧!」

「上官側妃?你是說廢太子府上的上官憐?又是她!」安九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身影,雖然很少有接觸,但她卻看得出,那溫柔賢惠的女子,是個聰明的人。

可她卻是沒有料到……想到方才在皇陵……這杜若卿的口中,也出現了上官憐這個名字,呵,看來,這次太子逼宮謀反,怕也不是這麼簡單而已啊!

安九的心中,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好似無形之中,有一雙眼,在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而那人,究竟是敵是友?

安九不確定,但是,如果真的如杜若卿所說,那個人,和北策母親的死有關,那麼,從這一點,就注定是敵人了!

「這個秘密,你可滿意?」杜若卿望著安九,似乎是在等待著她的反應,她越發琢磨不透這個安九了。

安九斂眉,瞥了一眼一旁的北穆,冷聲道,「如你所願,不過,你的命……我要了!」

既然這杜若卿和北策母親的死有關,那麼,她必然不會放過,還有另外一個人……皇宮里的麼?

安九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身影,可是,卻依舊沒有頭緒。

得到安九的承諾,杜若卿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好,太好了,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便是!」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她本就是想用自己的命,來換北穆的安穩,如今,倒也算是得償所願!

死麼?死又如何?

可是……杜若卿望著安九的方向,臉色越發的深沉,「安九,我確實沒有想到,我最後,竟是不得不求你,呵呵……我杜若卿一輩子,皆是算計著別人,踩著一個個的尸骨往上走,坐到了北王妃的位置,可最終,卻敗在了你的手上,哈哈……安沫,你的女兒,你的好女兒……」

杜若卿想到什麼,神色更是哀慟,「我的女兒卻……」

杜若卿空茫的眼神,看著安九,此刻,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沉吟了許久,一陣淒厲的笑聲在牢房中回蕩,饒是外面其他的犯人听了,都禁不住覺得頭皮發麻。

突然,那笑聲停止,就連北穆也沒有反應過來之間,杜若卿緩緩轉了一個角度,雖然前面一片黑暗,可她卻是毫無顧忌沖了上去,那速度,快得讓人無法阻止。

只听得砰地一聲,杜若卿感受到額上傳來一陣劇痛,似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整個身體一陣虛軟襲來。

「母妃……」北穆倏然驚醒,立即上前,扶住從牆壁上滑下的杜若卿,「母妃,你怎麼能……」

安九看著這一幕,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杜若卿卻似無暇理會北穆的關切,只能看得見一片黑暗的雙眼,空茫的尋找著安九的方向,意識渙散之間,口中不停的喃喃,「安九……我的命,給你了,記得你的承諾,北穆……北穆……」

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但卻是一口氣上不來,身子徹底癱軟了下去。

「母妃……」北穆探了探杜若卿的鼻息,臉色更是慘白了下去,「母妃……」

死了麼?安九看著被北穆抱在懷中的杜若卿,眸光微斂,轉過身,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的承諾,我自然會守!」

北穆的安穩生活麼?

杜若卿啊杜若卿,就算是保住了北穆的命,保住了北穆二公子的身份,讓他以後可以衣食無憂,可那又如何?

他的身世,還有今日助太子篡位,密謀刺殺的失敗,會一輩子纏繞著他,讓他一世不得安寧!

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安九的耳邊回蕩著杜若卿方才的話,那個宮里的人……究竟是誰?

安九正思索著,走到大理寺外的安九,正瞧見北王爺被押解著又折返了回來,口中似在叫囂著什麼,安九沒有絲毫意外,看來,該是皇宮里的局面都控制了吧!

安九斂眉,目光不著痕跡的對上一道視線,安九微愣,那絕世女子朝著安九莞爾一笑,美妙的聲音緩緩流瀉而出。

「世子妃,不介意的話,和本宮一同進宮可好?」夏侯音看著安九,臉上的笑容,盡是善意,若非知道她的本來面目,只怕,當真會覺得,這樣嫡女子,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安九牽唇一笑,「容妃娘娘怎麼知道我要進宮?」

夏侯音斂眉,「宮里怕是有好戲,世子妃和本宮一樣,都有看好戲的心思,不是嗎?」。

安九嘴角的笑意越發大了些,這個夏侯音,竟也猜出宮中的事情了麼?

從一開始,她就沒小覷這夏侯音啊!

「世子妃不肯,莫不是怕本宮吃了你不成?」夏侯音輕笑著,那灼灼的目光,緊鎖著安九,似挑釁,又似激將。

安九心中了然,明知道她是激將,她也迎了上去!

「容妃娘娘又不是野獸,怎能吃的了我?」安九挑眉一笑,朝著夏侯音走去,既然有馬車順道將她帶到皇宮去,那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夏侯音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些,看著安九走近,最後上了馬車,寬敞的馬車內,兩個女人並排坐著,空氣中的氣氛,似有一股詭異在彌漫著,一陣沉默,誰也不開口說話。

終于,夏侯音是先按耐不住了,「安九,你知道嗎?我真是羨慕你。」

安九微怔,絲毫也沒有料到,從這夏侯音口中听到這樣的話。

羨慕?

安九心中了然,隱約知道她羨慕自己什麼,安九斂眉,輕輕一笑,「容妃娘娘是皇上的寵妃,如今,又懷有龍嗣,該是這東楚國內,所有人都想羨慕的女人,容妃娘娘怎麼羨慕起安九來了呢?」

「皇上的寵妃?呵,不過是名號好听罷了,還有這肚中的龍嗣……」夏侯音的手輕撫著自己的小月復,「生在皇宮里,本宮倒也不知道,以後他會經歷些什麼,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呢?」

夏侯音說著孩子之時,神色之間,閃過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東西,僅僅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反而是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安九,你說,為什麼你就這麼幸運呢?」夏侯音的目光依舊看著前方,那眼神,多了幾分冷冽,語氣也鍍上了一層平淡。

安九斂眉,腦海中浮現出北策的身影,「幸運麼?」

她是幸運的!

馬車內,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馬車直接進了朱雀門,朝著承輝殿的方向,繞是隔著馬車,馬車內的二人都能夠感受到馬車外的緊張氣氛。

馬車到了承輝殿才停下,安九和夏侯音下了馬車,匆匆進了承輝殿,瞧見承輝殿內的情形,瞬間了然。

一屋子的侍衛,將百里騫和廢後團團圍住,靖豐帝坐在主位上,強撐著那受了傷的身子,一張蒼白的臉上,盡是憤怒。

而被圍住的百里騫以及廢後,看著眼前的情形,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皇上……」夏侯音的聲音倏然響起,泫然欲泣的模樣,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方才在馬車上的她,完全是兩個人一般。

靖豐帝听見她的聲音,顧不得其他,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愛妃,你怎麼樣?你肚中的皇兒怎麼樣?朕听聞北王爺那廝,將你帶走,心急如焚,他可有傷到你?」

靖豐帝的面上難掩關切,打量著夏侯音,想到北王爺,心中便是氣憤交加,這個可惡的北王爺,竟是為了音兒……哼,他靖豐帝的女人,他奪得走麼?

「皇上,臣妾沒事,王爺他說,皇上你死了,臣妾……臣妾好是擔心,皇上,你的傷……」夏侯音瞧見靖豐帝衣裳上染的鮮血,美麗的眉峰更是皺了起來。

「皇上,眼下太子謀亂篡位才是大事,您看……」淑妃看著夏侯音的模樣,心中不悅了,這個狐狸精,不就是仗著那狐媚人的功夫,將皇上迷惑了麼?

自己的兒子,方才可是立了大功,恐怕在皇上的眼里,都不及夏侯音以及她肚中的胎兒重要!

哼,皇兒?還沒生出來,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靖豐帝一愣,猛然回神,夏侯音不著痕跡的瞥了淑妃一眼,眸光微斂,「是啊,皇上,太子篡位……皇上先處理正事吧!」

靖豐帝斂眉,面上怒意浮現,卻也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夏侯音在一旁坐下,這舉動,落入淑妃的眼里,更是激起一陣嫉妒。

可這個時候,她卻是無暇顧及夏侯音,眼下,百里騫和廢後,已經在斷頭台上,她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定要將他們踩得死死的,才能永絕後患!

淑妃目光轉向廢後和百里騫,眸中一抹凌厲之色凝聚。

百里騫站在大殿中央,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還沒有消化過來,腦海中浮現出方才所發生的一切。

他得了玉璽,讓被他控制的侍衛去圍剿百里彥,可他們還沒有出皇宮,百里彥便帶著一大隊的官員走了進來。

當下腦中便閃過一抹疑惑,百里彥這麼快就返宮了麼?

百里騫看了一眼那隊伍之中沒有靖豐帝的身影,這才放心的讓侍衛誅殺百里彥,可是,那些侍衛,卻是一動不動,幾次下令,百里騫慌了,終于是意識到了些微不對勁兒。

直到那些侍衛調轉劍鋒,直指他和母後,知道父皇和北策進了宮殿,他心中才咯 一下,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切似乎都發生得太快,百里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為什麼父皇沒死?那皇陵上空的信號彈,又是怎麼回事?

不僅僅是百里騫不明白,就連廢後,也因為眼前的一切,徹底懵了,可是,她卻來不及去追尋這一切到底為何變成這樣,眼下的一個事實,在她面前,她卻是無法再逃避。

謀亂篡位,那可是死罪!

誅全族的死罪!

廢後想到二十二年前,齊王的謀亂,那後果的慘烈……齊王全族,蕭氏一族,全數被殺,皇上對自己的兄弟,也沒有手下留情,對自己的兒子呢?

廢後看著靖豐帝的怒意,心中越發的不安,皇上從來都不是一個顧念骨肉親情的人,怕也不會顧念騫兒的性命啊!

「皇上……皇上贖罪,這里面,是有誤會,你听臣妾說……」廢後猛地跪在地上,急切的想要辯解。

「好,那你倒是說說,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你們此刻在徽音殿又是做什麼?還有那玉璽……」靖豐帝狠狠的等著百里騫,看著他手中的玉璽,赫然拔高了語調,隨手拿起案桌的硯台,狠狠的朝著百里騫砸去。

那硯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百里騫的膝蓋上,那一吃痛,百里騫本就僵直的身體一軟,赫然跪在了地上。

這一砸,不僅僅是百里騫,廢後的臉色也更是慌了,忙不迭的磕著頭,「皇上,皇上息怒,臣妾和騫兒……來這里是為了……騫兒許久沒有看到皇上了,他想趁著皇上出宮祭天,來皇上常住的地方看看,他這是思念父皇啊!」

「呵,思念父皇,好一個思念父皇!」靖豐帝冷聲一笑。

安九听著這廢後的說辭,心中也禁不住諷刺的一笑,這廢後該是心里抓慌了,連謊言都編不來了呢!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覺得好笑,甚至連廢後自己說出這一切,目光都閃了閃,難掩心虛。

「哼,玉姐姐,看在你曾經是皇後的份兒上,本宮叫你一聲玉姐姐,你如此說來,那百里騫手中的玉璽,也是因為思念皇上,所以拿在把玩,甚至是這宮中的侍衛,也是因為思念皇上,而叫進來的麼?呵,玉姐姐,你就算是找借口,也找一個能說服得了人的不是?」淑妃輕笑一聲,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這廢後,還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安九看著玉皇後慘白慌亂的臉色,突然,什麼東西跳進了腦海,宮里的人……安九心中一顫,杜若卿口中,那宮里的人,會是……曾經的玉皇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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