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申屠夷來了,她就不能再亂動,否則真的很容易受傷!
「哎呦!」再柔軟的地毯也不管用,撞得她後背生疼。
握緊雙手,葉鹿猛地用力想從地毯上彈起來,誰知力氣不夠,彈了一半就又跌了回去。
想了想,葉鹿覺得殺了他絕對能永絕後患。
這絕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事兒,若是不行,她就去把贏顏宰了吧。那樣的話,興許以後就不會再夢見他了。
默默地在心里將贏顏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葉鹿閉了閉眼楮,怎麼才能不再夢見他呢?
今天是高興的一天,因為申屠夷來了,可是贏顏這個王八蛋跑出來干什麼?特意攪和她不開心。
夢見贏顏,實在是很差勁的一件事兒,而且直接影響她的心情。
地上是柔軟的地毯,摔得倒是不疼,葉鹿躺在那兒,一邊冷哼,總算醒過來了。
葉鹿冷哼一聲,再次朝他飛過去一腳。這一腳,沒踢到他,反倒感覺自己的身體翻天覆地,下一刻睜開眼楮,她從軟榻上掉下來了。
揉著被咬的地方,贏顏看向她,笑,「小狗。」
後退一步,葉鹿抹了抹嘴,她的牙差點崩掉,不過咬的這一口著實解氣。
贏顏似乎也是躲不開了,直至她咬的爽了松開了嘴,他也放開了她的手。
接連踩了十幾下,都被他躲過去了,葉鹿更加氣惱,歪頭,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咬住了,便不松口,用盡了力氣。
抬腿去踩他腳,贏顏隨即躲開,葉鹿再踩,贏顏又躲,動作迅速。
一听他笑,葉鹿就不開心了,笑個鬼呀笑,比她力氣大有什麼美的?
自己的兩只手被他抓住,他垂眸看著她,輕笑出聲。
和他糾糾纏纏,但始終敵不過他的力氣,葉鹿被他拽了過去。
葉鹿隨即掙扎,盡管她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掙扎起來還是有些力氣的。
忽然,面前的人又伸手,葉鹿隨即抬手擋住自己的臉,然而,這次他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面前帶。
天上彎月明亮,這里又靜悄悄,說實話,這種地方葉鹿很希望和申屠夷在一起,而不是眼前這個人。
她終于看了過來,贏顏便收回了手,雙手負後,微微垂眸看著她,褐色的眸子滿是笑意。
葉鹿隨即瞪眼,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雙眸如刀似得盯著他,讓他放老實點兒。
驀地,一只手出現在眼前,下一刻,自己的臉就被他揪住了。
翻著眼皮,葉鹿看著四周,就是不看眼前這個人。
葉鹿想走,奈何在這個時候意識做不了主,也根本走不了,更醒不過來。
看著她,贏顏也不說話,只是不眨眼的笑看她,似乎這樣看著她,就很有意思了。
腳落在地上,葉鹿隨即收回,甩了甩頭發,瀟灑猶在。
然而,他似乎知道似得,在葉鹿的腿飛過來的同時,他就偏過了身體,葉鹿一腳就踢空了。
葉鹿翻著眼皮,活動著自己的腿腳,打算他一過來就把他踹飛。
似乎知道她的心情,贏顏的笑容愈深,隨後,他緩步走過來,越來越近。
看著他,葉鹿氣惱又無奈的嘆口氣,蒼天可鑒,她真的不想看見他。
五官俊美,尤其是他還微笑著,恍若春風,讓人不得不對他卸下心防。
那個處在黑暗當中的人更清楚了,他一襲白衫,沒有絲毫的殺傷力,甚至一點稜角都沒有。
黑暗漸漸褪去,天上居然出現了一輪彎月,使得眼前明亮了許多。
可是,這的確不由她,她想醒都醒不過來。
在夢里看見他,葉鹿情願立即就醒過來,不睡了。
對于這種事,葉鹿很不開心,這是她的夢境,他總跑出來干什麼?難不成他真覺得自己很迷人?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少夢見他,所以即便現在他不露臉,她也認得出。
黑暗之中,一個身影若隱若現,盡管有些不清楚,可是根據那身形,葉鹿似乎也差不多知道是誰了。
軟榻上的人伸展了子,換了個方向側躺,繼續酣睡。
最後看了她一眼,申屠夷轉身離開。
葉鹿還在睡,並且因為位置大了,看起來更舒坦了。
看向懷中的人,申屠夷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隨後起身離開了軟榻。
驀地,申屠夷看向房門的方向,一會兒後,一個勁裝護衛出現在門口,盡管什麼都沒說,但顯然申屠夷知道他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任憑如何小心,這些意外總是如影相隨,並且受傷害的都是她。
這並非他所想,更是不想傷害她,可是,卻躲也躲不過。
不禁想起上午她下巴月兌臼的事情,申屠夷幾不可微的嘆氣,他們只要在一起似乎就避免不了這些事情。
微微垂眸看向懷中的人,申屠夷緩緩抬手模了模她的頭,她這個模樣倒是很像一只貓。
傍晚時分,小憩了一會兒的申屠夷睜開了眼楮,懷中的人還在睡,壓得他手臂有些發麻。
太陽西斜,伴隨著秋天涼爽的風,它緩緩的朝著西山而去。
申屠夷薄唇微抿,一動不動的摟著她,不過片刻,她呼吸均勻,真的睡著了。
「我睡一下,別走啊。」有些困倦,葉鹿悶悶的說著,然後便沒了音。
懷中的人柔軟貼合,申屠夷摟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
即便此時天塌地陷,葉鹿也不會害怕。
盡管他的身體很硬,可是很舒服,安全感爆棚。
枕在申屠夷的手臂上,葉鹿緊緊地依靠著他,鼻息間盡是他身上的味道,好聞的不得了。
狹窄的軟榻,平時一個人躺在上面正好,如今兩個人相擁著擠在上面,他們倆看起來恍若粘在了一起。
嬉鬧了一陣兒,葉鹿沒佔到一點便宜,筋疲力盡,最後告饒不跟他鬧了。
葉鹿笑眯眯,他這裝正經的樣子實在好笑。
「閉嘴。」看著她,申屠夷眸中隱隱笑意,他做得,可是卻不許她說。
葉鹿微微皺眉看著他,「申屠城主,在沒外人的時候你能別這麼流氓麼?有人的時候你冰清玉潔的,好像我特別急不可耐。這會兒沒人了,你簡直色欲燻心。」
抬手摟住身上的人,申屠夷眸色幽暗,手順著她的後腰滑動,上移了幾寸又開始下滑,一直滑到她的臀際。
「想笑就笑唄,我又不笑話你。」抬手捧住他的臉,葉鹿起身將他壓倒在軟榻上。
抬手,申屠夷捏了捏她的臉,「乖。」
葉鹿笑,歪頭看著他,「少了申屠城主啊。」一字一句,既然他喜歡听,她就說給他听。
申屠夷顯然也很愛听,脊背挺直,任憑身邊的人歪在自己身上,「少了誰?」明知故問。
「盡管這里一切都好,但是唯獨有一個缺點,就是少一個人。」旋身,葉鹿坐在他身邊,這情話說的分外好听。
看著她,申屠夷薄唇微抿,一邊走至窗邊的軟榻上坐下,這軟榻柔軟無比,很是舒服。
「還成吧?鑒于我本領高超,現在在太子府,地位不一般。無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說著,她拎了拎自己的裙子,示意這料子也非凡。
如同在樓下似得,申屠夷進來後先環視一圈,每個擺設都很安全,他較為滿意。
二樓的走廊地毯很厚,走在上面絲毫無聲,葉鹿牽著申屠夷徑直的進入自己的房間。
上次她從樓梯上滑下來,直至現在他對這樓梯都沒有任何好感,若是可行,到時他要將城主府改建一番。
「知道了,瞧瞧你,好像工匠似得。來,上樓。」拽著他往樓上走,樓梯上鋪著防滑的地毯,走在上面,申屠夷較為滿意。
「嗯,不過你仍舊要小心才是。」申屠夷看了一眼大廳中的圓桌,盡管沒有銳角,可是這也是實木的,撞在上面也很疼。
葉鹿紅唇彎彎,「殿下可是都按照你的囑咐派人布置的,申屠城主可還滿意?」無論是從麥棠那兒還是申屠夷這兒來說,龍治都對她照顧有加。
自走進院子開始,申屠夷便四處查看,走進小樓,他又環顧了一圈,似乎較為滿意。
龍治出府了,自然麥棠也不在,葉鹿直接帶著申屠夷回了她的住處。
離開茶樓,倆人順著人少的街道前行,最後坐上了在巷子里等著葉鹿的馬車,返回了太子府。
「走吧。」點點頭,葉鹿同意,反正調查的事情她是做不來的。
「既然如此,那麼就早早的轉告太子。不管結果如何,由他自己去調查吧。」申屠夷抓住她的手不放開,免得她再搗亂。
不過,她也只是手剛剛捏住而已,然後就被申屠夷拽下來了。
「此時不得意更待何時呀?」葉鹿捏住他的臉,想為自己的臉報仇。
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下,「夸你幾句就開始得意。」
葉鹿聳聳肩,「我的長進多著呢,你現在才看到九牛一毛。放心吧,你會有機會見識的。」拍拍他的肩膀,葉鹿語重心長。
「半年不見,這腦袋瓜倒是聰明了不少。」盡管還是那沒什麼溫度的語氣,可是申屠夷的確是在夸贊她。
「唉,反正我的感覺僅限于此,這些事兒就得交給太子殿下去調查了。」是不是真的如此,就得看龍治的了。
「眼下在帝都的確他可以與太子一較高下。」端王就是因為作風端正,孝順有加,才被封為端王。他看起來,是最沒有爭位之心的。
眉眼彎彎,葉鹿接著道︰「這個女人現在做這些,應該是有人指使的,很可能就是某個盼著老皇帝趕緊死的人。有這個想法的人,應該不少,喏,我眼前就是一個。還有太子殿下,但不是他,我可以確定。也不可能是龍昭,他現在就指望著老皇帝把他重新推上太子之位呢。想來想去,那些對皇位覬覦的人都有可能。但我現在想想,倒是有個人的可能性更大,就是那唯一一個生母掌控整個後宮的端王。」他的生母,就是剛剛在後宮見到的那個貴妃。盡管她是去找麻煩的,可是也可能那就是一場戲呀。
「說。」看著她,申屠夷顯然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葉鹿抿嘴笑,隨後道︰「老皇帝呢,現在已經不足畏懼了,反倒我覺得這個從赤璃而來的女人有很多問題。你說赤璃一個海中小國,他千里迢迢送來一個女人,還給老皇帝煉外丹吃,就算吃死了老皇帝他們能得到什麼呀?那麼遠,他們想舉兵過來都得迷路。所以,這就有了第二種可能。」說著,她豎起兩根手指來,一副已通曉一切的模樣。
「都說一遍。」再次拍了拍她的**,申屠夷眸色微暗,然後手便停在了那里,沒有拿開。
「很多呀,你想听哪個?」歪頭看著他,手卻撫模著他的下頜,有胡渣,扎手。
「你今日在宮中,可查出了什麼?」任她的手在自己的脖頸臉上亂動,申屠夷低聲道。
「放心吧,他若知道有危險,也就不會走這一趟了。先等著吧,他去不要緊,你要追去才危險。你只要出現,估模著所有人都會感覺到你的到來。」那才危險呢。
「那許先生此行未必安全。」他有道行,可赤璃也有,沒準兒遍地都是。
「所以,我覺得或許在赤璃還有衣家的人,否則他干嘛千里迢迢的往那兒跑,直接去找衣築,尋機會殺了他就成了。宮中那個女人也是赤璃送來的,有些本領,居然還會煉外丹,所以我覺得,興許在赤璃有很多我的同行。」想想,就不簡單呀。
神杵衣蒙的來歷的確成迷,沒想到他來自赤璃,這個地方申屠夷了解的也不多,只知是個海中小國罷了。
「依你所說,許先生是去了赤璃。衣蒙來自赤璃,他走這一趟,大概與復仇有關。」說起正事兒,申屠夷微微皺眉,倒是沒想到這其中有這麼多因由。
自我感覺如此良好,申屠夷也的確都得一一接受,別想讓她改了。
「你不喜歡也沒辦法,就這樣。」抓住他的手解救自己的臉,葉鹿洋洋得意。甭管她什麼樣子,很顯然申屠城主都得接受。
「如何表現好沒看出來,倒是臉皮愈發厚了。」捏住她的臉蛋兒,扯。
「我表現很好,特別好。」她簡直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典範。
「看你表現。」視線在她的臉上游移,他這種眼神兒與撫模無異,讓人不禁心頭癢癢。
似乎這才滿意,退離他,葉鹿抬手擦掉他唇上自己的口水,一邊笑道︰「多陪我幾天是多少天?一天還是一百天?」
「好疼。」不滿,葉鹿歪頭湊近他,張口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廢話連篇。」落在她後腰的手下滑,一直滑到她的**上,拍,拍的葉鹿皺眉。
「說的好像我以前不安分似得?你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不安分了?」抬起頭,葉鹿盯著眼前的人,距離這麼近,看得到他眼楮里的自己。
撫模著她的後脊,申屠夷的眸子染上若有似無的笑意,「鑒于你這些日子特別安分,我這次便多陪你幾天。」
「你說呢?」簡直廢話嘛。
薄唇微抿,申屠夷摟著她,淡淡道︰「想我了?」
這麼長時間沒見,她此時感覺自己好像熬了好幾年似得。
「你身上好舒服,不要跟我說咱倆黏在一起會發生意外,反正從現在開始你不許離開我。」摟住他的頸項,葉鹿怎麼也不放手。
他的心跳听得清楚,剛剛還很急,隨後便緩緩的歸于平靜了。沉穩,就像他的人,無論何時都沉穩的如同磐石。
摟住她,申屠夷的下頜若有似無的蹭著她的額頭,「好。」
「唉,下次你溫柔些,我的下巴可受不了了。」腦袋一歪靠在申屠夷的肩膀上,要是哪一天她的下巴掉了再也回不去了,那可慘了。
申屠夷看著她,罩在她後頸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著,似在安慰。
「哎呀,好酸,好疼。」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葉鹿皺著眉頭,委屈都寫在臉上了。
「別動。」沉聲告誡,隨著他話音落下,他的手便一托,葉鹿的下巴立即回歸原位。
他這麼一踫,疼的葉鹿受不了,嘴里發出不成調的呼聲。
深吸口氣,申屠夷抬手罩住她的後頸,一手托上她的下巴。
紅唇微腫,雙眸蒙了一層水霧,看著眼前的人,她說不了話了。
不過,眼下受到關注的不是申屠夷的神色,而是葉鹿那合不上的嘴。
唇舌撤離她,申屠夷不知何時侵襲上她胸口的手也移開了,雙眸微微赤紅,額角青筋浮凸,誠如葉鹿所說,他這個模樣看起來的確有些駭人。
驀地,葉鹿只覺得兩側頜骨一酸,隨後申屠夷的進攻便停下了。
葉鹿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全身無力,任憑他為之。
反而,出入胸肺的空氣都是申屠夷給她的,隨著他的進攻,一些空氣劃入胸腔,解決了她胸肺的窒息感。
吻,鋪天蓋地,葉鹿此時此刻才發覺自己的鼻子其實不是用來呼吸的,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呼吸這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