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鳴的想法真的讓司徒少南感到不解,孩子現在不過才是胎兒,怎麼會自己選名字。
只見金一鳴拿著彩超單子,在看到上面兩個小小的影像的時候,拿著彩超單子的指尖微微顫抖著。
然後把彩超單子放平到桌子上,又從抽屜來找出一張白紙,細心的用手撕出兩個小小的紙片,然後在紙片上寫上了金寶,金豆兩個名字。
看到這里,司徒少南便知曉他的意思,笑道︰「這樣可以嗎?紙片從高出飄下來,能落到孩子的影上嗎?」。
金一鳴看著她微微一笑,「看著吧。」
此時房間的氣氛如此溫馨愜意,新為人父人母為孩子起名字的喜悅包圍著他們。
此時歲月靜好,似乎所有的磨難都不曾存在。他們也不用去面對那些痛苦的選擇。
寫好了,金一鳴攤開手把紙片遞到司徒少南的面前,「你來。」
司徒少南看著他淨白的手掌里白色的紙片,上面是金一鳴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跡,就像他的人,瀟灑恣意。
司徒少南沒有伸手拿紙片,而是把自己的手也攤開,五指並攏,手掌朝下,覆上了金一鳴的手掌,「一起。」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淡淡清冷,一起,在一起,人世間最美的情話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朝朝朝暮暮看盡人世繁華。
二人雙手微微抬起,在距離彩超單子有一段距離後便停下,然後四目相互凝視著彼此。
二人相視一笑。
手微微一松,兩個寫有名字的紙片便打著旋落向來兩個孩子的彩超影響。
最終,金寶這個名字落到了右邊的胎兒身上,而金豆這個名字則落到了左側胎兒的身上。
至此,金寶金豆的便誕生了。
司徒少南開心的撫模著小月復,感覺孩子的胎位,她笑容滿面的笑道︰「你是金寶,你是金豆,你們是爸爸媽媽的小豆寶,爸爸媽媽好愛好愛你們,知道嗎,真的好愛好愛你們」
司徒少南說著說著便覺得喉嚨越來越緊,哽咽的漸漸失語般的低泣了起來。
看著如此脆弱的司徒少南,金一鳴心疼極力,伸手再次將她摟進懷里。
剛才他們刻意忽略的無奈又抓撓著他們的心。
「簽字吧。」
司徒少南的聲音帶著哽咽後的顫抖和黯啞。
該簽字了,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就沒有猶豫下去的時間了。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金一鳴輕輕吻了吻司徒少南的眉心。
拿過剛才為金豆金寶寫名字的那支筆,只是此時對于他們來說這已經不是筆了,而是一把鋒利的刀,將決定金豆金寶兩個孩子其中第一個的命運。
這就是命運的無奈,總是在你剛剛感受到幸福的時候,給你一個措手不及的磨難讓你去承受。
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知道懷了雙胞胎的喜悅,如果這兩個孩子是一個一個來,而不是一起來,那麼結局自然是不同的。
金一鳴此時握著筆的手依舊帶著一絲顫抖,本來簽字這種事,都是一氣呵成,就像之前他寫金豆金寶名字的時候,是那樣的行雲流水。
可是此時他卻像個剛學會握筆的一年級小學生,筆尖僵硬中帶著顫抖。
金一鳴三個字,寫了二十幾年,開始學會寫名字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艱難,可是此時,一個金字,就好像費勁了所有的力氣,手心都沁滿了汗水,就連身上仿佛都被汗水浸透了一般。
而司徒少南的視線一直看著金一鳴簽字的手,看到他的僵硬,他的顫抖,睫毛輕顫,上面掛著一滴清淚隨著她的動作滴下,低落到了金一鳴好不容易寫好的金字上,黑色的字跡瞬間被暈染。
金一鳴抬頭看向司徒少南,而司徒少南亦是眉心一蹙。
難道是孩子不想被放棄?
這個幼稚的想法讓金一鳴二人心頭一顫。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老師剛給我來了電話,說是或許不用舍一保二了。」
就在二人怔愣之際,唐醫生忽然沖進病房,激動的說到。
唐醫生突然的闖入,讓司徒少南和金一鳴更是茫然不解。
就像兩尊雕像定定的看著唐醫生,而剛才唐醫生的話已經讓他們辨不清今夕是何夕,只覺得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唐醫生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暗自懊惱,自己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一時間高興的有些不淡定了,「那個,是這樣的,剛才我終于聯系上了我的老師,和她把你們的情況說了一下,她說她會盡快過來,或許孩子可以都保住,不用舍一保二了。」
司徒少南和金一鳴對視一眼,他們此刻都知道彼此已經心如雷鼓了,似乎要跳出來一樣。
「唐醫生,你,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嗎?」。
司徒少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金一鳴,我是不是听錯了,唐醫說孩子都能保住,不用,不用」
金一鳴也是震驚的無以復加,痴痴的說,「好像,好想是這麼回事。」一時間,這個好消息驚動了所有人,一時間喜悅沖淡了之前的愁雲慘淡。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可是司徒少南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經常詢問金一鳴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會不會是她出現幻听了。
這樣的司徒少南有些孩子氣,倒是讓金一鳴看到了她的另一方面,這樣的她才讓他覺得真實。
第四天的時候,以為鶴發童顏的老者出現在了司徒少南的病房,這就是唐醫生的老師,婦科街的泰斗級教授,已經退休在家好些年,這次唐醫生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聯系上了老師。
經過唐醫生和老師還有一些這方面的專家,一起制定出了一套治療方案。
盡最大的努力保住司徒少南的孩子。
就這樣,司徒少南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治療,雖然還會有一些不適,但隨著治療的進程,孩子還是安穩的在成長。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也都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危險還是如影隨形,讓人無法真正的安下心,除非等到孩子安然出生,才能徹底放下心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