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請賜教。」
恭朗是一名青階五級的斗士,說實在的,雲邪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打贏這個人。
恭朗不同于之前的風無常,他沉穩而內斂,而且打斗的經驗也是極為豐富,如果按照對于風無常的方式來對付,那麼只會讓自己陷入一種不妙的境界。
恭朗表面上一直都帶著笑意,兩人默契地周旋,但是都不是激烈的打斗,在下面的人一個個都屏住呼吸,整個場地壓抑又興奮。
雲邪身法靈活詭異,身上沒有絲毫斗氣的痕跡,但是那不斷流轉著的精神力給人的感覺也是十分地忌憚。
至于恭朗,那一身不斷流轉的青色斗氣,看似只守不攻,但是一旦發動攻擊,那便是最為尖銳的武器。
石虎坐在下面,一雙眼楮緊緊地跟隨著雲邪,雲邪真正的實力不及她的對手,這一點,他也是看出來了。
「我听聞雲公子是一個快刀斬亂麻的人,怎麼這一次這樣周旋?」恭朗笑眯眯地說道,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急躁,反而是冷靜和平和。
雲邪臉上神色淡淡,回到︰
「累了,休息一下。」
當,坐在下面的人沒有想到雲邪還有這個幽默細胞。
休息一下什麼的都是假話,她在找時機,恭朗也是知道,雲邪在找時機,找一個能夠一舉打破平衡的機會。
所以他的防守更加地密不透風,在他不確定的情況下,不會輕舉妄動。
突然恭朗感到自己眼楮突然模糊了起來,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斗氣立刻附上了雙目,原本模糊的景象已經清晰,但是,面前沒了雲邪的身影!
原本平穩的情緒好似一滴水滴進了一鍋滾燙的油,片刻間便立刻變得沸反盈天。
誰佔了先機,誰打破了僵局,這一局很有可能就是誰贏的。
而他們當初和獅虎佣兵團定下的約定就是一局定輸贏,他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猛的轉身,但是依舊沒有雲邪的身影。
慌亂,徹底的慌亂。
壓制,不斷的壓制。
雲邪身形如電,在一處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秒。
她找到了恭朗的弱點,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他認為他不能輸,他所有的鎮定都來自與他能夠穩壓自己的實力,但是一旦他的這種優勢失去。
那等待他的,必定是方寸大亂!
果然,她沒有出錯,現在的恭朗臉上依舊沉穩,但是那已經有些凌亂的步伐,已經彰顯著他此刻的慌亂。
時機,一閃即逝!
磅礡的精神力如奔雷般襲向恭朗,指尖沉沉的白光已然割上恭朗的脖子。
但是她沒有下手。
死寂,窒息的壓制彌漫在場地上。
一招,竟然只有一招,勝負已分。
恭朗瞪大著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俯視著自己的雲邪,他竟然……竟然就這樣敗了……
什麼高深的斗技都還沒有使用,就連招式都沒有出過,就這樣敗了。
不甘心。
這是恭朗腦子中的第一個反應,只要一步,他就能夠帶領著他的佣兵團沖進前八的名次,甚至還可能問鼎佣兵王的位置。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恭朗呆呆地躺在地上,整個人好似魔障了一般。
雲邪已經收回了他脖子上利刃,在明朗的陽光下,就算帶著面具,她的臉色還是慘白地嚇人。
一挑五,最後還是那麼強大的敵人。
面對恭朗,她必須先運用縝密的心理壓迫和心理暗示將他的壓力不斷地加大,然後是高強度的閃躲,最後一舉調出泥丸宮中所有的精神力,將他徹底擊潰。
這一場,贏地很累。
「等等!」身後傳來急促的叫聲。
雲邪轉過身子,挑眉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恭朗。
「你,耍,詐。」恭朗一字一字地說道,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拳頭上覆著璀璨的青色斗氣。
雲邪神色淡漠,語氣更是浮涼,但是盡管如此,依舊掩飾不住她聲音中的虛弱和月兌力。
坐在下面的石虎已經緊張地站了起來,雲邪此刻動不了手,也沒有動手的力氣,根本抵不住幾乎全盛的恭朗。
「剛剛躺在地上的人,難道不是你?」尖銳而不留情面的反問,事實確實如此。
「呵呵,我還沒認輸。」執念,這是恭朗的執念,除非他再無能力爬起來,否則一定會執行到底。
雲邪懶得和他說話,徑直便要走下擂台,這邊石虎已經快速地來到樓梯下面,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雲邪受到恭朗的傷害。
就在氣氛已經劍拔弩張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飛身來到擂台上,這人約莫五十左右,一雙眼楮炯炯有神,被他直直瞧著人感到頭皮陣陣的發麻,好似能夠被他看透一切一樣!
雲邪平靜地看著他,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
跟她比這個,呵呵,太小兒科了。
「雲公子,既然雙方無法達成一致,那麼老夫建議再來一局,如何?」
雲邪眉頭輕挑,看著這人,自持身份的建議,嗤。
「你是裁判?」
「不是,老夫是……」
「不是裁判,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番話?」雲邪輕飄飄地問道。
中年男人瞬間一噎,臉色漸漸暗了下來。
雲邪堵話的技巧很高,听起來囂張又不是很囂張,有理又不是很有理,反正只會讓人很憋屈,非常非常憋屈。
「爹……」恭朗看著面色不佳的恭宇十分慚愧地叫道。
恭宇三兩步走到雲邪身邊,語氣稍稍有些冷硬︰
「我勸你還是識相地再打一遍,否則……」
否則後面的詞,不用想都知道是極為血腥的。
雲邪看著正在往這邊趕過來的裁判,幽黑的眼中閃過不耐︰
「沒空,滾開!」
招式瞬間就到眼前,雲邪冷哼一聲,不過是要找一個還過得去的理由可以對她動手而已,打一遍,真是不得不打一遍。
一把推開石虎,身子如閃電般地移開。
她站在擂台下,恭宇站在擂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雲邪,雲邪微微眯起眼楮,身體內不斷傳來的虛弱感讓她手腳好似被束縛住了一樣。
不顧一切調動體內僅剩的精神力,雲邪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空間戒指中都是能夠恢復斗氣的丹藥,唯獨沒有恢復精神力的丹藥。
真他媽煩躁。
「我們已經勝了!」石虎狂吼一聲,不顧一切地沖向恭宇,斗氣化成鋒利的刀刃,所過之處在地上劃出深深淺淺的白色紋路。
激烈的踫撞,雙方都沒有得到好處,而且由于恭宇的實力遠勝于石虎,他所受到的傷比石虎輕上了無數倍。
獅虎佣兵團的人飛快地來到石虎旁邊,石虎猛地吐出一口血,只是眼神依舊凶猛如野獸般看著恭宇。
「嗤,一個綠階的小嘍羅也敢對我出手?」蔑視,十分的蔑視,恭宇連眼角都不願意施舍給石虎,只是定定地看著雲邪。
雲邪算了算時間,發現裁判要是能來早就來了,看樣子是不會來了,這樣公然挑釁比賽的規則,哼,這個裁判是收了多大的好處。
她走到石虎的身邊,曲成扶著石虎,低低地叫了雲邪一聲。
「無礙。」雲邪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粒丹藥塞到石虎的嘴里,不管他傷到了什麼地步,她總是能救回來。
「回去。」干完一切後,雲邪對著一行人淡淡地說道。
「不回去!」首先開口的人是一開始便和雲邪有矛盾的六子,他目光堅定地看著雲邪,然後又篤定地補充了一句,「打死都不回去。」
雲邪扶了扶額頭,現在她腦袋痛的很,不想用催眠術。
「六子,扶著團長,我們立刻回去!」曲成明白雲邪的用意,立刻附和道。
她看著一行人離開後,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懨懨懶懶的。
揉了揉眉心,她對著恭氏父子說道︰
「既然這麼想贏,那一場,便算作你們贏好了。」
「不行,既然是來參加比賽的,那自然是要比試方能得出勝負。」恭宇說道。
聞言,雲邪眉頭輕輕蹙起,找茬找得這麼明顯,真是令人頭疼。
一退再退怕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怎麼,你認為你兒子還有命陪我玩第二次嗎?」。雲邪冷冷地問道,身上漸漸滲出陰暗的氣息,殺氣也越來越濃烈。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命呢?」恭宇眼神尖銳地說道。
雲邪實力比他低,再者雲邪現在實力幾乎耗盡,恭宇眼力自然是毒辣無比,看出這一點,幾乎毫無壓力。
「好,我應下了。」轉身回到擂台。
此間除了被雲邪遣離的獅虎佣兵團一行人之外,沒有一個人離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雲邪說一句話,也沒有譴責恭氏父子一句話。
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一群生物。
恭宇拍了拍恭朗的肩膀示意他放輕松,然後「大度」地走下台去,以他這樣的身份和實力,還「不屑」于欺負一個小輩,況且,殺雞焉用牛刀。
「第二次,我一定不會輸。」恭朗沉聲說道,源源不斷的斗氣不斷地從他的丹田中涌出,附在身上,翻滾出令人側目的波浪,空氣好似都已經被這股氣勢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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