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顧解舞被禁足家中,從最開始的不理解變成了認真修煉,只要強到連父母都管不了她,誰改能關住她。
等她被允許出門的時候,白雲城主一家已經離開了。
顧翰則是找上門來,他已然知曉了顧解舞被禁足的理由,想要找她打一場。
顧解舞直接說自己已經是寒玉功第七層了,強到變態,你要和我打,就做好被虐死的準備吧!
顧翰放下擺好的架勢,只說了一句︰「變態!」
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說︰「你說你是怎麼修煉的,怎麼一下子就蹦到第七層去了?」
顧解舞去桌子上倒水喝,最近屋子的水都是冰的,因為……
她練功的時候會放出很多的寒氣,小環每天便是不停的換茶水,到了後來,顧解舞干脆讓她別白費力氣了,冷茶水也挺好喝的。
反正她不怕冷!
顧翰這又想起那天她給的聚氣草,問︰「你是不是找到什麼地方盛產靈草的,所以你每天把靈草當飯吃,才練的那麼厲害!」
顧解舞默,其實他挺佩服顧翰的想象力。
雖然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顧解舞不說話,顧翰當她默認了,便是拉著她往後山去,說是什麼他也要去找靈草,嗑藥磕到爆,要跟上她修行的腳步。
顧解舞不想去,可不去顧翰就問她聚氣草的來歷。
她想說買的,可是這樣品相的聚氣草,說買到就能買到,鬼才信。
說是家里人給的?
廢話,好東西不給她哥顧深留著讓顧解舞偷出來給顧翰這個分家吃?
反正顧解舞在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靈草是怎麼來的情況下,不得已跟著顧翰去了後山,到時候就說隨便在哪里撿到的就好,反正靈草這種東西有時候是踫運氣的,她運氣好,顧翰總不能說她運氣好是騙人的吧!
這個又沒辦法證明。
兩個少男少女不知道的,只是一時興起的逃家游玩,卻是讓他們躲過了一劫。
鹿邑城外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暗紅色,這種暗紅色不是火燒雲,更像是血染成的。
顧解舞站在後山腳下,看著天空發呆。
顧翰回頭拉著她的袖子,說︰「有什麼好看的,還沒你養的鳳凰卵好看。」
顧解舞放下心中的疑惑,跟上了顧翰的腳步。
今日不搞定他,自己可能一直都不會有安生日子過。
從前怎麼沒發現,顧翰那麼煩人。
後山因為是顧家的私人地方,所以沒有名字,倒是山另外一頭的山民們給它娶了一個名字,叫吃人山。
總之有人進去了就不可能活著出來,除非是顧家的人。
所以在鹿邑城中,顧家相當于神話的存在,因為他們是術者,是城池的主人。
而顧解舞,上輩子是沒有獨自一個人或是和誰一起,兩個人就來後山探險的。
饒是多年前的家族狩獵,幾百人一起,顧解舞也覺得很可怕。
這山中盛產鐵羽獅鷲和九毒陰磷蟒,兩種魔獸都跟銅牆鐵壁似得,得用顧家特制的精鋼劍才能射穿它們的羽毛和皮,另外就是家族功法寒玉功凝氣聚成的寒冰劍,還能和它們戰斗一二。
顧翰倒是獨自一個人上來,不是因為藝高人膽大,只是因為無知者無畏。
他走在前面,教顧解舞如何輕輕的踩在松軟的泥土上,不發出聲音迎來鐵羽獅鷲和九毒陰磷蟒。
兩個人蛇形著前行。
走了多時,顧翰問︰「你說在西邊兒找到的,可我常上來,怎麼就沒見長靈草的那片地方,而且你的樣子也不像常上山。」
顧翰看著顧解舞小心翼翼的不然樹枝劃傷自己的衣裳,他問道。
他始終心存疑慮。
顧解舞沒好氣的回答︰「不信就算了,咱們回去,你看天都快黑了。」
轉身就要走。
顧翰拉著他,不打算回去,怎麼也要找到西邊的地方。
顧翰問︰「還有多遠?」
顧解舞隨便說道︰「大概一里地吧!」
顧翰想了想,到了之後回來也不算多晚,反正今晚會有月亮。
紅色的月亮漸漸升上天空,風在林子里呼呼的亂竄,讓樹林里看起來鬼影重重的,她心里莫名的發慌恐懼。
顧翰拉著她的手說︰「你們女孩子就是膽小……」
顧解舞很是不安︰「我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好怕!」
顧解舞此時還不知道,有一種天性叫做骨肉相連。
彼時,鹿邑城中。
數百穿著天藍色同款式衣服的人出現在鹿邑城,他們的衣角上都繡著天機宗的字樣。
這些人都是術者,身量縴長,遠在千里之外的天機宗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無人得知。
而且他們身上殺氣沖天,進入城中便是直接進入了顧家宅邸。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見人就殺。
領頭的是天機宗大弟子——長生。
他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卻已經是綠色尊者後期。
他命令這師兄弟們去四處搜尋顧家人,必要一個活口都不留,而他自己則是帶領著幾個內門弟子,千萬顧氏的藏經閣。
守門老人驟然睜開眼楮,那些人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但是保護藏經閣是他的宿命。
周圍隱藏的護衛也具是出現。
守門老人唯一欣慰的是,藏經閣中東西已經被取走了。
萬幸!
顧氏家族只要有她活著,就夠了。
守門老人活了幾百年,早間突然有感,今日會有大事發生,也是他自己的忌日。
于是今日他故意刺激顧翰,讓他去找顧解舞的麻煩,好在如今二人都在後山之中。
那里素來無人接近,這些人也萬萬想不到,兩只漏網之魚竟是在那凶險之地。
正院之中,柳如是也感應到了天機宗的來人,心想過了十幾年,斷水流終于是忍不住了。
她本身是作為探子嫁入顧家的,可惜她把心給了顧氏。
柳如是立即叫來了兒子,慌忙說道︰「今日我顧家在劫難逃,你帶你妹妹快走!」
顧深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只是他如何能舍下母親︰「您和父親呢?」
柳如是笑道︰「不要管我了,對父親母親而言,你和你妹妹才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