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親王回京,差不多每天鷹隼王府都賓客滿堂。
鷹隼王休息了一下午,已經接受了與順徽帝有了隔閡的現實,依舊是談笑風生。
君禾與洪之晏回府時,人已經很多,不過因為是樺親王的宴會,所以年輕人並不多,主要是之前的老朋友。
「走吧,過去幫王爺擋酒。」她听見有雪影的聲音。
「擋酒?他很能喝的。」君梧不以為然。
「王爺最近身體不好,我們過去,。」雪影說。
君梧皺了皺眉,還是順從的同雪影一起走了。
君禾四下看看,卻沒有看到靈兮,心里對她的戒備又多了幾分。
管家高遠正親自指揮著丫鬟們去上菜。
「高管家,」君禾笑盈盈的招呼他,這個人是花家後人,那麼很可能就是內鬼,「我請來一位朋友,<不過我們不想拘束,等下把飯菜送到偏廳就好。若是玉俊哥哥來了,也請他到偏廳。」
高遠應了一聲,笑得很是慈祥,君禾覺得好笑,看來是個偽裝很好的人,連王爺都騙過了。
她本來想置之不理來報復王爺廢了玉俊武功,可是木蘭城王爺受刑的慘狀讓她已經氣消了,而且她還想從王爺那里多學些東西,所以,這個高遠一定要找機會除去。
洪之晏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四處的文武百官並不能給他壓力。
兩人在偏廳說了幾句話,玉俊便與君鳳和白悠紫一起進來了。
君鳳哪里想到君禾會邀請洪之晏,只在偏廳門口遇見與玉俊。
果然白悠紫見到君禾就皺起了眉頭,再一看她旁邊的洪之晏,頓時臉色一沉。
「我們換個地方吧。」君鳳在她耳邊低聲勸道。
「這難道不是你家里嗎?為什麼要換?!」白悠紫哼了一聲,虧她特地與父親一起來的,還不是看在君鳳拍著胸脯保證不會踫到這個賤,人!
白悠紫說話時已經在洪之晏另一邊坐了下來。
君禾也覺得尷尬,但是她天殺都不怕,何時會怕白悠紫,因此只是當做沒有看到,和玉俊聊著不相干的。
玉俊看了看洪之晏,又看了看白悠紫,他本來就不擅交際,所以也只和君禾說話。
一時吃的都很安靜,君鳳細心的每上一道菜,都要親自為白悠紫布菜,然而洪之晏看在眼里,目光始終是平和而溫潤,讓白悠紫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上菜的丫鬟們都不禁奇怪,少爺小姐不就是不想拘束才來偏廳吃的嗎,怎麼都這麼嚴肅。
洪之晏吃的很慢,白悠紫同他說話,他的回答也禮貌得體。不多時,他放下筷子,準備告辭了。
君禾向玉俊使個眼色,玉俊會意的開口:「時候還不晚,我們出去走走吧。」
洪之晏正要拒絕,白悠紫已經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正好,我也想要逛逛鷹隼王府,蕭公子帶路吧。」
玉俊皺一下眉,不知該怎麼拒絕,于是點點頭。
君鳳和君禾對視一眼,都準備起身。
「郡主好像還沒有動過筷子,有蕭公子和君鳳陪著,你不必擔心。」白悠紫說。
「你們玩的開心。」君禾說,她不怕白悠紫,不過也不想自找麻煩。
暮色漸深,鷹隼王府的後花園也十分雅致,白悠紫走在洪之晏身側,看到什麼都要與他講解一番。
洪之晏干脆故意快走幾步,讓君鳳和玉俊離他二人比較遠,才說道:「你總是這個樣子,君鳳嘴上不說,心里不會高興的。」
白悠紫眼楮一轉:「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難道我和他在一起,你真的沒有半點感覺?」
「我為你感到高興,君鳳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情郎,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
「你呢?幸福的和君禾生活在一起?她已經有蕭玉俊了,你不必再做夢了!」白悠紫氣極。
君鳳和玉俊忙幾步趕上。
「洪之晏,你是這世上最絕情的男人!我要咒你一世孤獨,不得好死!」白悠紫淚水簌簌落下。
洪之晏有些抱歉的低下頭。
這樣一鬧,玉俊是最不想繼續逛下去的了,他隨便找個借口去找君禾。
白悠紫伏在石桌上,任性的哭起來,君鳳坐在她身邊,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洪之晏站在遠一些的地方,眼神帶著歉意。
等白悠紫淚水止了,君鳳才溫柔道:「你的外套還在偏廳,我們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這一路走的很壓抑,洪之晏落在最後,白悠紫和君鳳剛剛踏進偏廳,就听到她似乎嚇了一跳的退出來。
他連忙快步沖了進去。
偏廳里春光無限。
玉俊有些不知所措的雙手搭在君禾身上,用力搖晃著她。君禾的衣裳完全敞著,眼神似乎已經迷離。
只一瞬間,君鳳已經把他推了出去。
「這是中邪了嗎?」。白悠紫咬著嘴唇。
「是中毒了。」洪之晏說著,挑開門簾重新進去。
君鳳下意識擋在門口,他雖然是大夫,也不能隨便看啊。可是洪之晏似乎並不費力,便推開了他。
白悠紫也擔心的跟了進去,當然並不是擔心君禾。
洪之晏出手點住君禾的幾處大穴,又手法怪異的在她其他穴位點了一遍,最後解開全部穴道時,她已經清醒了。
一時大家都沉默。
君禾已經重新裝束好,她的面色還是蒼白的,眼神嚴厲。
「怎麼會這樣?方才你一人時,有人進來嗎?」。君鳳問。
君禾搖搖頭:「我不記得了,你們走了以後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
洪之晏給她把了一下脈:「這種藥叫做百合,讓人喪失意識,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
「怎麼會這樣,誰想要傷害她?」玉俊面色很不好。
洪之晏猶豫著,還是說:「百合是揮發性的,只要氣味就足夠了,我們進來的時候聞不到,所以量不多。」
他在室內環繞著,時不時深嗅一下,最後目光落在衣架上一件鵝黃外套上,模索一番,就拿出一個深色的木丸,已經被捏碎了。
他涵養再好,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白悠紫。
白悠紫皺一下眉:「我不知道。」
「這是裝百合用的!你早就算好時間,讓君禾與玉俊衣冠不整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你來之前不應該知道君禾與我會在,你竟然隨身帶著這種不干不淨的東西?」他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