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之晏一口氣說完,靜靜地看著白悠紫,君鳳的感覺他不想在乎了,這種事情君鳳也應該知道。
白悠紫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不是我,我沒有……」
「在你衣服里發現的,我們沒人會冤枉你。」洪之晏說。
「洪之晏!」白悠紫頓時大怒,「我在你眼里就是這般嗎?今日是我做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踩著重重的步子走了出去,君鳳緊隨其後。
一直穿過長長的游廊,君鳳始終跟著她。
「你走開!」白悠紫不耐煩的喊到。
君鳳快走幾步攔住她,將她推在牆上。
「你答應過我不再找君禾麻煩的,言而無信,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嗎?今日是有驚無險,若是進去的是個登徒子,君禾的清白就沒了!」
白悠紫從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立刻不敢再發脾氣。
「君鳳……真的不是我,你就相信我吧。」她哀求。
君鳳冷笑一聲,忽然抓起她的胳膊,兩人一起躍上一株大樹。
白悠紫抓緊樹干,低頭看時離地超過了九尺,而君鳳又獨自下去了。
「我沒有你這般歹毒,你在上面很安全,想下來自己想辦法就是。」
他說著就真的走了。
白悠紫知道再哭無用,她低頭看著地面,自己又不會輕功,要是跳下去恐怕要扭了手腳,要是抱著樹干滑下去,肯定弄髒衣服,在這里會十分失禮。
隨著夜幕有些濃,她覺得冷了。
這里位置很偏僻,恐怕一時不會有人經過,她有些認命的閉上眼楮,準備直接跳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她听見有人在說話。
白侍郎正與鷹隼王、樺親王以及其他幾位大臣一路閑話的走過來,就听到了白悠紫喊爹爹的聲音。
「你跑到人家樹上去做什麼,成何體統!」白侍郎大聲指責道。
「趕緊給白小姐搬個梯子。」鷹隼王吩咐手下,語氣不帶什麼感情,其實覺得很有意思。
白悠紫顫微微要從梯子上下來,忽然身邊一個人影,還未看清,自己已經被那人抱了下來。
「你怎麼上去的?」明捷輕輕放開白悠紫,他沒有鷹隼王嚴肅,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他覺得很好笑。
「……我……上去看風景……」白悠紫眼楮轉了轉,她平時伶牙俐齒,可是看到明捷充滿調侃的眼楮,忽然就不知自己在說什麼了。
君禾回了蘭馨苑,洪之晏已經告辭,玉俊陪著她。
「玉俊哥哥,今天的事情……」她低著頭。
「你不用擔心,之晏和君鳳都是君子,不會說出去的,我……無所謂了,反正是早晚的……」他壞笑一下。
君禾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莫名覺得很高興。原來玉俊哥哥也是有如此月復黑的一面。
「不過白悠紫……」玉俊沉吟。
「先不要管她,君鳳有他的計劃,我們先不要破壞了。」君禾說,「當務之急,還是正事比較重要。」
「什麼正事?」
「幫王爺揪出身邊的內鬼,然後幫你恢復武功。」
「有可能?」玉俊眼楮一亮。
君禾點點頭:「洪之晏可以幫你恢復經絡,然後你就可以重新練功。」
「重新?」玉俊皺眉,他練了十年的武功,現在要他重新來過?
「我也知道很不容易,可是已經不能強求了。」君禾安慰他說。
蕭玉俊忽然扭頭看著她:「你要幫廢了我武功的人?」
君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救了他的命,為什麼不肯跟我說一聲,你就那麼不信任我?現在你還要幫他,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那日在木蘭城,你已經報復過他了,不是嗎?」。君禾想起在地牢里,等棺材買來那段時間,是玉俊一直在拷打王爺,手段狠的讓她害怕。
「……你說了算。」玉俊勉強笑笑,他練了十年的武功,難道在她心里,是幾鞭子就能擺平的麼?
第二天君禾起得很早,她一直在想要怎麼把高遠的真實身份告訴王爺,若是直接說,恐怕王爺會問起她怎麼知道,她不想讓王爺知道自己曾有二心。
如果洪之晏可以從武功套路上看出端倪,那麼只有逼高遠再次出手就可以。
高遠和往常一樣親自端著茶盤給王爺送到書房去,路過花園便看到君禾在這里舞劍。
「二小姐,練劍呢?」他樂呵呵的打招呼。
「很久沒練,手法已經生了,听說高管家武藝不錯,不如比劃比劃?」君禾問,高遠武功高並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她知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可不行,萬一傷了二小姐怎麼辦?」高遠搖頭。
「你怕傷了我?」君禾笑道,忽然手中的劍向高遠刺去。
她這一劍也算用盡全力,可是高遠放下茶盤,立刻雙掌夾住她的劍鋒,將她的劍硬生生奪下來。
「不好意思,二小姐,承讓了。」高遠依舊樂呵著。
君禾頓時覺得面子大失,強裝鎮定的點點頭:「高管家莫要讓王爺久等了。」
看著高遠離去,她兀自又開始練劍,之前她也知道自己武功一般,不過現在發現根本就差得一塌糊涂。
不多時,君梧自旁邊的小路向她走來。
「大哥。」她停下,君梧與自己只是點頭之交,他會來找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父親受傷的事情麼?」君梧問。
君禾嗯了一聲,不知道君梧對此知道多少。
「你知道,雪影也知道,反倒我和君鳳蒙在鼓里。」君梧笑容里帶著諷刺。
君禾嘴唇動了動:「和天殺有關,所以我和雪影才會知道。」
其實她理解王爺為什麼不願意和別人提起,牽扯的太多,還丟他的人。
君梧面色始終陰沉著,忽然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
「幫我把這個給王爺。」
「大哥不如親自給他。」君禾沒有接。
「就讓你幫我這麼點忙!」君梧不快,將瓷瓶重重拍在君禾的手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君禾無奈的笑笑,君梧真是她見過最倔的人,這點主動示好的事情都不願去做。
她拿著小瓷瓶去了王爺的書房,猶豫著該怎麼給王爺,直接說是大公子給的?還是悄悄放在窗台上?這樣更像是大公子的風格吧。
君禾這樣想著,便溜到書房側面,打算將瓷瓶留在窗台上就走。
王爺正在另一頭和高遠交代事情,她好奇的悄悄瞅一眼,王爺上身luo著,身上的鞭痕已經差不多都褪去了,只是有幾塊烙鐵留下的痕跡還沒有結痂。高遠正在給他換藥。
「一定要注意身體,」高遠絮絮叨叨的關心著,「相公子。」
相公子?君禾把王爺的名姓重新確認了一遍,好像沒理由要叫他相公子。
她听到王爺長長嘆了口氣:「相公子?我都反應不過來是在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