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嗎?」。
「啊——我再考慮考慮。」劉思思吐吐舌,這個凌翰還真是讓她有那麼一點點怕。
齊若塵對劉思思無言以對,干脆窩到一個角落,裝睡覺算了,萬一真睡著了,就是對自己最大的福利。
「只要你好好的帶塵兒,朕會留你一條命。」
凌翰將最後一只腳也涂抹完,輕輕的將劉思思的雙腳放在錦被上。
「能做女乃娘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凌翰我勸你最好放我走,要是等哪天我對你的這張臉完全免疫了,我不敢保證,我會要你的命,為青雲報仇。」
「你自幼心比天高,怎麼會看上一個土匪,不用在朕面前演戲,更何況,你我心知肚明,塵兒是我的兒子,你也不用說什麼你不是慕容霜雪的鬼話,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以為朕會隨便認領一個孩子?以<後你盡管使用你劉思思的名號,到了聖都,朕也本不想再讓你叫那個名字。你既然已經裝失憶,那麼就裝到底吧,反正你記得什麼,不記得什麼都不是朕感興趣的事。」
「你——」劉思思氣得怒視著凌翰的眼楮,「你這麼不可愛,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每一個夜晚醒來,你難道都不會覺得孤獨嗎?我突然覺得你好可憐,千里迢迢,費勁心機的將我和塵兒抓回來,是不是覺得能找到一個人,來撫慰你空虛的靈魂?只可惜,你注定是孤獨的,別指望從我這里能找回什麼。」
凌翰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慍怒。他半蹲起身子,餃起劉思思的下顎。劉思思仿佛要被這雙眼楮吞噬,「別以為朕不舍得殺你。我勸你管住自己的嘴巴,再有下一次,朕割了你的舌頭。」
凌翰松開手,劉思思捂著自己的嘴巴,仿佛自己的舌頭真的要被割掉了一般。
「你就欺負我膽小惜命吧。」呈了最後一次口舌之利,劉思思忙抱過齊若塵,臥子,背對著凌翰,扯過一雙被子。蒙在頭上,裝睡。
劉思思捂著被,小聲的對著齊若塵的耳邊擠出幾個蚊子聲音大小的字,「你爹可真嚇人。」
凌翰閉上眼,也側臥在錦被上,嘴角卻蕩漾著一抹笑意,這個變的口無遮攔的慕容霜雪,確實與以往不同了。
……
「你說什麼?」沐劍晨猛然抓住譚子峰的衣襟,「我們皓月臨空擁有最大的情報網。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都能疏漏?保護思思的人呢?怎麼連他們都沒有及早傳回消息?」
「請總舵主責罰。」譚子峰看著暴怒的沐劍晨,沒有說一句為自己開月兌的話。
「責罰,我現在責罰你還有什麼用?現在思思在哪里?」沐劍晨松開譚子峰。
「已經被凌翰帶往聖都。」
「凌翰?為什麼凌翰到現在還盯著他們?」
「屬下不知!」
沐劍晨壓制著心中憤怒,「現在去查。另外,安排人,找機會將思思救出來。」
……
當凌翰的車駕抵達聖都時。城外文武百官列著儀仗,在城門外迎接。
劉思思抱著齊若塵跟在凌翰的身後從車輦上走了下來。
有些大臣已經听到了些風聲。但是並未真的相信。
凌翰抱過劉思思手中的嬰孩,算是對這個孩子的認可。淡然的說道︰「這是我流落在外的子嗣,如今朕將他接回。」
大臣們不敢過多的議論,只能跪在地上恭喜皇上。
一些人看著凌翰身邊的劉思思,猜測這個相貌甜美的女子是否就是皇上的舊愛。
不過這畢竟是皇帝的家事,便也沒有人開口討凌翰的嫌,自家皇帝的性格他們比什麼人都清楚。
這些文武百官看上去倒是無害,當劉思思和齊若塵看到宮里那一眾妃嬪的時候,劉思思的腦袋都要大了。
原來所謂的後宮三千佳麗,便是這個樣子了吧。
劉思思只覺得黑壓壓的跪著好多女人,各個風姿卓卓,施粉涂唇,好一幅爭相斗艷的美麗畫卷。
「恭迎皇上回朝。」為首的正是皇後司徒盼蓉。
「听說皇上尋回了小皇子,臣妾和眾位姐妹都為皇上高興,只是臣妾听說,小皇子的生母已經不在,臣妾想讓小皇子居住在臣妾坤寧宮的傾雲殿,以方便照顧,皇上看這樣可好?」
「皇後費心了,不過,小皇子一直都由他的女乃娘劉思思照顧,朕看還是先讓他們住在昭純宮吧,挑幾個手腳麻利的宮人過去伺候就可以了。」
「臣妾這就去安排。」
那些候駕的妃嬪,听到凌翰的這襲話,竟掩口竊笑。
劉思思和齊若塵看在眼里,卻也不明所以。
凌翰回到寢殿休息,把劉思思和齊若塵丟給了宮人安頓。
劉思思跟著一個公公走了很遠的路,才到了昭純宮,一入昭純宮,便見門口立著幾個宮女。
「這就是你們的新主子。」領路的公公指著劉思思懷中的孩子說道。
幾個宮人畢恭畢敬的給齊若塵行禮。
「這是小皇子的女乃娘劉思思,以後主要由她負責小皇子的衣食起居,你們多照應些便是了。」那公公尖著嗓子說道。
一個帶頭的宮女說道,「我是昭純宮的掌事宮女左芷筠,以後昭純宮的大小事務都可以找我商量。」
「得,你們忙吧,我先告退了。」那公公也不施禮,便退了下去。
見公公離開,左芷筠挺直身板,仰著下巴,斜睨著劉思思,就連她身後的幾個宮女也一副昭純宮是她們地盤的派頭。
「敢問,左掌事,我和小皇子住那一間啊?」
「小皇子身份貴冑,當然要住清逸殿,至于你……」
「她也住清逸殿。」齊若塵也揚起小腦袋說道。
齊若塵再小,也是皇子,左芷筠本想給劉思思一個下馬威,「可是皇子,她……」
「這是命令,要不要我去告訴父皇?」齊若塵搬出凌翰。
左芷筠不敢違抗,瞪了一眼劉思思,「跟我來吧。」
齊若塵和劉思思走進了清逸殿,這里已經收拾妥當,一塵不染,擺設也算精致,雖不能與在清遠國時的待遇等同,卻別那寒酸的郡主府強了不知道多少。
「你們都先下去吧,有女乃娘照顧我就好了。」
左芷筠看了一眼這個說話利落的齊若塵,雖有些詫異,但也依命退了下去。
齊若塵翹著小腳,看了看殿內無人,才張著小嘴巴,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雖然這幾個宮人有點兒立山頭的架勢,不過這里的環境清幽,不是很好嗎?」。劉思思不明白齊若塵為何露出一臉的沮喪,根本不像一路上的神情。
「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麼那些嬪妃要偷笑了。」
「為何?」
「你看著昭純宮,從里面看上去,並不比其他的宮殿差,可是這里太偏僻了些。」
「偏僻有什麼不好,離那些嬪妃們都遠一點兒,我看著她們雖各個美貌,但都不是善類。」劉思思倒是對這里很滿意,模模雕花飾玉的大床,好像上去睡上一覺。
只可惜這張床是齊若塵的,她的一張小床被安置在了另一處。
「離嬪妃們遠,也就是離皇上遠,離皇上遠,就代表不受皇上待見。」
「切,誰稀罕他待見。」
「思思,你難道沒看過那些宮斗戲嗎?」。
劉思思瞪大了眼楮,看著齊若塵,揪起他的一側小耳朵問道,「你別告訴我,參與過黨爭你沒過癮,現在你想玩宮斗游戲?我和你說,首先我不是什麼嬪妃,我只想離凌翰遠遠的過安生日子;其次,我不懂醫理,這個草那個藥的我可搞不懂,殺人還命的事情千萬別找我。」
齊若塵輕抿著嘴唇不語,眼神倔強的看著別處,心中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劉思思只覺得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小屁孩了,這麼丁點大,想法一籮筐。
「我去找人燒點水。」
劉思思站起身,走出殿外,「周圍竟沒有一個人伺候。」
劉思思嘆了口氣,有些懷念她那幾個好丫頭,琴棋書畫了。
劉思思在幾個房中找人,卻在門外听到了說話聲。
劉思思剛想去敲門,卻因里面的談話內容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只是一個女乃娘罷了,遲早要她好看。」
「一個不到兩歲的女圭女圭懂什麼,這昭純宮日後還不是姐姐說的算。」
「淑妃娘娘那邊已經傳了話,你們幾個上點心,別壞了娘娘的好事。」
劉思思一下子就听出了是左芷筠的聲音。
「姐姐放心,對付一個小孩,有什麼難的。」
劉思思懸著的手,放了下來,漫步走回了寢殿。
「怎麼去了這麼久,不要告訴我,你自己去燒水了?」齊若塵打趣的問道。
劉思思白了齊若塵一眼,「這水呀,以後真說不定要自己燒了。」
齊若塵用小手托起下巴,「怎麼?這麼快就給你顏色看了?」
「正在預謀當中,哎,我只是一個女乃娘,對付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劉思思說著又剜了齊若塵一眼,「給我的什麼破職位,‘女乃娘’,難听的不行不行的,做夢都能哭醒。」
齊若塵坐在床上晃動著兩只小腿,「那你就去爭取做我的母妃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