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正民一聲宣布花燈會開始,落水河泮響起了陣陣禮花,禮花映紅了臨江鎮半邊的天空,人們駐足觀望,歡呼聲聲,好不熱鬧!
「娘,我們快點,花燈會都開始了。」望著遠處映紅的天空還有聲聲禮炮聲,惠兒拉著書敏的手,有些急了。
「這才剛開始呢,好看的都在後頭!」看著惠兒著急的模樣,一旁的春全笑了,模模她的小腦袋安慰說。
「是這樣嗎?」。惠兒抬起眼望著書敏,書敏點點頭,說「花燈會要午夜才結束,現在還早呢!」
「那我就放心了。」惠兒聞言,呼了一口氣,說道。
「哈哈哈哈。」她那天真的語氣引來眾人的一陣大笑。
「請問前面是秦夫人一家嗎?」。這時候,一輛豪華的馬車遠遠地駛來,停在他們的身邊,馬車上趕車的小廝抱拳尊敬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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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知找我們何事?」不待書敏回答,楚風就替她答道。
「秦夫人好,小的是醉風樓姚老爺專程派來接你們進城賞花燈的。」小廝不緊不慢地答道。
「我們有三輪車,就不勞煩姚老爺了。「春全聞言,對那所謂的姚老爺無故獻殷勤心中不屑,下意識回絕了。
小廝見他回絕,也不氣惱,說道「姚老爺特別交代過,今日花燈會魚龍混雜,騎三輪車進城還得有人看著,不如就賞個臉面,做這馬車進城,大家也好玩個盡興。」
「那就多謝姚老爺了,我們卻之不恭。」
小廝說的也有道理,春全雖然心中不舒服但是也沒有再反駁,和楚風一起將孩子們一一抱上了馬車,最後和書敏一起也進了車廂。楚風則是坐在車向前,與趕車的小廝坐在一塊。
馬不停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一行人便已經抵達臨江鎮了。
今天的臨江鎮人潮鼎沸,摩肩接踵,各種各樣的花燈,眯了行人的眼。
「娘,你看,那些花燈會飛呢!」惠兒此時騎在春全的脖子上,仰著頭,看到人們放飛的畫著各種圖案的孔明燈,新奇不已。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楊兒人小,抬頭的視線被人擋到了,急的跳腳,楚風一把將他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這才安靜下來,和惠兒一樣望著孔明燈出神。
「這是孔明燈,人們會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燈上面,飛得越高,代表願望就越容易實現。」書敏想起前世的放飛孔明燈的習慣,于是對大家說道。
「是真的嗎?」。柳兒覺得很神奇,有些躍躍欲試。
「嗯嗯,據說很靈驗的」書敏說道。
「那我們也去放孔明燈吧,看看哪里有買的。」春全也來了興趣,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孔明燈大都都是西邊的一處空地飛出來的,說「應該在那邊,我們過去看看。」
放飛孔明燈的地方其實是靠近城郊的一處空地上,那里有專門販售孔明燈的小販,書敏他們一行人特地買了一個大的,花了兩百紋錢。
「姑姑,我們該怎麼做?」柳兒望著那大大的孔明燈,不知該如何將它升上天空。
「點火就行了。」孔明燈下有個放燃料的小槽,里面有一些松油,春全拿出火折子,點燃了松油,在松油的熊熊燃燒下,孔明燈有種要離地的感覺。
「快,把你們的願望都寫上去。」書敏見差不多了,趕緊說道,順手她拿起一只筆,寫下了她的願望
「希望百里村越來越好,孩子們身體健康,聰明懂事,心想事成」
她寫的很專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別樣的美麗。
春全注視著她一會兒,寫下了他這一生中最文藝最溫情的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柳兒寫的是「願早日與母親團聚,希望母親身體健康。」
豐安想了一會兒,寫道「我要當宰相。」
楊兒嘻嘻笑著,趁人不注意寫下了一行小字,沒看清是什麼。
惠兒還不會寫字,于是她天馬行空,畫了許多馬兒,不過可惜畫的都不怎樣,不知道老天爺能不能認出那是馬兒。
「楚風,你怎麼不寫啊。」看到一旁沉默地楚風,書敏將筆遞給他。楚風笑笑說「我沒有什麼想寫的,算了吧。」
他覺得如今的一切都已經非常滿足了,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如果說一定要有的話,就是希望侯爺能夠心想事成吧?
「寫完了我們就放手了。我數三下,三聲過後,大家一起放手。一,二,三。」
孔明燈承載大家美好的願望,徐徐的升上了天空,大家手拉手,遙望著那越飛越遠的孔明燈,心中滿是希望與美好。
「娘,你快看,那里的花燈船開來了。好好看。」惠兒眼尖,遠遠的看到洛水河上徐徐開來的一艘艘美麗的花燈船。
「這里看不清,咱們上前看吧。」楚風就牽著惠兒和楊兒朝江邊走去。
「豐安,你不去看嗎?」。看著豐安心不在焉的樣子,書敏問道。
「姑姑,我想去猜花燈。」
剛才路過猜花燈的地方,他一下子被那些燈謎給迷住了,原本打算放完花燈就去猜燈謎的,沒想到弟弟妹妹又迷上了花燈船。
「那我陪你去吧,反正也不遠。」柳兒拉著豐安,兩人就朝大街奔去。
「別跑遠了,我就在這里等你們。」看著孩子們迫不及待得樣子,書敏無奈地說道。
「別擔心,那猜花燈的地方是醉風樓的地盤,不會有事的。」春全說道。書敏點點頭,表示她其實不擔心。
柳兒和豐安都算大孩子了,都懂分寸,應該不會有事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忽然間,這里就剩下了書敏與春全二人,氣氛忽然間有些冷清。
「我們去那邊走走吧。」春全提議說。那邊是一條人工河,將洛水河的河水引入到臨江鎮里面,成為了臨江鎮的母親河。
河水不寬也不深,除了兩人座的又細又長的小船外,再也無法承載其他的船只了。
今夜,這種小船倒成了情人們約會的最好去處。
書敏他們沒有上小船,而是在那青石板鋪成的小徑上面走著,看那水面上船來船往,各式各樣的花燈在水中飄蕩。
一處小船悠悠,船上兩人並排而坐,船夫在船尾輕輕擺渡。
那女的放下了一盞蓮花河燈,河燈在水里蕩漾,那女的望著河燈,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把披風披上,別著涼了。」男的看著女的,眉頭微皺,好好的一家人熱熱鬧鬧來看花燈,她偏偏要坐船,在船頭吹著冷風,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他是莊稼人,實在不明白這大冷天的坐船吹冷風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在大街上看花燈或者去洛水河畔看花燈船斗艷來的有意思。
可是她想坐,他也只好順了她的意思,唯一擔心的是她的身子,畢竟她現在懷著孩子呢。
「那不是正遠和秋花嗎?」。看著小船上相依偎的兩人,書敏驚訝的說道。
看不出來,他們倒挺浪漫的,不知道秋花放飛的河燈上面寫著什麼呢?
河燈在水中搖弋,飄到了書敏的腳邊,書敏好奇的伸手撿了起來,看到里面有張字條。
「願我哥趙春全心想事成,早日娶親生子,為趙家開枝散葉。願我夫妻美滿,一索得男,活潑伶俐,身體健康。」
「噗嗤。」看到這直白簡單的願望,書敏忍不住笑了起來。春全的臉則紅了一下。
將紙條重新折好放回河燈里面,重新將它放回了河里。河燈這回飄蕩地快多了,一轉眼,消失在眾多的河燈當中,再也找尋不到它的蹤跡。
「你的確該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瞧把你妹妹都急了。」書敏笑著打趣他說。
「那你呢?」春全鼓起勇氣問道「有沒有考慮再嫁?」
「我如今只想著將孩子們撫養長大,其他的,暫時不考慮。」听出他話里的意思,書敏糾結了一下,說道。
「我可以與你一起將孩子們撫養長大。」春全很誠懇的說,他是真心喜歡敏院的孩子。
「他們有你這樣的舅舅,真是他們的福氣。」書敏心虛的笑道。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願意與你一起撫養他們。」春全見書敏誤會了他的意思,有些急了,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懇切的說道。
望著他懇切的目光,書敏哪里會不明白他的心意,只不過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他們再也回不去當初了。
「我明白的。」書敏說道,「我很早以前就明白的。可是,我們不能夠在一起。」
既然注定是有緣無份的,她決定明確地拒絕,若是注定她會傷害他,長痛不如短痛。
「為何?因為那些流言蜚語嗎?還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我不介意的。惠兒我很喜歡,豐安我也喜歡,若是以後非要有個孩子姓趙,我也不介意領養一個,或者從妹妹那里過繼一個。這些,你都不必介意的。」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有些急,又有些不安。
「不是的,這些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只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他說的越是誠懇,書敏心中就越是難受。
「那是為何?」他急了,握在書敏肩頭的手不自覺有些用力,捏的書敏的肩膀有些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