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環繞著孟青山,雙手輕輕扣在他的腰間,埋在孟青山的鎖骨之間。
「晴兒,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在這個世上,我就如一顆無根的浮萍,無處可去,四處飄蕩,直到那日在孟府,你要取我的血,為虎兒做藥引子,我見到你卸掉妝後的樣子,才覺得,我整個人飄不動了。「孟青山將方晴抱的更緊,更緊。
「那麼,孟老將軍是否是知道,謝乾坤,便是他與李宛夫人當年的私生子呢?」
「父親征戰一生,多少是非恩怨沒見過,對謝乾坤,自然是不承認的,只是明里背面,對錢姍姍與他的行為頗多縱容。父親雖然不喜歡大皇子的作風,對他克扣軍餉也頗有怨言,只是朝廷之事,有很多無可奈何,烏國重文輕武,孟家的勢力,也在走下坡路。」孟青山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方晴身上模索著,企圖讓自己的心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所以說……軍營中的夜夜笙歌?是……假的?」方晴沒有拒絕,將臉頰貼的更緊。
「是的,錢姍姍出入孟府,軍營,看似我極為驕縱她,實則,不過是讓紫雲城的大皇子知道,她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心,狠狠的抓住了孟家軍的未來,抓住了雲州城關口的重要軍事勢力。」
方晴緩緩的平復著心中的奔騰,錢姍姍那赤身**,淚眼盈盈的樣子還猶在眼前,未料到竟是美人蛇蠍,「現在看來,那靜心亭的相遇,那夜夜的私會,包括……你被家丁逮個正著送進衙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張網,將你,將孟家軍,將孟家的勢力,都牢牢的網住。」
孟青山沒有再說話,翻身覆在方晴的身上,沉沉的喘息著,「晴兒,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方晴抿嘴一笑,「我可不是錢姍姍,能容忍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枕邊有她人。」
「那天要你的時候,我便說過,從此以後,我只有你一個。」孟青山,「這是我的承諾。」
「對錢姍姍,可有過承諾?」方晴耳邊癢癢的,躲開孟青山的濕熱的鼻息。
「未曾,本想新婚之夜,對她說的,可是……只剩了帶著憤怒的交融。」孟青山不深不淺的說著。
于方晴,卻猶如一把剪刀,豁開了自己心尖的口子,喉嚨中澀澀的發出答應的聲音,心中如黃蓮在心,將整個人灌的澀楚不堪,「對不起,青山,只怕,我要負你了。」
孟青山深吻長情,兩個人從生澀,感動,情義難綿,漸漸融合在一起,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和那份沉澱在心中的沉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千里之外,景國,墨金城,一行商人緩緩的駛向城門。
「什麼人?下馬,例行檢查。」城門的守衛士兵挑著長槍,吆喝著,目光時不時瞟向身後的馬車隊伍。
薛子龍下馬,比士兵高了一頭多,從腰間亮出一塊腰牌,鎏金的牌子邊上,瓖著一圈玉琉璃,赫然鐫刻著四皇子的趙治的名字。
「這是……」士兵只覺得金牌上晃眼的很,一股威凌之意直沖上腦門。
「還不去通報?」薛子龍不耐煩的看了看墨金城城頭上的城門牌匾。
士兵愣住那里,轉身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身後使尉大人。
使尉大人仰著身子,眯著驕陽下的眼楮,閑閑的晃著身子而來,站在薛子龍面前,接過金牌,細細的看了一眼,繼而還給了薛子龍。
使尉向後欠了欠身子,臉上不卑不亢,恭敬的說道,「烏國皇子大駕,多有失禮,請隨末將前往使君大人府上。」
「有勞。」
一行人躲過熱鬧的街市,避過人群,走了偏僻的小街。幾個轉彎,使君府,一個深居簡出的庭落。
「四皇子舟車勞頓,還請先到寒舍休息,明日就安排四皇子進宮,與皇帝共商國事。」使君大人是個看起來樸實的官場人,五十歲了,還在這景國邊鎮做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自然沒有什麼背景。
趙治自從踏入了景國的地界,心中倒是平靜了許多,雖然還會時不時的響起方晴,終究會因為沿途向後的風景,在心中不斷掠過她的樣子。
心痛了太多遍,便也麻木了。
……
景國皇宮,廣廈宮闕,巍峨肅穆,四皇子一行,因為是秘密駛來,並未走正門,而是入了側門的景仁門,被安置在偏側的軍機處的院落內。
景陽帝緩緩而至,眉宇之中絲毫沒有君王的威嚴,反倒是落的幾分人間的氣息。
「烏國四皇子趙治見過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社稷安穩。」說罷,沖著身後的四管家使了眼色,「南海的夜明珠,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四管家抬著一個紫木錦盒,畢恭畢敬的上前。
「焦和,為四皇子看座。」景陽帝示意身邊的太監,躬身上前,亦是規規矩矩的接過錦盒。
趙治只是隨意一撇,望見那焦和的臉,一股巨大的熟悉感鋪面而來,心中鉲uo攏?罷餿恕??趺慈鞜搜窞歟?袷牽?幽睦錛??俊包br />
容不得趙治多想,宮女們已經將座位抬了過來,趙治不失禮節的坐下。
「听聞烏國的四皇子,英俊倜儻,文武雙全,被譽為烏國第一才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人中之龍。」
「陛下過獎了,景國的男郎兒才是真正的勇者和智者,一路過來,經過之處廣設學堂,輕徭薄賦,民眾都口口夸贊,您是一位明君。」趙治謙謙公子的模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折服。
「身為君王,當為百姓著想,為蒼生著想,這也是我們皇族之人的命運,不是麼?」景陽帝笑了笑,示意趙治喝茶。
「景國能有如此明君,是百姓之福。可是……我烏國百姓,即將要陷入水深火熱了。」說罷,趙治眉頭凝起,一絲沉重掠過俊美無暇的面龐,周圍的宮女都為之折服。
「四皇子,何出此言,我仁和公主今年才剛剛過去和親,並為听到烏國有天災人禍,四皇子是不是杞人憂天了?」
趙治重重的嘆著氣,仿若嘆出了一座山的重量,「陛下有所不知,仁和公主久居深宮之中,知道的,不過是高牆深院的胭脂水粉,其實烏國,早已風雨飄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