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幾個孫輩和靜寧郡主等人自然是都听季墨軒他二人的。為此,他們也連連催著韓進去忙,讓他不必招呼他們。
此地就這麼一個飯鋪子,其他的買賣則什麼也沒有,這又趕上軍營旬假的時候,飯鋪子這可不就如此熱鬧爆滿了嘛!
季墨軒等人正要回轉,在李濟民的招待下,史千戶和陳文書等人卻從里頭走了出來。而且史千戶今日還帶了一雙子女來。
看到季墨軒兄妹二人,史千戶忙帶著一對子女上前和二人見禮。武將身份地位本就低,季家兄妹是皇族貴冑,即便是流犯,但也沒被處置,那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就算沒翻身時候,史千戶這個人是不會逢高踩低的,所以他在季墨軒兄妹二人面前放低了姿態。
一路上踫多了落井下石的官吏,看到史千戶這麼客氣恭敬,季墨軒先時肅沉的面容這時緩和了不少,他忙帶~著妹妹回了禮。
一番寒暄後,史千戶等人不便久留,很快就離開了。但是史千戶將自己那對子女留了下來和季墨軒等人結識。
……
農歷九月半以後,燕京的天才是漸冷的時候,還未進入初冬,秋高秋爽總有時。這個時候若是天氣晴好,沒有風,正午在太陽底下貓上一半個時辰,那可真是十分舒心又美當當的事情。
這一日,廣安侯簡府里一小廝手里抓著兩封信,急匆匆地往世子夫婦的院落跑了去。
廣安侯世子正是簡逸臣是也。他今年七月里和平濟侯府的徐五小姐徐箏箏才成了婚。成婚不久,他的世子爵位就到了手。
這小廝在要進世子夫婦的院落時,忙停了下來整了整儀容,這才邁著穩當的步子走了進去。待他走到世子夫婦居住的屋門前,他便規矩地站好了。
因這個時辰是歇午餉剛過的時候,屋里的主子才起身,故這屋門前侍立的兩個打簾子丫鬟站得很是規矩板正。看到這小廝,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丫鬟忙客氣問道︰「文元,你來世子這里是有何事?」
「遠地石林玉岩有信來,想來是有急事,一連來了兩封。」這小廝為了領賞,回報的聲音很是高亮。這些時日里,世子都已經往門子處問了幾次可有石林那處的信了。
因屋里的花窗朝外敞開著,小廝的話,屋里的人便也听得到。
這時,正梳妝的徐箏箏翻挑了一下眼睫,頓在了那里。而手里捧著本書,正懶洋洋歪在榻上的簡逸臣這時也愣在了那里。不一時他未及穿鞋,只踩了鞋急站起吩咐道︰「外頭那信快拿進來!給賞,拿兩個銀稞子給這小廝!」
給徐箏箏梳頭的丫鬟以為扯疼了她頭發,這時忙擱下梳子,退了一步求主子原諒。
徐箏箏顧不得理會梳頭的丫鬟,她看向丈夫,面上帶著驚喜說道︰「想來是阿瑗的信,快拿進來!」
而與此同時,她卻心里氣恨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在簡逸臣在家的時候來,這讓她想裝作沒收到信也不行!
她那貼身丫鬟听了她的話,忙走了出去拿信。而這時簡逸臣面上則帶著一臉恍惚的笑,重新又坐回了榻上。
徐箏箏長袖下的手攥得緊緊,那指尖掐在手心里的深陷,道出了她這時的不快和氣恨。她心道︰從前仗著些好名聲,仗著些美貌,仗著和自家丈夫在西北的交情,李瑗可以在丈夫心里佔據一席之地,可如今她既已經嫁了簡逸臣,李瑗就休要再陰魂不散!
這麼想著,徐箏箏便想著回娘家一趟求助。她這是想要通過父親寫信到玉岩,然後尋上一兩個想要巴結她那父親的軍營將領,給李瑗幾分顏色看。
她又不是沒這麼做過!
而就在李瑗的信到達廣安侯府的前兩日,沈太後從家中嫂子手里拿到一封來自石林玉岩的信。看罷信後,她將信原封不動的交給了她那養子,也就是當今皇上季淳。
其實她就算不交,因著她被監禁,當今也能知道她拿到一封信。而康王的本意也是要將這信交給季淳的,所以這根本也沒什麼。
石林玉岩的信若是不走官驛,那就只能通過民間。民間送信渠道,無非就是鏢局或者來往那地的人。玉岩本地交通不便,許多信押上一段時日同時發走,那也是合理的。
而康王的那封信雖然比李瑗的信寫得晚,但是通過鏢局再加上中途有人幫忙,自然要比李瑗的信來得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季淳拿到那信看罷後,他的心情自然不好。這江山是他的,誰允許有人據土割藩地做土皇帝了!
看罷信,季淳雖然又開始對堂兄康王放走兩個兒子,幫忙太孫佷兒不滿,但此時他卻更不滿那石林的州府官員軍將一通勾連,染指他的江山,染指他的財富。
而且謀朝篡位的皇帝吧,總有那麼個隱約心思。因為這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們坐上皇位後就總想做出政績來給世人看看,以此來證明他是有能力得到這個寶座的。
因為上述原因,故而石林那處的事情如何處理,怎麼處理,季淳倒是叫來親信之人好好商議了一番。這親信這人自然有他那外家舅舅平濟侯侯爺。
徐箏箏找了借口稟了婆婆,很輕易地就回了娘親。在娘家呆了大半晚上,倒是讓她得了些朝廷的消息。
巡撫是巡查各地軍政、民政的官員。當今要派巡撫前往石林邊境,目的是巡查石林邊境的防護外敵狀況(這當然是為了派巡撫到那地查案的借口了)。
隨行巡撫到那處去的,還有當今身邊的親信太監,此乃當今派去那處的監軍。自然同去的還有錦衣衛。
當然錦衣衛是隱在暗處的。這些平濟侯也不會都細細告知女兒的,畢竟有些朝事事關重大。
徐箏箏得了些消息,撇嘴得意一笑,她道︰「這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天助她也。」
那派去的親信太監徐箏箏和其父都指使不動,也不敢隨意對其暗示什麼。但是那巡撫卻能隱晦暗示一二。因而平濟侯倒是對那巡撫隱晦地暗示了一些話。這些話自然是向著他那女兒的。
而隨著這些朝廷派去的人前往石林,李瑤童鞋也迎來了人生擺月兌不去的一次孽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