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霜 第110章 女生的不和是

作者 ︰ 土星喵嗚

許霜降的古怪想法多。

她不是很想再去布魯塞爾,已經去過一次了,感覺再次前去的誘惑力沒那麼強,尤其是她和陳池初次相遇的那個撒尿小孩雕像,她真是興致缺缺。

而且,才認識一年,就要故地重游,那以後二三十年的紀念活動該安排啥?故地重游、回憶往昔、唏噓感慨,這種事就跟喝酒差不多,年份越陳,味道才越醇厚深遠。

但是陳池興頭沖沖,許霜降就換了思路。她想著最近都是陳池一趟趟過來看她,很勞累,她該抽個周末去瞧他一回,既然去了,索性就稍微走遠一點,去布魯塞爾兜一圈,滿足了他的願望。

許霜降于是點頭了。

星期四許霜降和論文指導老師見面,阿爾貝托排在她後面,他從老師辦公室出來,見許霜降正坐在圖書角翻閱參考資料,走過來打招呼︰「許,你的論文&amp}.{}進展如何?」

「老師提了一些意見,」許霜降抬頭笑道,「數據和分析沒問題了,剩下幾處書寫格式和語句表達需要修改。」

「我也是。都只是一些版面工作,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我的論文在讀之前就美輪美奐,吸引眼球。」阿爾貝托喜氣洋洋道,「周末怎麼過?」

「現在只是星期四。」許霜降好笑地提醒道。

「春天來了,我們的論文快要完成了。」阿爾貝托滿臉興奮,「我明天和我女朋友騎行去澤蘭。」

「我明天也出去玩。」許霜降牽起嘴角。

春天是個萬物復蘇的好季節,包括大家埋藏了一冬的對自然的渴望,用阿爾貝托的話說,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走出去,走出去,讓陽光從頭灑到腳。

兩人相視而笑,阿爾貝托也在一旁找了幾本書,他翻著翻著,忽然說道︰「許,問你個問題。」

「好啊。」許霜降不以為意地拿起茶杯喝水。

「你們女孩子,哦……」阿爾貝托似乎挺困惑,一句話想了很久,才完整地問出來,「是不是女孩子說不的時候,其實就是是?」

許霜降含著一口茶,鼓出眼楮望向阿爾貝托,很努力地才將茶水安全地咽下喉嚨。

「嗨,我是認真的。」阿爾貝托非常窘,也很努力地端正表情,試圖把氣氛弄得像學業討論那樣一本正經。

許霜降拼命忍著笑,解釋道︰「我剛剛正在想你這個問題。」她果真思忖了一會兒,虛咳了一聲,非常誠懇地答道,「我不知道其他女孩,但是基于我個人的經驗,我恐怕……你說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發生。」

阿爾貝托驚訝地揚起眉,月兌口問道︰「為什麼?」他看起來真地挺苦惱,「為什麼你們女孩子不說實話?」

許霜降目瞪口呆。阿爾貝托是個很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也曾和許霜降同過組,雙方合作很愉快,他待人友好,十分守時,分派任務會尊重許霜降的意見。許霜降再也想不到經常愛笑的阿爾貝托竟然也有少年般的煩惱,這種事該找個兄弟去吐槽啊。

她瞅著阿爾貝托,辯解道︰「這個和誠實無關,有時候可能因為害羞,有時候可能因為不確定,有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因為她自己的經驗也不多,許霜降一歪脖子,無奈地說道,「沒有理由,或許只是想多和你幾句話。」

阿爾貝托盯著許霜降,樣子像在消化她的話,半晌吐氣搖頭︰「我不能理解你們女孩。」

許霜降只有訕笑。

「我女朋友經常說不,比如我問她,出去玩嗎?不。去酒吧看球嗎?不。那麼就不吧,但事實上,她並不高興。她令我非常的困惑。」阿爾貝托撓著頭。

阿爾貝托有個舍友是葡萄牙人,他女友也是葡萄牙人,去他舍友那里玩時,一來二去就和阿爾貝托互生了好感。這是大部分同學都知道的阿爾貝托的羅曼史。前些日子,系里有同學生日,自己烘了一個巧克力蛋糕和一個香蕉蛋糕,下午帶給同學分享當午茶,阿爾貝托還帶著他女友一起過來,讓許霜降有機會近看了一回。他女友長得美,氣質偏雅靜,但不內向,沒幾句就能和大家有說有笑。

會嗎?會嗎?這樣的美女把阿爾貝托整得這麼苦惱?

許霜降只有繼續訕笑,她可不是情感專家。

「每個女孩都會這樣嗎?」。阿爾貝托追問道。

許霜降哭笑不得,她今天被阿爾貝托當成女孩的代表了,她想了想,正襟危坐地給了個誠實的答案︰「對不起,我回答不了。」不過,她實在覺得很好笑,安慰似地跟了一句,「或許是,只不過發生頻次不一樣。」

阿爾貝托滿月復疑惑地離開,許霜降也滿目不解。

她一直听說外國孩子年滿十八,就要從家里獨立出去。在她的公寓里,確實也有幾個本土學生,畢業了都不回家住,還繼續在公寓里獨自租住。許霜降可想不通了,據她所知,他們的家就算在別個城市,但也遠不了多少,怎麼就不回家呢,家里樣樣都方便。

其中有一個本土畢業生,他每天坐火車上班,正在輪候政府的公租房,沒排上之前,他打算一直租在這里。

許霜降據此推斷,外國青年們忙于操心自己的獨立小日子,其他煩惱大概顧不上,即便顧得上,也不會很細膩。

阿爾貝托的問題讓她很驚訝。原本她還以為,就只有她的國人最適合含蓄溫和的風格,其他人走的都是干脆直白的路子,合就合,散就散。原來人家也有各式各樣的煩惱,也會在感情里迷亂呢。

許霜降不禁失笑,人有很多共性,這話沒錯。

下午,她和陳池上線,敲定最後的行程安排。陳池按慣例先問道︰「霜霜,今天過得怎麼樣?」

「很好。」

如果一天中有什麼值得一說的趣事怪事或者壞事,許霜降就會在這個問題下絮絮叨叨講給陳池听。但她有個優點,一般不會傳播同學朋友那些與己無關的事情,就比如阿爾貝托煩惱于他女朋友說不這件事。

她這性情有點像她爸爸。她爸爸听了鄰居家什麼八卦事,听了就听了,回家在飯桌上從來不主動議論。她媽媽則不然,只要在外頭听到什麼風吹草動,勢必要傳給父女倆听。許霜降听到的那些家長里短的小道消息,全是她媽媽的二手資料。

她媽媽說過後,如果她爸爸順勢接了一句,她媽媽就會詫異地問道︰「你知道了?怎麼沒听你提起過?」

「別人家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她爸爸會這麼回答。

「哼。」她媽媽不以為然,評論一番後,轉頭會教育許霜降︰「咱們自己家里說說就好了,小孩子出去別亂說。」

所以許霜降基本不會說別人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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